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遇到行家了

◎他多想,多想告訴老師,黃昏草是種怎樣培育出來的藥草。◎

柏莎從櫃子裏取出一瓶紫色的藥水。

“催○藥,又被稱作為愛情藥劑,也有人用‘情藥’作為簡稱來稱呼它。它是一種用‘欲望之草’黃昏草熬煮出來的藥劑,縱然很多書籍裏記載的使用方法是飲用,但它真正的用法應該是將瓶蓋旋開,等待它慢慢揮發、充盈整個房間。”

“柏莎大人,這是重點嗎?我是來聽您科普的嗎?”

事實上,沒有幾個人會不知道催○藥是什麽,它是那麽有名,沒有一點魔力的普通人也聽聞過它。

但關鍵的問題是——

“柏莎大人,這是犯罪,催○藥是被魔法塔明令禁止使用的藥劑!”

“某種意義上是這樣,但不完全是。”

“什麽意思?”

柏莎微笑,“某位年過六十的公爵大人,自從找了個十六歲的情人後,就常常尋找魔法塔定製這種藥水。眾所周知,情藥的作用可不隻是催情。”

埃莉卡擰緊了眉,“魔法塔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他們常常做這種事,誰供養他們,他們就為誰工作。至於他們工作的方式,那就更卑劣了,他們會差遣其他的法師來幹這件事。”

“您的意思是,您就是魔法塔的情藥供貨方?”

“‘之一’,”柏莎豎起食指說,“我相信他們不隻有一個供貨方。無論如何,有這層關係在,他們不會關注我這的藥是不是少了一瓶。”

“……”

埃莉卡說不出話了,她聽得目瞪口呆,這位年輕的助理發現世界遠比她看見的要灰暗。

柏莎則好像對這種事早已司空見慣,她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著藥劑瓶,思緒已滑向明天。

“我非常期待迦南明天的表現。”

我也非常擔憂迦南先生明天的命運。

埃莉卡在心中說道。

-

迦南從美味龍酒館回到學院的房間後,發現了“他們”留下的信件。

他不知道這封信是怎麽送到這的,但他知道,“他們”總有辦法。

這封信中,簡短闡述了柏莎對他的懷疑,以及“他們”是如何為了幫他隱藏身份,而將儀器碎片調包了的事。

“迦南先生,若我們再發現類似的事,不會再像這一次一樣幫您。請您好自為之。”

這就是信的結尾,冰冷、嚴肅,“他們”一貫的風格。

迦南捏了團火將信燒毀,灰燼簇簇地從他的指縫間脫落,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但這份凝重不是為了身份的險些暴露,而是為了老師對他的猜疑。

原來,老師幾次想要讀他的心,都不是為了了解他,而是因為懷疑他……

迦南有些傷心,他不斷思考著這件事,隨後,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埃莉卡的那位叫杜克的實習助理來叫他起床。

他頂著黑眼圈,以及亂糟糟的頭發打開門,聽見對方說道:“柏莎大人讓您盡快去她的房間。”

柏莎。這個詞匯點亮了青年一夜未眠的疲憊雙眸,他不顧頭發的淩亂,不顧衣服的褶皺,隻隨意進行了打理後,就立刻朝柏莎的房間趕去。

以至於當房門被扣響時,房間的主人柏莎都嚇了一跳。

怎麽來得這麽快?

幸好,她已將情藥的瓶口提前旋開,她嗅聞著空氣裏的淡淡甜味(作為大魔法師的她,這種藥又怎麽會對她有效呢?),她滿意地走向房門,去將門打開。

門外是一路匆忙、還在換氣的青年,他的樣子有些狼狽,額角有幾滴汗液落下。

柏莎看著他,很想說幾句話調侃他,可她又說不出口,即令是這個時候,青年也還是很美麗。

不如說,他狼狽的時候,更有一種純然、讓人無法抵抗的**力。

柏莎勉強將視線從他被汗水洇濕的胸口移開,接著她請他進屋,她唯恐再過一會,她的想法就會昭然若揭地顯示在臉上。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

“老師,您聞見了嗎?房間裏有情藥的味道。”

才剛走進來沒一會的青年,竟這樣說道。

“……”

柏莎感到這是自己生命裏最漫長的一秒鍾,又過了這樣的一秒後,她才想起來回應。

她努力做了個嗅聞的動作,說:“居然真的有!誰幹的?!”

話一說完,她便覺得後悔,她表現得太做作、太虛假了,就連杜克和波文都騙不過!

可她騙過了迦南。此刻迦南正走向窗戶,去將窗戶打開。

“老師,先不要管是誰做的,我們要先將氣味散出去。”

“……嗯!”

柏莎重重應道,在走過去幫他的路上,她悄悄將角落那瓶她自己打開的情藥踢進床底。

很快,他們就將房間裏的兩扇窗戶都打開,空氣的交換本該讓房間的氣味煥然一新,可他們發現,甜味還是久久沒有散去。

“怎麽會這樣?”迦南困惑地自語。

“是啊,怎麽會?!”柏莎明知故問。理由是她床底的那瓶藥劑,她還沒來得及蓋上蓋子。

不過好消息是,一瓶總共沒多少的情藥,很快就會全部揮發完吧。

而令她困惑的是,直到現在,迦南也沒有半點“中毒”的跡象。

迎上柏莎探究的目光,迦南仿佛猜到她的想法般,微笑向她說道:“老師,您放心,情藥對我沒有效果。”

柏莎:“???”

迦南:“今天的事實在是太危險了,還好您遇到了我。”

迦南說出口的每一句話語聲音都輕柔動聽,而他朝她露出的笑容,更是完美到能讓一切陰影無所遁形的笑。

這是多麽和煦的笑容啊!柏莎在心裏感歎。

而她竟然隻想和他做|愛。

無限的羞愧將柏莎淹沒,她發覺自己和那個豢養十六歲情人的六十歲公爵,並沒有本質的差別。

他們都隻不過是借著職位的便利,朝更年輕者、更弱小者下手。

想到這,柏莎掩麵,慚愧地不敢看迦南。

迦南無措地向她伸出手,“老師,您怎麽了?”

柏莎聲音很輕地向他坦誠:“其實,沒有什麽‘其他人’,藥是我下的。”

迦南:“……”

這回,無言者變成了青年。

對於青年來說,他此生都無法理解的事在今天發生了。

竟然有人對他下……情藥。

他極力地克製住當著老師的麵笑出來的衝動。

他多想,多想告訴老師,黃昏草是種怎樣培育出來的藥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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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冷了,最近幾天一更新就掉收TAT,心累了

發文到現在還沒斷更過,讓我斷更個1、2天……

無論如何,感謝支持w

不太會坑,都是親女兒親兒子,我愛他們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