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沈文遠覺得是兩個年輕人有誤會, 初次印象差了, 以後就很難改了,本來就沒有交集, 基本就沒有機會互相認識了。

他特別真誠的給沈迢迢說:“窈窈,以後要是遇見別人再給你介紹朋友, 一定要上心, 不一定對方人不合格, 可能是剛開始你互相交流出現偏差。容易錯過比較好的小夥子。”

沈迢迢詫異的看了眼大哥, 飯桌上隻有他們兩個,佩林阿姨在廚房。

她老實的說:“大哥, 我暫時不需要男朋友。”

沈文遠趁著飯桌上就他們兩個人,和她認真談心:“窈窈,你這個心態不對, 別整天跟你二哥那幫人學, 對婚姻失望不結婚,你們年輕人對責任真的沒有概念, 一幫人搞在一起胡鬧。”

沈迢迢沒聽懂。

溫硯沉又發消息問:難道你覺得真吃虧了?

沈迢迢回:我大哥強硬的要給我介紹男朋友……

溫硯沉回複:那博士生不是沒看上你嗎?

沈迢迢心裏嗬嗬冷笑: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就那麽愛揭人短呢?什麽毛病?

沈文遠見她一直玩手機不肯接話,歎了聲氣, 沈迢迢突然就懂了他的意思,哭笑不得, 認真說:“大哥,我有對象,就是還在考驗人品期。”

沈文遠這才放心, 話頭一轉說:“你姐姐真是我的塊心病。”

他看起來像個操心的老父親。一個性格固執的家長。認真執著的刻板。

沈迢迢覺得他真是可愛。

安慰說:“姐姐已經在相親了,現在的離婚率那麽高,姐姐又不算出格。”

沈文遠放下筷子,可能真的說到讓他焦慮的地方了,吃也吃不下了。很憂慮說:“她性格太任性了,做事又極端,和聞生的事,也不是都是聞生的錯。他媽媽已經去了多年了。可文雨還下小,以後還有幾十年她連個孩子都沒有,她老了怎麽辦?”

沈迢迢聽的突然心裏一酸。為他笨拙又認真的樣子。

他又說:“窈窈,不管是談戀愛還是結婚,做事一定要豁達,不要動不動就走極端,吃虧的是你們自己。“

沈迢迢認真的答:“我記住了。”

等其他人陸陸續續起床後,沈迢迢看見大哥見了姐姐,一句話都沒提,隻是囑咐她以後少喝酒。

沈文雨應承的很隨意。

午飯的時候沈迢迢就決定,以後真的不能對大哥心軟。

飯桌上佩林阿姨說了一句:“新年,祝願咱們家三個姑娘都能領男朋友回來。”

沈文遠就說:“窈窈已經有了,文雨和小絮要抓緊時間。”

所有人不可置信的扭頭看著沈迢迢。

沈迢迢心說,我和大哥,是真的八字不合……

沈絮問:“小姑姑,你男朋友有你個子高嗎?”

全家最矮的沈絮,真的解釋了遺傳的逆命題。

都等著她說話,她憋到最後說:“都吃飯,都吃飯。”

武茹問:“你男朋友幹嘛的?”

沈迢迢撒謊:“別人給我介紹,我還沒來得及了解人,八字沒一撇呢。”

武茹毫不客氣說:“你那八字,一輩子也湊不齊兩筆,你慢慢湊。我不著急”

沈迢迢裝傻,和武茹說:“要是這個不行,你把你打麻將那閨蜜的兒子介紹給我吧。”

武茹想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本城首富的兒子。

拒絕說:“人家兒子看不上你。”

沈迢迢看見沈益看她笑,她就說:“你們先操心小的,他們三個都比我大。”

沈文景對催婚這種完全不能理解,所以不發言。

總之他們就是認定,沈迢迢這個對象,非常的不上台麵,以至於她始終不肯拿出來炫耀。

非常完美的邏輯。

餘柯給媽媽打電話的時候遺憾的說:“媽媽,我過年回不來了。”

媽媽很焦慮問:“老板不放假嗎?法定放假日啊。”

餘柯無意識的撚著手鏈上的鑽,一邊說:“我要值班啊,工資翻倍。”

媽媽難過的說:“可是人家都過年回家的。你回不來一個人怎麽過年啊。”

餘柯擦了眼淚,麵無表情的說:“說不準我年後輪休時間長我就回來了。”

媽媽遺憾:“又不是非要這幾天掙錢,就不能讓別人值班嗎?”

餘柯哄她:“等我年後輪休,我就能買得起車了。到時候帶你們出去逛。”媽媽果真笑起來:“別亂花,給你攢著吧。買車也沒地方停。”

餘柯笑笑應聲。

陸伯釗帶她去南半球度假,那邊正是夏天,海邊天氣炎熱,她帶了很多以前都不敢穿的吊帶裙子,把十幾歲不敢的放肆和青春豔麗都釋放出來了,在無人認識的南半球的沙灘上,光著腳走來走去,陸伯釗除了床.上凶悍,其餘時間都挺好說話的,隻要不犯他的忌諱。

她怕曬黑,拿著防曬霜喊陸伯釗:“陸總,幫我一下。”

陸伯釗穿著沙灘褲和背心,回頭看她,她穿著吊帶的裙子,吸收苗條,青春又妖豔,**的大片肌膚白的他晃神。

他反身回來,接過她手裏的防曬霜,讓她躺在傘下的躺椅上。餘柯的手和他比起來格外較小,她手好看,手指細細瘦瘦,看著就嬌小,誰知道她狠著呢,在他肩膀上咬的都見血了。

餘柯趴在躺椅上,陸伯釗麵無表情摘掉她的吊帶,在肩上塗抹,餘柯閉著眼放鬆的問了很天真的問題:“你給別的女孩子塗過防曬霜嗎?”

陸伯釗歪著頭,臉上表情嚴肅,並不回答,指腹觸摸到她的皮膚,觸手死後細膩的軟。

餘柯舒服的閉著眼,也不執著他會不會回答。

她的恨也被中和了一點點。

收假後沈迢迢進隊報道,集訓的地點在西南。男女隊共二十人密閉訓練開始,進隊的時候盧霖和林立都去了,羅爾回國去了需要一段時間後才能回來,她的私人教練暫且有林立擔任。

盧霖和國家隊總教練好像認識,在總隊的辦公室裏繞了一圈回來,和她偷偷說:“我關係都講的差不多了,你隻要不是殺人放火,基本就不會趕出國家隊。咱俱樂部的招牌就看你的了。”

沈迢迢聽的無奈問:“你對我要求就是別被攆國家隊?”

盧霖笑嘻嘻說:“哎呀,不要那麽大壓力,身體最重要。至於比賽,那就隨緣了。”

沈迢迢問:“大老板知道你這麽不講究嗎?”

盧霖笑的意味深長說:“大老板是個非常有人情味的人。”

沈迢迢沒見過大老板,她是兩年前到俱樂部,那時候俱樂部規模不大,一年前融資擴建後,開了很多項目。

但是簽的運動員就那麽幾個,盧霖還是那個老板,擴建後有了投資人,算是大老板。但是人從來不來,一年多了,沈迢迢也沒見過人。

女隊的教練叫鄧小軍,是國內第一批參加世界杯的運動員。這次集訓是明年世界杯的備戰訓練,世界杯後會確定參加亞運會人選,然後重點集訓。

等溫硯沉料理完老爺子的喪事回頭聯係沈迢迢,結果她就失聯了。

溫硯沉聯係了一遍無果,歎氣,她果真是個風箏,他稍不留神,線就斷了。

給盧霖打電話,盧霖接了電話就說:“我送他們集合後回來了,總教練和分隊教練我都聊過了。身體狀況以前的參賽記錄都給教練交代過了。”

溫硯沉嗯了聲,也沒再問其他的。

訓練每天結束到很晚,第一個周末有一天假,大家都到臨近的鎮上和周圍去逛了,沈迢迢累的不想出去,躺在宿舍樓院子裏的躺椅上曬太陽,臉上蓋了張紙巾。

身邊進來人站在她身後,盯著她看著。她眯著眼隔著紙巾猜不到人,所以也不說話。

那人突然說:“沈迢迢,你曬黑了。”

沈迢迢跟見鬼了一樣,一把拉開紙巾,看著眼前的人問:“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溫硯沉盯著她,覺得她瘦了點,運動強度應該很大,她這個人嘴上不說,其實很好麵子,也很刻苦。

沈迢迢站起身,其實有一小點點的驚喜。

溫硯沉又說:“走之前站一起還是我老婆,等回來,成兄弟了。你千萬別剪頭發。”

沈迢迢伸手就給了他一拳。

罵道:“你管我!”

溫硯沉笑起來,說:“我在市裏辦事,順帶過來看看你。”

沈迢迢想了下這個因果關係,問:“我身邊誰是你的人?”

溫硯沉笑起來,這麽敏銳。

她問:“該不會是所有人都由你給發工資吧?”

還真是。

但是沈迢迢就是一問,沒多想。更多覺得狗男人對她真的有點意思。

沈迢迢大大咧咧問:“你是真的看上我了嗎?那不行,那你也得把婚先離了去排隊,追我的人真的很多。”

溫硯沉問:“不給我插隊嗎?我可以送禮。”

沈迢迢笑起來,神采飛揚的,拒絕:“有遊戲規則的,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送禮,我倒是挺想,但是規則不允許。”

溫硯沉伸手摸了下她頭頂毛絨的頭發,說:“咱們家的世界冠軍就靠你了。”

沈迢迢糾正:“我和你不是一個家。別跟我攀親戚。”

他也不反駁,這次本就是他抽時間出來的,老爺子去了,他們都在整合自己手裏的資源。他在各方麵都想為她打點好。讓她除了訓練外其他的都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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