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玲玲中間醒過幾次,原木每次觀察都發現,玲玲還是之前那個凶狠的家夥,就再次把人敲暈過去。

敲了大概五六次,玲玲再次顫抖著睫毛想要醒過來。

業務熟練的原木伸手就要把人敲暈。

玲玲尖叫一聲,在地上蠕動著想要躲開,“姐!你把我姐怎麽了!小胖他們呢。”

“玲玲姐你終於醒了。”

玲玲剛說完,小胖子從一旁竄了過來。

“你剛剛嚇死我了。”

他一邊說,一邊哭了起來,“我以為我都見不到了你了。”

玲玲混沌的大腦也終於想起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她唇瓣顫了顫,眼眶也紅了起來。

“先把我綁著吧。”

玲玲蛄蛹兩下,離姐姐更近了一些,然後乖巧地伸出脖子,“你快打。”

原木:“……”

“快點,我覺得我一會可能又會變了。”

“打吧。”

看到妹妹能醒過來,還把腦袋蛄蛹到自己身旁,鐺鐺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等等,我想起一點事情。”

玲玲臉上的神情有些奇怪,“我剛才好像也跑到了那個人的身體裏麵,還看到了遊樂園的地圖。”

她說完,自己就糾結了起來,“不行,鬆開我萬一發瘋了怎麽辦,你能不能用那個水球一直罩著我。”

“可以。”

“那把我綁柱子上,留下寫字的手就行了。”

原木按著她的意思把人綁到了柱子上,玲玲憑著記憶畫出了一個簡易的地圖。

“我聽見那些人說,這裏是整個遊樂園的中心,進去就可以是控製遊樂園。”

“還有遊樂園裏麵如果遇到了長著兔子耳朵的狐狸可以去粉紅色的小屋避難,狐狸不喜歡兔子。”

原木感激地朝她笑了笑收下了玲玲的地圖,“好了,那我要打暈你了。”

“這樣不行。”

原木剛想下手,離開好一會的冷鬆從窗台跳了下來,他看著毫發無傷地冷鬆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擔心地看著男人“怎麽不走大門。”

“太慢了。”男人拍了拍手上因為爬樓沾上了灰塵的手套,將目光移到被綁著的玲玲身上,“要暈多久。”

“讓她今天晚上都暈著吧。”

鐺鐺心疼地看著椅子上的妹妹,不停醒過來又被敲暈也太折磨了些,不如索性暈一個晚上。

玲玲有些慌張地看著朝著自己走來的男人,沒等她開始緊張,脖頸被輕輕捏了一下,她就暈了過去。

“她怎麽變成這樣了。”冷鬆把手裏拿著的兩套醫生製服扔到沙發上,原木好奇地翻了翻,和平常見到的醫生衣服也沒有什麽區別,隻是多了一個粉紅色的兔子形狀銘牌。

“明晚去醫院,現在先去睡一會。”冷鬆像是在自己家一樣,隨手打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

“好哦。”

原木跟著進了門,自覺地打開櫃子看了看,還好裏麵還有一床多餘的被子。

原木把被子披在地上,躺下試了試,不算太硬。

夏天地板的溫度也可以接受。

他閉上眼睛正打算睡覺,忽然發現一雙眼睛陰惻惻地盯著他。

原木仔細一看,是隊長。

他眨眨眼,朝隊長發送了一個疑惑的眼神。

“上來。”

冷鬆拍了拍床。

原木連忙搖頭,“我睡地上就好,我睡姿不好,晚上會吵到你的。”

他說的是實話,他小時候和爺爺一起睡了一個午覺,短短兩個小時,醒來的時候,爺爺已經被他踹到了床底下。

要是他和隊長一個地方睡覺,他企圖踹隊長的話,被踹下去的人一定是他。

原木心裏的算盤打得啪啪響,絕對不和隊長一個炕睡覺。

他整個人曲起,熟練地往後滑行了一段距離,“隊長,很晚了,快睡吧。”

原木說完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連人帶被子被整個拎了起來。

不是公主抱,是隊長直接把被子的兩邊合上把原木裹在裏麵丟上了床。

原木被扔到**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從被子裏探出一個頭。

傻呆呆的看著冷鬆,“隊長……你。”

“睡覺。”冷鬆長腿一伸將原木擠到了床內側,自己蓋上了另一床被子。

一個好的主人要學會和寵物分享床鋪。

冷鬆回憶起鏟屎官100法裏的內容,飼養人類應該會更講究一些。

他閉上眼睛鍛煉異能,沒一會冷鬆重新睜開了眼睛,疑惑地看向幽怨地看著自己的原木。

他眉毛一挑,以為原木是不喜歡和人睡在一起。

冷鬆思索片刻,一隻手已經伸到了被角上麵,“要再把你放下去嗎?”

原木搖搖頭,唉聲歎氣,能睡床,肯定比硬邦邦的地板好。

隻是他睡覺有個怪癖,第一次入睡沒成功,後麵就很難再睡著。

原木把自己被困住的兩條胳膊伸了出來,期待地看向剛才把他吵醒的罪魁禍首,“隊長,你會講鬼故事嗎?”

睡不著的時候就聽鬼故事,一般這樣他很快就能再次睡著。

“會。”

冷鬆雖然沒有講故事的經驗,但是現在原木明顯是需要他哄睡覺了。

一個完美的鏟屎官,是不會拒絕哄睡請求的。

不過是鬼故事而已。

冷鬆回憶了一下自己以前做過的任務,有幾個特別像是鬼故事,他於是麵無表情開始講了起來。

男人低低的聲音從一旁傳過來,沒什麽感情,像是在照本宣科。

不過就是這樣的語氣才更催眠,原木隻是聽了一小會就開始有些犯困了。

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他睡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感慨冷鬆的鬼故事怎麽有點像是任務報告。

沒來得及深想,原木綿長的呼吸聲傳來。

冷鬆確定他已經睡著了,捏著他的手放進被子裏。

“嗯?”

冷鬆蓋被子的動作頓了一下,原木這個脈象怎麽像是滑脈,不等他仔細查看,滑脈就已經消失了。

似乎剛才那像極了懷孕的脈象隻是他的錯覺。

冷鬆又試著按了幾下。

沒有再出現滑脈的跡象,反倒是被熱到的原木有點不耐煩地往回縮手腕。

那一截雪白的手腕被他掐出幾個手印。

冷鬆定定看了一會,有點好奇地在原木手腕上方一點的位置又掐了一下。

同樣的紅痕出現在冷鬆鬆開手的位置。

柔軟的手感讓冷鬆有點沉迷,他一邊練習異能,煩躁的時候就捏一捏一旁的原木。

心情難得的平和,耳邊煩人的呢喃聲也消失了許久。

看著天色差不多了,冷鬆晃了晃還在睡覺的原木。

“天快亮了,我們出去看看。”

原木睜開空洞的眼睛,愣愣點頭,隨便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

睡眠不足讓他的大腦不能及時開始運轉。

見冷鬆一腳踏上了窗台,他也跟著踏上窗台,準備跟著冷鬆一起跳下去。

鐺鐺叮囑過屋子裏的窗簾不能拉開,否則可能會被那些動物發現。

所以冷鬆往下跳的動作很快,從掀開窗簾到跳下去,不到一秒的時間。

原木迷迷瞪瞪也跟著跳了下去。

直到被拎上樓頂原木才清醒過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耳朵。

R城的天亮和之前原木見到的所有天亮都不一樣。

天漸漸開始亮起來的一瞬間,太陽從地平線爬了上來,炎熱的光線照射下來,城市的穹頂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收縮。

原木眯著眼睛仔細查看,才發現是空氣中一些粉色的根須,他們正緩慢地朝著同一個方向收縮。

“隊長,那邊是美容醫院嗎?”原木指了一個方向。

“嗯。”

男人冷漠的眼神掃過城市各處湧現出來的粗大根須,那些根須上還長著細小的絨毛。

毛的長短參差不齊,有點像是狐狸的毛,又有點像是兔子的毛。

一眨眼,冷鬆看見那些根須上的粉紅毛發都變成了一條條扭動的蛇,根須的尾端鑲嵌著一個蘋果。

“啪。”

手臂上傳來輕微的疼痛,冷鬆恍惚地低下頭,麵前是滿臉擔憂的原木。

“隊長?”

“沒事。”冷鬆按了按自己的額角,天空徹底亮了起來,方才那些異象都消失不見。

原本空曠的街道上出現了成群的喪屍。

但是冷鬆卻沒有察覺他們是什麽時候出現的,他的眼裏隻有那些帶著紅色蘋果藤蔓。

如果不是原木把他拍醒,他可能已經追著那些藤蔓離開了。

“隊長,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原木總覺得隊長看到的東西和自己不太一樣,如果隻是自己看到的那些粉色根須,隊長絕對不會出現那樣精神恍惚的模樣。

“長著兔子和狐狸毛發的根須,然後那些毛變成了蛇,他們叼著蘋果想要遞給我。”

冷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手套,捏著上麵的兔子耳朵平複心情,其實他更想捏一捏原木的軟肉,不過那樣恐怕會嚇到青年。

“我隻看到了細細的粉紅根須,其他的什麽都沒有看到。”兩人順勢在天台上坐下來。

“是不是因為你去過美容院,所以我們看到的東西也不一樣,我今晚去美容院看看,明天可以多抓幾個人上來看看,就知道是不是因為美容院了。”

“嗯。”

“嗯?”

冷鬆伸手在原木腦袋中間的位置彈了一下,“你腦袋上怎麽長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隊長你是不是還沒有從幻覺走出來。”

原木一邊說一邊伸手摸向自己的腦袋,一根硬硬的東西橫在他腦袋中間。

手感摸著有點像是植物的根莖……

原木:“……”

他腦袋上麵難不成真的長了朵花!

原木試著拔了拔自己頭頂的根莖,劇烈的疼痛從天靈蓋上傳來,那種疼痛就像是活生生把他的腦仁從腦袋裏拽出了一樣。

“我不會以後都要頂著這個東西吧。”

原木抿著唇,找了個小坑用異能放了些水在裏麵,製作成一個簡易的鏡子。

冷鬆蹲在一旁看著原木頭頂那朵小花,又覺得有些手癢,看著很好摸的樣子。

明明很普通的小花在他眼裏看起來可愛極了。

冷鬆輕輕地摸了摸原木頭頂的花朵。

啪嗒一聲,白色的小花軟噠噠倒了下來纏到了冷鬆手指上。

圍成了一個小小的花朵形狀的戒指。

原木感覺頭皮一鬆,再一看隊長的手指,上麵纏著一朵小花。

“掉下來了?隊長你幫我看看還有沒有。”

頭頂的位置看起來實在太過艱難,原木扒拉著自己的頭皮讓冷鬆看。

“沒有了。”

冷鬆借機摸了摸青年的腦袋。

“還有後腦勺。”

原木轉過頭把自己的後腦勺露了出來,他低著頭,毫無防備地把自己的最脆弱的地方展示給冷鬆。

細白的脖頸看起來一捏就斷。

冷鬆的指尖碰了碰那截白皙的脖頸,被他觸碰到的原木微微縮了一下脖子。

“癢。”

“沒有。”冷鬆收回手,卻難以避免地想起了昨天晚上捏著原木軟綿綿手臂的手感。

“隊長,我昨天打你了嗎?”

原木這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一團團青紫色的痕跡,“是不是打到你了,你把我手扔到一邊去了。”

冷鬆眼神飄忽了一下,然後矜持地點點頭。

他確實把原木的手丟到一旁了,雖然是在捏了很久以後。

“唔。”

原木鬆了口氣,知道是隊長弄的就沒事了。

他皮膚脆弱,很容易留下痕跡,再加上冷鬆原本力氣就大,留下這點不痛不癢的青紫色屬實正常,明天應該就會消了。

為了防止原木真的想起來一些昨晚的事情,冷鬆把手裏的白大褂遞了過去。

“我們去美容院看看。”

*

美容院是他們兩個這次共同的目的地。

街道下方的人群雖然已經差不多消失幹淨了,但還是時不時有一些黑衣人從下方的街道走過。

在一些房子的間隙裏麵原木還能看到一些反光,好像是有小動物躲在裏麵一樣。

冷鬆在趕路,原木努力記下路線,還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如果他和隊長真的在美容院暴露的話,往那條路走是最快的。

按照玲玲的說法,美容院在市中心的位置。

不過冷鬆是直接從屋頂上走的,走的幾乎是直線。

原木總算明白隊長為什麽不喜歡走門了,說實話如果他有這種到處亂飛的能力,他也不喜歡走門。

原木認真記著地圖,冷鬆停下來的時候,他把身後的路線已經記得差不多了。

白天的美容醫院看起來就是一家高檔的美容診所,店門外放著兩張宣傳照。

一張滿是細紋的女人,下方是她來美容院做了美容以後的對比,對比照不能說是美容成功,隻能說是完全換了一張臉。

不僅去掉了細紋,就連五官都給換了。

街道上其他的店鋪或多或少門都被砸破了,唯獨美容院的大門完好無損,就連店內都是意外的整潔,末世爆發已經快要半個月了,地板還是光可鑒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好聞的香水味道。

原木和冷鬆往裏走去,不遠處放著一個牌子,“家屬寄存處。”

“隊長,你昨晚來的時候這裏是這樣的嗎?”

“不是,大門麵積是兩倍,裝修也更豪華,裏麵很多人,我埋了兩個出門的東西拿了衣服就走了,沒進來。”

冷鬆昨晚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拿到白大褂。

本來他也想順路看看能不能進去,“晚上的美容院好像隻有穿了合適衣服的人才能進來,我昨晚本來想進去的,門口有一層玻璃一樣的東西擋住了我。”

說到這裏冷鬆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不情願,“我目前的實力,打破玻璃有點費勁,動靜也大。”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昨天可以更快地拿到衣服。

原木點點頭,就是說這裏可能有一個和隊長差不多強大或者說比隊長更加強大的人存在。

隊長的實力他在路上是見過的,一路走來,基本上壓著那些變異的東西打。

家屬那塊牌子的不遠處是通往二樓的樓梯,旁邊也豎著一塊牌子,但是已經倒在了地上。

原木扶起牌子,上麵寫著四個字。

“男士止步。”

原木本想踏上台階的步伐停頓了一下,他試著把一直腳踩上台階,沒有感覺到危險。

他於是放慢了步伐往上走。

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的,他對於危險的感知和其他人的情緒越來越敏銳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其他人對他的情緒。

特別是隊長,原木可以感受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和在意。

整個隊伍裏,最關心他的人恐怕就是隊長了。

原木側眼看了一下在自己旁邊的隊長,瞬間底氣十足,天塌下來有隊長撐著。

越往上走,香味越是濃鬱,快走到二樓的時候,原木就有些被熏得喘不上氣,他小聲打著噴嚏。

“戴上。”冷鬆從旁邊遞了一個口罩過來。

原木趕緊戴上,戴上以後才發現這個口罩似乎有哪裏不對勁,他摸了摸,果然口罩的掛繩做成了兔子形狀。

原木:“……”

再次刷新了他對於隊長喜歡兔子這件事情的印象。

走上二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的兩邊分別掛著牌子,上麵寫著房間的門牌號。

這些房間上麵沒有寫其他的東西。

原木擰開門把手,推了推,沒能推動,門應該是被反鎖起來了。

“我來吧。”

原木以為隊長是從哪裏發現了鑰匙,沒想到看到隊長手心多出了一根鐵絲,然後把鐵絲塞進了鎖眼裏麵。

哢噠一下,門鎖打開了。

原木有些震驚地看著自家隊長,“隊長,你以前是……”

“特殊從業人員。”

冷鬆神秘莫測。

原木雙眼微微睜大,然後緩緩合上了自己的嘴巴。

果然隊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什麽兵王啊,雇傭兵啊從原木的腦子裏閃過。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進房間看看。

可惜的是這個打開的房間裏麵好像沒有什麽東西,裏麵就是兩張並排放在一起床鋪,旁邊放著兩個架子。

架子上是一些毛巾之類的東西。

就像是一家正常的美容院一樣,在房間裏晃了一圈,兩人依舊沒有什麽收獲。

房間的牆壁特意做成了那種複古的木板風格,在牆壁上還掛著一些可愛的籠子,籠子很小不知道是用來裝什麽東西的。

角落裏還放著一個沙發和一個稍微大一些的籠子,看不出來是做什麽用途的,看籠子的大小也就隻能放下一隻兔子或者是一隻狐狸。

把二樓每一間屋子都打開看了一遍。

他們發現這裏的每一間房間布局基本都是一樣的,偶爾有些房間的床會從兩張變成一張。

既然站著看不出區別,如果他躺倒**去是不是能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個瘋狂的想法在原木的腦海裏回轉,揮之不去。

思考了半分鍾,原木下定了決心,看向一旁的冷鬆,“隊長……”

他惴惴不安地開口,“我想去躺到**看一看。”

“我來吧。”

“不行。”原木連忙拉住冷鬆,給他闡明利害,“要是一會我失控或者被人抓走了,隊長你一定可以把我找回來,但要是隊長你被人抓走了或者失控了,我不知控製不住你……還……”

原木頓了一下,“還有可能被嚇哭。”

他咬了咬牙,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但是很明顯他們家隊長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你要是被抓走了,也會嚇哭的。”

原木不再爭辯,他說不過冷鬆,屁股一抬,整個人順暢地躺了上去,實地表演了一下什麽叫做先斬後奏。

他不僅躺上去還無辜地看著冷鬆,“哎呀,隊長,我腳滑了,不一小心就躺下來了。”

大概是被原木乖巧的模樣迷惑了太久,冷鬆一下子也沒料到他的舉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到了**。

還用拙劣的演技試圖蒙混過關,男人臉都黑了,但是拿他又沒什麽辦法。

隻好全身心地觀察著原木,生怕他真的被什麽奇怪的東西抓走。

原木裝模作樣地表演了兩下,腦袋開始迷糊起來,眼前的景象慢慢換成了另一個房間的模樣。

房間的小籠子裏關滿了蛇,角落的籠子裏出關著兔子的腦袋。

一蹦一蹦,看起來很有活力的樣子,那些兔子沒有下半身,隻有一顆頭顱。

三瓣嘴裏正在咀嚼著像是草料一樣的東西。

但是仔細一看那些東西根本不是什麽草料,而是一根根人類的手指。

原木粗喘著氣,抬手想要給自己一巴掌,房間在兩種樣子間反複橫跳,直到他眼睛被一雙有力的大手蒙上。

大手很暖和,他的耳邊傳來小聲但是清晰地喊聲。

“原木,醒過來,我命令你,清醒過來。”

原木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被扯成兩半,兩股力量都想把他的腦子扯到自己身邊。

混混沌沌的原木已經不記得他自己是誰了,隻覺得讓他醒過來的那個聲音聽起來很好聽。

蓋著眼睛的手掌還帶著一股好聞的氣息。

原木朝著那個好聽的聲音走了過去,腦袋撕裂般的痛疼漸漸停止了。

他恢複意識的時候眼前還是一片漆黑,於是伸手摸向了自己眼睛的位置,難不成他剛剛躺了一會那個床就把自己躺瞎了?

原木心髒碰碰跳了起來。

指尖先是觸碰到布料一樣的東西,隨著指尖觸感的恢複,原木也慢慢感覺到自己的眼睛周圍蓋著什麽東西。

他的姿勢也有點怪怪的,沒有躺在**,而是被人豎著抱在懷裏,膝蓋磕著堅硬的地板。

“清醒了?”

原木聽到隊長的聲音,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聲音似乎帶著一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嗯。”

他連忙點頭,眼前蓋著的大手總算撤開,原木看到麵前的景象都愣住了。

“隊長,你的衣服怎麽……”怎麽都被扯開了。

原木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家隊長。

等看到自家隊長那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看著自己,他才有些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

“隊長,應該不是我把你衣服扯開的吧?”

“嗬。”冷鬆沒有回答,但又像是什麽都回答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