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時間:2019-11-26 20:37:28

晚上送她回去後,溫硯沉待了會兒,就告辭走了,沈迢迢對他真沒其他心思,她常年和一幫男生一起工作,頂多溫硯沉長的高點,長得講究點。要比體魄肯定不如她的隊友,她的體魄都不錯,常年不曬太陽的緣故,看著還沒她陽剛。所以說,看男人,有時候就是眼緣,一眼看過去人不討厭,在往後的很長時間裏,對他的印象就會都不錯。

溫硯沉前腳出門,她後腳就接到沈文雨的電話,沈文雨真是個蛇蠍美人,笑眯眯問:“窈窈?幹嘛呢?身邊那男人叫什麽?”

沈迢迢嚇了一條,心突突的跳,覺得她在詐她,沉住氣說:“什麽男人?我一個人在家,二哥沒跟你說?”

她笑的千嬌百媚,問:“白白嫩嫩的那個男人,叫什麽名字?小窈窈,你老實交代哦。”

沈迢迢心裏猜定她使詐,心態就穩了,笑嗬嗬問:“我二哥說你快回來了,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你給我介紹一個白白嫩嫩的男生吧。”

沈文雨知道詐不住她了,沒勁的說:“沒出息,白白嫩嫩的白斬雞有什麽可看的?”

沈迢迢嘿嘿的笑,沈文雨教育她:“等姐姐回來,帶你去逛夜店!”

沈迢迢笑起來:“我媽現在不管我去夜店了。”

沈文雨也笑起來:“那不正好,那你帶我去吧。”

小姑娘小時候被武姨快給訓狠了,一整天,連十分鍾的自由時間都沒有。拉琴拉得不好,被打了,還要站在門口的牆邊練形體。

見了她,哭唧唧的叫:“姐姐~”

小哭包這麽多年已經長成大姑娘了。

沈文雨性格和她一模一樣,有點風風火火,但是行事作風完全不同,主要是長的差別很大。她最後說:“我這兩天就回來了,你可別跑了。”

沈迢迢是是是對對對的答應了一通。

她已經給自己列了一張list,馬上臨近十一黃金周,她最早十一月回去,訓練個人的定點跳。這是最穩的項目,她十幾歲那幾年也被稱做是天賦型選手,這麽多年過去了,已經早不敢說天賦,隻有不停的訓練,才敢在比賽的時候說基本功不錯。

她目前最好的個人成績是國際錦標賽女子組第三。

這個項目太小眾了,很多都是從業者的子女入行,年輕的選手對她這種老將衝擊很大。

國際航聯二類積分賽,她落了一場。後麵的一場都不能落。而且必須拿到個人第一,才能有望參加明年的世錦賽。

世界錦標賽目前一個國家隻能有五名男子選手和兩名女子選手。這個參賽位置卡得很緊,國內女子組這兩年不斷有新人出來,她要保住這個參賽位就不能鬆懈。

她又想起吳歌那回事。

給盧霖發消息問:吳歌怎麽樣了?如果見著人就問問她,餘柯跟她什麽關係?跟她說我是個不吃暗虧的人,她要是不肯說,我有的是辦法整治餘柯,讓她大可看著。

吳歌年紀還小,所以兩個人不可能是朋友,剩下一種可能,兩個人可能是親戚。

沈迢迢和餘柯還有當年那個柳名夏,可以組成一部悲慘青春三部曲。她的青春期過的真是個典型的失敗案例。

沈迢迢8歲開始拉大提琴,8歲以前練的是鋼琴,但是頂多是手熟,稱不上技術。

她彈鋼琴平時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一到考級曲目就不行,幾次都不行。武茹果斷給她換了項目,樂器換成了大提琴。外加還要練形體。因為練跳舞她實在覺得太痛了,鬼哭狼嚎不肯去,挨打也不去。

8歲開始拉大提琴,她的老師是當年省樂團的首席樂手,一個年紀很大的樂手,叫靳風波。是武茹的同學。

武茹生她的時候三十六歲高齡,她的童年,正是武茹脾氣最盛的時候。她幾乎把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了沈迢迢身上。

沈迢迢每天下午六點鍾到家,她半小時內吃完飯,六點半開始練琴,八點半開始做作業,十點半睡覺,時間誤差不會超過十分鍾。

周六,早上起來去大提琴老師那裏去上課,中午要去補課,下午回來三個小時拉琴時間,晚飯後是做作業。一塵不變。

隻有周日一天自由活動。

光聽聽都覺得喪心病狂,這種日子她居然過了好多年。

玩耍隻能是偷著瘋,躲著武茹撒野,但是隻要被她逮住,就是一頓打。做夢也沒想到,兄妹四個,就她一個挨過很多打。

她猜哥哥姐姐們疼她,剛開始,是真的覺得她可憐。

她那個時候確實可憐,武茹隻比大哥大五歲,和她爸結婚的時候,大哥早結婚了,二哥都結婚了。武茹這個後媽不好當,所以一鼓作氣的要她爭氣。

努力了這麽多年,她都沒能爭氣,所以她大概也放棄了……

她對大提琴從開始是真的有點喜歡,到最後也是真的厭煩。

小學畢業,因為有樂器的特長,進了市裏最好的中學,高中也是。可以說因為大提琴,她走了很多捷徑。

但是因為大提琴,也吃了很多虧。高一開始文理課實在是太滿了,卷子多的根本做不完,她學習又一般,武茹終於同意給她停了大提琴,她整個人像隻倒發射的炮仗,連著三個月,月考成績逐次遞減的掉了好幾個名次。

沈文景抽空讓沈綦給她補課,她經常哄沈綦給她做作業,自己大中午溜出去,一個人上大馬路散步。

學習一般,但是她會玩兒,高中的時候細細瘦瘦的,長得也清秀。她性格和長相差太多了,開學第一個星期的開學典禮上每個班有個節目,她野得很,一個人背著大提琴,簡直把開學典禮的舞台當成了個人的舞台,曲子拉的飛起,風頭出盡,一曲成名,之後高中三年都名聲很響,老師抓早戀就盯緊她一個。追她的男生很多。

因為沈文景護她,武茹對她沒小時候那麽嚴格了。高一寒假沈文景帶沈綦沈絮兄妹兩個人去度假,她非常想去,和武茹請假,但是武茹不肯答應。

她第一次開口求她:“媽媽,我求求你了,放我一次吧。求你了。”

她從來都是瘋完以後,回來挨打的性格。打完也不記仇,性格很好。第一次那麽低聲下氣的開口求武茹,武茹聽的難過的大哭了一場,但是沒說讓她去,也沒說不讓她去。

嚇得沈迢迢寒假哪都沒敢去。自那以後,武茹對她管的就鬆泛了很多。

沈文景見她不去,給她留了好一筆零花錢,同桌約她去附近縣城去玩,她隻給沈嚴翁請假,背著武茹帶著行李就去了,兩個女生兩個男生,兩個男生,一個是她同桌柳名夏的表弟,隔壁班的叫方揚,一個是柳名夏的男朋友叫羅仲夏。

郊區有個滑翔傘俱樂部,在山上,她以前聽都沒聽過,柳名夏比她精致,是個會偷偷染頭發,還偷偷化妝的女孩子。沈迢迢白瓜一個,什麽都不懂。一心隻想著玩兒,柳名夏見山上起飛的滑翔傘嬌呼:“我不敢去!”

羅仲夏是個個子不高,頭發有點自來卷的清秀男生,哄她:“不敢就不玩兒,我陪你。”

柳名夏不敢,沈迢迢神經大條說:“那我飛兩次,替你飛,怎麽樣?”,方揚個子高,站在她身邊說:“那咱兩去飛。”

柳名夏和男朋友在山上等他們兩個。

那是沈迢迢第一次接觸滑翔傘,後麵有教練一起跟著飛,她興奮的要命,起飛的那一刻,她的血仿佛都是沸騰的,被束縛的家雀,第一次像鷹一樣回天空遨遊。

從山下回山上的路上方揚問她:“你以前玩兒過?”

她搖頭晃腦說:“沒,我第一次,覺得新鮮。”

方揚有點春心萌動,不好意思說,又不敢一直看她,眼神有點遮遮掩掩,她毫無察覺,討論說:“你說,這個單人飛,是不是要考證?”,她經曆了鋼琴考級,大提琴考級,她腦子裏對所有職業的認知就是要考證。

方揚不懂這些,她說什麽都附和。

她回山上和人教練閑聊,聊著聊著心就開始野了,計劃著下次一個人來,不帶這些累贅了。

下山住在山下的農家樂,柳名夏偷偷問:“你覺得方揚怎麽樣?”

沈迢迢一臉懵,問:“你不是有羅仲夏了嗎?問方揚做什麽?”

柳名夏像看傻子一樣看她,問:“你是不是傻?方揚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

沈迢迢被當頭一棒打昏了,想起怪不得上山路上他一直和她說:“柳名夏說去滑翔傘基地,你覺得肯定喜歡。”

她當時心裏還想,你喜歡柳名夏你跟她說啊,你跟我說做什麽?我可不會給你當傳話筒……

柳名夏這個狗頭軍師給她瞎出主意:“你等會兒就當不知道,晚飯後,他肯定會和你表白的。”

她嚇了一跳,趕緊說:“千萬別,我媽會打死我的。”

柳名夏也是偷偷早戀,給她出主意:“你別讓阿姨知道不就好了?”

她琢磨了一會兒,才說:“那我不喜歡他,現在怎麽辦?”

柳名夏大概沒想到還有這麽個選項,頓住半天說不上來個所以然。

柳名夏不死心問:“就沒有一點喜歡他嗎?感情可以慢慢處的。”

沈迢迢抬頭看了眼天空的月亮,遺憾的說:“真不喜歡,而且他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旁邊有人走開她都沒發現……

但是晚上幸好,什麽都沒發生。

但是等他們回去後,班裏就開始傳說:沈迢迢喜歡隔壁班的方揚,但是被方揚拒絕了……

她是真的有理沒地方說,給柳名夏抱怨:“到底誰亂說的?這麽大嘴巴?白冤枉我。”

柳名夏不敢和她說是方揚自己吹牛b。

方揚和蘇淮崢一個班,隔壁班人見了她都怪怪的,她想找方揚處理,但是他沒說出口,她先找人,總歸是不合適,憋屈的很。

但是比較好的是,她托沈文景給她找了滑翔傘基地那邊,她周末連著練了一年多,已經考過ABC證,高二一個寒假她一直輾轉在國外的滑翔傘基地度過的。

高三一到,武茹見她成績氣色不大,上不了重點大學,高三強令她繼續練大提琴,走特長生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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