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這地方哪有這臭女人說的那樣危險, 女人就是脆弱。”
“狗東西別叫了!”
黑豆被罵了還能大聲朝著對方凶狠的吼叫,而沈嬌被罵之後,隻能當做沒聽到一般在旁邊縮了縮脖子, 生怕惹怒對方。
油光水滑、四肢粗壯的黑豆在他們眼裏不再是一隻看家狗, 眼裏的厭煩漸漸被垂涎和猙獰所取代。
“MD, 竟然長的這麽肥, 咱們有口福了!兄弟們,給勞資把這狗東西打死了弄回家吃狗肉。”
今天他們運氣不錯, 不僅能抓到一個女人,還能吃到狗肉,他們那裏雖然不缺吃的糧食, 也不缺肉, 但是油水這麽充足的狗肉可非常少見, 吃著肯定能補身體。
他們這趟沒白來!
才五個人, 對沈知陽和雲牧野來說,根本就不用花費多少力氣就能把人輕輕鬆鬆的幹掉。
隻是這裏能看清他們手裏拿著手'槍, 有了這東西,要是不小心可能會受傷, 而且非常容易把家裏的東西打壞。
現在這時候,想要修理這些東西可不容易,特別是空調、玻璃窗戶這些現在根本不再生產的東西,壞了就是真的壞了, 要是沈知意空間裏沒存貨,那他們就沒得換的了。
多年的默契配合,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有什麽戰術。
雲牧野行動迅速的下樓, 擔心對方暴力破壞,直接把門栓打開了, 藏到了門後,另外一人躲到了樓梯口,找了個最佳位置架起了槍。
他們追著狗追了一會兒沒追到,咒罵了幾句就停手了,雖然他們這次帶了手'槍,但是要是把整個村子吵醒了他們也吃不消。
沈嬌哆嗦著看這幾個男人在沈家院子裏作死,有些後悔,這群男人根本就不靠譜,有槍又怎麽樣,這種鬼樣子能抓到人才奇了怪了。
她現在想要溜回家。
不過還沒走就被花臂發現了,對方抓著她的衣服猙獰一笑,“想跑啊,你也不看看你還能不能跑的回去,想要試試是我子彈快還是你腳步快嗎?”
她曾親眼見過對方殺人的樣子,不敢跑了,隻能和他們一起。
這群人雖然有些自大,但是該有的謹慎還是有的,他們把沈嬌推到了前麵,“給我敲門。”
沈嬌被裹在黑色不透氣的塑料衣裏,早已經汗流浹背了,被他們推出來探路卻並不怎麽害怕,畢竟這是她熟悉的環境,裏麵的人她也認識,肯定比身後這幾個人渣安全。
她正準備敲門的時候,沒用什麽力,門就被她推開了一個縫,裏麵一股涼意撲麵而來,是他們屋子裏開的空調留下的涼意,不過這幾人為了防紫太陽,表麵裹了一層塑料衣,根本感覺不到這涼意。
不過他們透過縫隙看到了沈家客廳的樣子,也足夠讓他們震撼。
內部房間整體走的是清新田園風,和院子外麵的竹林相得益彰,白色混著淡綠色的牆麵,地上並不是農村常見的水泥地板,也沒有鐵劣質的地板磚,而是一層淡棕色的胡桃木地板。
他們不知道的是,地板下麵也鋪了厚厚的水泥,和胡桃木鑲嵌的嚴絲合縫,根本沒有一點縫隙,所以地板下麵才沒有和其他人家一樣,藏了很多的蛇蟲鼠蟻。
牆上還掛著各種精致小巧的竹製品和藤蔓編織品,還有木製內嵌櫃子搭配,看起來讓人覺得起來非常舒服,給他們一種末世前的有錢人在鄉下來度假體驗生活的感覺。
家具也透著淡淡的溫馨,夏天到了,原本軟絨的沙發也被翻了個麵,變成了帶有涼席的一麵,又大又舒適,看著就能在上麵睡個好覺。
更讓他們驚訝的是,木製漂亮的桌子上放著半個西瓜!
在這個大部分人吃飯都吃不飽的時候,這家人還能在家吃西瓜!
“wc!”
他們都不敢想這家人在家過的什麽神仙日子,這舒適的環境,漂亮的裝飾,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西瓜吃!
他們已經不想回去了,直接把這個家給霸占了,全變成他們的東西!
天知道他們已經多久沒吃過西瓜了,他們甚至懷疑再過不久,他們會把這些水果的味道全部忘光!
因為桌子上的西瓜太吸引他們的視線,他們沒注意到暗處的危機,沒發現樓上黑色的對準他們的槍口。
即使這西瓜是已經被吃了瓤的西瓜,隻剩一層淺綠色的皮,他們也想上前把西瓜拿過來把皮給啃了。
推開門進屋之後,他們直奔西瓜皮而去,生怕被身旁的人搶了去。
差點就拿到西瓜皮的時候,花臂和大眼袋的男人猝不及防的就倒下了。
另外兩個人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同伴是怎麽倒下的,慌忙之中,剛舉起槍,還沒打開保險,他們的腦袋就多了兩個血洞。
沈嬌剛鬆了口氣,想著自己終於能回家的時候,一陣劇痛就從胸口傳來。
她張了張嘴,想要開口說什麽,但是胸口的疼痛讓她完全失了力氣,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的嘴巴微微動了動,“我不是和他們一起的……”
可是她的聲音太小了,除了自己,沒人聽到。
沈知陽收了槍,隨手掛在了旁邊的牆上。
下樓和雲牧野擊了個掌。
他們能這麽容易把這幾個人殺了,還要多虧了雲牧野那個傻弟弟今天早上吃的西瓜,因為懶得收撿,直接放到了最顯眼的地方,沒想到這倒成了他們對付這些人的障眼法。
他們兩人也沒想要把他們的黑色塑料殼剝開,這些人也沒什麽好看的,於是上樓直接把睡夢中的沈知意拉了起來。
雲牧野打開自己房門的時候,沈知陽踢了他一腳。
“我妹為什麽在你房間?”
雲牧野淡定異常,“她房間空調壞了,房間裏太熱,晚上給她修一修。”
沈知陽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沈知意掙紮著睜開了眼睛,眯著眼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
“你們怎麽不睡覺,幹什麽啊。”
不睡覺專門來看她睡覺,什麽毛病。
雲牧野說道,“毀屍滅跡。”
沈知意反應了三秒鍾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痛苦的把臉往雲牧野的枕頭裏麵埋。
家裏的兩個男人什麽毛病,怎麽一個兩個老碰到這種事,最後還要她來善後。
還是跟著他們下了樓,把地上躺著的五個黑黢黢的人收到了空間裏。
現在她也睡不著了,一想到她空間裏躺了五個死人,渾身不舒服,想趕緊找個地方把他們給扔了。
不過外麵現在陽光正好,連樹葉子都被曬的黃不拉幾的,除非他們和地上這幾個人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再出去,否則根本不能出門。
正好因為這幾個人把自己裹在了黑色防曬服裏,他們身上流出來的血液也沒流到外麵來,防曬服像是裹屍布一般把他們裹得密不透風,當然也包住了裏麵的血。
沈知意拿著家裏的抹布,把地上濺出來的一點血擦了,靠在涼席上小覷,不小心又睡著了。
太陽下山之後,沈知意自然而然的醒了過來。
因為沒睡到**,沈知意脖子有些不舒服,起身之後扭了扭脖子,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沈知陽和雲牧野今天又要準備上山打獵,沈知意也要跟著去把空間裏的那東西處理了。
村子裏的人這兩天沉浸在悲傷當中,根本沒注意到沈家幾口人今天遇到那夥人的事,隻是看著他們平時進山一趟回來就提著幾隻野雞野兔的,非常眼熱,家裏糧食少了,總想做點什麽補償一下家裏。
看到他們每天都有這些收獲之後,也燃起來了熊熊的打獵之心。每天能打獵到獵物,總比每天在家哭那幾根已經回不來的稻子強。
他們去山裏去的更勤了。
沈知意注意到從他們進山之後,沒幾步路就能碰到了村子裏的熟人,有些糟心。
這讓她怎麽處理空間裏的東西。
他們三人隻能往其他人都不敢去的深山裏麵走,最好是荒無人煙還有野獸出沒的地方,這樣才能有效處理這些屍體。
深山裏比山林外圍要涼快的多,植物也比外麵茂密。
沈知陽蹲下身體,看到一坨半幹不幹的大便,便知道這地方就已經有什麽大型獵物了,不過具體是什麽他們並不清楚。
沈知意把五人放了出來,這裏並不安全,他們得趕緊離開。
家裏兩個男人卻不著急,因為這裏人跡罕至,他們發現了夏天常見的一種漿果,紅通通的,又大又圓溜。
他們拿了個袋子,把漿果摘下來裝到了袋子裏。
沈知意嚐了一顆,野生的漿果並沒有她空間裏長的水果甜,她吃的這個漿果雖然看起來已經熟透了,非常紅,但是吃到嘴裏給她的第一個感覺還是酸,腮幫子都能酸的痛的那種酸。
不過好在酸過之後嘴巴裏剩下的隻剩下甜了。
“你們也嚐嚐。”
他們兩人嚐到嘴裏之後,和沈知意一樣先是皺了皺眉,接著緩過來之後才開始品嚐到甜味。
擺脫掉這幾個麻煩之後,他們就原路返回了,今天進山的他們並沒有什麽收獲,空著手進山又空著手回來了,被村裏人發現之後,暗地裏對著他們撇了撇嘴,覺得他們也不是那麽厲害,就提著一袋子的漿果回來了,還不如他呢,他今天都還撿到了好幾個野雞蛋,回家又能添一盤菜了。
過了大概十幾天,村裏人無意間發現了沈家地裏空了,好像早已經把地裏的紅薯挖回家了,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趕緊拿著鋤頭也挖了地裏的紅薯,發現自己挖出來的紅薯已經開始發黑,下半截已經不見了,隻有一小半是好的了。
就那一小株的紅薯下麵,竟然有成群結隊的土蠶在啃食他家的紅薯,他嚇的腳都軟了。
這可是他們村今年最後的希望了,要是這批紅薯也被這些蟲給糟蹋了,那他們今年下半年隻能靠著那點玉米麵度過這一年了。
今年玉米本就收成不好,那點東西能不能支撐他們一整年都難說,還得加上這些紅薯他們才有希望,得趕緊把紅薯給弄起來。
他回村之後,把自家人給叫了起來,扛著鋤頭連滾帶爬的到了自家地裏,把紅薯一個一個挖了出來。
這時候大半的紅薯都已經被土蠶給糟蹋了,無論怎麽心痛也無濟於事,隻能慶幸自己發現的早,要是再遲個幾天,地裏的紅薯肯定一點不剩的都得被吃光。
這家人著急挖紅薯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陸陸續續都發現了,也都趕緊把地裏的紅薯給挖了起來。
原本就長的沒多大的紅薯還被吃了一大半,一塊地就挖回來了兩麻袋的紅薯,把他們心痛的不行。
好幾戶人家心氣不順,就又開始給自己找出氣筒。
“什麽玩意兒,早就知道地裏有土蠶吃紅薯,就是不告訴我們,這沈家安的什麽心。”
“就是,這是想讓我們全都餓死才好對吧,真是惡毒。”
薑芳聽到了之後,淡定的說道,“她們告訴我了啊,你們知道為什麽他們一家不告訴你們嗎?因為知道你們就是這種背地裏說人長短的長舌婦,就是不樂意告訴你們。”
接著沈家割豬草的那男孩子回來了,瞪了她們一眼,眼神裏明明白白的嘲諷更讓她們憋氣,但是又不敢說什麽,想到這家人最近不好惹,隻得灰溜溜的回家了,也沒在外麵說這些話,怕被報複。
在村子裏的人都在為自己過冬的糧食擔憂的時候,傷痕累累的沈靜,竟然自己回來了!
她身上臉上都是傷,短短幾天,人好像老了十歲不止,氣質就從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變成了一個暮氣沉沉的老人一般。
她回家之後,看到自己的爸媽和妹妹,放聲大哭,像是要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一般,哭的撕心裂肺,把原本找到沈靜而高興的一家人也帶著眼眶濕潤不已。
其他走失女人的人家聽到了消息,都守在了沈靜家門口,想要知道自家人的消息。
可是自從沈靜回來之後,沈靜家的門就沒打開過,任憑外麵的人如何哀求威脅,裏麵的人一概不理,好像沒聽到一般的在家裝死。
第一個看到回村的沈靜的人,其實是沈知意和雲牧安。
當時沈知意正和雲牧安在山裏亂竄,雲牧野和沈知陽正在不遠的地方設陷阱捕獵,她們兩人眼睜睜的看著一個蓬頭垢麵,看不清臉,衣衫破爛的人從山裏出來的。
嚇的他們尖叫一聲,還以為是什麽野人從山裏出來了。
沈知意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不知道這野人吃不吃人。
沒想到這人直挺挺的就往前麵走,方向還是他們的村子,根本沒理亂叫的她們。
等到這人回家之後,他們才知道,原來這是沈靜,她一個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自己回來了!
不過當時的她們並不知道這是她們熟人,等到這人離開之後,兩人心大的繼續在山裏找好東西,到了一個小斜坡上,雲牧安一個沒注意,踩空了,他就從斜坡上摔了下去。
沈知意趕緊叫人,三人跟著爬了下去,看著雲牧安精神良好,也隻有些擦傷,雖然腳也扭傷了,但是身上並沒什麽大的傷口,他們才放心。
正準備上去的時候,沈知意看到了一個掛著一片片刀豆的樹,高興的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兩人。
沈知陽看了看,敲了敲沈知意的腦袋,“笨蛋,那不是刀豆,刀豆長在藤蔓上的。”
沈知意看了看,還真是,她沒注意,還以為有藤蔓纏在這樹上結出來的刀豆呢。
“這是皂莢樹,皂莢能洗衣服,弄回去,有用的。”
沈知意眼睛發亮的點頭,沈知陽和雲牧野特意給她找機會,把雲牧安背到背上就順著一條小路走了,看不到他們的背影之後,沈知意直接把樹移到了空間裏,準備等回家之後再種到空間的土裏。
因為在山裏浪費了些時間,他們回家之後才聽聞沈靜已經回來了,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在山裏看到的人就是她。看樣子情況很不好,現在沈靜家門也不開,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沈知意雖然也有些好奇,但是看到沈靜剛剛回來的時候,那慘兮兮的樣子,應該過的很慘,她也不是愛揭人傷疤的人,便沒和那些人一起討論這些事。
沈靜家不開門,村裏其他女人也沒回來,這讓其他幾個丟了人的人家更加躁動,在沈靜家鬧完了又去村長家鬧,非要沈靜一家給他們個說法,其他人現在在哪裏,這些都是他們關心的問題。
趙德柱去年的頭發又一大半還是黑的,今年才過一小半,頭發就已經全白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村子裏什麽大事小情都歸他管,家裏也有一堆糟心事,糧食也被吃了一大半,他雖說是整個村的村長,但是日子也不好過了。不得不說,就憑他的頭發,也能稱得上對這個村子非常負責的。
趙德柱對這事也沒辦法,隻得去沈靜家門口敲了門,沈靜沒露麵,出來的是沈靜的爸爸。
這時候沈靜的爸爸眼眶通紅,黑眼圈濃重,能看出來這男人已經很久沒睡好覺了。
他沒讓這些人進屋子打擾他家女兒,而是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們在長嶺旁邊的一個小村落裏,你們要去找就去找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家……”
“別問了,我就是不知道,你們自己去找吧,就是靠近長嶺的一個磚廠旁邊,你們應該清楚這地方,別再來打擾我們家了。”
說完之後,門就被關上了,任憑他們再怎麽敲門都不開門了。
長嶺這地方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從他們這裏到雲縣的老路中間的一個地名,長嶺附近就一個磚廠,地震之後沒磚頭建房子,當時他們村好多人還是從這地方弄磚頭回去的呢。
他們麵麵相覷,最終決定去這地方看看。
他們可不傻,知道這一趟形成應該沒那麽順利,得做足準備才行。
李東訕訕道,“誰去那家問問他們?”
他們當然知道李東說的是誰,最近沈知意家像是吃了炸藥包似的,他們一去就能被炸傷,誰也惹不起他們。
而且他們也不確定沈家去不去,畢竟說實話,這也不關他們的事,其他家裏沒丟人的人家都在想借口怎麽能不去趟這趟渾水,這裏的有些人在前兩天還把沈知意惹毛了,誰都不想再撞槍口上去。
他們麵麵相覷,最後還是看向了趙德柱。
趙德柱深吸了口氣,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小心翼翼的敲了敲沈家的門。
在家剝毛豆的沈知意把臉扭了扭,示意雲牧安去開門。
趙德柱厚著臉皮進來之後,小心的陪著笑臉,“最近忙不忙啊?”
沈知意把毛豆篩了篩,把裏麵的碎屑篩了出來。
“村長有啥事?您說吧。”
趙德柱說道,“我們知道被搶走的人在哪裏了,現在就想求著你們一家幫幫忙。知意啊,我知道你們一家最近受了委屈,但是村子裏確實也隻有你們一家有這個本事,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念著村子裏這些都是看著你長大的叔叔伯伯,你就幫幫他們,當做以前的事情沒發生,一笑而過,行不行?”
沈知意沒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心裏冷笑,想要她不在意,還原諒,做夢呢吧。她偏要記著,以後要是還敢有人冒犯他們,直接掄起袖子就幹,誰怕誰。
沈知陽說道,“村長,這時候你們來找我們幹什麽,這時候最應該找的不應該是其他村子的人嗎?他們村子也丟了人啊,找他們一起去救人不是更合理更方便嗎,人多力量大啊,這麽多人被搶了,怎麽說也不是咱們村子幾戶人家的事吧。”
趙德柱一拍腦袋,對啊,這種事情確實找的人越多越好,是他腦子糊塗了。
沈德昭在趙德柱走之後,後腳就到了他們家。
他剛剛也聽到趙德柱說的話了,撇著嘴,“還真是羊毛薅上癮了,幸虧你聰明。”
沈知陽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還想薅他們家羊毛,也不看看他們家的,是不是羊。
沈德昭看到沈知意在剝毛豆,喊道,“毛豆?你們家好像沒種毛豆吧?”
沈家地裏就種了那幾種糧食,現在地裏全都被蝗蟲啃的光禿禿的,他也沒見著毛豆啊。
沈知陽看傻子一樣看他,“當然是家裏種的。”
沈德昭大呼小叫,“家裏?為什麽要重在家裏?”
沈知陽說道,“這時候‘黎明’範圍內的土地是幹淨的,裏麵的蟲子被驅趕走了,咱們趁著這時候把地裏的土弄回家就能種糧食了,可能種的不多,但是趁著這時候多弄些土回來,就算以後咱們去不了市裏,弄不回‘黎明’了,咱們也能活著。”
沈德昭一怔,瞬間醍醐灌頂,被這樣一提醒,他好像確實有些傻乎乎的。
“要是把土弄回來之後地裏又有了蟲子長不出東西怎麽辦?”
沈知陽示意他看看沈知意手裏的毛豆,說道,“我們家已經弄回來了那麽多土,糧食也已經長出來了,事實證明,隻要不讓這些土再接觸到其他的有蟲子的土,或者接觸到有葉蟲卵的來源……算了,不和你說廢話,總而言之,隻要把這些土放家裏,再小心點就沒問題。”
沈德昭恍然大悟,高興的把回家把這消息告訴了家裏,沈德昭一家三口連夜去地裏刨泥巴回家。他們想要趁著這時候還不晚,在家裏種一茬糧食,無論是紅薯還是土豆都行,真要靠家裏這點存糧,就算他們一家餓不死,最後也得瘦成白骨精。
沈德昭一家正在絞盡腦汁的想著用什麽東西裝家裏的泥巴,這邊趙德柱也已經把這消息告訴了其他幾個村子。
找人這種事,大家還是非常上心的,第二天太陽剛下山,一群人就到了永安村門口。
一人通知一個村子,附近的五六個村子的人都來了,靠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著戰術。
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什麽好辦法,最後還是覺得隻有拿著槍的沈家人比較靠譜,要是他們有了槍這種殺傷性的武器,根本不會怕那些人。
最後趙德柱還是來敲了沈家的門。
沈知陽隻是回了句,“你們先商量,最後有了結果再告訴我。”
他也沒給他們一個準話。
在天要亮的時候,趙德柱又進了沈家的門,說他們決定明天就去這個村子探探情況,想要問問他們一家人的意思。
“嗯。”
看他們一家不願多說,趙德柱也不好意思多留,回家了。
第二天太陽一下山,村子裏商量好的男人就在村口翹首以盼,卻始終沒發現沈家的人出來,他們隻得失望的開著車走了。
沈知意一家三人在他們走了之後,慢慢開著車到了村口。
他們不想和這些人混在一起,目標太大,而且這些人還會有依賴心裏,還不如他們自己去看看,有他們在前麵打掩護,吸引視線,沒準他們三個能找到的對方的破綻更多。
他們到了之後,為了減少暴露他們的痕跡,沈知意把車收進了空間裏,躲在遠處觀察了起來。
幾個村子,一共來了五十幾個人。那群人在門口晃**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派了兩個人前去探探虛實,要是半個小時還沒出來,他們就拿著武器打進去救人,怎麽說他們五十個人,也比藏在這山疙瘩裏的這群人多,能救出來他們。
他們剛走到門口,就被裏麵的兩個人攔了下來,不知道雙方說了什麽,那兩個人就進去了。
不僅他們等了半個小時,沈知意三人也跟著等了三個小時,裏麵的人半點沒動靜。
這些人等不及了,相互打了氣,正準備拿著武器進去救人的時候,這兩人就出來了,還有一個拿著槍的人跟在他們身後,直直的往那五十幾個人的地方走去。
沈知陽就這樣看著那群人憑借著他們的數量優勢,硬生生的撲到那拿著槍的人身上,把那人壓的隻剩一口氣,把那把槍從那人身上奪了下來。
他們在搶人槍的時候,另外一邊走來了兩個男人,他們手裏提著一袋東西,直直的進了那裏麵。
沈知意小聲問道,“他們提著什麽東西?”
沈知陽仔細看了看,說道,“好像是……糧食?”
這樣看來,裏麵可能是在進行著某種交易。
聯想到他們搶的都是些女人,沈知陽不說話了,和雲牧野對視一眼,大概明白了這裏麵是什麽地方。
這裏麵非常有可能是一夥人開的末世的“怡紅院”,裏麵的女人都是被他們搶來的偏遠一些的村子裏的女人,搶走人之後,把那些女人困在裏麵給他們賺錢。
村子裏的女人在大白天丟了之後,沒人能及時追出來,所以大多數村子的人隻會覺得就這樣算了,所以這地方就靠著這樣經營了下來。
村子裏來的那五十多個人現在已經把那三人拉走了,對著拿槍的那人拳打腳踢,讓他說出村子裏一些情況,還有一些人詢問著剛剛進村子的兩個人。
隻不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或者他們自己也迷迷糊糊的,這兩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什麽話來。
在這一小會兒裏,旁邊又來了兩批人,全是男人,他們無一例外,手裏都提著一袋糧食,說著什麽高興的話題,直接就進去了。
看來這些人都是這裏的常客,這裏的生意也不是一般的好。
而且全是男人拿著東西進去,這更加肯定了他們的猜測。
沈知意疑惑的看著旁邊的兩個人,他們打啞迷一般,說了兩句話就不說了,詭異的是好像都理解了對方的意思。
她扯了扯雲牧野的臉,“裏麵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不說話了?”
雲牧野捏了捏她的腰,沈知意軟了身子,下意識的放了手。
雲牧野把人拉到懷裏,避免她滑到地上,“沒瞞著你,我們也不清楚,不過為了你的安全,要不要先進空間裏?過幾個小時再出來?”
她身上有了力氣,自己站直了,斜眼看了他一眼,這是什麽意思?看不起她。
“不,我就要去看看裏麵到底怎麽回事。”
沈知陽也有些無奈,早知道就不讓她跟著來了。
就這一小會兒,又來了好幾批人,兩撥人還碰上了,相互打了招呼,明顯這兩波人還相互認識。
現在缺糧食的都快吃不上飯了,這些人還有糧食在這裏來消費,不知道是圖什麽。
他們兩人當然不想讓沈知意跟著他們進去,最理想的情況是讓沈知意把武器給他們,然後自己藏在空間裏,等他們把事情解決了再和她一起回去。
但是看著她氣呼呼的小模樣,明顯不同意這樣的計劃。
再這樣僵持著也不行,雲牧野想了想,還是把他們的猜測說了。
沈知意聽完了之後,她倒是沒再那麽惱怒了,明白了他們剛開始想瞞著她的原因。
但是她還是不想就這樣直接把自己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她想要和他們並肩戰鬥,不過她也清楚自己不可能變得和他們一樣厲害,她也隻是想和他們一起,在兩人遇到他們解決不了的危險的時候,把他們帶進空間,或者在他們沒武器的時候,能及時遞上武器。
不過這一次非常明顯,因為性別原因,就連這個門她都不一定進的去。
她想了想,說道,“你們等等。”
接著她就進空間了。
不到一會兒她就出來了,周圍黑黢黢的,兩人也看不清她的樣子,隻能看清她換了身衣服。
沈知意用塑料袋裝了三小袋子糧食,他們三人一人一個袋子。
在旁邊那五十個人還在對著那人“逼供”的時候,他們已經進村了。
因為村口的燈光昏暗,沈知意隻是悄悄改裝了一下自己,把她的長發遮到了帽子裏,穿了身寬大的男士衣服,稍稍低著頭,隻要不說話,也沒人專門來查看她是男是女。
他們拿著手裏的糧食袋子跟在前方人的身後,不動聲色的跟著他走。
從門口進來之後才發現這個村子規模還不小,至少看起來比他們村子大一些。
隨時隨地有往來的男人,他們大多數都提著一袋的糧食。
進村之後的一段路,他們就發現了好幾個被男人拉著走的孕婦,她們大著肚子,行動不便,但是帶著他們的人明顯沒有遷就她們的意思,要是跟不上,後麵隨時可能有人踹她們。
沈知意擰了擰眉,這裏麵的孕婦人數已經超標了,在這種災年、自己都不一定活的下去的年代,正常情況下,生育率是非常非常低的,但是這裏麵的孕婦人數甚至比天災前還多,明顯不正常。
但是聯想到雲牧野和沈知陽的猜測,這種情況又非常合理。
還有讓她想不通的一點就是,明明孕婦人數這麽多,生的孩子應該也非常多才對,但是一直到現在,沈知意都沒見過幾個孩子,甚至連孩子的哭聲都沒聽到,明顯非常不對勁。
在沈知意想著這些不對勁事情的時候,前麵無意識給他們帶路的男人明顯已經到了他要找的地方,熟門熟路的進了一個屋子。
沈知意悄悄抬頭看了看,麵前的屋子就是一棟農村常見的土房子,黑瓦紅磚牆,看起來非常普通。
不過她仔細看了看,門口還掛著一個牌子,上麵好像寫了些字,她也不敢湊上去亂看。
雲牧野三人也隨便挑了一個相同結構的房子進去了。
一進去就有一個男人坐在門口,向他們伸手。
沈知陽把手裏的糧食遞了過去。
雲牧野沈知意兩人見狀也遞了過去。
男人看了看糧食,給了他們三個鑰匙,還說了句,“這點糧食隻夠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就得出來,否則我們會進去把你們拉出來。”
他看了看被雲牧野和沈知陽擋在身後的沈知意,嘲諷的笑了笑,“這小身板,大概半個小時都堅持不了吧。”
沈知意第一時間就聽懂了對方的意思,為了不暴露自己,她忍氣吞聲沒說話。
她看了看自己手裏的鑰匙,看起來非常普通,但是上麵用膠帶纏了一圈,寫了房間號,看起來還有以前住宿那味兒了。
他們進去之後就沒人看著他們了,兩邊門也關的死死的。
他們相互看了看,隨便拿了一把鑰匙,打開了其中一扇門。
裏麵沒有燈,黑黢黢的看不清,隻恍惚看到**有一個鼓包。
房間裏也有一股濃烈的臭味和腥膻味,非常難聞,他們三人在房間裏麵麵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最後還是沈知意先上前,到了床前,碰了碰**的人。
她發現**的人影正在發抖,看樣子對方現在應該非常害怕。
她小聲說道,“你別怕,我們是來了解情況救人的,你能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嗎?”
不知道是不是沈知意清亮的女聲讓她有了安全感,還是她說的內容讓她心裏燃起了希望,沈知意隻看到這人腦袋悄悄從枕頭裏轉了過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心翼翼的說道,“真的?真的是來救我們的?”
沈知意一看有戲,趕緊趁熱打鐵,“當然,我們不騙人,我們是楊家溝的人,你知道楊家溝吧,旁邊就是永安村,還有三院子村的和青山村的都來人了,他們正在村口想辦法救人呢,馬上就能回家了。”
可能是聽到了自己熟悉的名字,女人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沈知意被嚇了一跳,趕緊撲過去把人的嘴巴捂住了,“你別吵啊,被發現了我們都得遭殃。”
女人好不容易才止住哭,趁著她緩解情緒的時候,沈知意趕緊抓緊時間問道,“這裏的老大住在哪裏?”
時間不多,擒賊先擒王,把他們老大幹掉了,這些人也就不成氣候了。
女人一聽到這個名字,好像受了刺激一般抖了抖,說道,“老大?他很厲害的,已經殺了好多人,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畜牲,還有那些孩子,你……”
沈知意說道,“嗯嗯嗯,我們也很厲害的,我們要救你們出去,就得先把他幹掉。”
她咬了咬嘴唇,因為她想要回家的願望太強烈了,即使不確定這是不是真的,她還是忍不住抓住這一線希望。
“他就住在最裏麵的那棟房子裏,房子是最好的那棟,外牆貼了瓷磚,非常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