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出人意料的順利會談
第40章 出人意料的順利會談
?簡單順利，一筆定音。
真誠，虛假，理解，算計。
出人意料，卻實順利異常。
注意觀察細節，冷靜思考。
無論如何，車我是不會賣的。
“年輕人，不用這麽急著回絕。你要知道…咳咳……”滿頭白發，留著如關公那般長胡須的老法師，輕咳了兩聲後又接著說道：“我可以出很高的價錢，一直出到你滿意為止。”
黑紅相間的法袍沾滿了灰塵，衣著顯得有些髒亂的老者，用看待對麵迷彩色戰車的熱切目光，期待著看向黃龍星。手中半人高的木製魔法杖，也粗糙得像一支比較粗的棕色燒火棍。
嘴角表現出難看的微笑，淡藍護目鏡後的目光，也顯得有點無語。但黃龍星還是將雙手交叉於胸前搖擺著，語氣堅定的回絕道。
“我還是那句話。車，我是不可能賣的。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原則上的問題。”
“這是部隊的裝備，所有權是國家的，我隻有使用權而已。即便它是我的私有財產，我也絕對不會把它賣了。”
“從閃耀山丘到這裏，往返足有上千公裏的路程，我可不想全副武裝徒步去完成。”
一次性說完這麽多話後，黃龍星隨即深呼吸了一口氣。而他對麵的老者，卻從始至終都盯著他身後的角龍坦克，眼神猶如看待最心愛的物品一般。
至於黃龍星剛剛所說的話語，前麵與後麵老者似乎都沒聽到。反倒是中間的那一句，被聽了個真切。
“雖然，不知道你所屬哪個國度……但如果，你能夠獲得授權。什麽時候願意將這台戰車賣給我，可以持我的名片到南之都的分會支部，也就是那座唯一的法師塔找我。”
說著，同時雙手遞上一張淡黃色的魔晶製卡片。上麵描繪著幾個看不懂的符文，卡內泛著點點流動的光。如果親手去觸摸的話，還能感受到一種溫熱的舒適感。
目光集中到老者雙手中的魔晶卡，不知該作何應對的黃龍星，看向了右邊的戰友。一隊的人群中，站在最前麵的老班向自己點頭示意。
看到這的黃龍星，突然摸不準老班這是什麽意思。（賣車？不可能的吧！這點頭是幾個意思……）沒有人出來解圍，直麵對著身前的老者，又將目光轉回魔晶卡的黃龍星有些發愣……
當然，現在發生的這一幕，其實還要從車隊進城前說起。
因為“戒嚴令法案”的關係，南之都一直保持著最高的戰備狀態。不但在郊外增加了機動部隊駐軍的數量，進出城市的檢查也異常的嚴格。
但由於不久前曾接到疾風軍團主將，用傳訊水晶的傳回的報告。以及先期皇帝下達的嚐試與異邦人接觸，必須促成簽訂和平條約的指令。再加上車隊下午3點左右抵達時，希迪婭靈公主親自出麵命令放行……
外交團隊的車隊，幾乎是暢通無阻的進入了這座軍事重城，並順利的進入作為南領元帥城堡的內城要塞群。
在臨時選定的一處空曠操場停好車後。正在整隊的偵察連，遇見了前來迎接的使節團。但從他們略微不整的衣衫上來看，似乎是匆忙趕來的。
隨同希迪婭靈公主的李民外交官，在與公主一同向來人互相問好後。對麵人群中的一名老法師不但每與公主殿下寒暄，甚至理都不理希迪婭靈公主的問好，直接徑直走到黃龍星的身前。
隨後，便是先前上演的那一幕，關於賣不賣車的重複交談。
“眾所周知，我很喜歡研究機械。你的這台沒有戰車，不同於我所見過的魔導戰車。不但沒有任何的魔力波動，連任何與魔法有關的外置構件都看不到！”
“再看看這台戰車的底盤。是交織流動的雷電！我對這種看似純機械運作的戰車，是如何懸浮起來的感到非常好奇。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拆開它進行分解研究了！”
通過先前的自我介紹，黃龍星了解到麵前這位，便是異世界的魔法公會在南大陸支部分會的會長。雖然老者自己也明說過，極南方隻有一座隸屬於公會的魔法高塔。手底下包括學徒在內的人員也不超過一位數……
這也使黃龍星有點不懷好意的揣測著，麵前這位誇誇其談的老法師，其實就是因為太熱衷於對純機械的研究，而被公會的大佬們連哄帶騙踢出來的。雖然頭銜與職位，聽起來都感覺高不可攀，甚至是有些嚇人。
但在這裏，就如同古代被發配邊疆的倒黴蛋一樣。真不好對這位完全沒有自覺的“魔法公會南大陸支部極南方分會會長”兼“極南方魔法技術研究最高領導者及負責人”多說些什麽……
“嗯……亞盾會長您好。”
從一旁走近的希迪婭靈公主，在等到老者終於結束了自言自語後，再次向其問好。同時又隨口問了一句：“您不總是閉門不出做研究的嗎？為什麽會在南都元帥府內？有什麽事讓副會長他們出來做不就好了。”
其實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浪費的我的時間。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顯然，緊盯著角龍坦克的亞盾會長聽不出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甚至於頭也沒回，很是失禮的應答道。
“哦！他們都死了。去參加閃耀山丘奪回戰役後，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
冷場。亞盾會長隨口回複的話語，讓在一旁的所有人一時間圍都呆住了。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再次回想起老班剛剛的點頭。還愣著的黃龍星突然反應過來，那應該是叫自己先收下他的名片，其他的以後再說。而因為雙方的職位關係，估計老死都不相往來了。
看著老會長雙手握住的淡黃色.魔晶卡片，又猶豫了一下。黃龍星還是伸出雙手，表示禮貌的將之接過，再隨手塞進某個集成包內。
“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車我是絕不會賣的。”（這台能瞬間轟殺法師的坦克，則更不可能了……）
本來嘛。黃龍星最後一句話是以自己才聽到得到聲音，很小聲說出的。但由於說出聲了。戰術頭盔內的同聲翻譯耳麥便將其完整的翻譯了出來，讓在場聽到的所有人又為之一振！
“什麽？！”
反觀離得最近的亞盾會長，不但沒表現出一點生氣的樣子。反而異常興奮的大喊道：“你說它能瞬間轟殺魔法師？這是真的嗎？！！”
頓時，在亞盾會長的話語聲落下後，包括希迪婭靈公主在內的一眾貴族、護衛等人員，都將目光集中在黃龍星身上！等待著這位青年的下一句話。
“這個……”黃龍星的眼睛左右轉動，突然後悔的想到。自己知道就好了，把它說出來做什麽！現在倒如何是好？
接著。黃龍星還未準備好說辭，對麵的亞盾會長又開口道：“要不，與我切磋一下吧。”
“放心！我會立下一份魔法誓約，即使你殺死我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就讓我來領教領教它的強大吧！我已經等不急了！！”
“殿下…”一側。身穿白色華貴服飾，好似使節團為首人物的是斯德拉公爵。一位頭頂光禿禿，連一根頭發都沒有的中年男人。再靠近公主身後，在耳邊輕聲的說道：“臣等認為……”
“我了解。”話沒說完，希迪婭靈公主便示意其不用再說下去。隨即走到黃龍星與亞盾會長的中間，雙手呈掌製止道。
“既然亞盾會長如此盛情相邀，黃龍星閣下您就答應了吧。當然，這場“競技”必須在宴會結束之後再進行。我方會專門為此開放南都內的大競技場。”
“現在，帝國還要為遠道而來的貴賓們接風洗塵。同時，洽談一些對兩國互惠互利的貿易條約。此事暫且先放一邊吧。”
語畢，帝國使節團的一眾人都連忙稱是表示讚成。唯獨斯德拉公爵眉頭突然一皺，對公主不談和平條約的事宜，直接進入貿易問題感到疑惑。
而這一細節，沒有逃過另一側的老班的眼睛。再與黃龍星一同將目光轉向一旁的外交官李民後。一個僅微微下點的點頭，已經明確表達了他的意思。
“好的，我接受這場競技。”
簡短的回複，但卻符合各方的意思。
亞盾會長雖然心癢難耐，很想知道這台機械（坦克）有多強大，竟然能秒殺自己。但在眾人的推波助瀾下，也隻能等宴會過後再說了。
隻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老會長其實會錯意了。以為瞬間轟殺法師的意思，是不管什麽實力階位都能秒殺。
在南之都內那座最高聳的城堡中。不算繁華，更顯得樸素異常的大殿之中。
女仆們正將一道道菜肴端上長長的餐桌，忙活著宴會開始前的準備。穿著各種類似西歐近代服飾的貴族們，正彼此交談著一些各自感興趣的話題。
“斯德拉公爵，怎麽會是您？南領元帥戈爾斯呢？現在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元老院不知道和平條約已經簽訂，及後續還有外交會談的事嗎？”
一邊小聲與身旁的公爵說話道，又不時回看一眼正被好幾名中年貴族圍著，脫不開身的聯盟外交官員。希迪婭靈公主對使節團的匆忙布置感到很疑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和平條約？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被公主一連串的發問，問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斯德拉公爵，從他那明顯變化的表情上，就能發現其似乎對此一無所知。
“很抱歉，公主殿下。南領元帥正在東部的演武場中，恐怕不會來參加宴會了。而皇帝陛下就在昨天，指派我作為嚐試與異邦人進行接觸的交涉人。”
“至於已經簽訂和平條約的事……（搖了搖頭）恐怕連陛下本人也不知道此事。不然，我也不會接到這個任命了。真的。”（點頭）
“算了，父皇願意和談是件好事。而如果是您作為交涉人的話，也確實比那個不喜歡說話的南元帥要好很多。”希迪婭靈公主說完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做補充道。
“如果，都不知道的話。元老院那是什麽情況？”
被公主殿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作為元老院中最出名的兩大元老之一。表情和藹的斯德拉公爵見到此，也不由地咽了口唾液。
“再皇帝的領導下，迅速組建國力範圍內可允許的軍備。並再次出征奪回閃耀山丘，這是半個多月前主戰派占優勢的輿論主張。”
“主和派則主張一邊組建足以匹敵異邦人的南方軍備，一邊與異邦人和談。並要求異邦的軍隊回到大門的另一邊去，兩個世界劃門而治，互不相幹。”
“而現在，皇帝陛下更傾向於後者……”
看著公主緊繃的表情有所緩解。雖然不知道殿下都經曆了些什麽，但從公主的表現與不曾知曉的和平條約一事來看。都是傾向快速促成和平，這絕對看得出來。
（還好，是斯德拉公爵。他是元老會中與海古林公爵聲望齊名的人物，也是帝國主和派中為首的元老。海古林公爵則是主戰派為首的元老。而斯德拉公爵，還是所有元老中最好溝通的角色……）
快速整理著思緒，向斯德拉公爵身後的看去的希迪婭靈，無意間看見了一個身影。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驚異，但很快又恢複平常。
那是一個位於不起眼的某個走廊門口，隱於粉色的門簾縫隙間後的，背靠牆壁環抱著雙手，與自己擁有著同樣赤紅色長發的身影。
略顯稚嫩的童顏外表，一米四左右的身高，介於蘿莉與少女之間的體型。赤紅的發絲是那麽的柔順，長的快要觸碰到膝蓋上了。苗條的身體曲線，白色的絲綢製衣裙，短衫與短裙的清爽裝扮，一條紅色的絲質圍巾披於肩上。
纖細的食指，對著注意到此的目光，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並附帶著一個優雅的微笑。
如果能夠近距離麵對麵的觀察，還能發現她那雙藍色的眼睛中，一個極其微小的簡單魔法光陣，在她的瞳孔中閃爍著看不見的微光。
……
注意到公主的目光緊盯著自己的身後。斯德拉公爵有些困惑的順著殿下的目光，回首向後看去。
微微飄動的絲質門簾之後，並沒有任何的事物。潔白的石質牆壁上，倒是落有一些灰塵。但不近距離查看的話，是發現不了這些汙跡的。
（……會是南元帥搞的鬼嗎？）
不再去關注剛剛消失的身影，將思緒調轉回來的希迪婭靈公主思考著。但隨即又一擺手道。
“先不管這些。條約的文書還在我這裏，可不能弄出一場重複簽署的烏龍事件。”
“是的，殿下。您還有什麽吩咐嗎？”斯德拉公爵和藹可親的應允道。毫不在意公主剛剛的失禮。作為最具聲望的元老之一，竟然對公主表現的客客氣氣，就好像大權都掌握在公主手中一般。
“按父皇的旨意辦就好。競技場那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放心吧，殿下。一切順利。”
斯德拉公爵微微點頭道。隨著希迪婭靈公主轉身向另一邊走去，公爵也連忙跟上。向著被一眾貴族包圍的外交官那。
“很抱歉，李民閣下。讓您久等了。”
“公爵大人，您好！”說著，作為派遣外交官的李民便行使了一個標準的星靈帝國貴族禮節，向前來的斯德拉公爵表示敬意。
斯德拉公爵是帝國元老院最具聲望的元老之一。本次會談也是由他全權負責。
希迪婭靈公主再次介紹道。李民身後不遠處，作為護衛的黃龍星與老班都以聯盟軍禮的方式，向公爵表示敬意。
看著表情呈現著職業性微笑的李民閣下，斯德拉公爵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永芳聯盟？”
“雖然這樣問很失禮。但我還是想問一下，那是一個什麽樣的國家？是由多個國家所組成的聯盟嗎？”
“我國是一個四季分明，山水風景美麗的國度。”李民微笑著應答道。“我們的世界隻有永芳聯盟這一個國家。準確的說，永芳聯盟實為共和國的體製。之所以稱為聯盟，則是因為多民族的特性，及一些曆史遺留問題。”
嗬嗬…公爵身旁的幾個貴婦人手捂著嘴竊笑著。
“這次拜訪，我們還帶來了一些我國的特產與工藝品，還請公爵大人笑納。”李民剛說完，便拍了拍手掌。
白超音與麥奇偉，羅強和淩逸。兩人為一組，分別抬著一個長長的綠色長板箱走進了大殿。
看著被那幾名護衛抬進來的綠色長板箱。周圍的一眾貴族男女都對此土氣的木箱子，露出了輕視與不屑，甚至是厭惡的眼神。但大家的表情上都沒有顯露出來。
而再箱子被打開的一瞬間，所有人的表情又都為之驚訝，震驚，不可置信！
一件件精美的工藝品被置放於長板箱之中。但每一件所表現出的工藝水平，與那精致的外觀，就足以被稱之為寶物。
單說一件名牌為“法貝熱彩蛋”的工藝品。仔細一看的話，可以見到彩蛋裏散步著寶石與不惜成本打造出的金銀製帆船的細致浮雕。閃閃發光的各種寶石和金銀細工加工的裝飾，在其內部構建出了一個精巧而細致的美麗世界。
“這究竟是怎樣製作的？簡直不可置信！”
“真想不到，異界竟然也擁有如此秀逸的文化。”
“好厲害。即便在最昂貴的魔法工藝品商店，也從未見過與這些類似的寶物……”
貴族們好不吝嗇的感歎讚美著。而這美麗的寶物，僅僅隻是土裏土氣的長板箱內的眾多工藝品中的一件。
隻不過，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這些其實隻是使用真材實料，利用先進的納米科技所做出的完美複製品。
寶物們一個個都是深藍星上數一數二的藝術隗寶。但它們都不是真品，隻是除藝術價值外，與原作擁有同等物質價值的贗品。
即使是這樣，它們也仍然是一模一樣的精致且昂貴的工藝品。不論外行，還是內行，由不得觀賞者不驚歎的。
（以謙虛的低姿態乘虛而入，再以一些奇特的工藝品吸引所有貴族的目光，這樣的外交手法在帝國的曆史上從未出現過。而異世界的各種文化產物，以這裏擁有鑒賞力的貴族們，一眼便能看出其品質的精美。）
看著周圍拿起一件件工藝品不斷把玩的貴族男女們，斯德拉公爵笑道：“讓你見笑了，李民閣下。”
“這裏還有一份名單，請公爵大人過目。”說著，一份紙質文書便被雙手奉上。
“哦，真是潔白的紙啊。恩？！”
目光中閃過一絲驚異，斯德拉公爵有些意外的接著說道。
“這些是……原來駐守於閃耀山丘的帝國軍將領，及其他公國將領的名單？莫非這些人，都還活著嗎？！”
“是的！星靈殿下為了我們兩國的外交事務，付出了很多心血啊！包括這份名單中的人員在內，總共有8000餘人。而現在，他們皆已被分批次轉移至閃耀山丘。隻要貴國派出人員負責接應，他們都會被立即釋放。”
“你是說不需要支付任何贖金，便能放人嗎？！”顯然斯德拉公爵又被李民閣下的說辭驚到了。
“是的，公爵大人！如果硬要說的話，公主殿下的勞心勞力就算是代付了贖金吧！”
“斯德拉公爵，李民閣下，不如我們先開始晚宴吧！”微笑著，希迪婭靈在一旁將話題打斷道。“雖然，現在的時間還有些早。但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的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