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惡魔在他耳邊低語:“你喜歡他這件事, 他知道嗎?”
聞言,趙晨星被震得瞳孔驟縮,腦袋中一陣轟鳴, 像是原子彈在他耳邊爆裂一般。
怔愣片刻後, 顧不上被死拽住頭皮撕裂的劇痛,趙晨星抬起被眼罩半掩住的雙眼,沒有理會旁邊惡魔的低語。
隻是支起身奮力看向不遠處的江黎月,眼神逐漸柔軟下來,隨即變得堅定。
他站在張牙舞爪、青麵獠牙的魔鬼前, 溫和平靜地對江黎月道:“江黎月,我沒事, 你別亂動。”
江黎月是被金屬手銬拷在床架上的, 在他剛才一陣劇烈的動作幅度掙紮下,兩隻手的手腕處已然出現刺眼的血痕。
江黎月的天賦點在音樂上, 他是學樂器的,是無論如何,萬萬都不能傷到手的,況且……
這場綁架案, 歸根究底是體育老師衝著錢來的, 也就是衝著他趙晨星來的!
江黎月是因跟他形影不離,才被一起綁來。
本來連累他一起被綁就已經夠令他自責的,如果,如果連江黎月的手……
他想象不到自己今後該如何麵對江黎月。
聽到趙晨星安慰的江黎月,先是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而後深呼吸側耳傾聽,
他需要反複確認趙晨星的狀態。
趙晨星見他說的話有效果,便壓抑著胸腔上翻的血味和肋骨斷裂的疼痛, 深吸一口氣,而後緩緩接著吐氣平靜繼續道:“我沒事,隻是摔了一下。”
所以,求你!
別亂動!
別吸引他的注意力!
趙晨星為了吸引老師的注意力,安慰完江黎月,便立刻對著老師挑釁道,語氣張狂得不似平時:“不是要錢嗎?你再不讓我打電話,家裏人可就找來了。”
他說的這話其實在賭,賭這個老師智商平平,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查他們家。
A城趙家,是豪門,涉獵的範圍在商業金融領域。
隻是他這麽說話,其潛台詞就是:他們家有能力在短時間通過通信定位,交通監控等各種信息查到他們目前所在位置,你再不抓緊時間,他們可就找到你了。
趙晨星看不見體育老師的表情,隻聽到背後粗重的呼吸聲一滯,而後響起體育老師略帶慌亂緊迫的聲音,綁匪壯聲道:“狗日的,你他媽裝什麽裝!有錢有勢了不起?還不是他媽的在這趴著求饒!”
賭對了!
這個老師沒有調查過,最起碼沒有調查得這麽細,他慌了!
趙晨星費力地咽下幹裂的喉嚨間的血絲,忍著劇烈咳嗽沙啞道:“給我電話,我需要聯係他們準備好錢,不然那到時候等待你的就是人財兩空。”
他說完這句話,便脫力般蜷縮起身子,悶聲咳嗽,不敢太用力,一個怕江黎月聽到,另一個怕此刻斷裂的肋骨倒刺進內髒。
體育老師聞言有些慌亂地放下了趙晨星。
趙晨星重重地摔在水泥地板上,帶起一片浮灰,他沒忍住又開始咳嗽。
此時的江黎月,已然已經捕捉到了。
之前由於世界是黑的,周圍沒有趙晨星,過於慌亂,加上自己的劇烈掙紮,江黎月沒有仔細去聽趙晨星那裏的動靜,但剛才哥哥平和的答複讓他稍微冷靜了點。
最重要的是確認哥哥的狀態!
被蒙住雙眼的他,耳力更加敏銳,封閉空間中的任何微弱震動他都需要捕捉!
哥哥壓抑的呼吸,咳嗽,以及微弱的骨頭斷裂聲!
“嘭!”
哥哥摔在地上了!
操!
饒是江黎月此刻也忍不住爆出粗口!劇烈情緒下以及之前的慌亂開始出汗。
長發也在汗水的浸潤下變得潮濕,黑得發亮。
江黎月這才意識到哥哥剛才安慰他的都是假象,他想讓他別亂動!
哥哥在吸引那個老師的注意力,他在保護他!
江黎月此刻再也忍不住胸口**漾起的蓬勃的熱意,他帶著哭腔,呢喃著說著什麽。
然而嘴裏含著的布料讓他發出的聲音有限,模糊不堪,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麽。
漸漸地,布料被他打濕,晶瑩的**夾雜著他的眼淚從他的下頜骨滴落,洇在**。
江黎月想起自己被鐵質手銬銬住的手,他之前不該亂費力氣,他應該集中力量攻破一點,隻要一處!
隻有有一點自由,他才有希望救哥哥!
他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是哥哥的拖累!
江黎月是左撇子,他左手的力量比右手大得多,於是他不再兩隻手一起使用蠻力,而是微微向右邊側偏過身體,給左手臂留出施展的空間,而後蓄力一拽!
但是!他的手要比手銬大不少,不是一下就能憑著蠻力縮小骨頭拽出來的。
嗬!
江黎月不由得在心中苦笑。
要是他左手的骨頭都能斷掉碎裂就好了!
抱著這個心思,江黎月一次又一次地拿自己柔軟細長的手指猛烈地撞擊著冰冷剛硬的金屬手銬。
一次又一次!
他感受到溫熱的帶著撲鼻血腥味的**在手腕周圍流動!
很好,潤滑!
果然,有了潤滑,他的手一毫米一毫米地從手銬圈中擠出。
手腕到手指指尖以及沒什麽知覺了,他現在不太確定自己到底進到哪一步?
有沒有脫出?
哥哥呢?
江黎月準備歇一會,積攢力氣,平複一下呼吸聲,而後側耳聽著哥哥的動靜。
趙晨星耳部開始蜂鳴,尖銳得令他想要撞擊腦部去緩解這種刺耳的聲音。
老師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趙晨星嘴邊,像是有些嫌棄趙晨星混著血和灰塵的頭部,他沒有拽趙晨星的頭,而是轉而拿著手機拍了拍趙晨星的臉,道:“喂,說話。”
袁漓在接到未知來電的號碼時,心便漏了一拍,她慌得嗖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邊示意傭人給趙先生打電話,一邊告訴自己穩住心神,她接通電話。
“喂?是趙晨星父母嗎?”
“對,請問您是?”袁漓緩緩在沙發背側走來走去,她知道隻要她多拖一會,孩子們安全的可能性就會更大。
“啊,我啊,哈!我是找你們要錢的呀。不記得嘞?”體育老師的語氣逐漸張狂,像是個犯了病的精神病患。
“哎,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不過說起來,你們有錢人是不是忙得都不會來學校啊?也不管自家孩子的安全的?”
袁漓停住腳步,適時地驚呼一聲,裝作自己才知道孩子不見了的樣子,而後一字一句道:“你是誰?”
“我說了,我是找你要錢的人啊!自家孩子不見了才知道啊,看樣子感情不怎麽樣嘛。”體育老師也需要確認自己手裏綁的票到底值不值得他開出1000萬這個價位。
袁漓心裏快速思索著,既然她已經給綁匪一個先入為主的‘感情不好’的概念,那麽可以多加利用!
“感情?你是要錢吧?豪門不講感情你不知道?”
“而且,你怎麽就能確定,你綁架的這個是我的孩子呢?”袁漓冷笑著說道,她其實不想說出這種話,但是此刻她沒有辦法,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她必須這麽演下去。
身邊剛跑去給趙先生打電話的傭人阿姨趕了回來,手機上寫著:通知江總,我馬上回。
袁漓眼神示意阿姨在離她遠一點的地方給江家打電話。
目前看來,他們趙家針對這期綁架案能做的很少,他們隻有借助江家的勢力。
江家在A城轉型前,一直跟軍方有緊密的聯係,目前誰也說不好江家到底涉及了多少條道,隻知道江家在道上有著有求必應的稱號,這是需要付出相應代價。
“什麽?!不是你孩子?”體育老師被這個消息砸蒙了一瞬,而後敏銳地意識到說不定對麵在炸他,騙他!
他意識到這點後,笑得愈加癲狂,“哈哈哈,還以為豪門夫人有多聰明,原來不過如此,你也不必費心思騙我,不是你的孩子你還需要再跟我這嗶嗶?”
袁漓咬牙,平靜道:“這是我們這一圈子都知道的事,你有門道的話,稍加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麽秘辛。趙家公子母親生完就拋下孩子跟情夫遠走高飛了,說起來我得感謝她,要不是她我也沒機會當上這豪門夫人不是?”
袁漓開始轉移話題,將綁架的事情轉到豪門秘辛上,隻要能夠引起綁匪注意力告訴他這些又能怎樣?這次事件之後,這個綁匪將永遠從世界查無此人。
綁匪慌了,他確實沒有資格查這些資料,能查到趙晨星是趙家人,趙家又是A城背後四大家族之一便已是他的極限,哪有這些秘辛讓他知道,更何況他也沒這麽多時間去了解了!隻能降低票價了 !
“話不多說,就算不是你的孩子,總是趙家的親骨肉吧 !”恨隻恨自己沒有查到趙家當家人私人聯係方式,隻有那個不停重複的該死的‘請問您是否預約?’!
可恨的有錢人!
“隻要是趙家的血
脈,就是有價值的!”
“你要多少錢?我也得衡量衡量是否做這個交易吧。”袁漓站直身子,腳尖悄悄點著地,她的語氣分外平淡,像是絲毫不在意孩子的死活一般,將孩子和錢放在同等地位比較,精明的商人是不會在交易中慘雜個人情感,顯得不專業。
綁匪一咬牙,一跺腳,壓著嗓音道:“500萬現金。”
自己好不容易策劃的綁架案,最終不能獲得期望的1000萬,有500萬也是好的!
袁漓不是不能立刻拿出這些錢,但為了拖時間,她必須還需要多講一會:“500萬現金?你當我們是什麽人?什麽項目都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現金?”
“況且銀行的現金儲備也是不夠的!你不知道每家銀行每日的現金量是恒定的嗎?如果需要大額提款必須跟經理提前預約!還需要各種繁瑣的身份證明和審核批準。”
袁漓裝作這是不可能辦到的語氣,誇張道。
以前在院裏機關學校的時候或許需要擔心一下小孩被集體綁架的事情,因為院裏的小孩全是非富即貴,尤其多紅幾代,不過這種事情在zf沒倒之前是不會發生的。
自從兩人轉到公立學校,無論是他們趙家還是江家都沒有使用特權!在學校裏校長都不知道他倆孩子的身份,至多以為兩小孩隻是普通有錢人家的孩子。
綁匪一生都沒見過這麽多錢,自然也不可能知道銀行這種大額現金提款的機製,但他不能再退了!
他慌亂地在窗台邊踱步,繼而猙獰地,發了狂:“不可能?我看是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吧!”
說著他轉身,回頭用力地踹上地上血肉模糊的物體,癲狂道:“出聲啊!你出聲啊!看你媽認不認你!啊!不是親生的!我他媽怎麽知道搞了個不是親生的來!真他媽操了!”
耳邊充斥著綁匪惡意滔天的聲音,袁漓再想集中精神聽自己孩子的聲音也聽不到,就算不能判斷綁匪是否真的在虐待孩子,她也不能去賭!
袁漓隻好大聲重新說道:“我知道趙晨星在你地方,你這樣做無非是想告訴我你會撕票罷了,隻是我得提醒你,一旦撕票,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對我隻有好處你懂嗎?”
“隻要趙家失去了名正言順的繼承者,我才能重新懷上下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孩子!骨肉!”
其實袁漓在嫁入趙家後,是她自己不想要孩子,她一直很喜歡趙晨星,也一直把他當親生骨肉疼。曾經趙晨星挺想要個妹妹的,都被袁漓拒絕了。
綁匪這才停下暴行,喘著粗重的呼吸聲,重複道:“500萬現金。至於地址,就讓不是你孩子的可憐的趙家公子說吧……”
給江總打電話的阿姨快速跑來,舉起手機上麵寫著:江總開始調查了。
袁漓抄過手邊的A城早報,在上麵用筆抄錄著地址一邊示意傭人同步傳給江總。
地址不一定就是綁匪所在地,但一定是綁匪認為安全的地方,擁有接入國內最全的信息係統的江家一定有辦法查到綁匪所在地!像是猛地想起什麽一般,袁漓寫完地址後,再旁邊寫上了一個名字:韓飛雪。
阿姨看到後一愣,而後迅速反應過來,抱著電話跑到院裏去了。
江黎月在得知綁匪已經聯係上袁阿姨後,知道以他們的能力,找到這裏隻是時間問題。
隻是就剛才袁母和綁匪的對話來看,袁母為了拖延時間,說出了趙晨星並非她的孩子的事實。
一旦掛斷電話,這種沒調查清楚的憤恨感會加倍得返還給無辜的哥哥!
江黎月分析清楚現下的形式後,當即有了新的辦法。
他再度開始劇烈動作著,金屬手銬撞擊床架的聲音異常尖銳刺耳,立刻就引起了剛掛完電話的綁匪的注意力。
綁匪還未解氣,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跟著被綁過來的,當時綁架趙晨星的目的很明確,本不想帶上多一個人,多一個人多一層風險,這點理論他還是知道的。
隻是他多次都沒有找到兩人分開的機會下手。
這兩人就跟連體嬰一般,就沒看見兩個分開幹什麽的時候!
況且,他本就是同性戀,江黎月在他看來,更是圈中天菜,應該說比他們混得圈子質量高出一大截,能吃上這種的也不枉他費勁這麽多心思不是。
老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撐住膝蓋直起身子,就要往**走去,被趙晨星的頭攔住了。
趙晨星從老師說出‘我從第一節課就注意到小月兒’這句話時,就已經清楚這個狗日的體育老師的目的不止是抓他要錢,還想要搞江黎月。
他是個同性戀!
不能讓江黎月受到這種侮辱!
但雙手雙腳都被綁死的趙晨星,隻能將原本蜷縮這的身子再度忍痛直挺起來,攔住老師那魔鬼的步伐。
“嘭!”是他的頭被踢開的聲音。
體育老師像是突然找到了什麽玩物一般,這個頭踢起來就像是在踢足球啊。
要不是得了該死的病,他還能繼續當他的體育老師教他的球,他也不至於鋌而走險綁架有錢人。
體育老師反複踢了幾下,直到趙晨星實在忍不住在地上突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汙血,這才停下動作,不能真把人搞死了,不然確實就如那個女人所說,人財兩空還便宜她了。
體育老師罵罵咧咧地繼續走向床邊。
此刻的趙晨星清楚地知道自己無力阻止,腦袋暈乎地像是天地旋轉一般,又像是有一根棍子從他的天靈蓋開了個洞,伸進去高速攪動著。
趙晨星的潛意識告訴自己,現在他的狀態不太妙,已經不是初級腦震**,應該是中級往上。
如果再來幾下,傷到腦幹,傷到中樞神經係統就不好了,起碼是‘植物人’起步,這樣不行,他不在,江黎月怎麽辦?江黎月太粘著他了,而且有些偏執,如果他不在,他實在想不出這個臭弟弟能幹出什麽傻事。
江黎月的一番動靜成功引起綁匪的注意力,他聽見他沉重的腳步聲以及呼吸聲了,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一隻手猛地拽去了一直蒙在江黎月頭上的白色錦緞,在拽開的瞬間,江黎月那一頭宛如銀河瀑布的黑絲自然垂落在白色床單上。
配上此時,江黎月泛紅的眼尾和臉頰,半遮半掩的少年身形。
一時間看得綁匪眼都直了,瞬間下麵某個地方也起立了。
綁匪深色晦暗地摸了一把垂在**的烏黑發絲,而後滿是欲望地撚住江黎月嘴裏潮濕地布料,拔了出來。拔出來的過程中,布料帶出絲絲縷縷閃亮的絲線。
操!瘋了!
從沒見過一個零能魅惑成這個樣子的!這個樣子他媽的煎屍都已經無所謂了。有生之年,能上這個一個極品尤物,不枉此生。
綁匪在這一刻,甚至感到自己甚至願意拿錢去換這個天上尤物。
在見光的一瞬間,江黎月便死死閉上了眼,隻有這樣才能最快的恢複自然視力。
綁匪的聲音一直離他太遠,且加上了情緒的變化,他感覺有些熟悉,但卻不能猜到是誰。
江黎月在能說話的時候,閉眸開口道:“大叔,你綁架綁錯人了。”
還不到30歲的體育老師被叫成‘大叔’心情不是很美麗,但看在身下之人輕輕顫抖得像小蝴蝶翅膀一般的眼睫毛,他決心原諒他。
“怎麽?總還是趙家的血脈,沒錯!”
“難道你沒聽說過,A城江家嗎?”江黎月透過眼皮上方的薄薄一層紅血絲,仿佛能看見籠罩著他的身影。
“他遠沒有我值錢。”
體育老師在調查的時候,自然看到了A城四大家族還有一個江家,當時他也懷疑了一瞬,這個一直在趙晨星旁邊像個跟屁蟲的美人是不是江家人。
隻是江家的消息更是少之又少,四大家族也不是沒有排位,目前看來江家排在首位,他轉念一想,江家的公子怎麽可能會
去屈尊降貴跟在趙家人背後,而且他們是一輛車接送的。
如果真是江家公子,怎麽可能會讓自家公子跟著別人的車。這麽一想,體育老師便認定江黎月不是江家人。
像是推測出綁匪這種想法一般,江黎月直接道:“我是江家小少爺,你要是綁架應該給我父母打電話,能要到更多的錢,江家可比趙家在這裏有勢力得多,要多少都是小意思。”
綁匪此刻一邊幻想著如果這個真是江家人,自己豈不是上了個皇子一般的人物,這麽想著,他更興奮了。
此刻的江黎月恢複視力,慢慢睜開雙眼,那雙堪比濃墨重彩,墜著星點銀河的雙眸直直得望向身上之人。
這是——
江黎月瘋狂在腦海中搜索。
!
是那個經常用異樣眼神偷窺他的體育老師?!
叫什麽來著?不記得了,存在感不高,隻是偶爾能跟這個老師對上眼讓他有點點模糊的印象。
綁匪已然控製不住自己那蓬勃的欲望,他叫囂著,獰笑著半跪在江黎月身上,解開身下略顯緊繃的皮帶扣子。
“哢噠。”
江黎月:!!!江黎月視線仍然十分模糊,他看不清身上人的表情有多邪佞,眼神中的的陰暗潮濕的欲望他也看不見。江黎月隻感覺到一個熱度很高的物體隔著自己的襯衫觸碰到自己的腹部。
他要幹什麽?
等到江黎月身上的襯衣被綁匪粗魯地擼上去,稍微能看清事物的江黎月瞬間感到胃部一陣翻湧,自己手腳皆被束縛著,甚至左手臂的知覺還未恢複。
他死死盯著綁匪手。
“你要幹什麽?”江黎月顫抖著嗓音道,幾乎聞不可聞,“你要幹什麽……”
綁匪沉浸在滔天欲望中,反應了一會才聽清江黎月所說的話,而後勾起唇角,粗糲的手撫摸上那像是抹了蜜般光滑引人注目的白皙臉龐。
“幹什麽?當然是幹!你!”綁匪用砂紙磨過的嗓音獰笑著。
“哦!你一定不知道你是多誘人!操!老子真就是沒見過世麵啊!還以為之前碰到的已經算是高級貨了!”
“啊!呸!還是狗娘養的帶病的高級貨!他媽的把老子都給染上了!”
綁匪罵罵咧咧,嘴裏不斷爆著粗俗低下充滿顏色和髒汙的語句。
這是趙晨星和江黎月一輩子都不會接觸到的爛人和語句。
像是需要什麽儀式感一般,罵著罵著這綁匪便半耷拉著褲子,從屋裏出去了,不知準備幹什麽。
趙晨星心急如焚,但此時腦袋的疼痛和眩暈感占據了他太多心神,他沒辦法顧忌江黎月地方。
“江黎月,江黎月!江黎月!!”他一聲一聲地喊著,一次比一次大聲,但他自己卻不知音量,隻能盡全力喊著,期望能得到回應。
江黎月被一聲一聲的呼喊聲叫回了神,現在是個機會,不能這麽任由綁匪為主導。
江黎月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依然不管是否自己整條手臂都會廢掉,他用頭輕輕靠在左手軸處,像是歇會,又像是借力。
而後再次拚勁全力一拽,他聽到金屬鐐銬撞擊床架的聲音,應該是掙脫了吧……
隻是他感覺以自己現在脫離無知覺的左手應該幹不了什麽事,冷汗從他額角滑落進入眼中,江黎月輕輕閉上眼,祈禱快點來人救救哥哥,哥哥現在的狀況比他還要糟糕。
趙晨星不知道在他幾乎失去意識的那段時間,綁匪幹了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失去了多久的意識,一切都過得太快,他再次出聲道:“江黎月。”
聲音有些輕,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了,他能感受到自己胸腔處的肋骨應該是倒插進了某個地方。
但是江黎月聽見了,他回複了:“哥哥?趙晨星?趙晨星!”
江黎月還在,聽聲音,應該還好……
那就好。
趙晨星抬起頭,睜開血紅的雙眼,向著江黎月方向挪動。
就在此時,綁匪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