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蛋殼破碎

蛋殼碎了!

無數的火焰自空中墜落, 碧色的天空幾乎都被那烈焰印上了火色,赤色的烈焰化作牢籠,將這城池整個都困於其中。

隻聽一道震耳的爆炸聲響起, 磅礴的靈力瞬間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虛空之中, 帶起了一陣颯風, 那些赤金雞的身形瞬間爆射而出,直退了數百步, 方才堪堪停下。

他們驚疑不定地看向藍鳳。

藍鳳亦是眯了眯眼睛, 眸色深深地看向身前,待麵前的光芒散去, 隻見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於半空之中, 狂風卷起了他的黑袍與銀發,獵獵作響, 淺淺的霧氣繚繞於他的周身。

是昨日出現在挽挽身邊的那個男修。

那赤金雞族長的目光落在戚無宴的麵上, 他的麵色變了又變, 眸底閃過一絲忌憚, 他幾乎察覺不到此人的氣息,甚至,他竟能那般輕易地便擋下他的一擊……這人的修為可能還在他之上,單一個藍鳳, 他有自信能拿下她,可若是再加上一個戚無宴, 倒是有些麻煩。

赤讓的眸色閃了閃, 他麵色嚴肅地立於半空中, 揚聲道, “我乃赤金族族長, 今日我們隻想找這藍鳳!你若是現在離去,我們自然……”

藍鳳聞言當即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的廢話,“我看你們是被豬啃了腦子!誰殺了你兒子你給姑奶奶說清楚,敢給你姑奶奶扣屎盆子!”

赤讓的眸底爬上一絲殺意,他冷笑了一聲,卻見戚無宴依舊是麵無表情地立於原處,神色涼涼地看著他們,絲毫沒有要離去的意思,“賤人,你殺了我兒子,還敢如此放肆?!”

赤讓死死地攥緊了拳頭,他隻覺得腦內一片空白,原本想說的話盡數被他拋之腦後,他深吸了口氣,眸底赤紅,卻是暴喝一聲,“既然你不走,就休怪我不客氣!”話落,他周身的靈力瞬間暴漲,他身後的那群赤金雞亦是低低地咆哮了一聲,隻見滔天的火焰瞬間自他們的周身爆發。

藍鳳低低地嘶吼了一聲,隻見她的背後突然生出了一對巨大的藍色翅膀,隨著那翅膀的煽動,她的身後瞬間憑空卷起了巨浪,數道水柱驟然自她的爆發,徑直襲向了對麵。

水與火瞬間碰撞,隻聽一陣滋滋的聲響,空中爆發出濃鬱的水霧,一藍一紅的兩道身影於空中迅速略過,光影閃爍。

那群赤金雞見狀,亦是帶著滿身的烈焰襲向了戚無宴。

戚無宴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城池,琥珀色的眸子中一片涼意,方才顧南挽難得主動接近他,卻被這些人打斷……他的心底有些煩躁,淺淺的金色霧氣自他的腳下蔓延,似是裹挾著日光的海浪,以一種玄妙的紋路迅速地向外蔓延。

隻見一道微弱的金芒瞬間撞上了滔天的烈焰,那看起來不堪一擊的金芒,卻是以一種勢不可擋之勢,瞬間將那烈焰擊散,而後攻勢不減地襲向了那赤金雞,他連忙運起靈力想要抵擋,卻見那看起來輕飄飄的金芒卻是再度穿透了靈力,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的眉心。

那赤金雞猛地瞪大了眼睛,幾乎是瞬間,便沒了氣息,鮮血自他的額心滴落,那赤金雞身形一僵,無力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了大片的塵土。

“……”

其餘人麵色瞬間大變,“老九!”他們怔怔地看向那跌落在地的身影,麵色變了又變,他們瞳孔一縮,看向那臨風而立的黑衣男修,他的身後是赤色的火海,他的黑袍與銀發隨著狂風翻飛,神色冷漠氣質淩然,俊美的麵上沒有一絲表情。

此刻,那雙琥珀色的正涼涼地看著他們,額心的一點金印於日光下閃爍著些微的光芒,似佛似魔,無端的令人不敢多覷。

抬手之間,便是一人死在了他的手下。

他們的心底閃過一絲驚懼,那些赤金雞對視了一眼,忍不住生出了一絲退意,然而,就在他們忍不住想離開時,卻覺得一股火氣於心底熊熊燃燒,那幾人麵色一變,他們惡狠狠地看向麵無表情的戚無宴,暴怒道,“混蛋!我殺了你!”

隻見那些赤金雞周身的氣息不斷地攀升著,周圍的空氣迅速升溫,無數的烈焰自他們周身爆發,他們的身形迅速地膨脹,不過片刻,便化作了數道巨大的火球,以一種勢不可擋之勢,徑直撞向了戚無宴與藍鳳。

狂風大作,那些院子盡數倒塌,巨樹連根拔起,整個城池上方幾乎化作一片火海,放眼望去,盡是熊熊燃燒的烈焰。

而城外,還有更多的的赤金雞一族正向此處趕來。

他們今日勢必要踏平這華陽城,生擒藍鳳,斬盡城內修士,為他們的族人報仇!

顧南挽抬起頭,避開了一點墜落的星火,有些緊張地看向空中,金色的霧氣與烈焰碰撞在一起,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時不時有個赤金雞無力地自空中墜落,鮮血飛濺。

顧南挽幾乎看不清裏麵的畫麵,她的眼底被那金光刺的泛酸,眼淚靠控製不住地冒了出來,顧南挽連忙收回了視線。

傅羅衣亦是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他的麵色微微沉重了起來,看著那漫天的火海,有些頭疼地皺了皺眉頭,“這下有的搞了,他們來真的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隻見又是幾道身影自天邊襲來,他們看著纏鬥在一起的眾人,隻憤怒地大吼了一聲,便化作幾隻通體火紅的巨鳥,瞬間襲向了戚無宴。

與此同時,又有數十個修士身形矯捷地衝向城中,凡是他們所到之處,火焰乍起,那些房子瞬間燃燒了起來,城中的修士茫然地看著滿城的變故。

他們甚至沒有搞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眨眼之間,原本繁華喧鬧的華陽城,便化作了一片火海,幾個修士閃躲不及,已經被那火焰吞噬,他們痛苦地慘叫出聲,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宛若人間煉獄。

那些修士連忙驚恐地向後跑去。

顧南挽瞳孔一縮,她連忙飛身上前,將幾個險些被卷入火海之中的孩子從大火的包圍中抱了出來,“快跑!”

那幾個孩子聞言,連忙向著人群跑去。

這城中大多都是藍鳳收養的,年紀不大的孩子,他們的修為尚淺,甚至有的根本還未開始修煉,偶爾有幾個修為高一些的年輕修士,卻也根本無法抵擋那些偷襲的赤金雞一族。

眼見幾個赤金雞已經混入了人群之中,正屠殺著城內的修士,傅羅衣忍不住罵道,“瘋子!”

“這群雞欺人太甚!”

一道修長的身影自城中飛來,引玉的目光在人群中停留了片刻,見顧南挽沒事,他忙道,“你快走,去後山!”話落,他已衝入了那火海之中,隻見空氣中浮現出無數的水珠,那些水珠迅速地匯聚在一起,而後化作巨浪湧向燃燒的房子,大片的烈焰熄滅。

傅羅深深地吸了口氣,不時有赤金雞自空中墜落,然而更多的赤金雞仍是悍不畏死地衝向戚無宴,他的身影幾乎被遮的嚴嚴實實的,隻偶爾能有幾絲金色的霧氣,自烈焰中傾斜而出。

他又看了眼滿城的烈焰,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咱們還是先跑吧。”

顧南挽聞言看向空中,傅羅衣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怕什麽,那些人打不過他的。”

“但是咱們再不走等會可能要脫一層皮!”他隻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醫修,他不會打架的!

顧南挽聞言,沒有猶豫,轉身便跟著傅羅衣跑去,她早就聽說這些靈獸一族生性好鬥,族群與族群之間甚至比正道與魔道之間的關係更為尖銳,原本還以為是謠傳。

而這真看到了,卻發現根本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甚至連問都不問一句便直接下死手,現在城中死了那麽多人,就算有誤會,到時候鳳凰一族也定不會善罷甘休!

顧南挽隨手將一旁的跌倒的孩子撈起來,丟到了傅羅衣的背上。

“你記得保護好我!”傅羅衣連忙跟在顧南挽的身後,他四處打量著,忍不住嘀咕道,“我不會打架的……”

顧南挽沉默地走在前麵,她的腳步一頓,拽著傅羅衣迅速地向後退去,卻見幾個滿頭紅發的年輕男修猛地自房頂上跳了下來,徑直攔在了他們的身前,“想跑哪裏去?”

那幾人的目光落在顧南挽的身上,眼底閃過一絲驚豔與垂涎,“好俊的姑娘,要不你來給我暖被窩,我不殺你怎麽樣?”

顧南挽看著那幾個年輕的赤金雞,麵色冷淡,“長的醜想得美。”

那幾個赤金雞冷笑了一聲,“不知死活。”話落,他們便迅速地衝向了顧南挽。

顧南挽見狀,連忙將傅羅衣推到一旁,她抿了抿唇,隻見一道漆黑的棺材瞬間出現在她的麵前,她動作不停,掄起那棺材便徑直砸向了迎麵而來的赤金雞。

體內的靈力隱隱有些沸騰,這是她在變為原型之後,第一次打架!

顧南挽眼睛一亮,隻見那赤金雞的雙手忽的化作兩道利爪,他的爪子上還帶著未幹的血跡,於日光下閃爍著淩冽的寒芒。

他的麵上帶著森冷的笑意。

他今日,便要親手撕爛這女人的身體!

想到那滾燙的鮮血,柔軟的皮膚與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他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尖利的爪子狠狠地落在棺材之上,那赤金雞臉上還帶著未散的笑意,須臾,他的表情一僵,隻聽一道淒的慘叫聲瞬間響起,那赤金雞幾乎是瞬間便被一股巨力掄飛了出去,他的胸膛凹陷,看起來極為鋒利的爪子瞬間斷裂,鮮血飛濺。

而顧南挽攻勢不減,已經迅速地襲向了其餘的人,她的攻勢本還有些滯澀,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隻覺得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她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人麵上的汗水與細小的灰塵……

那些赤金雞眼睜睜地看著顧南挽身上的氣勢不斷地攀升著,那厚重的棺材幾乎被掄出殘影來,他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傅羅衣看著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來的顧南挽,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人不可貌相,這顧南挽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也是正兒八經的小鳳凰,這打起架來著實凶猛!

他忙抱著那小孩子追上了顧南挽的步子,隻見遠處,幾個赤金雞正將一群孩子逼至角落,幾個孩子躺在地上,殷紅的血液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土地。

眼見那群赤金雞利爪染血,那群孩子無助地閉上了眼睛,然而,下一秒,隻見一道漆黑的巨物瞬間砸在了那赤金雞身上。

一道纖細的紅色身影自城中飛了出來,身形輕盈地落於那棺材之上,紅色的裙角翻飛,於空中勾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度,顧南挽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些赤金雞,她腳下一動,隻見那棺材瞬間飛了出去,撞向了其餘人的身上。

顧南挽身形一轉,她雙手結印,她周身的氣息瞬間暴漲,隻見數道冰淩瞬間自她的身後爆發,襲向了那群赤金雞。

傅羅衣見狀,連忙將身上的孩子放了下來,他將那群縮在角落裏的孩子拉了出來,急忙囑咐道,“快跑。”

那群孩子聞言邊抹著眼淚,邊向著人群跑去。

顧南挽逼退了向她襲來的赤金雞,她的眼底爬上一絲興奮,她不退反進,掄著那巨大的棺材便再度衝向了赤金雞,

驀的,她的表情一變,隻覺得腳下一晃,那原本輕巧的棺材現在卻無端地變得沉重的起來,以至於她手下一滑,那棺材瞬間便飛了出去,激起了一片塵土。

就連那些狼狽應對的赤金雞亦是一怔,他們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露出了個森然笑意。

傅羅衣一愣,他有些茫然地看向那棺材,又看了眼那些同樣有些茫然的赤金雞。

須臾,塵埃散去。

隻見一個雪白的小毛球瞬間飛了出去,圓滾滾的身子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幾圈,方才堪堪停下,一身雪白的毛發染上了灰塵,她嫩黃色的喙動了動,吐出幾顆小沙子,整個小毛球都是灰頭土臉的。

與方才威風凜凜的顧南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傅羅衣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倒是忘了,顧南挽現在方才化形,狀態極為不穩定,眼見那些赤金雞已經抓住機會衝了上來,他的麵色變了又變。

救命啊!!!

顧南挽亦是有些有些震驚地看向地麵,須臾,她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手,卻隻看到了兩片雪白的翅膀與胖乎乎的圓肚皮。

顧南挽,“……”

雖然長老說了這段時間不穩定,可也沒說這麽不穩定啊!

什麽時候變回原型不好,非要現在變的嗎!!!

眼見那赤金雞已再度逼近,鋒利的爪子閃過一絲寒光,那趴在地上的小毛球連忙拔腿就跑,傅羅衣連忙跟在了她的身後,“救命啊!顧南挽你等等我!”

顧南挽張了張嘴,試圖吐個冰球以做抵抗,然而她隻覺得喉嚨中似乎堵了什麽,她努力了半天,卻隻吐出了幾個小冰塊,那小冰塊瞬間被周圍的火焰融化。

眼見那些赤金雞已經瘋了一般的向他們襲來,傅羅衣臉色瞬間鐵青,他忍不住大叫道,“顧南挽,救命啊!”

顧南挽努力地拍打著翅膀,兩條小細腿幾乎掄出殘影來,她忙喊道,“去棺材裏!”

傅羅衣聞言連忙向著那邊跑去,那赤金雞尖銳的喙險些啄到他的眼睛,傅羅衣在地上滾了一圈,也顧不上那掉在地上的折扇,他一邊向後麵扔著藥粉,一邊拚了命地向著那棺材跑去。

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顧南挽有些狼狽地躲開鋒利的爪子,她憑著個頭小,靈活地穿越在小巷之中,那赤金雞敏捷地跳躍在牆壁之間,隻聽身後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她的餘光看見傅羅衣已經被一隻赤金雞壓在了爪下。

那赤金雞爪子動了動,便是要直接將他當街開膛破肚。

而戚無宴與藍鳳仍舊被那烈焰纏入其中,甚至,顧南挽還在其中看到了幾道金色的身影,無數的身影自空中墜落。

顧南挽眸色變了又變,隻能硬著頭皮向那邊衝去!

她撲朔著翅膀,猛地跳了起來,憤怒地張大了嫩黃色的小嘴,“啾啾啾!!!”

她顧南挽今天和這群可惡的雞拚了!

那砸在地上的棺材,棺材板掉落在地,不知何時,隻見點點星光自那棺材中傾斜而出。

………………

荒蕪的沙漠中,幾個相貌年輕的男修有些疲憊地坐在葫蘆之上,他們的目光中盡是無奈,嘴巴幹裂,滿身盡是黃沙,他們在這裏已經困了兩日,卻依舊未能離去。

其中一人忍不住砸向身下的葫蘆,“可惡!到底是誰在這裏暗算我們!”也不知是誰在此布了陣法,利用小肥啾的氣息將他們引至此處。

這陣法繞的他們暈頭轉向的,他們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急得團團轉。

其餘幾人麵無表情地躺在葫蘆上,一臉的窒息。

就在此時,幾人卻是瞬間抬起了頭,他們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隻聽一道憤怒的,稚嫩的啾啾身響徹在他們的耳際。

幾人瞳孔一縮。

是小肥啾的聲音!

他們麵色一變,卻見不知何時,碧色的空中似有無數的絢爛的星辰墜落,幾朵純白的雪花隨著寒風略過他們的麵頰,他們隻覺得眼前一黑,似是有一道古老的歌謠緩緩地落在他們的耳際。

他們的身形不受控製地暴漲,一片星空瞬間出現在他們的上方,幾人隻來得及低低地長吟了一聲,便已被那星空吸入其中。

傅羅衣被那赤金雞死死地掐住脖子,留在他即將窒息之時,隻見那小毛球猛地砸在了赤金雞的頭上,伸出爪子便去抓他的眼睛。

那赤金雞閃躲不及,當即慘叫一聲,他有些狼狽地向後退去,猛地捂住了眼睛,鮮血自他的指縫中流出,滴在了地麵之上。

傅羅衣見狀,連忙爬了起來,他顧不得腹間的疼痛,撈起那小毛球便跑,然而其餘的赤金雞已追上前來,他們張大了嘴,須臾,磅礴的靈力瞬間向他們襲來。

顧南挽見狀,試圖雙手結印,然而她的翅膀動了動,卻根本無法運起體內的靈力。

傅羅衣忍不住麵露絕望,他隻遲疑了片刻,便毫不猶豫地將那小毛球護在胸前,硬著頭皮向著前麵跑去。

他已經做了半死不活的準備。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半晌,傅羅衣腳下一頓,他微微轉過了頭,餘光隻看到了一片鮮豔的赤色羽毛。

傅羅衣瞬間睜大了眼睛,顧南挽亦是悄悄地從他的肩膀後麵探出了小腦袋,隻見幾道巨大的身影靜靜地擋在了他們的身前,那滿天的烈焰被盡數擊散。

而那幾個赤金雞,早已不知去向。

顧南挽抬起頭,便看到了一道火紅的漂亮翎羽與鋒利的爪子,點點的星光落於他們的周身。

顧南挽一怔,她抬起頭,便對上了幾雙陌生的鳳眸。

此刻,那幾雙漂亮的鳳眸卻是眨也不眨地看向從傅羅衣肩膀處探出的小腦袋,滿目的狂熱。

他們的眼睛甚至比那城門口掛的燈籠還要閃亮。

顧南挽看著那幾雙亮晶晶的鳳眸,隻覺得嗓子中格外的癢,她咳嗽了兩聲,幾個小冰塊自她嫩黃色的喙中掉落。

顧南挽忍不住歪了歪頭,“啾啾?”

那幾雙鳳眸猛地一亮,與此同時,數道清脆的鳳鳴瞬間響徹天地!

那一直靜靜躺在戚無宴袖中的金蛋,亦是悄無聲息地裂開了一道細碎的紋路。

隻聽一道稚嫩而微弱的聲音自那裂縫中悄悄傳來,聲音小的幾不可聞。

“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