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時間:2019-11-15 18:29:14

沈文雨不愛聽他訓話, 起身說:“你慢慢整理你的寶貝吧, 我先回去了。”

沈文景也沒什麽心思教訓她了,走之前還恐嚇:“就該讓大哥管管你們。”

沈文雨投降:“二哥, 我和你有仇嗎?大哥日理萬機的,你可別勞煩他老人家。”

說完瀟灑的出門去了。

沈文景看字畫的心情也沒了, 一個人嘟囔:“一個個都怕大哥, 怎麽就不知道要怕我。”

沈文雨回去正趕上吳聞生將她的行李都整理出來了, 帶在大廳, 在等著她回來。他這幾天白天一直忙,下班了都和她在一起, 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白天有時間,堅決讓她跟他回去住他家裏。

沈文雨無可無不可,態度有點高高在上, 連一句愛也吝嗇表達, 吳聞生也不在意。依舊好脾氣的領著她,沈文雨嬌氣也是真的嬌氣, 脫了鞋縮在副駕駛上,給沈迢迢打電話,吳聞生無奈的俯身過來替她係上安全帶。

沈迢迢剛好在山下吃飯, 眼饞的看了眼剛端上來的魚,猶豫了一下扭頭出去了, 接了電話問:“姐?”

沈文雨冷笑:“小豆丁,你在幹嘛呢?”

沈迢迢老實答:“我在山上。”

沈文雨劈頭蓋臉的罵:“長出息了?敢拿我當擋箭牌了?你腿怎麽回事?”

沈迢迢聽見裏麵吃飯的熱鬧聲,歎氣說:“腿摔了下, 什麽事沒有。別聽二哥瞎說。不信你來看我。”

她否決的這麽肯定,沈文雨冷笑:“幾年不見,你居然敢忽悠起我來了?你長本事了?”

吳聞生插.話說:“我那天晚上見她,她左腿好像就有些吃力。”

沈文雨調轉頭凶他:“那你怎麽早不和我說?”

吳聞生也不在意她的態度,說:“我以為你知道,你們兩一直在一塊兒。”

明明是開了一個房間,晚上被你睡了,她沒回來……

沈文雨被問住了,瞪了眼吳聞生:“就你話多。”

沈迢迢無奈說:“沒事早點回去吧,我真沒事,我要去吃飯了。再見,姐姐。”

等她回去,魚一點都沒了。

她耷拉著眉毛,挑挑揀揀,電話又來了。

她看都沒看,坐著不動,接了電話好脾氣的說:“沒事琢磨琢磨夫妻怎麽和好,別操心我了。”

那邊人問:“不操心你,夫妻怎麽和好?”

沈迢迢一驚,看了眼手機,果斷掛了電話。

飯桌上的人都看她,她裝模作樣自問自答:“信號真不好,怎麽就斷線了?”

……

溫硯沉被掛了電話,也不生氣,站在窗口靜靜地抽煙,包間裏鬧成一團,男男女女,他看著慢慢靜謐的夜色,心想她這會兒估計高興瘋了。

包間裏出來的何濯手裏拿著煙,但是並不點上,問他:“給誰打電話呢?”

他沒回頭,抽了口煙,腦子一抽,淡淡說:“我老婆。”

何濯嗬笑了聲,問:“你老婆不是在國外嗎?”

溫硯沉沒說話,想起沈迢迢那個炸毛樣子想笑。

何濯多嘴又問了句:“你老婆幹什麽工作的?”

他回頭看了眼何濯,答:“運動員。”

何濯驚奇的又嗬了聲,“可以啊。”

他問何濯:“你女朋友呢?”

何濯掏了煙點燃,吊兒郎當的,特別混賬說:“裏麵替我搖骰子呢。”

溫硯沉也知道,身邊這幫人都這德性,當然,他也這德性。男男女女就那麽回事,他呢,女朋友處了好幾個,認真的不認真的,就那麽回事。

真心也有,假意也有。

當然和何濯不能比,他那女朋友跟輪流值班一樣,不超一個月,都不帶重複的。

當然,也可能全都不是女朋友。

何濯好奇多問了聲:“沒見你提起過你老婆。”

他答非所問:“烏煙瘴氣。”

何濯笑罵他:“德性!”

沈迢迢等吃完飯又給他回了個信息:有什麽就說,別打電話影響我。

溫硯沉已經回到酒局上了,輪到何濯喝酒了,他誆的女朋友替他喝,全桌的人起哄助興。

他看了眼,掏了手機看了信息,心裏冷笑一聲,回複:有個授權書需要你簽字。

沈迢迢手機叮咚一聲,進來一筆轉賬,數目還挺大的。

看了收款記錄,她思考的一會兒,覺得為了錢,也不是不可以走這一趟。

等洗漱完躺在**,給溫硯沉回電話,溫硯沉也回家了,喝了酒躺在沙發上休息,開玩笑說:“哦,原來晚上打電話才不影響你?”

沈迢迢問:“簽字不能把東西郵寄過來嗎?我回去一趟不方便。”

溫硯沉也不惱,問:“比賽準備的怎麽樣?訓練強度大不大?”

沈迢迢笑起來,說:“把你嘴閉上,不要瞎打聽。”

溫硯沉自顧自又說:“要是準備的不好,那我送你兩個助理吧。”

沈迢迢也不知道為什麽,和他一說話就來氣,氣著氣著就又習慣了。

“做你的生意,賺你錢的。收起你的閑心。你不是家族鬥爭的佼佼者嗎?我看隔岸那家幾房姨太太爭家產都很激烈的,你怎麽看起來這麽閑?你們家錢是不是不多?”

溫硯沉被她奚落的笑出聲了,閉著眼也不狡辯,順著說:“是啊,就是不多,才要搶啊。”

沈迢迢已經忘記打電話的目的了,問:“沒多少錢你們搶什麽?閑的嗎?有這個精力幹嘛不去賺錢?”

溫硯沉笑了聲,心說,我可不是閑的嗎。

他要是不爭,就都歸他那個便宜爹了,最後也都是外麵那個女人和孩子的。

他不要錢都無所謂,但是他要給南齊留著,尤其是他爸的財產,他要全部都給南齊,讓他一點都不能挪走,這和多少沒關係。

沈迢迢不見他說話,也懶得說,最後說了一句:“隨你吧,簽字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好請假訂機票。”

溫硯沉第二天要去出差,懶散的答了句:“知道了。”

真的是對正正經經的假夫妻。

空管中心對場地布置為下個月的定點聯賽做準備,中途兩天設地標,清理場地。放假兩天,她晚上定了機票通知溫硯沉:我明天早上到,要簽字的東西你準備好。

一直到午夜,溫硯沉才回信息:我人不在。

沈迢迢盯著手機看了半天,覺得她對溫硯沉可能真的有點誤會。

他這人確實是個爭分奪秒賺錢的生意人。她被他呈現出來的樣子混淆了。

第二天一早到機場退了票換了目的地,坐在機場等航班。華北的三四線城市經濟並不是多發達,機場修的中規中矩,按理說,這裏不應該是個能發生奇遇的地方,偏偏她就遇見了。

方楊提著行李袋,剛出差結束趕早班飛機回去。他起初感到沈迢迢的時候有點懷疑,以為認錯了,觀察了一會兒才確定。

他站在不遠處細細的端詳她,看了很久,她起初沒察覺,看了眼不遠處那個看她的男人,但是沒有認出來。

她依舊低頭盯著手機,但是那個男人還是一直看著她。

沈迢迢慢慢抬頭看他,兩人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她還是沒認出來,用眼神詢問:你有事嗎?

方揚還是看著她,一句話不說。

沈迢迢抓狂,問:“先生?”

方揚問:“沈迢迢,你不認識我了?”

沈迢迢在他一開口,就認出來了……

她腦子當機兩秒後,麵部表情沒有管理好,但是下意識招呼:“你坐。”

經年累月,故人重逢。

一時兩個人都語塞。不知道說什麽。要說有什麽深仇大恨,也不至於。偏偏都是對方不堪回首過往。

方揚和讀書的時候差別太大了,那時候他熱愛運動,打球運動曬得黑黑的男生,自由的像陣風。現在穿著西裝提著行李,斯文有禮,行色匆匆在機場候機,隨時轉場。

兩個人都有點尷尬,都不知道怎麽開口。

方揚看起來沒有她那麽尷尬,始終帶著笑意,看著她麵無表情的臉,先問:“你現在?”

問到一半,突然笑起來。有點自嘲,又有點遺憾,表情讓人唏噓。

沈迢迢被他笑的刺激了,也衝他笑了聲。

氣氛突然就變的輕鬆了。

沈迢迢介紹說:“我在這邊滑翔傘比賽。”

方揚聽著靜默了幾秒,說:“你還在飛滑翔傘。真好。”

到底怎麽好,沈迢迢沒問。想來也是過完青春年少的人,步入中年的一種感慨。

年輕人喜歡感慨這個習慣就和老年人喜歡撿礦泉水瓶差不多。

發自內心忍不住,天生的。

方揚問:“你去哪兒?”

沈迢迢晃了晃手裏的證件說:“回家,你呢?”

方揚笑笑說:“一樣。”

他們兩個有幾年沒見過麵了。

沈迢迢是完全不參加高中的同學活動。方揚則是本科畢業後研究生出國讀了。回來工作沒多久。

年少交惡的兩個人沒什麽回憶可以聊,方揚問:“這些年一直在飛滑翔傘嗎?”沈迢迢嗯了聲,問:“你呢?”

方揚說話變得分寸有感,說話很謹慎也很尊重人。

“我研究生畢業後回來,在重工企業上班。”

他們的專業就是這個。

沈迢迢點頭,接不上話,她在這個專業領域是真的不及格。

方揚裝作不經意的問:“結婚了嗎?”

沈迢迢被他問的一個大喘氣,笑答:“沒,單身。”

方揚嘴角有點笑意,又問:“什麽時候比賽?”

沈迢迢看了眼,覺得他還是那個德行,說話東一句西一句。答:“下個月。”

飛機上兩個人位置不在一起。下飛機後他在門口等著她說:“我車在這兒,送你一程吧,就當是,咱兩一笑泯恩仇吧。”

沈迢迢笑起來,覺得他真的成熟了好多,站在門口等著他開車過來。

兩個人互相介紹了現在職業的關係,方揚遲疑問:“紅石娛樂的老板和你是?”

沈迢迢看了眼窗外的廣告牌,說:“我二哥。”

方揚點頭:“怪不得。”

讀書的時候,她一看就家境挺好的那種女孩子,但是沒怎麽見過她爸爸。大學的時候有聽過風聲,但是他兩關係太臭了,她看起來也不太在意。

兩個人默契的誰都沒提高中,到市區後,他找了地方停車,請沈迢迢說:“一起吃個早飯吧。早上太早趕飛機,沒有吃早餐。”

沈迢迢其實和他沒有多少同學情,畢竟她的青春期堪稱一場大型車禍現場,這人就是最初的肇事司機。

但是等出了校園,人就變得不一樣了,即便是一個中學出來的人,聽著都覺得能親近幾分。更別說從前有交集的同學。

簡單的早飯,可以看得出方楊的用心,沈迢迢隻作不知道。

廣式早茶味道都很正宗,沈迢迢看了眼窗外問他:“出去怎麽又回來了?這個地方沒呆夠嗎?”

方楊實在的說:“家裏就我一個孩子,我要是不回來以後父母老了不方便。再者,我這人沒那麽大野心,還是覺得回來踏實,飲食文化都很依賴。”

沈迢迢其實和他沒怎麽接觸過,年少的幾次接觸都是誤會加著誤會。真正心平氣和的聊天就會發現,其實他是個挺好的人。年少的蠢事誰都幹過,沒必要一直揪著不放。

沈迢迢左小臂纏了繃帶,穿了羽絨服看不出來,這會兒飯桌上脫了羽絨服,她伸手伸手翻起毛衣的袖子,繃帶就露出來了。

方楊看見後,不經意的多看了幾眼,問:“訓練很幸苦嗎?我記得你是大提琴專業的。”

沈迢迢頓了下,被問住了,她自己都快不記得她的大提琴了。笑笑說:“競技運動就沒有不幸苦的。”

方楊笑笑說:“封閉訓練的話還是要注意身體。即便不像熱門運動員保護的那麽好,但是該有的還是要有。”

她笑笑表示認同。

沈迢迢和他聊天覺得還挺愉快的。

兩個人吃完後出了店,步行穿過電梯層,在商場那層步行下樓,方楊邊走邊給她講從前幾個同學的近況,沈迢迢聽的不是那麽上心,是不是附和兩句,扭頭就看見對麵的溫硯沉,身邊跟著一男兩女,有說有笑。

嗬,這狗男人。

她看了兩眼,也沒說話,方楊和她聊的多了,也開始說起親近的朋友了,說:“名夏要結婚了。過幾天我要忙她的婚禮了。”

沈迢迢很久很久不聽這個名字了,遲疑的笑了下,說:“是嗎。”

方楊是男人,話說的很大方,說:“就是因為她那個性格愛掐尖要強,才錯過了羅仲夏,她這幾年過的不太好。家裏也催,今年相親後終於鬆口說想結婚了。”

沈迢迢聽完很難說得清是什麽感受。就好像當年青春年少肆意妄為、性格跋扈的每一個人,最後都沒有如願。全都遺憾大過圓滿。

她問:“那為什麽,她不爭取爭取?”

方楊以為她聽了不感興趣,沒想到她會這麽問,有點無奈說:“當初她鬧的太難看了,後悔了又回去找羅仲夏,但是羅仲夏有新感情了。他新女朋友我也認識,我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新女朋友確實比名夏優秀的多。”

這真是硬傷。

她自言自語:“那真遺憾。”

溫硯沉看見她的時候,她已經下了幾層,站在電梯上和身邊的男人對視,一邊說話,神態很認真的樣子,兩人像是很熟悉。他站在上麵的欄杆邊上就那麽一直看著,神色莫辨。一直目送到兩個人出了門。

一頓飯後她和方楊就熟悉了。送她到家後,方楊才離開。剛進門武茹就問:“剛才送你回來的那是誰啊?”

沈迢迢沒想到她在二樓的窗戶上看得清清楚楚,敲著手指說:“同學。”

武茹問:“什麽時候的?”

佩林阿姨聽見了問:“窈窈談朋友了呀?”

沈迢迢臉上笑嗬嗬的給佩林阿姨說:“我大哥給我介紹的那個博士生,人家把我微信刪除好友了。沒看上我。”

她單純為了混淆視聽,要不然武茹接下來一個月都會打聽方楊的情況。

佩林皺眉非常不高興說:“下回文遠回來我可要好好說說他,介紹的什麽人呀,男孩子這麽沒有教養真的不好,怎麽能把女孩子的聯係方式刪除了,太沒有禮貌了。”

沈迢迢無辜的站著,武茹也被帶跑了,皺著眉看了眼她懷疑的問:“不是你拒絕的人家?”

沈迢迢省略了很多細節,比如,對方給她發了很多信息,她當時在山上不帶手機,等晚上回去回複的時候發現前麵都加了一個大寫的紅色感歎號。

博士生脾氣挺大哦,已經把她刪除了……

可能,對方是個性格比較激烈的男孩子。

她老實的說:“真的沒有。”

武茹歎氣和佩林說:”別操心她了,也別抱怨文遠,自己的人不行,咱們也要承認。”

沈迢迢:“……”

方楊其實沒有說的那麽清閑,送了沈迢迢,就往回趕,中午之前開會,如果不順利晚上他就要出發繼續出差。但是今天意外遇見沈迢迢,他滿身疲累,又覺得心裏不累。細細碎碎的心思又開始活泛了。

他後悔過很多次,用男孩子情商差都根本不能解釋他當時的智障操作。

這次合作方是興業集團,在最初的企劃案上雙方都沒有談妥。興業集團的太子爺並不負責這個項目,方楊認識隔壁班的蘇淮崢,畢竟高中大學都是一塊兒的,也知道蘇淮崢和沈迢迢的事。但是沒想道中午的會議上就見到了蘇淮崢父子。

蘇紀明人看著不顯老,個子高大,看著有股銳氣,氣勢上有點咄咄逼人。蘇淮崢和他不一樣,看著氣質和他父親迥然不同,白白淨淨的,父子倆坐在一首一副的位置上,方楊跟著領導坐在對麵。

他一抬眼,瞧了眼蘇淮崢,他變化比蘇淮崢的大,兩人眼裏俱是忽逢舊友的驚訝和了然。

會議並不輕鬆,涉及到的資金等等問題互相亙長的探討。這次會議就是雙方近距離對話的又一次露底。

會議後蘇淮崢出口留他:“方楊,有些年沒見了。”

他回頭笑起來,伸手摸摸下巴,答:“是有些年了。”

其他人留他兩敘舊,蘇淮崢麵麵俱到:“咱兩單獨出去吃吧,叫兩個相熟的兄弟。”

方楊不介意,出門的時候,餘柯提著包進來,見蘇淮崢,問:“陸先生那邊該準備的,我都準備好了。”

蘇淮崢急著出門,隻吩咐她說:“我這段時間有些顧不上那邊,這樣,你先和陸伯釗那邊詳談,你是這邊的負責人,一切按計劃進行,如果有什麽問題通知我。”

餘柯本來以為他會抓緊時間約陸伯釗的,小學妹說陸伯釗快休假去國外了。她擔心時間上有衝突,紅杉資本的投資並不容易那麽拿到。她就算是在這個圈子裏有名的長袖善舞,也不夠格,頂著蘇淮崢的女人的這個名聲,對她出去談合作固然有幫助,但是遇上實力強的對手,沒人會關注你的標簽,都是看內容。

紅嶺資本這次她單單在小學妹那裏就下了很多功夫。

網站內測都已經準備就緒了。紅嶺資本的人已經可以開始進入了。

她想了很久的措辭,給陸伯釗發了封私人的郵件:你好,陸先生,我是美貝育嬰的餘柯,關於後續的資料整合以及資產評估等重要工作,我想先和您預約一個時間。方便的話,我們麵談關於詳細安排。

她以為至少要過幾個小時才能收到回複。

沒想到郵件發出去不到五分鍾,回複郵件:知悉。

餘柯沒有和他接觸過,甚至幾次見麵都沒有和他說過話。直觀感受這個男人是真的冷,也或者是高高在上。

她不知道這個知悉是願意抽時間見麵,還是知道了以後再說。

下班的時候看了眼工作安排,需要盡快和紅嶺資本對接。學妹的約也要去赴。她回去特意換了身衣服,她是個不畏冷的體質,入冬的天氣,也不過是光腿穿裙子,外麵搭一件呢大衣。

酒吧街熱鬧異常,她進去後站在門口觀察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學妹。工作之餘的放鬆,也不過是偶爾打個盹,事實上她心思還在工作上。

突然身後有人問她:“你是?”

她以為擋了別人的路,倉促的扭頭,陸伯釗站在她背後,眼睛盯著她,明明麵無表情,卻像盯著獵物一樣,語氣反差的有些散漫。

她驚訝的有點失態,遲疑了幾秒才說:“我就是進來……”

他並沒有什麽笑意,那張帶著凶相的臉看不出來情緒,伸了胳膊在她後背給她指路,明明沒有觸碰到她,她卻覺得仿佛他的手貼在她背上一樣,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可能是他的態度太專橫了,沒給她回絕的機會。也可能是她沒有察覺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她順著他的方向走,他收了手臂跟在她後麵。陸伯釗後麵看過去,能看到她光潔的後脖頸。

她決定順著他走的時候,短暫的思考了一下,正好找機會和他溝通一下。如果和他能有私交的話,以後工作會順利很多。

結果進去後並沒有學妹,是他的私人聚會。幾個私人的朋友,其他的三個人年紀都在四十幾歲,看得出來都是有財富地位的人,幾個人看她的眼神都是眾生小人物的眼神,甚至都沒有問一句,她宛如一個擺件一樣。

陸伯釗甚至都沒有出口介紹她。她莫名其妙的乖巧的坐在他身邊,他們幾個人聊的也都是這金融證券市場。她並不懂這些。聽的認真之餘隻覺得和他們天差地別。她像個天真的闖入者一樣。

幾個人喝酒都很凶,由她倒酒。陸伯釗瞟了眼,見她歪著脖子彎腰倒酒,像隻拂水的天鵝,怯怯的又掩飾不住的新奇。

想必,也格外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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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名:《今夜吻你》

文案:英國總行空降的金融高管薑覬,斯文清俊,低調內斂,卻是出了名的心冷手狠,回國隻短短數月,業內無人敢挫其鋒。

時下有財經周刊報導,金融才俊原是醫科大高材生,原本該拿手術刀的醫生,不知為何卻在金融界操刀舞刃?

薑覬笑笑,一概不答。無人知他左手無名指上一道深疤,縱貫掌心。*

聞心從小到大都是德智體美全優的小仙女,她短短的二十幾年人生中,人設隻崩過兩次。

一次是在大學聯誼會上,她為了贏一個遊戲,眾目睽睽之下,在KTV裏把隔壁醫科大的一個男生給按牆上去了……

另一次是時隔多年之後,商界名流太子爺高調示愛,邁巴赫載著上萬枝藍色妖姬,不要錢似的送到她工作的銀行。

結果眾目睽睽之下,年輕的高管親自下樓替她婉拒,說她對花過敏,她一拍腦門追著男人,追進他辦公室去了……

辦公室裏,男人無名指尖薄煙嬈嬈,聞心後來才知道,他的煙有個極好聽的logo—KENTKiss ever never teach

吻,無師自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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