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肉夾饃
聖人不缺銀子嗎？
他很缺, 特別是當一些營生已經被門閥世家牢牢掌控的時候，每年的旱災、洪澇、軍費耗費的銀錢就可以讓他焦頭爛額。
現在居然有人主動把錢送上門，他歡迎之至。
但是, 聖人與崔知韞在私底下達成的協議，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因此看著朝堂上風向突然變換的情況，不少人都開始為自己的目的謀劃。
崔知韞這邊一切進展順利, 鄭琬也是如此。
宴飲結束之後, 效果甚佳，崔知韞在原先的基礎上又給她免費贈送的奶茶等做法，付了相對應的銀錢, 合計一百兩, 讓鄭琬的錢包又鼓了一點。
正好牙行那邊也傳來好消息, 主人家願意降價售賣, 合計總共85兩。
與原先的主人家銀貨兩訖之後, 鄭琬迅速去官府更改了地契和房契的信息, 蓋上紅戳, 以後她鄭琬也是一個在洛陽城有房子的人了！
走出府衙的時候，隻要是注意到鄭琬的人，都能夠發現她身上的那種高興的氣息。
她是真的在短時間內就實現了自己前世最大的目標，甚至比以前的夢想還要誇張，直接在首都買了房。
光是想想臉上的笑容就控製不住的出現，她一邊走，一邊思考自己的房子要如何裝修，不一會兒就來到了西市這邊。
她記得自己上次來西市的時候，好像有看到過類似的匠人隊伍, 隻要給錢就能夠獨立承擔裝修工作。
看起來屬於全包的類型，這種模式非常適合她現在的狀態。
鄭琬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去, 不一會兒就看到了在角落裏的人，看著像是從下麵的村落組織一起來的，每支隊伍涇渭分明地站在自己的地盤。
她一邊注意裏麵的情況，一邊在西市逛街，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確認自己的人選。
模仿其他戶主的流程，下定金簽訂契約，之後就可以正式開工了。
她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住進屬於自己的房子，心情就非常好，加快自己的步伐往都水監的方向走去。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她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自己想要吃的東西——鹵味。
不過現在她覺得自己可以把這個做法用在早膳上，擔心自己給安管事留出的購買時間不夠，她飛速地趕回都水監。
所以當安雲煥看見自己的“衣食父母”時，對方正氣喘籲籲地倚在門框上，他有些疑惑地問：
“什麽事讓鄭娘子如此著急？若是有在下能夠幫忙的，鄭娘子千萬別客氣。”
鄭琬這是跑的太快產生的反應，她一手對著安管事搖手，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肚子，等到感覺身體的氣息已經穩過來之後，長吐一口氣，對安管事笑著說：
“是兒擔心耽誤安管事購買食材的安排？”
“娘子不必著急，早膳結束時不是說了，午膳過後說也是來得及的。”
安雲煥有些著急地說著話，他算是看出來了早上離開時，鄭琬對於明天的早膳還沒有具體的安排，現在算是想通了。
一想到這，他就覺得能被鄭琬特意趕著回來提及的早膳肯定不一般，肯定非常好吃。
算起來鄭琬總共被崔監丞借調了兩天，日子不算久。
可是你知道沒有鄭娘子的早膳，都水監的魚師和守衛們等人是如何度過這艱難的兩天的嗎？
從來沒有覺得一天的時間如此漫長，盼星星盼月亮把人給盼回來了，卻說自己一時沒有什麽好主意。
因此，現在安雲煥期待地看著鄭琬，隻要對方的要求不是很高，在他的權責範圍之內，那肯定是大行方便之門。
鄭琬也沒辜負他的期待，果斷說出了自己需要的食材。
“大約需要您備著的就是豚肉、豆芽和青瓜，其他的食材庫房現在應該都還有存貨。但是豚肉要的比較急，最好是今日晚膳之後就可以送到，肉質最好是肥瘦相間的，如果實在是很難，買些偏瘦的也可以。”
“這有什麽難的，這是就包在某身上。”
對於安雲煥來說，這樣的事情再簡單不過，現在他們都水監的銀錢是根本不用擔心，豚肉價格也非常低，用來給大家改善夥食再好不過。
而且鄭琬這人隻要是買來的食材，肯定是全都用在都水監自己人身上，這樣的好事他也不想拒絕。
最後直接對著鄭琬做出保證，“晚膳後娘子去後廚看一眼，你需要的豚肉必定會出現在裏麵。”
“多謝安管事。”
解決了自己煩憂的事情，鄭琬心情愉悅的回到自己的住所，用買來的紙筆在櫃子上塗塗畫畫，把自己理想中的家，以及對於房屋改造的具體情況全部記錄下來，有時候你突然想到的一些好點子，要是沒記下，下次肯定就忘記了。
她就把這個東西當做是自己的備忘錄，隻要是想到的通通記下來，等到裝修的時候就可以把自己的目標說出來。
等到她忙碌完自己的事情，時間也來到了用晚膳的時候，匆匆吃了一點中午的剩菜剩飯，看著時間臨近大家從後廚離開的時候，她才朝著公廚的位置慢慢靠近。
令她驚訝地是，裏麵居然還有人。
趙青悠也是一眼就發現了不遠處的鄭琬，笑著說：
“方才看見安管事讓人把剛買來的豚肉放到後廚，我等就知道娘子肯定會出現在這裏，看來我們的決定真的沒錯。娘子可是準備提前製作明日的早膳，我們來給娘子幫忙。”
其他人聽到趙青悠的話，也是讚同地點點頭，表示自己的決心。
其實鄭琬是覺得鹵肉這個環節真的沒什麽繁重的內容，才決定不叫其他人留下一起幫忙的。
可是趙青悠幾人直接等在這裏，也是讓她在驚訝的同時，感覺到非常的榮幸，思考一秒，同意了大家的說法。
“既然大家都是好意，兒也就不拒絕了。不知道安管事派人送來的豚肉放在何處？”
“我們剛剛已經清洗一遍了。”
趙青悠一邊說話，一邊指著身後案板上的一大塊豚肉。
鄭琬粗略地用眼睛預估了一下，估計得有個三十多斤，這樣大的分量，看來安管事心中有事情啊，這樣早膳的支出不會超支嗎？
但是管錢的不是她，她還是不要去思考這種問題了。
看著不遠處接近四分之一身子的豚肉，她圍著自己一個個雙眼放光的人，開口道：
“其實明日早膳真的沒有什麽難的，大家今天需要提前準備的部分也非常簡單。青悠阿姊和你身後的三人，負責將這一大塊肉分割成約兩斤的大小，便於待會兒煮的時候入味，豚肉的外皮棄之不用，其他的就沒什麽了。
剩下的則是先負責看好火候，兒要先調配待會烹煮豚肉用到的湯料。”
這個工作看起來的確是非常的簡單，趙青悠等人也明白了為什麽鄭琬不叫人，不過她們可不會因為這樣就把鄭琬一個人留在後廚。
鄭琬的吩咐說出口之後，幾人立即按照鄭琬的安排開始行動。
鄭琬自己則是準備開始炒製糖色，後廚裏無需處理能夠給鹵肉染色的材料很少，醬油加太多又會讓鹵味的味道尷尬，還是需要親自動手才行。
很快，她頂著其他人好奇地眼神，往加入涼油的鑊中直接加入糖，而後用手中的鏟子不停地攪拌。
她還不忘提醒負責燒火的人，“兒這裏一定的是小火，炒糖色不需要很熱，不過另一邊燒水就需要大火，最好在糖色炒好之前，那邊的水就已經沸騰。”
“諾。”
江曼是兩頭不耽誤，都處理的非常好。
在合適的溫度下，鑊中的糖開始逐漸融化，油的顏色也逐漸出現一團淡淡的琥珀色，融化的糖並沒有直接與油融合在一起，反而形成鮮明的界限。
看著這一幕，鄭琬手裏的動作更是不敢停，繼續攪拌，直至鑊內糖液的顏色越來越重，漸漸變成棕色。
繼續攪拌，突然從糖液的底部冒出一個個細密又快速地小泡，隱隱有一種要將表層的棗紅色糖液完全覆蓋的意思。
鄭琬立馬就意識到，現在就是往鑊內倒入開水的時機，側頭一看，鑊內的水早已經不斷翻滾，蒸汽不斷從水麵向上飄**。
她趕緊拿起一旁的葫蘆瓢，提醒看火的江曼一句，“你快離開，待會兒倒水的時候萬一燙到就糟糕了。”
江曼想也不想地立即從自己原本的位置離開，迅速跑到離鄭琬幾米開外的位置。
下一秒，她就眼睜睜地看著鄭琬將一大瓢開水倒入油鑊中，僅僅是憑借自己做飯的經驗，她就知道接下來的聲音肯定不一般。
不出她所料，當開水與鑊中的油和糖液碰撞在一起的時候，整個後廚傳遍了發出的聲響。
“滋滋滋嘶——”
沉迷於切肉的四人，一聽到聲音，立馬朝著鄭琬剛剛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就看到她的身形掩映在朦朧的蒸汽當中，看不真切，此時開水與鑊壁碰撞在一起，產生的白汽可比水開時激烈多了。
眾人焦急地盯著蒸汽的位置，生怕鄭琬出現什麽意外，特別是江曼，懊惱地想剛剛意識到鄭娘子的舉動之後，應該由她來加水的才是，要是鄭娘子出了問題，那就是她的過錯了。
還好等白汽散去，鄭琬出現在麵前的樣子和剛剛沒什麽區別，大家這才把自己的心放回肚子裏。
江曼也加快自己的步伐，往鄭琬的方向跑過去，用自己的眼睛把鄭琬的樣子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確認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而後下意識地往鑊內的糖色水看去，原本清澈透明的清水，與翻炒的糖色混合在一起之後，已經變成了濃鬱的棗紅色，表層還泛著一層油光，空氣中隻有一股你仔細聞才能感受到的甜味。
她對於鄭琬的手藝，從此之後更是推崇。
鄭琬看著糖色水也沒什麽喜悅表情，反而轉身觀察其他四人的動作，看著馬上就要把肉切完之後，立即把一旁的開水全部倒入自己麵前的鑊裏。
重新給空了的鑊加入涼水，再往裏麵加入蔥薑和酒，然後陸陸續續把幾人已經切好的肉塊放入涼水中，焯水把裏麵的血水都逼出來。
對於這套流程，隻要是熟悉鄭琬的都知道，明白這樣可以取出豚肉上麵的異味。
因此，江曼隻要把火看好了，就會立即加入鄭琬的行列。
不一會兒是，所有人的豚肉都處理幹淨，被一個個放入糖色水中。
加入豚肉之後，她才往裏麵加入蔥薑、八角、桂皮等香料物質——特意調配的鹵肉包，用棉布全部包裹起來，塞進底層，再加入鹽和醬油。
隨著時間的漸漸流逝，即使是蓋著蓋子圍在灶台旁邊的眾人都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鹵香味。
雖然她們不明白這是什麽散發出來的香味，但是這並不妨礙大家對於香味的渴望，鼻子不斷靠近香味散發出來的“原產地，”企圖用香味來滿足自己開始躁動的胃。
但是越聞，她們就感覺自己越餓，恨不得時間能夠早早的來到第二天。
這樣的香味折磨了眾人接近一個時辰之後，鄭琬才開口道：
“這個鹵肉煮了這麽長時間已經夠了，隻要繼續留在這裏用下麵的炭火繼續溫著就行。明日一早把小餅做出來就行，麵團已經放到涼快一點的位置發著了吧？”
“娘子放心，早已安排妥當。”
“那就行，大家就都先會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來。”
聽到終於可以走的話，大家心中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但是眼神卻依依不舍地掛在灶台上，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鄭琬身後離開。
本來她們是早就能夠離開的，可是一個個想著回去也沒事幹，硬是要配著鄭琬一起看火，硬是把自己看的饑腸轆轆。
回去之後，五人都不約而同地做夢，夢到了自己在吃鄭琬鹵過的豚肉，那滋味令人沉迷，要不是被同伴叫醒，她們都舍不得醒來。
意識清醒之後，立即意識到馬上就可以吃鹵肉了，一個個興奮地不行，立刻從**跳起來，那架勢看著就知道待會兒要有大好事發生。
其他人好奇地追問，這下子才知道今天鄭琬正式回歸，大家又能吃到美味的朝食。
這下子什麽也顧不得了，開始爭搶著洗漱的位置，勢必要最快趕到公廚，就算是不能吃，聞聞味道也好。
所以當，鄭琬一如往常的來到公廚的時候，看著站在庭院中浩浩****的人，還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
之前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麽多人一起早到，她下意識地揉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是想要將眼前的幻境擦去。
大家一看到鄭琬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立即興奮地齊聲喊道：“鄭娘子！”
這一聲不止把鄭琬的困意叫醒了，也把剛剛來庭院中築巢的飛鳥驚醒了，就別說從昨天就一直興奮的安管事。
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眼前的庫房門打開，等著鄭琬來取用食材。
鄭琬則是驚訝地看著眾人，回道：“大家好，今個兒挺早的。”
一聽這話，大家立即七嘴八舌地說著自己對於她的思念之情，也可以說是對她手藝的思念之情。
“這不是一大早聽說娘子特意從昨日就開始準備今日的早膳，大家心中都憋著一股勁，想要看看是什麽吃食能勞煩娘子如此費心勞力。”
“昨夜幫著娘子一起忙活的人，昨夜可是做了一整夜的美夢，惹得我們是好奇不已。”
“真的，娘子隻是離開了兩日，對於我們而言就像是過去了大半年一樣，不是有人說，說什麽一日…一日……”
“一不見如隔三秋。”身邊的人立即補充道。
這可把眾人惹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哈！”
笑聲回**在公廚前的庭院中，引得附近巡視的守衛好奇不已，已經在為待會兒的交班在著急了。
“多謝大家對兒的掛念，時辰不早，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大家先去庫房把今日所需的豆芽、青瓜都取來，馬上就要開始準備朝食。”
“諾。”
聽到正事，大家也迅速把自己臉上的笑容收起來，把庫房的東西都搬到廚房。
而跟著鄭琬一起走近廚房的人，再跨入的那一刻，立即就明白了為什麽昨日待過這裏的人回去會做美夢，實在是鼻尖縈繞的香味太香了。
像是一把小勾子一樣，準確地把肚子裏的饞蟲勾起，掛在半空中，麵對香味的不斷**。
迷人的鹵香混合著肉味，經由一個時辰的慢煮，和一夜的浸泡，已經順著蓋子與鑊之間的縫隙，將自己的味道霸道地擠滿整個後廚的空間。
打開門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一股香風向自己襲來，鄭琬深吸一口氣，對於今日準備的朝食更加有信心了。
其他人更是如此，整個人的靈魂像是被香味牽引著，跟著鄭琬一起來到燉煮鹵肉的灶台前。
當鄭琬揭開蓋子的那一刻，更加濃鬱的鹵香味噴湧而出，霸道地擠占掉空氣中所有的位置，讓你的每一口呼吸都無法避開香味的存在。
這種迷人的味道，讓人忍不住驚歎出聲：“真香啊——”
甚至鄭琬還覺得自己聽到了有人吞咽口水的聲音，不是一個，而是掩藏在人群中的許多個。
她知道大家著急，但現在並不是能吃朝食的時候，立馬將蓋子重新蓋好，對著其他人吩咐道：
“來個人把爐子的火重新燃起來，不用很大火候，小火繼續熬煮，將內裏的豚肉燉煮加熱就行。其他的人擅長做炊餅的，把昨夜發好的麵取出來排氣，做成最普通的小餅，與兒的巴掌差不多大小就行，然後兩麵烙熟備用。
其餘的，將庫房取來的豆芽和青瓜洗幹淨，豆芽焯水，青瓜切絲，待會涼拌，具體的內容等會再說。現在大家先按照這個任務內容把事情做好了。”
“諾。”
離開鹵肉之後，大家都專心致誌地開始做事情，按照吩咐各主其事。
麵食部分，鄭琬覺得不需要自己怎麽擔心，因此她走到負責處理豆芽和青瓜的人們身邊，帶著大家一起準備朝食。
豆芽簡單清洗過後，直接放入開水中汆燙幾秒，就將豆芽撈出，這樣處理過後的豆芽，可以去除自帶的豆腥味，也並沒有散失自己應該有的清脆口感。
為了更好的滿足等多人的需要，鄭琬甚至在處理完豆芽，進行涼拌的時候，做了兩種口味的涼拌豆芽，分為辣口和不辣口，雖然用的番椒不多，但還是能滿足一下大家的口味。
現在都水監的人也算是被她帶起來了，不少人對於番椒都開始熱愛起來。
甚至有時覺得午膳和晚膳時的飯菜實在是難以下咽，就讓人來點番椒油，混合在一起攪拌攪拌，就什麽都能夠吃下去了。
為此，庫房的番椒也是消耗的很快。
加上最近開始興起的麻辣紅螯蝦，整個洛陽城的番椒存貨都不多了，價格升高不少，引得大量的商人特意為了番椒到西域走一趟。
之前賣給鄭琬的雜貨鋪老板和西域商人見到這種請客之後，都為自己曾經賤賣番椒給鄭琬的事情感到十分痛心。
鄭琬也隻能暫時省著點用，爭取在番椒多了以後再豪橫一點。
至於青瓜她覺得還是暫時切絲就行了，這樣的青瓜混入鹵肉裏麵之後，才能帶給大家更加清新爽口的感覺。
這邊的食材差不多之後，主食的小餅也做好了，按照鄭琬的需求，做成了表皮焦香酥脆，內裏軟綿可口的白吉饃。
今天她準備呈現給都水監眾人的朝食正是經久不衰的肉夾饃。
白吉饃是肉夾饃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與內裏的鹵肉和蔬菜一起組成後世的一道城市名片。
所有的食材都準備好之後，鄭琬立即給眾人展示一下肉夾饃的製作方法。
她頂著眾人直勾勾的眼神，用勺子從鑊中撈出一塊已經被燉煮至入味的鹵肉，鹵肉被染成誘人的棕紅色，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屬於自己的獨特香味。
大家的眼神基本上就是隨著鄭琬移動鹵肉而移動，根本不願意挪開自己的視線。
就看到她將鹵好的肉直接放在案板上，雖然動作很小，但是大家還是看到了鹵肉在案板上彈跳的畫麵。
緊接著，視線中突然闖入一把刀，對準案板上的鹵肉就是一刀。
哪想到刀剛碰到鹵肉，鹵肉直接就那樣的散開，足以見這肉是燉的多爛。但是刀卻沒有因此而停下，繼續朝著鹵肉砍去，瞬間將鹵肉一分為二，同時鹵肉也變得更散了，遠遠的就能看見案板上散開的肉絲。
鹵肉直接順著自己的紋路散開，露出內裏暗紅色的色澤，同時汁水四濺，空氣中彌漫的香味更加濃鬱。
鄭琬繼續將鹵肉剁碎，適時加入提前準備好的青瓜絲和涼拌豆芽，與鹵肉均勻地攪拌在一起。
而後立即從旁邊的籃子取出一個白吉饃，一手按照白吉饃上，一手拿著刀對準其中間位置，一刀將饃對半切開，卻沒有完全切斷，後一小半的位置還是連接在一起。
就在大家覺得自己已經足夠眼花繚亂，不明所以的時候。
又看到鄭琬直接用菜刀鏟起案板上的鹵肉混合物，一手捏開白吉饃，直接將刀上的鹵肉塞進饃裏。
然後還從鑊中舀出半勺鹵汁，直接往饃裏的鹵肉和青瓜絲、涼拌豆芽倒下去。
下一秒就能夠看到內裏的饃表層迅速染上一抹誘人的棕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