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欲求的消止
◎“有。比如說,那個溫柔、神秘、釋放了治療魔法的法師……”◎
迦南依約來到柏莎的房間,學習安撫魔法。
但開門迎接他的老師,今日看上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視線越過柏莎,在她房間的桌上發現了成堆擺放的資料。
“老師,您在工作嗎?”迦南問。
“唔,在查詢一些過去的事,你來得正好,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柏莎進屋,退到桌子旁坐下,她的雙手交疊著放到桌上。
“我發現我們的某位教授曾有過五位助理,他們都罹患肺病,並且都在認識了這位教授後,病情有了好轉。迦南,你聽聞這件事的第一反應是什麽?”
“聽上去,不像是巧合呢,老師。”
“還有呢?”
“應該就是‘他’治療了那幾個助理。”
柏莎微笑,“沒錯,我也有相同的看法,但問題是,據我所知,那位教授並不擅長治療魔法……”
柏莎的最後一句話與其說是對迦南說,不如說是她在自語,察覺到這件事的青年於是也沒有接話。
他乖巧地站立著,在等候她的指示,她也沒有讓他等太久,不一會,她就抬起頭,向他招了招手。
“過來,迦南,讓我們開始吧。”
第二次的教學進行得很順利,迦南控製住了自己,柏莎則在上節課的基礎上,向他介紹了對鏡施法的步驟。
為了教會他對自己使用安撫魔法,對鏡施法是這一切的前提。
迦南不想隱瞞柏莎,他其實原本就會這一技巧,就算是麵對水麵裏模糊的倒影,他也能夠完成施法。
可出於某種原因,他並沒有將這件事說出口。為了隱瞞身份?也許是。但近來,他認為更多的原因是在於他不想錯失和老師單獨會麵的機會。
一旦課程結束,像這樣的私人教學時間恐怕就將不複存在。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猜想。事實是,柏莎樂於私下教授他們每個人魔法,她喜歡教學,阿德勒說她是天生的老師,如果她的日常作息能再健康點就更好了。
結束了教學,迦南依依不舍,就要離開時,柏莎攔住了他。
迦南轉過身,欣喜地望向老師,臉上的表情就像在說:您也舍不得我離開嗎?
柏莎沒讀懂他的想法,她阻止他離開另有原因。教學耗費了他們彼此大量的體力,他們都出了很多汗,這是正常現象,可是在外人看來……也許就不是那回事了。
柏莎按著太陽穴,頭痛地看著青年濕淋淋的衣衫。
半會,她說:“迦南,晚點再走吧。”
“嗯?”
“我怕你現在從我房裏出去,被人誤會。”
“誤會什麽?”
“誤會我對你做了什麽呀。”
柏莎懷疑,就算她這麽說,他也不會懂。
可青年到底還是懂了,他點頭,鄭重地說:“但是,老師,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哈?”
“您又不是那樣的人。”
“……”
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迦南這樣信任,不知為何,柏莎反而有些生氣。
她氣惱他,總是那樣溫柔又無情地要把她歸為祖母那類。
可她,她又不是真的是他的祖母!!!
想到這,她衝動地說道:“迦南,如果我說,我就是呢?”
“咦……?”
“像你這樣漂亮的孩子,處境總是很危險。”
她故意地朝他走近兩步,抬手將他耳邊的鬢發向後撩去,食指的指腹垂下時又同他的耳垂相貼。
迦南整個人顫抖了下,粉眸裏光芒晃悠悠的,無措得像隻小動物。
柏莎看在眼中,卻惡劣地將手收回,當作什麽也沒發生。
“你可以離開了,迦南。”
-
埃莉卡難得的休息被敲門聲打斷。
她打開門,不出意外地看見柏莎。
“又有什麽新工作了,柏莎大人?”埃莉卡喪氣地問道。
出乎意料的是,柏莎來這的目的不是工作。
“我想戀愛了,埃莉卡,現在,立刻,馬上。”
銀發女人這樣說道,接著她氣鼓鼓地走了進來,徑直地找到一把椅子坐下,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隻炸了毛的貓咪。
埃莉卡一點也不懷疑,是誰氣到了她。
“看來你真的很不喜歡他。”
“你說迦南?”柏莎愣了下,搖頭,“不,他很好,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不過他當我是祖母喜歡,我也必須擺正自己的位置……”
柏莎的尾音有些委屈,她越喜歡那位青年,就越為他對她的純潔感情感到傷心
因為她又不是一個思想純潔的人!
她再次想到公爵大人和他的年輕情人,如果某天,那位情人對公爵說“我不想做你的情人了,我想做你的朋友”,公爵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一定會認為那是一種額外的情趣吧?男人很少相信,男女間能有純潔的感情。
而柏莎,柏莎也不相信,直到她遇到了迦南,她開始信了。
“我也不是一定要和他發生什麽,他那麽好,我不想再利用他了,有你寫的那些故事,我對拉托納的報複已經算是完成……”
“所以,這和您想要戀愛又有什麽關係呢?”
柏莎從椅子上仰起頭,看向站著的助理女士,她的表情異常地嚴肅。
“因為埃莉卡,他太可愛了,我很怕我某天忍不住……傷害了他。”
“您的發言,就像是一個自製力為零的流氓。”
“我也不想的,埃莉卡,但你知道嗎?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的那雙眼睛就仿佛有魔力……”
柏莎不止一次從迦南的那雙粉眼睛裏,感受到某種引人犯罪的**。
埃莉卡思考著她第一次見到迦南的場景,她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您說得對,他是有些……神奇。”
她想不到更合適的詞,她實際上想說的是,他讓她想起了傳說裏的妖精,或者說,類似的生物……?
“所以,您想要談一場戀愛,以對抗迦南先生眼睛裏的魔力?”埃莉卡總結道。
柏莎點頭。
“那您心中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比如說,那個溫柔、神秘、釋放了治療魔法的法師……”
埃莉卡知道她在說誰,“可您都不確定‘他’是男是女,多少歲數。”
“年齡對法師而言不是問題,性別嘛……也可以不是問題。”
埃莉卡聞言,謹慎地向後退了一步。
柏莎蹙眉望她,“請放心,埃莉卡,就算你是男人,也絕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埃莉卡對柏莎也是相同的看法,出於尊敬,她沒有說出口。
這時,窗外轟隆聲震起,伴隨雷聲,一場大雨傾盆而下。
“春雷,真少見。”柏莎評價。
“我去把窗戶關了。”
埃莉卡走向窗戶,剛要將窗戶合起,外麵的一抹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頭,看向柏莎。
“柏莎大人,我想您需要來窗邊看一下。”
-
迦南在思考,各式各樣的,關於柏莎的事。
他不明白老師的話,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話語?
於是他就將每種可能都思考了一遍……
在他的內心深處,他憂心老師和其他人一樣,隻對他的身體感興趣。
又覺得那有什麽不好?如果老師需要,他就該無條件地提供。
他一定能完成得比任何人都要好,因為他有家族的天賦。
在他為這件事沾沾自喜時,理智又將他喚回,狠狠批判了他。
迦南,想想你為什麽離開家鄉!你怎麽可以走向和姐姐們一樣的道路呢?
無論怎麽說,性都是相當淺薄的東西。
和愛無關,和忠誠無關,他不能成為那樣的人……
熟悉的響指聲這時響起,與此同時,他的頭頂被辟出了一片幹燥的區域。
迦南仰起頭,看向天空下的那片巨大樹葉,他這才意識到,他剛才已在這淋了好久的雨。
魔法的施加者這時走向了他,和他共同站在那片樹葉的底下。
“迦南,你是有什麽在雨中漫步的愛好嗎?”
迦南回過頭,對上柏莎含著薄怒的綠眸,他看出她在生氣,也看出她生氣是因為她在擔心他。他為此高興,可聯係起腦海裏那些紛雜的思考時,他又不知道要怎麽麵對她了。
好在,他還算是個坦誠的青年。
“老師,您的話讓我困擾了,”迦南說,“我想知道,您究竟是怎麽看待我的呢?”
柏莎微怔,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在意。他比她想得還要認真……瞬時間,她眸裏的怒氣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內疚。
她誠懇地說道:“那都是些無聊的玩笑話,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了,原諒我,好嗎?”
迦南定定地看了她一會,點了點頭。不過他不會原諒她,因為他從沒有怪過她。
能夠解開誤會,對他來說是件太高興的事。他已迫不及待要和老師談論魔法,談論他們剛剛結束的野營,談論所有高尚、所有純潔的事。
可偏偏,這時他心底響起的是完全相反的聲音——
“迦南,沒有哪天比雨天更適合做○。”
長姐的聲音讓他嚇了一跳,他大喘著氣,憂心地看了柏莎一眼,害怕她聽見他腦海裏的聲音。
她當然沒有聽到,她也沒有在讀他的心。
他曾經是那麽希望老師能徹底地了解他呀!
可他現在不確定了,他想起他被灌輸了多少肮髒的思想,如果那些被她聽見,會嚇壞她的。
老師會被他嚇跑。而他,已經擁有過老師在身邊的他,已經無法想象沒有她的生活……
迦南遺忘了自己來到地表的目的,就仿佛哪怕他無法控製住本能,能夠擁有老師,和老師永遠生活在地城,也是一種幸福。
這一遐想馬上又嚇壞了他,他怎麽可以這樣自私呢?老師是自由的,可愛的,她愛很多人,也被很多人愛……
而他,他又算什麽?
青年自我厭惡地感傷著,柏莎什麽也不知道,隻看出來他不太高興。
是還在為她的話生氣嗎?唉,這孩子明明夢境那麽大膽,本人卻很保守呢。
還好她什麽也沒做,不然他可能會在第二天尋死吧……柏莎也在進行著自己的遐想。
兩人思索著不同、卻又同時有些微妙的事,走到了住宿樓下。
分開時,他們的臉都有些紅,有些不敢看對方。
但又共同默契而友好地向對方說了再見。
“再見,迦南。”
“再見,老師。”
作者有話說:
本文又名《天才們的H頭腦戰》(不是)
——
預收1《堂堂耽美文女炮灰》現代
19歲這年,她發現她是耽美世界的女炮灰。
這個世界充滿了帥哥,但全是彎的。
女人不是同,就是同妻,就是前女友,就是妹妹。
就算她在街上○奔也不會有男的看她一眼。
漫畫,小說,遊戲都是BL。要嗑一口BG就得自己造。
終於,某年某月某日,她遇到了一位路人甲帥哥,還是個直男。
女主(淚目):請和我一起!!!
女主:宣傳BG吧!!!
從此成立社團,寫小說,做遊戲,拍微電影。
將小眾XP推廣向全世界——
直到某天。
她發現,他其實是直掰彎文學的男主
女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女主:你是零哎。
預收2《偵探小姐的逃亡日記》西幻
格瑞絲放棄偵探生涯的第一天,事務所接到委托。
“請幫助我吧,我的好友被殺害了。”
漂亮的青年西奧眼中閃爍淚水,並遞上一袋金幣說。
格瑞絲勉為其難接下任務,處理了她生涯中第一樁魔法殺人案。
後來,西奧又送來了第二、第三次委托。
格瑞絲:“你身邊怎麽死了那麽多人?”
西奧:“也許這就是我悲傷的命運吧。”
他又哭了。
在第N起案件被偵破後,格瑞絲邀請西奧吃飯。
格瑞絲:“我們已認識了很長時間,有些話我必須和你說。”
西奧臉紅。
格瑞絲:“你才是凶手吧。”
西奧:“哪一起?”
格瑞絲:“每一起。”
次日,格瑞絲從西奧的生活中離開。
兩年後,熟悉手法再現,異鄉格瑞絲接到委托,在現場碰見西奧。
“是你殺的嗎?”
“我從不殺人。”青年又開始哭泣,“或者說,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殺過人。”
他靠向格瑞絲,聲音溫和地同她耳語。
“格瑞絲小姐,在完美地殺死你之前,我不會再殺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