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繼承人×家主(17)

◎你知道自己在和誰接吻嗎?◎

像是聽到動靜,靠牆站著的人轉過臉來。他麵色一如既往的平靜,毫無波瀾,隻用淡漠的眼神在兩人身上掃過,仿佛看到的隻是很平常的一幕。

談嘉燃皺眉,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談驚蟄這副模樣怎麽看都不像對檀鳴庭有多在乎。他伸手扶住檀鳴庭的輪椅,正要用手指碰一下檀鳴庭的肩膀,試探談驚蟄的態度,就被一道疏冷的視線盯住。

談嘉燃和談驚蟄對上視線,看到談驚蟄剛剛還隻是淡漠平靜的目光,因為他一個動作驟然冷下來。

眸中晦暗冰冷的情緒讓談驚蟄看起來像盤踞在黑暗裏的毒蛇,無聲警告著想觸碰他獵物的人。

談嘉燃被他盯得心髒一瞬間緊縮,遇到危險時的本能讓他下意識鬆手後退,試圖逃離。

談驚蟄垂了垂眸,再抬眼時眼神又恢複了平靜。他幾步走到檀鳴庭身側,低頭看著像是喝醉了的檀鳴庭,抬手扶住檀鳴庭的輪椅。他沒再看談嘉燃一眼,隻是推著檀鳴庭緩步離開。

談嘉燃緩過勁來,不敢相信自己被談驚蟄一個眼神就嚇住了。他死死咬著牙,盯著談驚蟄的背影。

怒不可遏過後,他理智回來了幾分,盯著已經空無一人的走廊,他又暗暗咬了咬牙,想著他的計劃說不定沒有完全失敗。檀鳴庭已經被他灌醉了,談驚蟄表麵看不出來,但隻剛才那一個眼神,他就知道了談驚蟄隻是在壓抑怒火而已。

雖然他沒有看到談驚蟄和檀鳴庭直接吵架,但檀鳴庭現在被談驚蟄帶走,醉了的檀鳴庭沒辦法和談驚蟄解釋他怎麽會和他在一起,談驚蟄會越來越生氣……

談嘉燃嗤笑了聲。

不枉他費時間精力找到了那種果酒,檀鳴庭是喝果酒喝醉的,又不是被他用烈酒硬生生灌醉的,果酒而已,果酒也算酒嗎。他給自己留足了辯解的餘地,檀鳴庭就算之後和談驚蟄吵架了想找他麻煩,也不會太過分。

要是太過分的話,應該就是他們吵架吵得太厲害了,那他也不介意承受一點過分的報複。

反正到時候談驚蟄隻會比他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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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驚蟄直接推著檀鳴庭到了餐廳門口,透過餐廳的玻璃窗和餐廳外路燈的光線,他看到外麵風雨交加,瓢潑大雨嘈雜的聲音混進了餐廳舒緩的音樂裏。

談驚蟄給檀鳴庭的司機打了個電話,得知司機就在餐廳外麵等著,他掛了電話,打算一起坐檀鳴庭的車被司機帶回去。

輪椅上的檀鳴庭不知道是不是被暴雨聲吵得清醒了幾分,仰頭看著身側拿著手機的談驚蟄,蹙著眉叫了他一聲。

“嗯?怎麽了?”談驚蟄俯身湊近他,看著他問。

檀鳴庭抬手揉了揉眉心,醉酒的暈眩讓他沒辦法思考,他隻輕“唔”了聲,腦子裏隻記得要和談驚蟄一起回家,給談驚蟄過生日。

他伸手拽了拽談驚蟄的衣服,聲音帶了點醉酒後幹渴的沙啞:“驚蟄,回家。”

“嗯,我們現在就要回家了。”他說著見檀鳴庭身體輕微瑟縮的一下,問,“是冷了嗎?”

檀鳴庭的思考能力越發減弱,隻能憑著本能回答,他點了點頭,回複是不加掩飾的誠實:“冷。”

他說完,就看見身前高大的年輕男人直接脫下了身上的大衣,彎腰把大衣蓋到他身上,修長溫熱的手指動作很溫柔地把大衣掖好。

在手指不小心碰到他頸側時,檀鳴庭偏了偏頭,視線看到了談驚蟄身上單薄且領口寬鬆的毛衣,因為彎腰的動作,檀鳴庭的視線從領口探了進去。

目光觸及緊實的肌肉,檀鳴庭耳根通紅,閉眼垂下了頭。他把臉埋進了談驚蟄的大衣裏,大衣內側還帶著談驚蟄的體溫,和深沉的烏木香。

檀鳴庭察覺到自己臉上溫度愈發滾燙。

談驚蟄注意到他臉上的薄紅,伸手碰了碰他臉頰和額頭,低聲問:“發燒了?”

檀鳴庭仰頭看了他一眼:“沒有。”

談驚蟄又幫他掖了掖蓋在身上的大衣,直起身看著窗外,看到司機快要把車開到通向餐廳門口的這條路了。隻是從餐廳到車前是一條兩邊都是草地花叢的小路,車開不進來,隻能走過去。

談驚蟄撐開傘,沒等司機過來接人,直接推著檀鳴庭出了餐廳。

漆黑的傘罩在眼前,擋住了風雨,同時被擋住了視線的檀鳴庭扭頭去看身後的談驚蟄,他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但是醉了之後的大腦沒有想明白。

司機撐著傘在車前打開了車門,談驚蟄低頭看了眼檀鳴庭,把傘交給司機,彎腰直接把檀鳴庭抱進了後座,他跟著坐了進去,關上了車門。

司機把輪椅放進後座,才回到車上。他看了眼前後座之間的隔板,想到剛才看到的談驚蟄濕透的後背,把車內溫度又調高了些。

後座上的檀鳴庭在被抱進車裏後下意識皺眉遠離了談驚蟄,談驚蟄拿毛巾擦了擦淋濕的頭發,偏頭看了眼。車內溫度正好,但談驚蟄看著檀鳴庭的臉,覺得檀鳴庭可能會感冒,又把後座上的毯子蓋到了檀鳴庭身上。

檀鳴庭半闔著眼,盯著身上的毯子看了幾分鍾,他心裏想靠近談驚蟄,伸手去抓了談驚蟄的毛衣,抓到了一手濕潤的水。

檀鳴庭愣了愣,努力靠過去時手底下沒扶穩,朝著談驚蟄栽了過去,談驚蟄眼疾手快伸手護住他。檀鳴庭靠進談驚蟄懷裏,好像沒有被嚇到,麵色沉穩冷靜地慢慢把身上的毯子蓋到了談驚蟄身上,而後他直起身,蹙著眉一板一眼地給談驚蟄掖好毯子,然後伸手在談驚蟄身上拍了拍,又拍了拍。

“你在幹什麽?”談驚蟄見他在自己身上輕拍著,像在哄孩子睡覺,沒忍住笑著問。

檀鳴庭疑惑地“嗯”了一聲,像是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麽,沒有回答。談驚蟄把身上的毯子又蓋回檀鳴庭身上,把檀鳴庭整個裹了起來。

檀鳴庭雙手裹在毯子裏拿不出來,眉頭皺得更緊,他看著談驚蟄,像是不太高興,溫和的嗓音都帶了點嚴肅:“你為什麽不聽話?”

談驚蟄隻看著他。

檀鳴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還是不說話,於是靠進了他懷裏,而後仰頭親了親談驚蟄的唇角,又親了一下,溫柔說著:“你聽話,乖一點。”

談驚蟄身形微頓,垂眼看著檀鳴庭。檀鳴庭好像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不該做的,親完就離開了他懷裏,正試圖把身上裹著的毯子拿下來。

談驚蟄伸手過去幫他,掀開他身上的毯子蓋到了兩人身上,而後貼近過去,抬手撫上檀鳴庭的臉,在檀鳴庭唇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隨後逐漸加深。

檀鳴庭攬住談驚蟄的脖子,他不太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隻是幹渴的嗓子喜歡這種濕潤的感覺。

但他漸漸感覺到不太舒服,他呼吸發顫,想躲開這個有點過長的深吻,卻被身上的人掐住下巴。

他掙紮著,攬在談驚蟄脖頸上的手用力在談驚蟄頸後抓著,修剪得整齊圓潤的指甲很短,原本並不能留下什麽痕跡,但在談驚蟄越來越過分的深吻下,他被刺激得更加用力,最後冷白發顫的手指還是在談驚蟄頸後和肩上留下了一道道紅色的抓痕。

談驚蟄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隻是看他掙紮得太厲害才慢慢鬆了口,被放過的獵物並沒有逃,依舊攀附著他,呼吸淩亂地喘息。

談驚蟄垂首貼近,他眸中深沉晦暗的情緒翻湧,聲音很輕,又緩,低沉沙啞中帶著撩.人的誘哄:“你知道自己在和誰接吻嗎?”

檀鳴庭本就因為醉酒頭暈,一個漫長的深吻過後大腦更暈了,他沒有回答,隻是本能貼近談驚蟄頸側,嗅著談驚蟄身上沉穩的烏木香。

談驚蟄抬手附上他的臉,拇指在他被親得發紅濕潤的唇上按壓著,而後低頭。

檀鳴庭偏頭躲他,伸手去捂他的嘴:“驚蟄,談驚蟄。”

談驚蟄眸中深沉翻湧的情緒漸退,他輕笑了聲,似獎勵一般,在檀鳴庭手指上落下一個輕飄飄又溫柔的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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