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來自許翊景身上年輕又清新的香氣撲鼻而來,是她最喜歡也最熟悉的風之戀。

他們交往的時候,初月就把這款香水作為禮物送給他,雖然許翊景嘴上嫌棄的要死,可還是乖乖的在用,一時間讓初月仿佛回到了還在交往的時候,她恍惚了下,竟然放棄了掙紮。

許翊景是個機會主義者,怎麽可能放過?

他索性握住她的手把她帶到自己身邊,以免她反應過來後又要跑了。

“你放開我。”初月惱怒,想要掙開,低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你今天過來不就是為了找個有錢的新男友?”許翊景聲音格外好聽,他頓了頓,又開口:“有我在,休想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

他是那種說話有點拿捏著傲氣腔調的人,聲音帶著極強的少年感,語速有些慢,聽起來就是遊刃有餘的自信。

初月怔了怔,心頭的念頭微轉。

如果說上次在私人餐廳隻是場意外會麵的話,那麽許翊景在這樣熱鬧的場合裏壓根不會留意到自己才對。

她實在是不明白,他在這偌大的別墅到底是怎麽精準無誤地找到自己的。

見初月低下頭,許翊景心情很好。

他知道初月一定是在這場聚會裏一無所獲,才會露出這幅蔫蔫的模樣。

畢竟這次的聚會裏,能進入初月這樣眼光極高的女孩眼底的男人除了他,也就隻有一個宋連緒。

宋連緒可不是他這樣心軟又容易動情的男人,初月這麽傻,反應也不夠機靈,難道她還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像溫露露那樣走入宋連緒的視線裏嗎?

初月後背磕到冰冷的牆壁,她吃痛,這才馬上醒悟過來。

對她而言,許翊景和徐祀沒太區別,無非都想把自己帶回家做家養的金絲雀。

但徐祀會很快玩膩,許翊景卻是她現在名義上的哥哥,危險程度要比徐祀高多了,他就像是個不安定的炸-單,不提到他的父母還好,一旦說到這件事,馬上就會生氣發瘋。

“怎麽不跑了?”許翊景見她隻是低著頭,話裏的意味分明,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動作比言語更加直白。

初月被-迫抬起顫顫的長睫,勾勒著淡淡眼線,在尾端微微上挑,把本就漂亮的眼型畫的愈發的羸弱與精致,眼珠漆黑,時刻都跟摻著水那樣霧蒙蒙,輕而易舉就能把人勾到失魂落魄。

唇上塗著的口紅掉了大半,反而愈發嬌豔,大概率是在房間裏被他親掉的。

許翊景指骨間的戒指在她臉上壓著,帶出淡淡的印兒,初月的視線這才看著他:“跑也沒用,我累了,你不是要帶我回家嗎,哥哥。”

“少這麽叫我。”許翊景低聲警告。

“隻允許你喊我妹妹,不能讓我叫你哥哥?”初月的手臂抬起,輕輕掛在了許翊景脖頸上,她手臂那裏還有個金色的臂環,手臂細白無力,開口聲音纏-綿勾人。

初月湊在他耳邊,“還是,你更喜歡我叫你小景?”

她整個人就是柔弱無骨的模樣,許翊景掐著她的腰,偏偏初月勾了勾唇,還在繼續挑釁:“今天聚會是不是有很多小景的同學?讓他們看到你和你後媽的女兒在一起的話,他們會怎麽做?”

許翊景的手從下巴緩緩來到了她脖頸,似乎恨不得掐死她:“你最好別逼我,跟我走。”

“不要……除非你親親我,我再跟你一起走。”初月看著麵前的少年,更加肆無忌憚,她的手指隻掠過他的優越的喉結,又曖-昧向夏,來到了襯衫那勁瘦的腰付。

許翊景身形微微頓住,捏住她的下頜,踏1銥誮前一步,吻上她的唇。

明知道這裏就是別墅大門口,隨時都會有人出現,然後看到他們兩個人抱在一起親吻的模樣,但許翊景的理智早已被初月撩薄的不知道跑去了哪裏,一吻點燃,反而越演越烈。

她隨意作亂的手被許翊景按住,搭在自己的肩上,在她猝不及防間,手上一帶,又把她亞在了門口,輪廓線條利落分明的下頜汗水滑落,克-製與隱-忍在這一刻轟然倒塌。

留下的,隻有對她難以抑製的迷戀。

“小、小景?”

難舍難分間,一道訝異的聲音讓許翊景動作停了停,眸底暗色沉降,因為被打斷顯得有幾分不悅。

初月被吻的直咳嗽,也沒想到女主角會在這時候出現,不過還好,反正她就是一炮灰,越是展現出自己的貪婪與無恥,才會讓這些男人們盡早後悔,進而愛上單純又倔強的女主角。

溫露露哪能料想到,許翊景還有這樣肆意放縱又色-氣橫生的一麵。

要知道,在學校裏的許翊景對女生向來敬而遠之,有個北舞的女孩追了他半年,他也無動於衷,一度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明戀比他大一屆的學長宋連緒的程度。

可現在,那種無端的曖-昧氣息迅速展開,許翊景一定很喜歡他懷裏的女孩。

溫露露才反應過來,她磕磕巴巴了半天,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景,隻是我以為你要回家了,來跟你道別的。”

她還在偷偷看著初月。

那女孩有著手一攏就能握住的細腰,後背白皙的皮膚露了大片,整個人嬌美,又不會無端的覺得過於魅惑,隻感覺出那種純與欲糅合在一起的極致感。

初月雖然被吻的在不斷喘氣,但眼神壓根沒失守,平靜,卻也明亮。

這讓溫露露有些吃驚。

許翊景自然也察覺到了,明白剛才那個大膽的親吻不過是初月捉弄他,純心想看他出醜,語調揚了揚:“我先走了,幫我跟宋連緒說一聲。”

他撈起初月的腰身,就跟怕她逃跑那樣,帶著她離開了。

……深夜,許宅。

黑色的邁巴赫無聲的通過大門,圓形車道環繞著房屋。漂亮的歐式莊園別墅在視線內越來越近,法式噴泉被花園包圍著,別墅外是成片的林蔭,車子開到了大理石台階前停下,司機恭敬的到後座為許翊景打開車門。

許翊景把初月拉下車,司機則是垂眸站在一旁,完全不出聲。

初月走在他身後,前廳的水晶燈璀璨明亮,以白色與金色為主色調,高雅尊貴,兩側樓梯下方鋪著幹淨漂亮的羊絨毯,古典的玻璃桌上,優雅與清麗的百合花,徐徐綻放。

“少爺,您回來了。”傭人從客廳那段走來,“夫人還在擔心您呢。”

眼看著許翊景身後出現個陌生的女孩,傭人眼底滿是驚訝,但也沒表露出來,倒是從客廳的法式門附近悠悠傳來的提琴聲停了下來,沒一會兒,伴隨著腳步聲,留著黑色長直發的女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女人先是溫柔的喊了聲:“小景,去哪裏玩了,怎麽這麽久。”

沒得到回應,她或許也是習慣了,才又把目光看過來。

那是個極為完美端莊的女人,穿著米白色的長裙,優雅而嫻靜,從她的容貌無法判斷真實年齡,隻覺得她漂亮極了,當她看到許翊景身後的女孩,心不受控製地跳起來,臉色才有了些許動容。

初瑤急急地走來,和她的女兒對視著,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初月,你怎麽回家了不跟我一聲?是哥哥帶你回來的?”

“哼。”許翊景一聲冷嗤讓本應感人的母女見麵多了一絲尷尬。

他把外套交給傭人,自己獨自從右側樓梯回到房間,初瑤抬眸看了看,又握緊初月的手:“從今天起就住在家裏吧,三樓左側最裏麵是你的房間,我早都給你準備好了。”

“……”初月並不說話,而是默默地把手抽回來。

“初月,是不是沒吃飯?我去幫你做晚餐。”

“我不餓。”她說話的態度客氣而生疏,麵對著這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初月沒有任何喜悅,隻覺得十分難捱,可初瑤哪能讓她離開,把她帶到餐廳。

她哪有一點富家太太的驕縱,皮膚白的如玉,還帶著纖細的腕表,卻在為她烹飪,一舉一動美的像是畫一樣……

如果她不是個介入別人家庭的人。

“初月,來吃飯吧。”初瑤給她做了清淡的蝦仁雲吞麵,香味飄來,很香,看起來令人食欲大振。

她端著碗走來,笑著又把筷子遞給她。

初月低下頭,小口小口吃著,又聽初瑤溫溫柔柔的問:“初月,我剛從西班牙回來沒多久,也不知道你這次考的怎麽樣,高考成績下來了嗎?”

“還可以吧。”初月回答。

“媽媽想了想,英國或者美國都挺適合去讀書的,剛好初月又擅長英語,平時也喜歡彈琴和跳舞,給你選個好點的專業,等你回國後,我就幫你開一家鋼琴教室,你也不要太累。”

“我出國了,誰來照顧我爸爸?”初月反問,“你能把準備幫我開鋼琴教室的錢給他嗎?”

桌上瞬間有幾分安靜。

初瑤自知失言,燈光落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像天使那樣美麗,無辜,也像是這棟豪宅裏隨處可見的百合花,柔軟浪漫,溫柔純淨,這張臉實在很有迷惑性,讓人看不出她真實的想法。

初月隻吃了幾口,就把她做好的晚餐冷落在一旁,徑直離開。

女人怔了幾秒,輕輕歎了口氣。

初月知道這麽晚自己也走不了,索性就走向了三樓她的房間,她自小就被養的十足千金大小姐的派頭,身體孱弱嬌貴的很,一天不洗澡都受不了。

她的房間早就被初瑤找人精心設計過,淡粉紫色的法式輕奢風,優雅浪漫,巨大的床鑲嵌著精致雕花與床帶,前麵是長長的床尾凳,另一側則是落地窗和六邊形陽台,鏤空的吊頂垂下水晶燈,最裏麵則是衣帽間和定製的首飾倒台。

初月先去浴室洗澡。

等她出來,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她穿了件吊帶睡裙,就這樣光著腳走到床邊坐下。

屏幕被點亮,徐祀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初月心底的情緒瞬間有點微妙,磨磨蹭蹭好久,才接了電話:“怎麽了?”

“你回家了嗎。”徐祀悠閑地出聲,薄唇溢出低笑:“過幾天我就回家陪你。”

“我……”初月猶豫了下,又很快“嗯”了聲。

徐祀從出國那天就會每天給她打電話,而且一定會打視頻電話,哪怕初月百般推辭,還是會在他半威脅半命令的口吻下不得不打開視頻,哪怕複讀那年她以學習太忙碌為借口想拒絕,也被徐祀要求開個直播間,他要時時刻刻看著她。

初月隻覺得,自己仿佛永遠活在徐祀的掌控下。

“在外麵?”

察覺到了女孩的心虛,徐祀收了笑,電話那端的語調壓低,“在哪裏,我去接你。”

“在剛認識的同學家,你知道啊,就是坐在我前麵的女孩。”初月連忙把雅思補習班認識的女孩搬出來,“我們今天約好去吃東西,晚上我陪她來玩了。”

“是嗎。”徐祀音調稍微拖長了一些,擺明了不相信。

初月見狀,索性主動開了視頻通話,睡裙的肩帶沿著肩頭滑落,濕漉柔順的長發就這樣垂在雪白的肩頸上,她拿起手機把房間快速照了一圈,才麵對著徐祀柔柔出聲:“都跟你說了是別人家,怎麽還是不相信我啊。”

視頻那一端,徐祀應該是在私人俱樂部裏,頎長的身體懶散的靠著二樓的欄杆,T恤下的手臂勁瘦結實,又是極品冷白皮,把本就貴氣的五官襯的更加好看。

徐祀本來天生就多了些居高臨下的傲慢與驕矜,氣勢又格外強,習慣掌控全局。

一般人隻覺得他過分強勢與不好相處,可能是初月習慣和他說話了,隻覺得少年的英氣和清雋在他身上有種別樣的感覺。

尤其是徐祀笑起來,無端多了幾分寵愛與縱容。

他眼神漫不經心地掠過她纖弱的肩頸,“下-麵也讓我看一下。”

初月“啊”了聲,看著徐祀的笑容,於是撒嬌:“回家再看可不可以?”

徐祀意味不明地勾了下唇,嗓音沉沉的,音色很低:“在勾-引我?”

“那要看你願不願意上鉤。”初月聲音細細柔柔的。

“好,那就等我明天回家,初月,你晚上看不到,和同學睡覺的時候讓她給你留燈。”

手機掛斷,初月才稍微鬆口氣。

她迫不及待的希望徐祀早點遇到女主角溫露露,趕快放過她。

周遭溫度忽然降下來了似的,她抬起眼簾,望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她麵前的許翊景,他不知道把剛才那通電話聽去了多少,冷笑了聲:“初月,你隻會用這種手段勾-引男人?”

初月本想把身旁的絲綢浴袍拽過來,卻被許翊景搶先一步牢牢按住雙手在身旁。

嫉妒和不滿讓他在看到初月對著電話撒嬌的那刻,就叫囂著讓他趕快懲罰她,讓她服軟,求饒,再也不敢在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麵前露出那樣的表情!

她掙紮了下:“許翊景,你整天隻針對我,你煩不煩?”

“你怎麽不求我,”許翊景低了視線,眼底翻湧著洶-湧的浪-潮,“你每天跟著徐祀這樣折騰,明明求我就可以做得到,你求我的話,要什麽我不肯給你?”

初月肩線很直,哪怕她從小跳舞也是喜歡偷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但仍舊是個天生的尤物。

腰格外的細,腿直,胸浦柔-軟的宛如白鴿,勾出漂亮的弧線。

眼看她不說話,許翊景挑眉:“徐祀到底給你什麽了?房子,還是車?那些包,還是其他的?”

初月還是沒動靜。

許翊景就勢抬起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的腰肢,指腹和她的腰窩緊帖著,來自手掌灼熱的溫度像是要把她吞噬了那樣,她宛如折翼的金絲雀,無處可逃。

“說話。”許翊景手上用勁,讓她隻能看著自己。

初月帶了點笑意:“小景,我沒想到……你都要大二了,清大都沒有一個女孩子看得上你嗎?你還要和早就分手的前女友糾纏不休啊。”

“初、月。”

她仿佛聽不出他話語裏的警告,輕嘲:“你在你家,你-媽媽才走沒多久吧,你敢繼續嗎?”

初月篤定許翊景不會輕易掙脫心結。

他從小就認為自己的父母婚姻十分美滿,挑不出任何毛病,所以才會在大學得知父母要離婚,甚至還是因為初月媽媽這個外來者感到十分的憤怒,從小就追求完美的他怎麽可能會忍著惡心碰自己?

果然,許翊景低著頭一動不動。

臥室外,響起了敲門聲。

或許是半晌沒聽到動靜,門外的初瑤這才小心著出聲:“初月,媽媽知道你還沒睡,你聽我說,你為什麽要生我的氣?我手上這些錢到頭來不都是你的嗎?媽媽這麽努力,也是希望你可以做個大小姐……”

許翊景聽到了初瑤的聲音,意外地挑了下眉,看著她:“你說得對,我媽媽就是被初瑤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氣走的,讓初瑤也知難而退的辦法,我現在c了你,你覺得怎麽樣?”

“你瘋了。”初月嘴唇輕顫,“你還是人嗎?許翊景!”

許翊景麵無表情地抬眸,“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初月。”

初月的確忘了。

他隻記得許翊景和她談戀愛時一身驕傲,自信,又耀眼生動的樣子,卻忘了他是個平時就手段刁鑽,不管是比賽還是球場上都要置人於死地的狠人。

許翊景的手指骨節分明,修勁而有力。

常年打籃球讓他的指腹覆著淡淡的薄繭,在她身替郵走的時候帶起一股難捱的粗栗感。

手背隱約可以看得見淡青色的血脈,和她如羊脂玉般白皙的皮膚對比鮮明。

“初月,這幾天在家不要得罪許翊景,他脾氣不好,又因為我的事情會遷怒於你,我怕你在他麵前露臉,他會欺負你……”門外的初瑤不安的提醒著,對臥室裏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

許翊景彎了下唇角,抬起她的手,向上翻折按在頭頂。

初月咬牙看向他,又看向了門外。

看來,她的媽媽的確是不知道,她這會兒已經在被許翊景狠狠欺負了。

初月從來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家裏破產,爸爸危在旦夕,她可以去跪在地上懇求以前從來不屑一顧的追求者,也可以為了爸爸,答應徐祀的請求,仍由他掌控自己的人生。

初月掙紮了半晌,呼吸開始變得急促,抬起顫顫的羽睫:“小景……我跟你分手,隻是因為我爸爸出事了,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是個隻會管你要錢的吸血鬼,我媽媽再婚那天的宴會,我也沒有來,我隻是怕你生氣。”

她向來會撒嬌,會示弱,會服軟,會想盡辦法讓自己好過一些。

許翊景正在吻她的脖頸,就聽到她咬著唇,斷斷續續的把這些話說出來,他不由得怔住,女孩的唇上也沒什麽血色,看著柔柔弱弱,她眼裏閃著淚花,就跟他對她一見鍾情的時候如出一轍。

他們還在高中的時候,學校向來喜歡打亂每個班級的學生,再安排到全新的考場。

初月學習差勁的很,常年徘徊在年級下遊,那天又考的是她最不擅長的物理,許翊景就坐在她身旁,看著她折疊著小紙條,企圖騙他的答案。

毫無意外,她被老師察覺到了,眼看著老師走到他們麵前,初月就露出這樣我見猶憐的表情,許翊景大腦發熱,想也沒想就站出來,攔住老師。

“是我看她太漂亮,我想追她,所以才把答案主動給她的。”他這樣解釋,不管老師信不信,自己已經信了八成。

初月沒受到任何懲罰,反倒是他這個年級第一的優等生被掛在學校處分欄三個月。

每次她這樣,無論做了任何事情,許翊景都會心軟。

因為這樣才有種她把自己當做可以倚靠,可以信賴的人。

許翊景停下動作,瞬也不瞬地凝視著她,她一雙眼微微泛紅,長發淩亂,被他極具占由欲的攏在神下。

他想了想,手指漫不經心勾著她幾縷長發:“不繼續也可以,但是你要親我。”

初月忙點頭,許翊景鬆手後便起來,跪在床晌,主動靠近,在他臉側親了親。

“不是這樣。”許翊景忽的又出聲。

初月瞪圓眼,睫毛還掛著未幹的淚水,實在不明白許翊景這人到底想要什麽。

“要像剛才勾音徐祀那樣,你應該會的吧。”他牽出了一個略顯痞氣與惡劣的笑容。

看來她還不明白。

他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放過她,唯獨在……上,隻會激發他心底最可怖的破壞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