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霧玥感覺自己陷在一張巨大的網中, 一點點纏繞緊她的四肢,身體,讓她整個人慢慢的下深, 墜落,越來越強的侵\\.略感讓她不安, 同時絞纏所帶來的溫暖又讓她做不出反抗。
隻有縮小自己,好尋得一些喘氣的空隙, 可那張網如影隨形, 似要勒進她身體才甘心。
霧玥從極致得緊迫中顫顫睜眼, 那張纏繞的網也在頃刻間無影無蹤,隻剩下舒適的暖和。
霧玥小小打了個嗬欠, 半夢半醒間迷迷瞪瞪地埋低著臉, 往謝鶩行胸膛裏蹭了蹭。
謝鶩行喉頭發緊,整整一路,他如同病態般絞纏著脆弱的小公主, 可無論怎麽貼合束縛都還是不夠, 他不滿足於隔著皮囊的觸碰。
想侵入。
垂眸看著嬌縮在他懷裏的小公主, 吝嗇的隻露出一些些臉頰, 不過無妨,他沉溺的從不是她的容貌, 而是她整個人,從發絲到腳趾。
炙\\.熱的視線滑過她不墜一物的耳朵,白雪幹淨。
謝鶩行用舌頂著上顎,氣息不定的想,若是含在口中, 一定軟的不像話。
霧玥蹭了兩下,惺忪的睡眼裏露出疑惑, 還在奇怪枕子怎麽這麽硬,馬車忽然顛簸了一下,霧玥也徹底醒過神來,她是在回宮的馬車上,是謝鶩行抱著她,那她蹭的是……
“公主醒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霧玥覺得他的聲音有些不穩。
也是,被當肉墊子抱了自己一路,怎麽可能不累,她還睡得那麽香。
霧玥偷偷抬起一點視線,羞窘的吐了吐舌尖,尷尬不已。
謝鶩行握在她腳上的手收緊,盯著那抹在唇瓣間舔進舔出的小舌,怎麽似乎還要軟。
感受到他指上的力道,霧玥更加覺得過意不去,他還幫自己捂了一路的腳。
她攥著謝鶩行的衣襟,直起睡得發軟的身體,想要從他身上下來。
謝鶩行環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人往回帶了一把,“等等,我給公主穿鞋。”
之前褪下的鞋襪被放在燎爐旁,已經烤幹。
謝鶩行彎下腰,握著她的腳踝從新替她將羅襪穿上,然後是繡鞋。
霧玥偏頭看著他低垂沉靜的側臉,咬咬唇扭捏地問:“我壓得你累不累呀。”
謝鶩行輕輕勾唇,“不累。”
忍的累罷了。
霧玥這才沒那麽內疚,穿好鞋趕快謝鶩行身上下來坐到一旁。
懷裏變空,讓謝鶩行有一種身體被剝去一半的空虛感。
馬車已經行進了皇宮,停在金水橋外,謝鶩行命人抬來步輦,扶著霧玥上去,為她將鬥篷的兜帽戴好,“外頭冷,公主快些回照月樓吧。”
霧玥點頭,“你也快回去。”
謝鶩行笑了一下說好,然後命宮人抬輦。
他站在原地直到看著步輦消失在甬道上,才淡淡開口對站在身後的仲九道:“讓人去翰林院看看,狀元郎的爛攤子收拾好了沒有。”
“是。”仲九頷首。
*
翰林院內,陸步儼看著麵前一卷卷被毀的祭文臉色說不出的難看凝重,他抬眸看向大開的窗子,又看向麵前的陳翰林,以及另一位編修,“昨夜我離開前確認過窗子都已經關緊。”
“我猜是昨夜又是雨又是雪風又大,所以被吹開了,這些祭文都泡了湯。”
說話的是那位編修。
陸步儼不認為這樣,若是昨夜發生,就算祭文被毀,可地上的早該幹了。
結合方才謝鶩行的意有所指,他認為沒有那麽簡單。
陳翰林卻擺手,“怎麽弄得不重要,眼下祭典在即,最要緊的是將這六十八卷祭文重新撰寫。”
陸步儼道:“雖然時間緊張,但也不是大問題。”
陳翰林沉著臉頷首,目光落在門口的來人身上,“不知公公怎麽來此。”
來人是內監管的副總管。
太監笑道:“太後極為重視這次祭典,千叮萬囑奴才們要把好每一關,所以特來看看,這祭文都撰寫好了沒有。”
他說著往屋內的一灘狼藉看去,陸步儼錯身擋住,“公公放心,晚些就會將祭文送去光祿寺。”
太監倒沒有多問:“那就好,那就好,那奴才就告退了。”
陸步儼目光隨著那太監的轉身,逐漸沉下來。
*
冬日天黑的早,霧玥沐浴完早早就躺在了**,百無聊賴的拿著雕鶴在指上玩,聽到門被推開,還以為是春桃或者蘭嬤嬤,一偏頭,卻發現是謝鶩行。
“你怎麽來了?”霧玥坐起身,驚喜的看著他。
謝鶩行對著她眼裏的愉悅揚笑,“白日太忙,到這會兒才得空,就來看看公主。”
霧玥自然高興他過來,往床裏側挪了挪,像過去每晚在長寒宮一樣,給他分出位置。
謝鶩行走過去坐下,動作自然的將霧玥帶進了懷裏。
霧玥正想開口與他分享今日的事情,一下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話也斷了,思緒也亂了。
睜圓著眼睛茫然輕眨,怎麽又抱。
謝鶩行自然的從後麵擁著她,手掌貼在她的小腹上,霧玥反應過來,他是給自己捂肚子。
但是她已經不難受,於是拉開謝騖行的手坐到一旁。
謝鶩行沒有阻止,隻是看向她的目光透著忐忑,像是做錯事一般,“昨日公主還讓奴才幫忙捂,今日就不肯了,可是覺得奴才不好。”
霧玥過去就見不得他這副模樣,認真解釋自己不是覺得他不好,“我已經沒有不舒服了。”
“可是用手暖著,更有益於暖宮養經血,對公主身子有好處。”
霧玥動動唇,謝鶩行像是知道她要說什麽,接著開口,“而且手爐會冷,我的手不會。”
這些看似冠冕堂皇的鬼話騙騙小公主正好。
霧玥聽他說得有板有眼,他那麽有心,自己潑冷水總不好,加之被他用手掌貼著肚子確實舒服,反正也不是第一回 了。
如此想著,霧玥挪臀坐過去。
才靠近,人就被謝鶩行伸來的長臂攬到了懷裏。
“這樣舒服些嗎?”謝鶩行垂首,下頜靠在她的臉頰旁,聲音沒有阻隔的直接送到她耳中。
耳朵被熱氣撩的癢癢麻麻,霧玥忍不住瑟縮起脖子,連“嗯”的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意。
霧玥不習慣的說,“這樣說話好奇怪。”
謝鶩行似乎笑了一下,沒再作聲。
可安靜下來,她又忍不住要說話,指尖托著雕鶴問了困擾她許久的問題:“它為什麽能停在指上。”
謝鶩行解釋說:“之所以不會掉,是因為翅膀重,尾輕翹起,這樣著力點就壓在了鳥喙之上。”
吐字間,噴灑出的呼吸讓霧玥從耳朵到脖頸,不住的升起燙意,寢衣單薄,細膩的肌膚上都起了一層小疙瘩。
這樣說話真的太奇怪了。
霧玥忍不住轉過身,看著他熟悉如常的眉眼,才覺得好一點,又問說:“那意思是它停在哪裏都可以?”
謝鶩行回望著她,啟唇正要回答,餘光掃見她因為扭身而微微鬆散開的衣襟,呼之欲出的滿圓占據眼眸。
他咬住舌尖,原來那時小公主說長身體是真的,滿得快容不下他的眼了。
“問你呢。”霧玥見他發愣,稍抬了抬腰枝,平視他的眼睛。
被壓坐住的寢衣愈往下扯了扯,仿若雪中紅梅的櫻珠半隱半現。
謝鶩行壓緊舌根,“嗯。”
片刻又道:“是哪都可以。”
……
一直到小公主在他懷裏睡著,謝鶩行才起身走出屋子,離開長寒宮,他駐足在漆黑的甬道上,冷風拂麵,灼\\.燙竄亂在五髒六五的火氣才平息下去。
踱步回到宣銘閣,仲九走上前到:“掌印,玄清子想見你。”
正好謝鶩行也要找他,“帶他去密室。”
昏黃的密室內,一進去就能嗅到一股奇異,難以形容的幽香,密室正中央正是那株欞魄,與之前的通體盈透不同,現在她的花葉中有一道道似血液的東西在流淌,聖潔與妖冶並摻,不似俗塵之物。
謝鶩行從一旁的木桶裏舀了一瓢水,澆在根處。
“我來我來!”一道興奮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謝鶩行側過身,玄清子幾步從台階上跑下來,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欞魄,大喜過望,“要開了,這是要開了啊。”
謝鶩行神色平靜的看著他,“聖上近來體虛,後宮少去,煩勞道長給皇上多練些補氣血的丹藥。”
玄清子收起眼裏的喜色,轉過頭,“你到底想幹什麽?”
謝鶩行淡淡道:“我都不問你要這欞魄幹什麽,你又為什麽要問。”
玄清子知道他要幹什麽,“你想要禍亂朝綱,你這是倒行逆施。”
謝鶩行嗤笑,“你要這欞魄練長生藥,就不是倒行逆施?虧我日日拿從蒼覺山頂送來的無根水替你澆灌,你是真不領情。”
謝鶩行歎氣搖頭,錯過他走到欞魄前,剛一抬手,玄清子就衝了過來,神色緊張,“使不得使不得。”
玄清子眼裏的掙紮和不齒在看像那株欞魄時化為了烏有,他已經幫謝鶩行做了不少事,反正再想往外抽身是沒可能。
“我幫你,幫你。”
“這就對了。”謝鶩行把放下手,笑得無害,“隻要道長助我,我自然幫你好好養著。”
“同是倒行逆施,我與你也是同道中人。”
謝鶩行命人看著玄清子,轉身往密室外走。
“且慢。”玄清子忽然出聲。
謝鶩行停步看著他。
玄清子蹙眉回憶,“昨日四公主來問了我一些奇怪的問題。”
*
明日就是前往祈淨壇祭祀天地的日子,到了夜裏春桃進到霧玥寢殿內,點起香料,又接著去打水。
霧玥走到玉屏後脫衣裳,連著三天的焚香沐浴,她身上都已經隱隱有香火的味道。
春桃將浴桶裏放滿水後,卻遲遲沒有離開,神色間滿是緊張和猶豫。
她低頭看著手裏的瓷瓶,四公主讓她把這個放到公主洗澡的水裏,她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該不該放。
要是不放,四公主必然不放過她,可要是放了,就是背叛公主,不被揪出來也就算了,萬一被揪出來,四公主未必就保的了她。
春桃咬著牙,掙紮不已。
“好了嗎?”霧玥從後來走過來。
春桃一個激靈,眼睛不敢看她倉皇道:“好了。”
說完就退去了屋子。
“春桃。”
剛走出門口,她就被忽然出現在身後的合意下了一跳,神色不定道:“你幹什麽?”
合意朝她憨厚一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春桃滿是狐疑的看著他,“什麽事?”
“你跟我來就是了。”
春桃跟著他出了照月樓,夜色下一路七繞八繞,竟然被帶到了宣銘閣。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春桃心中已經不可遏製的慌怕起來。
合意笑道:“自然是掌印要見你。”
春桃頓時白了臉,轉身就想要逃,合意直接按住了她的肩頭,笑眯眯道:“你放心,若是你剛才把那東西真倒了進去,現在已經沒命來這了。”
“什麽東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春桃臉色煞白,渾身冷汗直冒。
合意看看她的袖子,“走吧。”
春桃感覺身體裏血液都變得冰涼,掌印早就已經知道了。
春桃被帶到了謝鶩行麵前,她沒有猶豫,撲通就跪了下來,不斷磕頭求饒,“掌印饒命,是四公主逼我的,我沒有放,沒有背叛五公主,掌印饒命。”
“聒噪。”謝鶩行嘖了聲。
春桃抖得更厲害,捂著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
謝鶩行看了她片刻道:“去告訴四公主你已經做了。”
春桃連連點頭,又咚咚磕頭求饒:“求掌印饒了奴婢一命。”
謝鶩行難得好說話。“公主身邊你是留不得了,等過了明日,就讓你出宮。”
春桃像死裏逃生般脫力喘氣,“多謝掌印饒命,多謝掌印。”
謝鶩行微微一笑,就是不知道蕭汐寧會不會饒她了。
*
祈淨壇。
祭壇上擺著三牲,燔柴爐內升煙火,恢弘肅穆,光祿寺卿奉福胙,拱舉於祭台前,聲音渾厚,唱道:“迎帝神。”
儀仗樂師奏始平之章,元武帝上前上香跪拜天地排位,其後是後宮妃嬪,文武百官。
霧玥也在一眾人中跪下跪拜,行完三跪九叩之禮後,扶著身旁的顧意菀一同站起身。
光祿寺卿繼而唱,“奠玉帛。”
祭祀一直到黃昏,天色越來越暗,一眾高僧圍在祭壇前誦經,一旁在宰殺祭品。
蕭汐寧透過人群看著霧玥的方向,眼裏是看好戲的神色。
直到遠處烏泱泱的飛來什麽,蕭汐寧眼睛一亮,來了。
她讓春桃在霧玥洗澡的水裏放了鱔血,因為有香灰的遮掩,旁人根本聞不出來。
她又讓人從山裏的石窟尋來數百隻蝙蝠,隻待一放,就會蜂擁過來,祭祀這麽盛大的事情,出現如此異象,蕭霧玥就會被當成妖物。
想到這裏,蕭汐寧眼裏是藏不住的興奮。
她這個害人精,早就該被收拾了。
密密麻麻的蝙蝠越飛越近,猶如一團烏雲蓋了過來,在半黑的天空下有顯的詭異瘮人。
眾人也都發現了,議論紛紛,瞬息間那些蝙蝠就以極快速度蜂擁過來,扇著翅膀發出刺耳的異響,衝入了人群之中。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大驚失色,紛紛逃竄,有人大喝,“快保護皇上!”
就算眾人驚慌失措的時候,發現這些蝙蝠隻朝著祭台飛去,所有貢品,香燭,排位通通被撞到在地。
蕭汐寧駭然僵在原地,怎麽會這樣,不是應該朝著蕭霧玥飛去。
祭壇上亂成一團,侍衛揮劍想要趕走蝙蝠,奈何數量太多,根本趕不走。
“天有異象!乃是帝神震怒!”玄清子忽然喊的一句,讓眾人驚做一團,祭壇被掀翻的燭火點燃,燒出的熊熊火光,更顯的詭異駭人。
元武帝臉色鐵青,“還不把這些畜生趕走!”
太後皇後驚慌失措,其他妃嬪更是嚇得花容失色,顧意菀看著被毀的祭壇臉色蒼白,眼裏是一種果然如此的絕望。
霧玥眼裏也有驚駭,卻不同於其他人的恐懼,她就這麽直至看著被毀的祭台,看著漫天的異象。
直到看到顧意菀軟著身子往下墜,她才連忙扶住她,見她整個人虛弱至極,急切道:“皇嫂。”
仲九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公主先回馬車上吧。”
霧玥扭頭看其他妃嬪已經往馬車上去,點點頭對顧意菀道:“我們先走。”
如今東宮空置,顧意菀也搬到了離太後宮中不遠的宜寧宮,霧玥將她送回去後,看著她睡下,才回到照月樓。
夜晚,霧玥躺在**,回想著祭壇發生的事,遲遲睡不著,聽到推門聲,忙坐起身。
“謝鶩行。”
她就知道他會來。
謝鶩行幾步走進屋子,見小公主沒像他想的那樣,害怕的紅了眼,才略微放下心,在床邊坐下問:“公主怕不怕?”
霧玥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不敢想。”
謝鶩行微微展笑,“嗯,不要想。”
謝鶩行沒有久留,狗皇帝還等著見他,與霧玥說了幾句話便起身離開。
*
祭壇的事對霧玥影響沒有多大,她反而放心不下顧意菀,那日她的臉色實在太差了,於是一連幾日都會去宜寧宮看她。
這天她向皇太後請過安,照例往宜寧宮去。
不料顧意菀的貼身宮女告訴她顧意菀不在。
“那皇嫂去哪裏了?”霧玥問。
宮女神色怪異,隻含糊過去,“五公主明日再來看太子妃吧。”
人不在霧玥也隻得回去,可走了幾步又不放心,連貼身宮女也不帶,皇嫂會去哪裏?天又冷,她不是最怕冷。
霧玥思來想去,還是到處去尋尋為好。
她沿著禦花園一路走走看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東宮,興許皇嫂是太想念蕭衍,所以回來這裏。
霧玥覺得有可能,正要走進去一看究竟,就被從宮道那頭走來的謝鶩行叫住。
“公主怎麽在此?”
霧玥扭過頭,見他是幾步走過去,“我來找皇嫂,她不在宜寧宮,也不知道去哪裏了,走到這裏,就想去裏麵看看。”
謝鶩行看了眼如今已經被空置的東宮,“我陪公主一起去。”
霧玥點點頭,謝鶩行示意合意不用跟來,自己陪著霧玥進去。
霧玥進去才發現東宮裏似乎連個值守的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一片,皇嫂會在這嗎?
她泛著嘀咕往大殿後頭的寢殿走去,走在回廊下,她隱約聽到有細微的抽噎聲,想著一定是皇嫂,正要過去,卻被謝鶩行一把攔住腰。
她扭身困惑看著他,謝鶩行低聲在她耳邊說:“未必就是太子妃。”
他聽到抽噎聲裏還伴著男人的低\\.喘。
霧玥覺得有道理,謝鶩行攔著她俏聲走近到寢殿外,這下聲音變得極為清晰。
連霧玥也聽到了男人的聲音,低啞粗嘎,伴著濃重的喘,而那女子的聲音,像哭又不像哭,她都分辨不出是不是皇嫂,但是莫名燒著耳朵。
她扭頭看著謝鶩行無聲詢問,謝鶩行大概知道裏頭是在翻雲覆雨,約莫是哪裏的野鴛鴦躲在這裏交尾,難聽。
“那日在祭壇,慌成那樣幹什麽?我比上他?”謝鶩行覺得男人的聲音有點耳熟,但因為被壓的太低太沉而分辨不出。
反正難聽就是了,正想捂住小公主耳朵,一雙小手卻先一步貼住了他的耳朵。
霧玥眼裏的茫然,在男人一句粗鄙的話中化為怔愣,緊接著是直衝上腦袋的羞恥。
她她她,她在表姐給她的畫本子裏讀過這句話。
霧玥腦子裏紛亂,臉頰更是燒的通紅,第一反應就是捂住謝鶩行的耳朵,他不能聽。
她當然也想捂自己的耳朵,她一點也不想聽,可她又擔心謝鶩行聽到這些,回頭再一想自己,生出自卑可怎麽辦。
還是不要聽,不要懂得的好。
裏麵的聲音還在不斷傳入耳朵,霧玥不住的眨著眼睛,貼在謝鶩行耳朵上的手在瑟瑟發顫,眼裏則因為無措而盈滿了濕漉漉的水光,萬分可憐。
謝鶩行稍眯起眼,比起裏頭那哭啞的聲音隻會讓他覺得煩,小公主又羞又要裝鎮定的模樣,才招人愛憐。
讓他喉嚨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