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年輕人語氣虛弱道:“二哥,你能不能先起開?”
但明匪玉如同一座大山穩穩不動,以自己的身體為牢籠將人困在這一個小小的搖椅中,也不理他怎麽求饒。
“別亂動,也別**。”明匪玉警告他。
少年訕訕收回手。
明匪玉咬破指尖,將血滴入少年臉上的傷口,神情專注、溫柔,如同在對待一個易碎漂亮但不聽話的瓷娃娃,那些傷口很快奇跡般愈合了。
“呃,唔……什麽東西?”
“治傷的。”
年輕人感覺臉上癢癢的,巴巴又喊了聲:“二哥,癢,別弄了。”
睫毛掃過他的指尖,如同輕輕落了一吻,明匪玉心弦一動,忽然想揉揉他那道發紅的眼尾,年輕人向後仰頭躲開了。
“我真的累了,想進去休息。”他望著明匪玉的眼睛,擺出以哀求的姿態。
明匪玉:“好。”
年輕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明匪玉從旁邊小桌子上拿了杯茶送到他唇邊,茶色清淡,香味惑人。
“喝了,安眠。”
“……”
年輕人臉色瞬間白了很多,看了它一眼,又看看明匪玉,轉開頭,抿住下唇。
“……不喝。”
明匪玉把他腦袋輕輕轉回來,微笑提醒他:“願賭服輸。”
這幾個字滾燙,灼的他耳朵又紅了。
他急忙昂起脖子辯駁:“是你故意搗亂才害得我沒走出去的!”
明匪玉滿不在乎道:“可是結果確實是你沒有走出去。”
“你輸了。”
明匪玉將茶杯遞近。
“快點。”
“輸不起一開始就別賭,別拿你那點小聰明來算計我。”
他會中計不是因為年輕人的手段有多高超,隻是因為下套的那個人是他而已。
而這些,年輕人都知道。
“……就、就不能換種方式嗎?”他還試圖利用一下明匪玉對他的心軟。
但明匪玉這次不想再放過他了。
“不能,你上次也輸了,還欠著沒還呢,這次一並算清。”
年輕人想起了他說的上次的事,手腕控製不住顫了下,內心深處仍然心有餘悸。
他強裝鎮定,試探著商量道:“下次行不行,留到……”
“不行,就今天,我等不了了。”
“別逼我動手灌下去。”
“……”
明匪玉態度堅決,年輕人怎麽說都不為所動,一隻手捧著他的後腦勺不許他扭頭躲開,另一隻手直接將茶杯口挨著了他的唇,就差直接把茶水強灌下去。
年輕人手腳並用把他擋在兩個拳頭大小的距離之外,以抵抗的姿態沒讓明匪玉更進一步,但明匪玉侵略性太強了,幾個眼神交鋒下來,仿佛能聽到刀刃氣勢洶洶斬開雨幕的嗡鳴聲,任誰來了都受不住。
兩人以眼神對峙。
幾分鍾過後——
“好了!二哥!別這樣看我了。”
真的要命。
“我喝!”
“……我喝還不行嗎。”
他妥協的聲音在風裏輕輕響起。
他鬆開了雙手,放下了抵抗,最後看了眼茶水,喉間滾了滾,半情願半抗拒伸出腦袋,小小地抿了一口。
明匪玉一看他就舔了那麽一丁點,就像小貓崽舔奶,喝了跟沒喝一樣,敷衍誰呢?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性子,沉聲說道:“喝完。”
“不要!我已經喝了,別逼我了。”
年輕人又擺出了方才的抵抗姿態,才小抿了一點就開始頭昏了,這要是全喝下去,指不定會燒成什麽樣子。
自己瞎折騰一通沒能離開這裏,還讓明匪玉白撿了便宜。
明匪玉不依不饒,把茶水遞了過去,誘哄他道:“再喝點。”
“不喝,難受。”他苦巴巴地皺起眉。
“不要再耍賴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明匪玉把他捂住嘴的手扒拉下來,反手禁錮在他身側,杯子又一次送到嘴邊。
“拿走!我不喝!”
“聽話,喝完再鬧脾氣。”
那種又甜又膩的香味太折磨人了,引的他原本喝下去那點也開始在身體裏發作,燥動起來,年輕人拚命扭頭躲著,但他躲一次,明匪玉就追一次,如鳥與魚緊密追逐。
年輕人被逼的沒辦法了,於是停了下來,假裝要喝。
趁明匪玉鬆懈,強行從他手裏掙開手,心一狠,抬手就要打飛杯子。
明匪玉眼疾手快躲開,但手上還是挨了他結結實實的一爪子,手背上被尖銳的指甲刺啦劃出一道血痕,鮮紅血珠分外刺眼,年輕人愣住了。
明匪玉垂下了眼瞼,血腥味鑽入鼻腔,他不緊不慢地擦掉血,但年輕人知道,他最後一絲耐心已然耗盡了。
“對、對不起。”
如果道歉還能有用的話。
年輕人見狀不對,立刻把利爪背回了身後,裝出他慣用的那副人畜無害乖巧模樣。
說實在的,他脾氣雖然不小,但看到明匪玉有發怒的征兆心裏還是會犯怵。
他不敢再有下一步動作,因為如果真的惹明匪玉發火,那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好聲好氣地哄著他,而是用暴力讓他哭,吃盡苦頭的隻會他自己。
他用無數次和明匪玉相處痛苦經曆,得到了這個經驗。
但是沒關係,這種時候服個軟哄一哄就好了。
年輕人能屈能伸,小心翼翼勾住了明匪玉的衣領,扯了下,迎著明匪玉不虞的臉色,露出一個勉強而討好的笑容。
“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明匪玉握住了手腕,強行從搖椅上拉起來,撞在他胸膛上,椅子猛地晃動,像是要翻了,他下意識尋求安全感而摟住了明匪玉的脖頸。
結果一抬頭就與明匪玉以極近的距離對視。
他呆楞了片刻,很快,更大的惶恐來臨,因為明匪玉看他的目光變了。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耍花樣都很讓人憤怒。”
“你要做什麽?”
明匪玉看著他,語氣滲涼入骨,“你真的該吃點教訓了。”
不然一個錯誤他會犯無數遍。
再多的喜歡,也經不起他這麽耗。
明匪很少這樣對他說話,一旦不慣著他亂來了,那就是在提醒,他確實生氣了,好自為之。
年輕人終於知道怕了,眸子不安地顫抖。
說話間,他的腰身被緊緊扣住,年輕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這個姿勢可以把人牢牢箍在懷裏,心口幾乎是貼著的,就好像他們的心髒在側耳傾聽對方的跳動頻率。
年輕人以為他是想強行把茶水灌下去,正警惕注意他下一步動作,不料明匪玉竟自己將茶一飲而盡,空杯子被他隨手拋了出去——哐。
在他愣神不解之時,明匪玉另一隻手迅速扣住了他的後腦勺,唇瓣覆了上去,帶著不容他抗拒氣息,將茶水盡數渡給了他。
“唔,唔——”他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可手被箍著動不了。
明匪玉渡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放緩了力道,慢慢加深了這個溫柔繾綣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