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看到顧霜看過來, 鍾意迅速收斂了情緒，抿唇對顧霜點了下頭：“你好, 我是鍾意。”
語氣還算客氣。
郝敏也笑著和顧霜打了招呼，態度親切：“你好，顧同學，我叫郝敏。”
郝敏從顧霜一進來就注意到她了，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來的。
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比鍾意高一大截。卻不像鍾意那樣高高在上，看著性格很好的樣子。
郝敏心裏立刻就有了想法, 巴結鍾意還不如和顧霜打好關係。
舒萍看到顧霜手裏的包裹, 幫忙接過來放到了桌子上。
顧霜道了句謝。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書的楊思雨朝顧霜點了點頭, 淡淡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楊思雨。”
顧霜：“你好。”
“顧同學，你是京市本地人嗎？”這時，郝敏狀似好奇般問了一句。
“不是。”顧霜看了她一眼，說了自己的老家地址。
一邊偷偷關注動靜的鍾意立馬又支楞起來了。
什麽呀，又是個鄉下來的，打扮得倒是挺像模像樣的, 差點把她騙到了。
鍾意麵露鄙夷，本來忌憚顧霜的身份, 不敢招惹她。一聽她是鄉下來的，頓時也不收斂了。
“你家那地方，我聽都沒聽過, 想來也不是什麽富裕的家庭。”
鍾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著顧霜指指點點：“顧同學, 看看你穿的，這衣服花了不少錢吧？你應該像那個舒萍學習一下什麽是勤儉節約, 不要打腫臉充胖子，家裏賺點錢不容易吧？”
舒萍臉色不是很好看。
“……”顧霜看了鍾意一眼，淡淡道：“我家裏容不容易，用不著你操心。”
郝敏道：“顧同學，鍾意也是好心……”
得知顧霜是鄉下來的，郝敏也沒了剛剛的熱情。
顧霜似笑非笑：“好心？”
萬真真輕輕哼了一聲，“顧霜，你別搭理她們，那倆人一個眼睛長頭頂上，一個就是個狗腿，專門捧人臭腳的。”
這話一出，鍾意和郝敏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這個萬真真說話難聽就算了，還喜歡多管閑事。
“萬真真，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鍾意簡直要氣死了，這個萬真真，真是比舒萍還討厭，居然說她是臭腳。
一旁的楊思雨抿直了嘴角，怕自己笑出聲，默默把書豎了起來，遮住了下半張臉。
萬真真看了她們一眼，“我又沒跟你們說話。”
顧霜也有些想笑。
她沒想到都還沒正式上課，宿舍的矛盾就顯現了。
這也太快了。
人多了就容易有矛盾，好的室友可遇不可求。
還好她一般情況下都住家裏，隻當宿舍是臨時休息的地方。
粗粗照了個麵，顧霜就知道，她跟這個叫鍾意的和郝敏合不來。
鍾意看到顧霜翹起的嘴角，見她笑話自己，於是更生氣了，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你笑什麽！”
顧霜瞥她一眼，淡定道：“我想笑就笑啊，還需要什麽理由嗎？”
一旁的狗腿子郝敏又想出頭，為鍾意說話了。
顧霜彎了下嘴角，善意提醒道：“沒和你說話，最好閉上你的嘴巴哦。”
“……”
郝敏剛張了張嘴，猶豫著將話咽了回去。
她咬了下牙。
舒萍看了她們一眼，出聲轉移了話題：“顧霜，還剩一個床鋪，就在我上麵，你睡的慣上鋪嗎？不行我可以跟你換。”
顧霜沒再搭理鍾意她們，看了一眼上鋪，說道：“不用啦，其實我也是偶爾住一下。”
“偶爾？你不常住宿舍啊，那你去哪兒住啊，學校同意嗎？”萬真真好奇。
顧霜朝她笑笑，說道：“我回家住，學校已經同意了。”
“啊？你家不是在鄉下嗎？”
“那是我的老家，我丈夫是京市的。”
萬真真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結婚了啊？”
一邊的鍾意和郝敏也愣住了，不過重點不在她結婚，結了婚沒什麽可稀奇的。
今年是恢複高考第一年，條件放的寬，父子同時考上大學的都有。
已婚人士並不少。
令她們沒想到的是顧霜一個鄉下姑娘，居然嫁給了京市的本地人。
而且學校都不住了，學校還答應了。
一下子讓她們覺得不簡單。
郝敏隱隱有些後悔，剛剛不應該不清楚狀況就隨意接話的。
舒萍昨天報名的時候就知道了，剛剛看她過來，還以為學校沒同意呢。
想到家裏兩個小寶貝，顧霜彎了彎唇，道：“對，孩子都有兩個了，閨女比較小，所以不方便住校。”
萬真真點了點頭，還是覺得有些驚奇。“你們怎麽認識的呀？”
“他是下鄉知青，正好來了我們隊裏。”顧霜簡單道。
萬真真恍然，他們隊上也有知青直接在他們那裏成家的。
說著，顧霜就準備鋪床了，她伸手摸了一下床板。
舒萍笑著道：“這上鋪幹淨的，我擦過了的。”
“謝謝萍姐。”
“不用客氣，需要幫忙嗎？”
“那萍姐你幫我遞下東西吧。”顧霜脫了鞋，爬上了上鋪。
“好。”舒萍配合顧霜，將她的被子遞給她。
很快顧霜就把床鋪好了。
宿舍是六人間，上下鋪，中間放了一條長桌，角落還有一排櫃子，用來放私人物品的。
顧霜看了眼，將剩下的東西放進屬於她的櫃子裏，鎖好。
然後顧霜坐下來和舒萍她們聊了會兒天。，偶爾楊思雨也會插幾句話。
鍾意輕哼了一聲，原來男方就是個下鄉知青，好好一個首都人，居然娶個鄉下女人，真是沒誌氣。
看了一眼顧霜長相姣好的白皙臉蛋，心道她肯定是靠臉勾引的人家。
能考上大學，應該也是靠男人吧，鍾意心下不屑。
看時間差不多，她起身要離開。
萬真真她們也站起來了，“走吧，我們也要去食堂吃飯。”
大家一起下了樓，顧霜一眼就看到宿舍樓下樹蔭處站著的霍紹。
她不自覺笑了起來，扭頭對舒萍和萬真真說了一句：“我回家啦，明天見！”
舒萍也看到了霍紹，知道他是顧霜的愛人，笑著道：“明天見。”
萬真真一開始沒注意，見顧霜好像突然心情就變得歡快了起來，有些好奇。
順著她離開的方向看去，立刻就注意到了那邊站著的男人。
她一下子激動起來，扯了扯舒萍的袖子：“那個男人，和顧霜是什麽關係啊？”
舒萍道：“他就是顧霜的愛人，也是我們學校的新生。”
“天呐！”萬真真不由發出感歎。
從後麵跟著下來的鍾意等人也聽到了舒萍的話，眼神微動，連忙看了過去。
“等久了嗎？”顧霜呼吸微微急促了一些，仰頭笑著問他。
霍紹微微低頭，將她臉頰邊散落的發絲捋到耳後，聲音低沉：“沒有，剛來。”
他側首，目光看向宿舍樓下的幾個人，她們正看著這邊。
霍紹輕聲問道：“那是你室友？”
顧霜也往那邊看了一眼，點了下頭。
她笑著和舒萍萬真真揮了下手，倆人就離開了學校。
萬真真看了眼倆人相攜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感歎：“這倆人也太般配了吧，都好優秀啊。”
舒萍讚同地點了下頭。
鍾意快要控製不住嫉妒的眼神，郝敏忍不住問道：“舒萍，男方是哪個係的啊？”
舒萍臉上笑容淡了下來，說道：“不知道。”
萬真真瞥她一眼，道：“你管人家是哪個係的。”
“萍姐，走吧，吃飯去。”
看了眼站在原地的鍾意和郝敏，楊思雨默默越過她們，往食堂的方向走去。
……
顧奶奶等顧霜他們去了學校，慢悠悠地帶著倆孩子出去串門了。
顧奶奶沒走遠，主要她也不認識啥人，就去了巷口的餘老太太那裏。
餘老太太剛和外孫一起吃完早飯呢，看到顧奶奶帶著孩子過來，臉上帶笑：“老姐姐，您來了，快進來坐！”
顧奶奶道：“這不剛吃完飯，沒啥事兒，出來溜達溜達。”
餘老太太給顧奶奶搬了凳子，顧奶奶坐下來，把歲歲放到了地上。
歲歲抓著顧奶奶的衣角，乖乖站在她身邊，眼神四處打量著周圍的新環境。
餘老太太看了一眼歲歲，小姑娘長得可愛極了，眼神明亮，像黑葡萄似的，透著股機靈勁兒。
“哥哥，我們一起玩吧！”崽崽一眼就看到了院子裏坐著的晨晨，高興地跑到他邊上。
晨晨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正猶豫著說什麽，就聽到他繼續開口。
“看，這是我太爺爺給我編的螞蚱，送給你。”崽崽寶貝的從兜兜裏麵掏出兩個竹編的螞蚱，遞給他一個。
晨晨說了句：“謝謝。”
有些高興地看了眼手心裏的螞蚱，小心的摸了摸。
這是他第一次收到禮物呢。
顧奶奶往那邊看了一眼，笑著道：“都是我家老頭子給孩子做的，他就會編這些小玩意兒，崽崽可喜歡了。”
“剛聽到我要帶他來你這裏，特地從他的收藏裏拿出來的，說送給晨晨。”
餘老太太道：“崽崽是個好孩子，晨晨也惦記他呢，昨兒就想找崽崽玩。”
餘老太太見顧奶奶那邊初來乍到，前兩天客人也不少，就沒去打擾。
“咋沒去呢，兩家離得近，晨晨，你以後想找崽崽玩，就去我那裏，不用怕，奶奶可歡迎你了。”顧奶奶說道。
晨晨聽了，輕輕嗯了一聲。
顧奶奶看了晨晨一眼，突然問：“妹子，你家晨晨要不要上學啊？”
餘老太太道：“我想著先給晨晨調養一下身體，讓他適應適應，性子開朗一些，等秋季開學了就送他去學校。”
晨晨現在這膽小內向的性格，餘老太太不大放心。加上他身體又營養不良，餘老太太想著給他調養調養。
看崽崽，比晨晨還小一歲呢，個頭已經跟晨晨差不多了，一看就健康有活力。
“崽崽要上學？”餘老太太問。
“是啊，崽崽看他爸媽去學校，也想上學。”顧奶奶說道。
崽崽聽到這話，立馬說道：“我和晨晨哥哥一起，一起上學。”
不能跟爸爸媽媽一起上學的話，那他要和晨晨哥哥一起。
“你晨晨哥哥要過幾個月才上學呢，你等他一起？”
“好啊。”崽崽點了點頭。
餘老太太說道：“有崽崽陪著的話，也不是非要等到幾個月後，可以先去學前班適應適應。”
有崽崽陪著一起，餘老太太要放心的多。覺得既然讓外孫待在家裏，跟她這個老婆子待一起，還不如去學校接觸同齡人。
崽崽一過來，晨晨明顯心情好了很多。
“學前班啊，也行啊！”顧奶奶點了點頭，準備回去問問霜霜。
坐了一會兒，兩人帶著孩子在附近走了走。
顧奶奶說買點菜種，餘老太太說自己那裏有，等下分她一點就行了，院子裏種不了太多的。
顧奶奶高興地應了下來。
她和餘老太太在公園裏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眼睛看著孩子的方向。
崽崽和晨晨牽著歲歲玩呢，歲歲一手一個哥哥，笑得高興極了。
小腦袋晃來晃去，頭上的小辮子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晨晨看了眼歲歲的朝天辮，抿嘴笑了。
時候差不多了，顧奶奶帶著孩子回家了。
在餘老太太家門口停了一下，拿著她送的菜種，高興地回了家。
袁老爺子也從醫院回來了，讓顧奶奶做飯，他來照看孩子。
顧奶奶放心地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顧霜和霍紹也回來了。
在院子裏玩的崽崽看到，高興地撲到顧霜的懷裏。
“媽媽，你回來了！”
顧霜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語氣溫柔：“回來啦。”
目光看向搖搖擺擺朝他們走過來的歲歲，顧霜蹲下來，笑著抱住了閨女。
身後的霍紹視線停留在了閨女頭頂的衝天辮上，可能是時間長了，已經有了要散的跡象，歪歪扭扭的。
霍表情有些微妙。
歲歲開心地和媽媽貼貼後，又仰起小腦袋，看向霍紹，朝他伸出小手要抱抱。
霍紹表情立刻變得柔和下來，俯身將閨女抱起來。
顧霜也注意到了歲歲頭上歪歪扭扭的辮子，笑著道：“一看就是奶奶紮的。”
似乎是察覺到爸爸媽媽的視線都在她的腦袋上，歲歲歪了歪頭，圓圓的眼睛裏是大大的疑惑。
她伸出小手，努力地摸了摸腦袋。
顧霜被她可愛到了，不虧是她閨女，什麽發型都能hold住。
霍紹坐到凳子上，將她頭發拆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給她順了順頭發。
歲歲的頭發長的極好，細軟順滑，發量也不少，手指就能順開。
霍紹將她的頭發分成兩股，紮了兩個小揪揪。
顧霜從屋裏拿出兩個蝴蝶結夾子，霍紹小心地給她夾在頭上。
袁老爺子在一邊瞅了半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手藝不錯。
讓霍紹和姥爺陪著孩子，顧霜去廚房看了看。
顧奶奶看到顧霜，連忙道：“我菜快炒好了，霜霜你出去等吧，不用你幫忙。”
顧霜沒聽，將碗筷從櫥櫃裏拿出來，擺到客廳的飯桌上。
回來看鍋裏的菜差不多熟了，顧霜從櫥櫃裏拿了個盤子，顧奶奶把菜裝盤。
“行了，吃飯。”顧奶奶笑著道。
顧霜嗯了一聲，把菜端到桌子上，路過院子喊了一聲：“吃飯啦！”
坐到飯桌上，顧奶奶要喂歲歲吃飯，被霍紹接了過來。
“奶奶，你先吃吧，我來喂歲歲。”
霍紹熟練地給閨女喂飯，歲歲吃飯的時候很乖，勺子到了嘴邊就主動張開了嘴巴，配合極了。
顧霜給崽崽夾了一筷子青菜，崽崽低頭看了看，把青菜藏到飯底下。
顧霜注意到，輕聲細語道：“崽崽，青菜必須吃完哦。”
崽崽皺了皺眉頭，說道：“媽媽，我留到最後吃。”
“行。”顧霜隻要他吃了就行。
崽崽嘴裏嚼著飯，偏頭看了眼妹妹，然後忍不住哈哈笑了。
“媽媽，妹妹吃困了！”
顧霜看了一眼嘴裏含著飯，眼睛已經快睜不開，還強撐著，時不時嚼一下嘴裏的飯，真的是很努力了。
“你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哦，吃著吃著就睡著了。”
“啊，真的呀？”崽崽有些不敢相信，吃著飯怎麽能睡著呢。
作為兩個孩子的父親，麵對這一情況，霍紹很淡定。
等歲歲嘴裏的飯吃完了，他給她擦了擦嘴巴。
然後將她抱到房間去，讓她好好睡覺。
一到霍紹的懷裏，歲歲就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到了房間，霍紹輕輕把她放下來，小心將自己的衣領從她的小手裏弄出來。
手心空了一瞬，歲歲似有察覺一般睜開了迷蒙的眼睛。
霍紹將床邊的娃娃塞到她的懷裏給她抱著，然後輕輕拍了拍她，很快把她哄睡了。
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分鍾後，顧奶奶正和顧霜說著崽崽上學的事情。
“餘妹子說可以去學前班，霜霜，你覺得呢？”
學前班啊，顧霜看了看崽崽，說道：“可以啊，崽崽想去的，是嗎？”
崽崽點了點頭，說道：“我和晨晨哥哥，一起上學。”
“好。”顧霜笑了笑，送他去上學也好，奶奶也能輕鬆一點。
“歲歲是不是也能去托兒所啊？”顧霜問袁老爺子，附近有沒有靠譜的托兒所。
她雖然說著，是讓顧奶奶來幫她帶孩子，其實更多的是舍不得和她奶分開。
她奶歲數不小了，又要帶孩子，又要做飯的，太辛苦了。
把孩子送到學校去，會輕鬆很多，放學的時候去接回來就行。
袁老爺子還沒說話，顧奶奶就不答應了。
“我可以帶，送托兒所幹啥？”人家托兒所，是大人要上班，沒辦法才送過去的。
那托兒所那麽多孩子，就幾個大人，能顧得過來嗎？
歲歲人又小，顧奶奶擔心她受委屈。
她本來就是來幫霜霜帶孩子的，孩子都送托兒所了，那她幹啥。
“奶，你又做飯，又要帶孩子，我擔心你累到了，把孩子送托兒所，你也輕鬆一點。”
“幹這點活兒，有啥累的，都是幹慣了的，奶可以。”顧奶奶一點都不覺得累。
袁老爺子沉吟道：“這樣吧，霜霜她奶，孩子你照看著，我另外請個人，來家裏幫忙洗衣做飯，你也能輕鬆點。”
他之前一直在醫院裏吃食堂，有時候曉梁他們也會給他從飯店帶吃的。
他們幾個大男人，家裏一般是不開火的。
閨女老早就說請人照顧他，袁老爺子都拒絕了。
家裏有曉梁在呢，吃飯也能在外麵解決，袁老爺子覺得自己不需要照顧。
現在孩子們回來了，阿紹和霜霜要上學，讓顧奶奶一個人帶孩子，還要做飯，確實是太忙了一些。
顧奶奶還讓他和曉梁來家裏吃飯。時間長了，袁老爺子覺得自己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
本來就有這個想法的，想著找機會提一下。
今兒正好說到這裏，袁老爺子幹脆就提了出來。
“太浪費錢了，我能幹的……”顧奶奶還是有些不願意，覺得自己可以。
顧霜讚同袁老爺子的想法。
“奶，你就聽我們的吧，請個人幫忙洗個衣裳，做個飯，您就專心帶孩子，這樣我也放心。”
顧霜說道：“不然，萬一有人趁你做飯的時候，不懷好意來偷孩子怎麽辦呀？歲歲和崽崽這麽可愛。”
崽崽在一邊點頭，對，他可愛。
顧奶奶一聽這話，頓時心就提了起來，想說不能夠吧，又猶豫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也不是不可能。
“那，行吧……”顧奶奶答應了下來。
袁老爺子表示這事兒交給他，顧奶奶讓他慢慢挑，不著急。
……
第二天，顧霜和霍紹一大早就起來了，吃了顧奶奶做的早飯，倆人往學校走去。
他們住的地方離學校很近，走路不到十分鍾。
到了學校，倆人往各自的班級走去。顧霜一進到班裏，就收獲了全班的目光。
“顧霜，這裏！”
萬真真笑著和顧霜打招呼，她和舒萍來得早，特地給顧霜占了個位置。
顧霜朝她們笑了笑，萬真真往裏麵坐了一點，顧霜坐到了外麵的座位上。
前座一個男生忍不住回頭，對顧霜道：“同學，怎麽稱呼啊？”
萬真真聽到這話，看了他一眼，納悶道：“我剛剛喊那麽大聲，你沒聽見？”
男生有些尷尬，“聽見了，這不是不知道具體的字嘛。”
“照顧的顧，霜花的霜。”顧霜解釋道。
“好名字啊……”男生歎了一句，剛想繼續說話，就聽萬真真繼續道。
“對了，顧霜，昨天忘記問了，你丈夫是咱們學校哪個係的啊？”
丈夫？？？
男人頓時瞳孔地震，反應過來後，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顧霜。
顧霜彎了彎唇，說道：“數學係的。”
“哇哦，真厲害。”萬真真覷了一眼前麵的那個男生，忍不住感歎，長的漂亮就是受歡迎。
顧霜一進來，全班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這男生也算有勇氣，直接就上來搭訕，可惜，人家名花有主了。
她那話一出，不僅麵前這男生臉色僵硬了，萬真真明顯察覺到，教室的好些男同學也麵露失望。
鍾意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顧霜身上，心裏不舒坦，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
人家都結婚了，這些男人真的是，眼睛都黏到人家身上了。
鍾意很是瞧不上這些人，人家顧霜的男人比他們強多了。
鍾意想到那天的驚鴻一瞥，心裏忍不住失落。
鍾意的心思無人在意，教室裏很快又恢複了熱鬧。
有人忙著交際，有人在安靜看書。
“同學們，我們來自五湖四海，今天能坐在同一間教室，是緣分讓我們相遇，我們以後即將共同度過四年的校園時光，我提議，咱們互相做個自我介紹，熟悉熟悉，怎麽樣？”
呂翔這時候站了出來。
“好！”底下有人高聲回應。
“我先來，我叫呂翔，就是京市本地人，你們有什麽問題，或者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千萬別客氣！”
“我叫謝珍……”
在呂翔的帶動下，大家一個個的上前做了自我介紹，一個介紹完，下麵就響起熱烈的掌聲。
……
一位穿著中山裝的，戴著眼鏡的儒雅男人在門口看著這一幕，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上課鈴聲這時候響了起來，呂翔也注意到門口的男人，他一驚，想要喊停，被男人製止。
男人麵色溫和：“沒事，你們繼續。”
呂翔受到鼓勵，嘴角忍不住翹了翹，讓同學們繼續。
後來，呂翔成了他們班的班長。
顧霜的校園生活，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能考上京大的，不說是天子驕子，基本也是他們那裏的佼佼者。
這時候的人們，大部分人都很純粹，熱情，沒什麽彎彎繞繞，一心朝著自己的夢想和目標前進。
顧霜都忍不住被他們感染，開始認真了起來。
很快到了周末，顧霜終於不用早起，在家睡了個懶覺。
起床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了。顧江他們已經在院子裏陪崽崽和歲歲他們玩了好一會兒了。
還有餘老太太家的晨晨也在。
顧小雨看到她姐終於起床了，忍不住問：“姐，你學習很辛苦嗎？”
顧霜沉默了一瞬，學習倒是不辛苦，這不是好不容易放假，昨晚睡得晚了一些嘛。
同樣是晚睡，某人出的力更多，怎麽他就精神那麽好，看起來神采飛揚呢。
顧霜有些納悶地看了霍紹一眼，霍紹似有所覺，回了一下頭。
兩人對視了一眼，霍紹唇角微勾，清冷精致的臉龐瞬間變得柔和，仿佛帶上了暖意，讓顧霜心裏一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顧小雨：“……”
沒等到她姐的回答，莫名吃了一嘴狗糧。
算了，她還是陪歲歲玩吧。
吃完早飯，顧霜也跟他們一塊兒，一邊曬太陽，一邊陪孩子玩。
顧霜摸了摸晨晨的腦袋，得到他一個略顯拘謹的笑容。
顧霜也朝他笑了笑。
“在學校裏過的怎麽樣？還習慣嗎？”顧霜問顧小雨。
顧小雨笑了笑，道：“挺好的，老師同學們都特別好。”
顧霜看了一眼顧小雨開心的神色，知道她是真的開心，也放下了心。
“那就好。”顧霜說道。
顧霜又問了顧江和顧海兩人在學校的情況。
顧海老老實實回答了。
顧江覺得有點怪怪的，他明明是哥哥，怎麽感覺好像被霜霜當小孩子對待了呢。
他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放心吧，我也很好。”
顧霜點了點頭，又說道：“哥，還有小海。你們在學校裏麵，要是有女同學搭訕，可要和她們保持距離哦，不準做對不起嫂子和妍妍的事情，聽到沒有？”
顧海聽到這話，立馬道：“那當然了，我心裏隻有妍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