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周圍熱鬧極了,到處都能聽到聊天聲。

似乎沒人注意到今晚生日派對的男主角在角落的餐台這裏,身邊還站著身份過於尷尬的初月。

“我不想花你的錢。”初月繼續拒絕著徐祀,比平時還要冷淡幾分。

為了不被人誤會,她又刻意拉開了距離,好讓她和徐祀與周圍那些發出熱鬧說話聲的人太大區別。

徐祀笑了笑,看著女孩別扭的模樣。

她來的時候肯定很著急,頭發稍有點亂,臉上的妝也是淡淡的,那條墨綠色的收腰裙顯然不符合她的身材,上麵太緊,腰又有點鬆,露出大片露在外的手臂與纖瘦的肩頸。

嬌媚。

……也很性-感。

頭頂暖黃的光落下,將女孩本就雪膚瓷肌的模樣照的愈發令人動人,漆黑的發絲黏在她臉頰側,她卻渾然不覺,嫣紅的雙唇輕輕抿著,脖頸那裏浮著薄汗,眼睛裏都好像帶著朦朧濕-意。

下一秒,徐祀修長冰涼的手指已經來到了她的臉側。

他的指腹碰到初月的臉頰,將那縷發絲輕輕撫開,“好了,初月,不要鬧脾氣了。今天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早點回家吧,乖乖聽話。”

這樣的行為足以算得上是曖-昧了,甚至有些越界,徐祀卻毫不在意,甚至對初月多了些似是而非的縱容。

“徐祀……”初月不耐煩的躲開他的手指,“你真煩,你不要管我。”

她今天脾氣出奇的大,徐祀輕輕挑眉,正想追問,身後響起了一道略顯詫異的嗓音。

“初月?你怎麽會在這裏。”

徐祀聞聲轉過頭,麵上的不悅一閃而過。

初月也抬起眼,看見一個和徐祀年齡差不多大的少年從露台那裏走了出來,比徐祀還要高,身姿挺拔,眉目深邃,輪廓分明的臉龐自然而然的帶著幾分疏離與冷感,淺灰色的西裝,看起來工整而嚴謹。

……林棲。

是高中經常和徐祀一起玩的朋友,初月對他有印象。

但最深刻的還是他戴著眼鏡穿著校服做畢業生演講的模樣,初月那時候和其他高二的學生一樣站在體育場內,時不時踮起腳眺望著這位傳說中的清冷學神,態度淡然而倨傲。

高考結束後,林棲也以全校最高分的成績順理成章飛往美國讀書,從此成為華附隻掛在榮譽畢業生榜單裏的傳說。

不過,今天的林棲不單單是她的學長這麽簡單。

他還是這場生日派對的女主角林煙的親生哥哥。

眼看著未來的妹夫和自己在這裏勾勾搭搭,舉止曖昧,肯定是看不過去才出來製止的。

但顯然對方想的並不是這個,他目光變得銳利,不留痕跡的看了眼徐祀,微微頜首。

初月穿著墨綠色的裙子,皮膚泛著瓷一樣的白,頭發長而柔,睫毛濃而卷翹,不再是他印象裏穿著藍色校服清清淡淡的小學妹的樣子了,她長大了許多,帶著幾分將熟未熟的嫵媚,和極致的純情感,嬌嫩極了。

“林棲學長。”她心虛,低頭打了聲招呼,視線裏隻有林棲那筆直修長的雙-腿。

“嗯。”林棲倒是如她記憶裏那般,冷淡而理智,仿佛永遠不會因為感情產生什麽情緒上的波瀾。

趁著林棲出現,初月也順利地從徐祀身邊溜走了。

眼看著那漂亮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裏,林棲臉上沒什麽表情:“她在你家住著。”

“有問題嗎。”徐祀看了眼腕表,麵色已然如常:“走吧,我出來太久了,忘了那邊還有人在等我了。”

林棲頷首,隻是轉身前,還是看向了女孩離開的方向。

初月心裏忐忑不安。

誒……她剛剛,怎麽表現得那麽心虛?

明明是徐祀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她卻跑的那麽快,就好像真的是插-足了人家戀愛的第三者似的。

正在胡思亂想著,初月忽然感覺到臉頰被輕輕碰了碰,她抬眼,正是之前搭訕她的那個男生,手裏還端著兩杯氣泡水,微笑看了她一眼。

初月接過其中一杯,和他碰杯。

男生忍不住問她:“你和徐祀什麽關係啊?”

初月揚起臉,“我們從小認識,算是我哥哥吧。”

她一句話說的輕巧自然,男生也跟著笑了,似乎再次確認了徐祀並不構成什麽威脅。

男生對初月蠢蠢欲動,初月漂亮的眼睛中像是藏著淺淺水霧,光是看一眼就讓他心神**漾,不能自已,索性主動邀請她去露台那裏玩。

女孩甚至主動把手交給她,男生更加雀躍,小心地握著她,帶她來到了露台。

耳邊的大提琴音突然換了,變成了更加浪漫悠揚的曲調,周圍也有不少人走下舞池,跳舞。

初月慵懶的把手搭在護欄上,身旁那個男生則是又端來她喜歡吃的水果和甜點。

有人獻殷勤,她自然全盤接受。

“你知道徐祀和林煙是怎麽確認關係的嗎?”男生迫不及待的想在她麵前展現出點與其他人與眾不同的東西,以至於把自己知道的八卦統統說給她。

初月長長伸個懶腰:“嗯,怎麽回事呀。”

“徐祀家本來就是做私人銀行的,恰好林煙家做商業貿易,而且他們倆都在沃頓商院讀書,在一起是早晚的事情。”

他說的頭頭是道,初月也隻是在吃著櫻桃,仿佛沒什麽太大的興趣。

見狀,男孩索性跟她說起來自己在英國上大學遇到的趣事,這下她才來了點興趣,嗓音溫軟,啊了一聲:“有什麽好玩的啊。”

“好玩的多了去了,各種各樣的博物館,演唱會……我去的時候剛好碰到女王去世,街上比我想象的還要熱鬧。”

“聽起來確實挺有趣的。”初月柔軟開口。

這也讓男生忽的騰升出一種欲-望,他往前又靠近了她一些。

另一邊。

徐祀斜斜地半倚靠著沙發背,眼睛壓根沒有離開過露台那邊的女孩,她似乎被身旁那個少年徹底吸引了,笑彎了眉眼,拿起一旁的黑色棒球帽戴在了男生頭上,抬起的手臂纖細極了,皮肉雪白充盈,有種說不出的柔弱與美麗。

“……”他抬起酒杯,一口酒送入喉嚨,一旁坐著的林棲也撩起眼眸,順著徐祀的視線看過去。

林棲眼底浮現出了一點疑惑。

初月父親的公司破產後,據他所知,初月整個人就跟消失了似的,那一年高考也壓根沒參加,誰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誰知道她竟然就這樣被徐祀藏了一年多……

但徐祀很快收回目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好友神情。

林棲維持一貫的波瀾不驚,“你喝太多了,等會兒怎麽回?”

“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不著急回去。”徐祀把玩酒杯。

和林棲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徐祀眼皮輕抬,注意到了初月和那個男生離開,才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站起身。

徐祀:“我走了。”

林棲點點頭:“注意安全,和林煙說一聲。”

徐祀勾了勾唇。

他不過二十出頭,容貌上還沒有完全褪-去少年的稚氣,氣質卻過分出挑。

徐祀容貌過於俊美而耀眼,身高腿長,整個人又是一派風度翩翩的優雅貴公子的樣子,哪怕知道他已經有了未婚妻,但不少女孩仍舊帶著充滿愛慕的眼神看向他。

酒店外,男生替初月叫了出租車,倆人互相加了微信,他才戀戀不舍的看著初月坐上車離開,甚至連自己站在大馬路上都渾然不覺。

“滴滴滴——”一陣由遠而近的鳴笛聲讓他反應過來,手臂忽然被大力往一邊扯,身子幾乎是跟瞬間開過去的車子擦過去,男生驚魂未定,下意識地向幫了自己的人打招呼:“喂,謝謝啊。”

“客氣了。”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嗓音,宛如大提琴般,華麗而低沉。

男生轉了頭,高大俊美的少年就在麵前。

徐祀嘴角揚了揚。

依舊是矜貴,強勢,收放自如的富家少爺,但男生敏銳察覺到徐祀的態度完全不同,甚至連那看起來釋放著友好信號的笑容都仿佛是嘲諷。

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

晚上十一點。

初月坐在梳妝台前,正一邊看劇一邊吹著自己長長的頭發,忽然就聽到了門口那裏的聲響。

她住的這間公寓安保措施和隱私程度都是頂尖的,隻有內部的電梯才能進來,而平常除了保姆,根本沒有人會來,除非是……初月纖長的睫毛輕輕一眨,慢慢地從臥室走出來。

修長漂亮的手指握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隨意地扔在了門口的大理石台櫃上。

客廳隻有一盞落地燈,幾乎把徐祀的五官完全湮沒在了暗處,但又能清晰看到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和微滾的喉結。

初月纖長的睫毛輕輕一眨,“徐祀,你怎麽來這裏了?”

“這裏是我家,我不能來嗎。”

他閑閑地走了進來,脫-下外套,穿著白色襯衫,領口也被隨意扯開,露出修長的脖頸。

初月正要後退,就被徐祀長臂一撈,不僅把她從後麵環抱住,甚至將她抱到了沙發上,初月被他的手按住,隻能坐在他的腿上,她下意識地想要偏開脖頸,對方冰涼的指節瞬間落在了下頜。

徐祀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她的下巴,“還在生氣嗎,初月。”

“沒有。”她輕抽了口氣,目光堪堪垂下,就能看到徐祀手指上的戒指,泛著暗色的光芒。

“你缺錢怎麽不跟我說,我給你的卡額度不夠,嗯?”

徐祀掐著她的腰肢,忽然用力,幾乎坐在他跨開的長退間,連深下那股灼燙似乎都開始變得有存在感起來。

初月被-迫抬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揚起臉看向他毫無瑕疵的五官。

“徐祀,有點硌,我不太舒服。”她輕輕的開口。

徐祀撩起眼眸,漆黑,沉冷,還配合的低笑了聲,鬆開了初月。

慢條斯理的把腕間的手表和看起來像是訂婚的戒指統統摘掉,他才再次撫摸著她的臉頰。

“現在呢?”他腦中有難以言說的念頭在瘋長,有些高高在上,也有些渾然不覺的傲慢,更多的是想起她和那個男生親密相處的模樣,讓他欲-念橫生,愈發不冷靜。

“還有哪裏讓你難受?”徐祀又重複了一遍。

初月能清晰的體驗到雙推處他的存在感,下一秒,她視線裏天旋地轉,直接被亞製在了沙發上。

徐祀的撈著她的腰,指關節抵在她後背,極為曖.昧的摩挲著。

“徐祀……別在這裏,我怕冷。”

“別急,初月。”徐祀掌心貼向她的臉頰,挑了下眉,眼眸不動聲色:“我有辦法讓你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