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這最後一條視頻的時間是三個月之後的11月7日, 當然這是原本世界線的時間。

在原來的世界線,薛城市的地震過後疫情開始傳播,在這種時候全國上下都在抗疫,可想而知蔡嬌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麽畢業旅行, 也因此秦若他們不可能刷到與此相關的東西。

而現在大家知道了由奘獨主導的團夥殺害了少女來做人皮鼓……

人皮鼓是藏省喇嘛教從古代到被解放前一直在使用的一種祭祀儀器, 其製作的過程完全可以稱作是慘絕人寰。

在那距離現在並不算非常遙遠的農奴時代, 喇嘛們會走遍所有貧困農奴的家庭裏找到麵容姣好, 皮膚白皙的才會走路但不會說話的嬰孩,這樣的孩子會被喇叭們認為是純潔的, 可以用來製作人皮鼓。

被選中之後, 第一步要做的就是刺聾女孩的耳朵——這樣女孩就再也聽不到世間汙穢的髒話。接下來就是割掉她的舌頭——讓她們保持安靜,不要說出汙穢的髒話。此過程完全不能打麻藥, 才剛會走路的小嬰兒要硬生生地忍下這種痛苦, 從此開始無聲的短暫一生。

此處的“髒話”並非是我們所理解的,而是隻要是人說的話都是汙穢的,不能讓祭祀的用品聽到和說出來。

第2步就是要吃潔淨的食物, 不能讓身體汙穢, 不能有自己的喜好。同時要經常在後背上塗抹一種特殊的藥水, 這算是保養一下器具, 以後做成的人皮鼓敲出來的聲音很空靈, 更能接近神靈。

第3步……在女孩長大到16歲的時候, 就是她要“獻身”的時候了。

她需要全程做出虔誠的姿勢,被喇嘛敲開頭骨,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灌入水銀,有了水銀, 喇嘛就能把女孩全身的皮剝下來,技藝高超的喇嘛會在這個過程中讓女孩保持意誌上的清醒。

製作人皮鼓的工具, 當然不隻是人皮。

第4步就是要把女孩的頭蓋骨完整地敲下來,和人皮貼合在一起,這樣就能做成人皮鼓的鼓身了。

——有了鼓怎麽能沒有鼓槌呢?鼓槌當然也要女孩自己“獻身”了。或許慶幸的是女孩在被掀了頭蓋骨以後必定已經沒命了,不用再體會自己的腿骨被切下來做鼓槌的極致痛苦。

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許多其他祭祀的法器,無一不是用那些可憐的女孩的身體做成的。

在舊時代的藏省,無論是貴族還是農奴都認為在祭祀時敲擊人皮鼓,可以讓他們的靈魂超越生死,獲得救贖。

當然被選中的少女們從本質上已經不能算得上是人了,她們隻是工具,就連她們自己的父母和家人都認為能夠作為人皮鼓是一個值得全家人感到榮耀的事情。

舊時代的喇嘛們對女性乃至所有底層的農奴的迫害是非常駭人聽聞的,你以為被扒皮的隻有少女嗎?在那個時代,隻要你惹了農奴主不高興,他就可以隨意扒掉你的皮,不管你是男女老少。在很多農奴主居住的舊址裏還能找到專門扒皮的刑室。

——這樣的殘酷時代被奘獨分子稱之為是有人權和自由的時代,何其荒謬啊。

因此現在的藏省人民隻要是懂得一點曆史的都非常感謝嘉國政府,感謝他們把自己拖出了地獄,感謝他們廢除了農奴製,給所有人分配了土地,讓他們過上了嶄新的生活。

由此可見,非常崇尚自由平等的希爾國居然在支持這樣一個希望恢複舊製度的組織,宣揚什麽藏省獨立,藏省自由,這比希爾國說沒有種族歧視還要可笑。

當然在現在這個時代,至少在藏省軍人和公安的保護下,喇嘛們完全不可能去割嬰兒的舌頭,刺聾人家的耳朵了,因此他們要選擇做人皮鼓隻能抓現成的少女,16歲絕對是一個重要的年齡階段。

讓秦若最擔憂的就是去畢業旅行的孩子們甭管男女,基本上都是16歲或15歲的,他們現在還恰好失蹤了……

周曉也道:“我也覺得這太有可能了……”

視讖工作間裏很快就響起了電話撥通的聲音。

……

郝運在接到電話的同時也收到了那條來自於未來的視頻。

這視頻當然不可能直接拿去給專案組看,他和視讖行動組的其他成員一起分析,最終確定了視頻中抓捕的地點應該是藏省,看這個畫麵上的建築風格,又很有寺廟的樣子,很可能這些人的老巢就是在某個寺廟。

不過藏省各種大小寺廟基本上都是登記過的,怪不得視頻中蒙省要和藏省合作……當地的情況隻有當地的公安最為清楚,郝運讓小組裏的技術員把這視頻裏關於建築的畫麵截出來,做成一個盡量完整的效果圖。

然後他就拿著這張效果圖去專案組了。

辦案組的刑偵組長是一個姓白音那木拉,名字更長的蒙族人,所以大家平時都叫他簡單化的白音。

白音警官也是一位老警官了,目前已經做到了蒙省刑警總隊隊長,此次軍火案涉及很廣,因此是他親自出馬的。

郝運把這張效果圖遞給他以後,他立馬就皺起了眉頭:“這什麽寺廟?”

郝運的身份他們都是清楚的,也不會非要去刨根問底這圖是哪來的,隻是一個寺廟的話,實在是很難找,還是需要有更多的信息。

郝運道:“這個寺廟在藏省。”

白音警官驚了:“怎麽會在這裏?”

郝運:“我隻能說現在上級部門通知的是這個軍火組織是奘獨。”

白音:“……”

總感覺上級部門神神秘秘的……

不過很快白音就沒有時間再去糾結這些了,因為從蒙省的另一個地方滿市趕來了兩個風塵仆仆的警官,兩人一來就拿著上級部門的指示說要跟他們合案調查,因為他們剛剛開始調查的一個旅行團失蹤案,很有可能就是通市那邊這個軍火集團幹的。

白音感到很震驚:“軍火組織還會綁架旅行團?”

因為白音隻是刑偵組的組長,所以他不太清楚這方麵的事情,不過很快趕來的大組長省公安廳的廳長肖寧國給他解釋了一下。

奘獨團夥當然不隻是要賣軍火,他們還想盡一切辦法在國內搞破壞,藏省現在被國家嚴密的保護著他們,作不起什麽太大的妖,想要暴力破壞也會被馬上壓製,因此他們就來了鄰省。

“不隻是咱們蒙省,現在上級部門懷疑的是疆省也有。”

說起地大莫過於這三個省了,別的不說,光是橫穿蒙省就需要連續不斷的以高速開幾十個小時。

滿市失蹤的那個旅行團現在有沒有趕到藏省都不能肯定,因此奘獨集團就鑽了這個漏子,想要在這裏搞亂子。

軍火集團的背景和目的動機都已經清楚了,那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他們的老巢,救人而且抓捕。

肖廳長道:“我會跟藏省那邊談妥聯合調查組的事情,你們現在趕緊去坐軍用飛機趕往藏省。”

他臉色十分不好:“要知道那些奘獨可是崇尚暴力的,他們又信教,抓住這些少男少女們肯定沒好事!”

白音等人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是!”

……

蔡嬌此時覺得自己的喉嚨像是在滾刀片一樣,不能說話就算了,還特別特別的疼,她現在勉強想說話,也隻能發出低啞且粗糙的聲音。

她發了燒的舍友唐元宋被那些人帶走了,把她和另一個同學蘇嘉被關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裏,手上的繩子倒是被鬆開了,然而想要逃跑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腳腕上被鎖上了非常沉重的腳鐐,像是囚禁犯人一樣關著她們。

房間裏隻放著一個茶壺和兩個幹幹巴巴的大餅,這房間的窗戶都被封死,完全打不開,屋子裏連燈都沒有,她們連看清彼此都有困難,隻能看到放在窗邊的茶壺和餅。因為她們被戴了腳鐐,所以想要挪動過去也會耗費很大的體力。

同樣聲音低啞的蘇嘉臉上全是淚痕:“……咳,我們會不會死啊……”

蔡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蔡嬌一開始是以為自己可能是著涼了或者是怎麽樣才會不能說話,但現在幾乎所有人的喉嚨都啞了,這說明是那些歹徒故意的。

兩個小姑娘就互相靠在一起,不敢吃,不敢喝,他們還在擔心之前被打的老師,雖然沒有直接中槍,但是臉上已經鼻青臉腫了……

就在她們瑟瑟發抖的時候,房間門突然打開了。

一個穿著僧袍,戴著高高的喇嘛帽的家夥走了進來,他手上拿著一個轉鼓,開始對著兩人念經。

蔡嬌和蘇嘉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麽,隻覺得這場麵非常詭異,這家夥還一邊念經,一邊跳了起來,整個人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幻覺的境地一樣,臉上還帶著笑容。

喇嘛越跳越近,很快就跳到了她們旁邊,接著,他將自己身側放著的一個水囊拿起來,擰開蓋子直接對著兩個女孩破了下來。

蔡嬌和蘇嘉靠在一起被淋得滿頭滿腦都是,真的很想抱起腳鐐砸死他!

喇嘛潑完水後就退後一步,他用藏語對著外麵喊了一聲,從外麵走進來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女性,她們臉上麵無表情,走過來把兩個女孩扯了起來。

蔡嬌不顧嗓子的疼痛喊著:“你們要幹嘛!”

強壯女人用不怎麽熟練的漢語:“去洗澡!”

蔡嬌、蘇嘉:“洗澡?”怎麽會有歹徒給受害者洗澡的?

不管為什麽洗澡,她們肯定是不願意去的。

然而事到如今也由不得她們不願意,餓了快兩天,有身體虛弱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小姑娘根本抵抗不了,很快就被連抱帶背的拽出了房間。

——此時,一架軍用飛機在藏省某軍區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