第36章
初月靠著謝擇星給她的牌,完美的避開了這個問題。
學姐起哄,“我明明看到初月你剛才拿到的不是這張牌哦~”
她搖搖頭,說話十分誠懇,“就是這張啊。”
少女的眼睛又明亮又純情的過分,盛著一汪靈動的清水,簡直讓人不會對她說重話,學姐隻好刮了下她的鼻子,示意她麵前那杯喝了。
初月照單全收。
等輪到第三個問題的時候,她就徹底逃不掉了,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但對初月來說,有點難回答。
“迄今為止藏在你心裏沒有告訴任何人的秘密是什麽?”
初月想,這可太多了。
在病房裏因為難受而徹夜睡不著覺的爸爸,各種昂貴的藥費和手術費,天價診療單,每天都跟燒錢似的化療費……
每次考試壓根提不上去的成績,開家長動員會永遠隻有自己的位置是空的。
但她其實不太想把自己的事情說出來賣慘。
不得已,初月隻好輕輕出聲,“我已經很喜歡的一個人,已經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了。”
許翊景手指正握著杯子,詫異地抬了抬視線。
他幾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聽得出女孩話裏的委屈和不安,他知道初月說的是自己。
從互相喜歡的戀人,變成了有血緣關係的哥哥和妹妹。
許翊景的視線和初月撞上,偏偏初月濃翹的眼睫在緊張的顫抖,明顯是還喜歡著他,但又小心翼翼的,礙於血緣的關係,不敢再接近他。
初月說的半真半假,不容易被拆穿,不僅許翊景信了,其他人也都被她騙過去了。
在座的人當中,除了在圈子裏經常碰麵的人之外,幾乎沒人知道他和初月除了有過短暫的交往關係,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許翊景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他不可以讓任何人察覺到這段畸形的關係。
但哥哥為什麽不能和妹妹在一起?
這的確是……不太正常的情感需求,但這不是阻礙他們在一起的理由。
許翊景在灌酒,不過包間裏過於昏暗,壓根沒人注意到他的舉動隻是在壓抑著即將破土而出的瘋狂。
“小景,你呢?你抽到的可不是免答牌,快說快說。”旁邊的男生慫恿著許翊景。
他把目光收回來,肆無忌憚的看著初月,喉結輕動。
“許翊景,你還不打算告訴大家嗎。”徐祀打斷攔下來,一副上位者的傲慢姿態。
他討厭許翊景的眼神,尤其是他看著初月,而初月也很在乎他。
許翊景和身邊其他男人不同,他是初月唯一交往過的對象,而且顯然他已經進入了初月的世界。
徐祀無法忍受。
這個人,必須離開。
大家都被徐祀這幅賣關子的口吻所吸引,好奇的探頭看過來,徐祀勾唇,那雙眼睛裏沒有一絲笑意,“初月是許翊景同父異母的妹妹,許翊景這麽照顧她,完全出於兄長的責任。”
少年的聲音有點低緩,又好聽的不行,宛如優雅的樂器,隻不過那句話就像是憑空扔下了炸--彈,瞬間讓所有人都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我的天……小景和月亮是兄妹?他們以前不是還交往過——”薑尤忽然噤聲,明白了在火鍋店的時候女孩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另外的人也在竊竊私語,“還真是德國骨科啊,難怪他們那麽快就分開了。”
“你說……許翊景和初月交往的時候會不會就知道這是他妹了?我聽說初月她媽插-足許翊景爸媽的婚姻,他可能就是衝著報複去的。”
“那也不是初月的錯,她不是跟她媽壓根沒來往過嘛。”
“可憐的許翊景,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覺得他好喜歡初月啊,果然每對戀人的最終結局都是德國骨科……”@無限好文,盡在
人人都在看著他,每個人都開始回憶起以前的每個細節,然後帶著小小的疑惑和八卦,對許翊景投來複雜的眼神。
“……”不愧是你。
林棲不緊不慢的搖晃了下杯子,該說不說,徐祀這句話讓許翊景和初月徹底沒了可能。
不愧是牌桌上的贏家。
永遠知道什麽時候該出什麽樣的牌,然後一舉反殺。
情人變兄妹。
沒什麽比這個更有趣了。
謝擇星也在這時把蛋糕頂留下的草莓緩緩吃完,他漫不經心的開口,“……好像是小景先追初月的,初月拒絕了那麽多人,隻答應了小景,可能是因為天生對哥哥有依賴吧。”
說完,嘴唇劃開勾起一個淡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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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之間那些愛欲統統抹殺,隻需要用親情來解釋就夠了。
然後再淡化許翊景的一切特殊存在感,讓他慢慢消失在初月的世界。
徐祀似乎沒想到謝澤星居然是自己這一邊的,挑了挑眉。
林棲也在這時冷靜的開口,“於老師好像還不知道你和初月是兄妹吧,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畢竟你們兩個是她最喜歡的學生。”
許翊景發自內心地焦躁、不耐。
他皺了皺眉,站了起來,身姿挺拔。目光不悅的看了一圈,“她是我妹,那又怎麽樣?”
“……”眾人不敢說話。
許翊景再次看著初月,初月那雙眼瞳馬上躲閃著,她便小聲接著謝澤星的話,開口,“嗯,我之前一直覺得他就是我哥哥,那時候小景比起戀人,更像是會照顧我,保護我的哥哥……”
但其實所有當中也隻有初月心裏跟明鏡似的。
她和許翊景,壓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她低眉垂眼,不安與悲傷如此明顯。
就愈發讓許翊景焦躁和惱怒。
“聽著,她媽是小三,我和她也一點關係都沒有,隻是作為她名義上的哥哥,告訴你們每個人。少在我麵前提這些事情,我和她隻是華附的同學關係,別的什麽也沒有。”
許翊景拿起桌上的酒,徑直喝完,哐的一聲放回到了桌上。
包間裏所有人都感受到他身上撲麵而來的壓迫感和冰冷的銳利,眉眼滿是不悅的看著徐祀。
許翊景的五官深邃而銳氣,總是不經意散發著自信和聰明鋒芒感,和徐祀那種英俊昳麗,又毫無瑕疵的傲氣模樣不同,對比格外鮮明。
徐祀知道。
許翊景不敢在這樣的情況下出手搶初月,他以他媽媽為傲,倘若他敢公開場合和初月在一起,不就是扇自己媽媽的臉嗎?
“哼。”許翊景正要出聲,手機的振動讓他不得不低下頭。
打來電話的是家裏的管家,“少爺,太太在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許翊景低垂著眉。初瑤這女人……自以為登堂入室逼他爸爸結婚就是名正言順的許太太了?
他視線慢慢的往上,看著徐祀那自以為是勝利者的模樣,笑了。
如果自己和初月是礙於血緣關係,那徐祀和她連婚姻都沒有,隻不過是他一廂情願過家家似的,未婚夫妻的關係。
他和初月更是一點關係也沒有。
許翊景把手機抵在耳畔處,緩緩走出門,來到了無人的走廊上。
他似乎嗤笑了聲,這聲笑聽起來也冷冷的。
“把初瑤叫過來。”
管家把聽筒遞給了初瑤,她也知道繼子對自己討厭的很,已經做好了被嘲諷的準備。@無限好文,盡在
“你不管你女兒嗎。”許翊景的聲音帶著點寒意,“她跟幾個男人混在一起,整晚都不回家。你如果還把她當你女兒的話,就趕快接她回來。”
初瑤怔住,“小景……你見到初月了?她在哪裏?”
……
許翊景回來的時候,似乎已經克製住了情緒,哪怕隻有寥寥幾個字,也和剛才完全不同。
今晚大家喝的都有點多,許翊景甚至是一杯接著一杯坐在那裏就沒停下來過,想了想酒精對大腦的刺激作用,很多人也就沒把他發火的那會兒當回事。
沒一會兒,許翊景家裏的人就把他接走了。
晚上十二點多,林棲打了車,還讓每個男生分別送女孩們回家,初月留到了最後,被徐祀從身後抱住了腰。
“想去哪裏?”
“回、回家啊。”初月的聲音低低的,有點弱,尤其是看到隻剩下自己,還有徐祀和林棲,她有點害怕,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徐祀一笑,隨意解了粒襯衫扣子,放輕聲音說:“太晚了,我定了附近的酒店,我們在那裏住一晚。”
初月眨了眨眼,徐祀看向林棲,“你呢。”
“跟你們一起。”林棲輕輕頷首。
“帶我一個怎麽樣。”謝擇星微微一哂,視線從初月身上掠過,不失禮貌地開口,“我祖父祖母睡得早,這會兒回去的話,會把他們吵醒的。”
初月其實發現了,謝澤星用的是祈使句,而不是請求的口氣,溫和與強勢某種情況下,其實並不衝突。
徐祀精致的五官俱是沉靜,也許是考慮到了,拒絕也壓根不會讓他退縮,他索性就同意了。
三男一女,很奇怪的組合。
再加上五星級的酒店,總覺得有點……奇怪?
初月跟在了他們身後,一輛阿斯頓馬丁引擎聲格外囂張,讓她忍不住回頭。
車上下來了個年輕男人,懷裏抱著美豔的女人,女人穿著兔女郎裝,黑絲,短裙,長腿,還踩著紅色高跟鞋,看起來就很有澀情感。
他們幾乎是同時到了95層的酒店大廳。
男人一遍柔著兔女郎臀上的毛絨球球,目光直白低俗的看著初月,她隻覺得不太舒服,沒想到男人輕佻的開口,“你多少錢一晚上?”
“……你想現在去警局的話,我們可以送你過去。”林棲皺眉,他年齡看起來比對方小許多,氣場絲毫不遜色,比起那年輕男人更具有冷峻的壓--迫感。
“我問她呢。”
“喝多了?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們是誰。”徐祀黑沉的眼眸暗下去,他隻是平靜地,居高臨下掃過眼前的男人。
男人怔了下,酒醒了不少,“徐少爺……”
大廳那邊,酒店的經理匆匆而來,身後還跟著幾個穿黑色正裝的保鏢,幾人拉住男人的胳膊,嚇得兔女郎發出尖叫聲,在黑夜中十分矚目。
謝擇星沉聲輕輕歎著,“真吵,想辦法讓他們閉嘴不好嗎。”
這下輪到初月陷入了沉默,林棲在她稍稍抬頭的時候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安慰她,“不要聽他的。”
“沒有呀。”初月說:“我現在想,什麽時候會有人主動問我,你旁邊那幾個男大一晚上多少錢呀?”
林棲失笑,附身低聲對她說道,“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免費。”
初月就這樣跟著他們一起進了酒店西關樓的複式套房。
在這座能俯瞰整個廣江新城的高層酒店裏,通過玄關,向外看就仿佛沉澱在雲間那樣,腳下就是整個城市,環境氛圍感無可比擬,整體舒適安靜私密性都十分好。
初月在房間的旋轉樓梯前寶石藍色的沙發上趴著,踢掉了腳上的鞋子,她身體在發熱,腦袋也暈乎乎的。
可能是喝多了的緣故,她現在反應有些慢,絲毫沒留意到自己落在別人眼底究竟是什麽樣。
細白的雙腿朝上翹著,今天穿的襯衫、馬甲和百褶裙本來也是勾勒著不盈一握的腰身的款式,有些緊,隨著她的動作,裙子不自覺的往上,貼著大腿的根部,屯挺巧圓潤,沒有兔女郎的毛絨球球,透著很可愛的情瑟感。
“初月。”
她遲鈍的看著英俊挺拔的少年朝著她走來。
徐祀襯衫領口敞著,自己鎖骨露出大片,還要不動聲色的替她把裙子掀回到原本的位置,又輕易地把她抱起來,讓她乖乖的坐在沙發上。
“樓上有單獨的房間,你先去洗澡休息吧。”徐祀提議著。
初月搖著頭,“可我睡不著。”
“你到底喝了多少。”
“不想睡的話,來玩會兒遊戲怎麽樣?”謝擇星靜默兩秒,忽而笑了,“我們剛好四個人,湊局打會兒牌怎麽樣?打累了,她困了,就會乖乖睡覺了。”
徐祀緊盯著他看,初月倒是彎起嘴唇,小小地笑了一下。
“嗯,我可以,林棲和徐祀你們玩不玩?”
她答應的很爽快,無非是想到了以前在競賽隊的時候,經常陪著學姐和學長們玩牌,大家水平都很高,她每次站在旁邊看都覺得很有意思。
初月撥了下長發,起身直接坐在了地毯上,“玩什麽?我要做發牌人。”
初月挨個數了數,“一,二,三……你們三個玩。”
謝澤星按下她的手,“初月,你也來。比起三角結構,實際上……四角結構,不,四人遊戲比想象中的更好玩。”
其實他們三個人早就看出她已經遲鈍的不行了,但比起由人哄著她,陪著她上樓去睡覺,他們心照不宣的選擇陪她玩遊戲,至少這樣每個人都有最公平的機會。
橋牌是他們在競賽隊保留的遊戲項目。
這類紙牌遊戲背後的邏輯和思維都很有意思,需要算牌,推斷邏輯,光叫牌的規則就要背很多表,還有莊家三大戰術,大小概率等等,玩起來很有意思。
競賽隊內部還時不時會有紙牌比賽,像是今天一起唱歌的薑尤、傅京都是橋牌打的特別好的。
初月去拿冰激淩,看著林棲抽掉了大小王,然後洗牌,會給每個人分發13張。
他們四個分別坐不同方向,初月的南方是林棲,意味著他們兩個是搭檔。
“這輪牌有籌碼嗎。”謝擇星眼睛一動,薄唇勾起好看弧度,順口問著徐祀和林棲。
初月低頭,挖一勺冰激淩,放入口中,沒有多甜,一股牛奶味。
她隨意的問,“我不能喝了,要不用錢做籌碼好了……”
“那多沒意思。”謝澤星嗓音微微上揚,“輸一次拖一件衣服怎麽樣?”
初月自認跟林棲搭檔,絕對不會輸,她下意識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可以呀,反正林棲會贏的。”
徐祀摩挲著腕表,“你對他還真有信心。”
“不然呢?”初月又反駁。
她作出了承諾。
但她完全忘記了,這次的遊戲輪流坐莊。
發牌結束,初月苦惱的看著手裏的牌,徐祀和謝澤星坐對麵,這一句是搭檔,兩個人不緊不慢理著牌,等著初月叫牌。
她雪白細膩的手指握著牌,頓了頓,完全還沒意識到少年們的心機和城府有多可怕。
初月打牌的水平一般,平時能贏,完全是對手不行。
她忘記了,她對麵坐的是三個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沃頓商學院,加州理工計算機科學,和斯坦福經濟學。
未來的資本家們從小就開始接觸金融和數字,敏銳度壓根不是她能比的。
這又是場對賭遊戲,對方拿出了百分之一百的精力,既要贏,又不能讓她輸的太快,就像是饑腸轆轆的凶獸圍獵可憐的小羔羊似的,欣賞她在越來越狹窄的包圍圈裏著急又無措的模樣。
還要給她營造她能贏的錯覺。
她咬著唇瓣,才第三輪牌就已經撐不住了。
“初月?”徐祀好整以暇的喊她的名字,見她下牌速度都變慢了,還在努力動腦使勁想,勸她認輸。
去掉搭檔分數,她也是所有人最低的。
按照約定,是要拖衣服的。
初月精致粉白的小臉早就通紅,按照她輸的牌局,渾身上下拖完就沒得看了,她磨磨蹭蹭的,細嫩的手指抵在穿的馬甲的珍珠扣上,愣是不敢動。
謝擇星笑容立刻擴大,“月亮,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啊?”初月忽的鬆了口氣。
還沒等她繼續說話,謝澤星勾了下唇,低聲說,“可是,玩遊戲前約定了有籌碼,初月不會出爾反爾吧。”
“那你們要我做什麽嘛。”初月自暴自棄了,酒精讓她過分的笨拙和遲鈍,壓根還沒有作為被圈住的獵物的危機感。
謝澤星說,“換成kiss,怎麽樣。”
初月垂著長發,抬起嬌柔的側臉,“可我……輸給你們每個人一次啊。”
她還沒反應過來呢,話音落下就明白了不對勁。
雖然比剛才那個瘋狂的賭約好太多了,但也壓根沒好到哪裏去,初月一方麵覺得願賭服輸,一方麵腦袋裏又暈暈乎乎的想,是不是無論她輸還是贏,結果都是一樣的呢?
“初月!”
女人略帶著詫異的聲音就在背後響起,讓初月本有些渾噩的腦袋忽然變得清醒,她睫毛不停眨著,抬起頭來就看到了穿著淡色連衣裙的初瑤,一派優雅大方。
“媽媽……?”她不清楚初瑤是怎麽來的。
初瑤緊盯著她看,看她整個人沐浴在半暗半明的燈光裏,坐在地毯上,羸弱的身姿無比惹人憐惜,至於她身邊的人——
她感覺到難堪、憤怒和不自在。
自己的女兒和外麵那些夜店裏靠著美色對男人搖尾乞求的女人有什麽區別?
虧她還是個出身豪門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因為酒店的負責人是自己的合作夥伴,她才能立刻找到初月。
要不然,明天她被偷拍,或者鬧上新聞,她才會知道女兒在這裏做這麽荒唐的事情!
原來,許翊景說她每天夜不歸宿,每天陪著不同的少爺都是真的……
初瑤遏製著怒意,纖細的眉皺著,讓那張和初月有六-七-分相似的,我見猶憐的臉上多了強勢與不容辯駁。
她吩咐身後的工作人員撈起初月,就要把她帶走。
至於那幾個少年,初瑤眸色收緊,“謝謝你們照顧她,但是初月是女孩子,大晚上留在這裏不安全。“
“其實是這樣的,阿姨。”徐祀微微一笑,禮貌解釋著來龍去脈。
不過是一群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罷了,又是和自己女兒糾纏了這麽久,初瑤上下打量著三人,深知他們的家世絕非自己能夠得罪的,她半側身,抓住了初月的胳膊,“我知道。初月剛考完,你們又是她的高中同學,玩的瘋很正常。”
初瑤的聲音尤其溫柔,像春風,沒一點點脾氣,和初月更像了。
“可是,初月還小,在外麵待著我不太放心,等她過幾天有空再陪你們出來玩好嗎。”
……
她帶著初月在樓下坐上車,朝著許家的宅邸駛去。
車裏,初瑤仿佛褪-去了麵具,“我給你的錢還不夠花?”
“……沒有。”初月保持著抱膝的模樣,把頭埋在膝蓋裏。
“初月,你怎麽可以這麽不要臉麵?人家都沒有和你確認關係,你就這樣主動湊過去陪他們玩遊戲?你就不怕被搞大了肚子再被踢掉嗎?”
初月的眼淚慢慢湧了出來,她討厭死自己淚失徑的體質了。
“根本不是的,你隻會覺得我陪男人,你有沒有想過,我如果不這麽做,我根本沒有那麽多錢可以給爸爸……”
初瑤停了半瞬,“你的爸爸在家裏,不是醫院那個人。你為他做這麽多,已經足夠了,媽媽答應你,會找個保姆好好照顧他,上次那套房子也給他,算是回報了他照顧你的恩情,好不好?”
“不好……”初月咬著唇,她因為掉眼淚不停地抽泣,眼淚又根本不受控製,拚命往下落。
初瑤輕輕歎氣,她隔著很遠就看到別墅門前的少年,許翊景似乎早就知道她會把初月帶回來,一早就等在那裏。
車子緩慢地停下。
初瑤便說,“讓你哥哥好好勸你,我知道你不想聽我說話。”
司機為她打開車門,初瑤耐心囑咐,“小景,這幾天陪著你妹妹,讓她不要亂跑。”
一向懶得搭理她的許翊景竟然就等在那裏聽她說完了。
他眼睛裏就驟然閃爍起一絲光,卻仍舊暗沉著,直到看著初瑤離開,許翊景才彎腰,直接伸出手,初月下意識抓緊他的襯衫,落入他懷裏。
許翊景把初月從車裏抱出來,死死地扣住她的腰,低下頭,看著她還在哭,他終於愉悅的笑了。
“初月,乖乖聽你媽媽的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