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即便孫館長給了內推名額, 具體機會能不能落到自己的頭上,最終隻能看沈舟然有沒有本事。

這檔綜藝叫做《登場了!國寶特工》,他看到名字後沉默幾秒, 想到了一些水果超人,聯係上節目製作組。

製作組需要他在截止日前發去demo,供對方選擇。

在孫館長跟他說完後, 他基本上心裏已經有了大致方向,這幾天去學校上完課都泡在圖書館的曆史分類區, 沈媽媽的藏書也被他借去一半,每天不是在查資料就是在編曲子。

他本來就很宅, 現在更是除非必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早上沈駱洲去上班前他什麽樣, 晚上下班回來後還是什麽樣, 頭發長長也懶得剪了,直接用小發卡別住。

好在努力是有用的,他的初稿基本定型, 節選了一小段樣本發過去。

沈媽媽看他太累,最近一段時間總是讓他跟自己出去放鬆放鬆, 別太緊繃。

“要勞逸結合嘛。”她這樣說著,帶沈舟然去電影院看最新上映的電影。

事情告一段落,沈舟然也有心放鬆下,跟她去了。

新上映的電影評價不錯,是一部懸疑片, 講了一個母親的複仇,她的女兒遭遇了不幸, 她便以牙還牙報複回去, 身上背了很多人命。

沈媽媽看得感動, 拿紙巾擦擦眼淚,問沈舟然:“小乖,你怎麽看裏麵的這位母親?”

沈舟然感觸也很深:“走投無路的憤慨者,被逼到絕境的賭徒。一個以母愛為名塑造起來的灰色角色,感人又可悲。”

“如果你是裏麵的孩子,你會怎麽看待她?”

沈舟然:“這個問題應該沒有第二個答案吧,當然是很感動也很感激。即便是從絕對理性的角度來說,她作為利益既得者也是該心懷感激的。”

沈媽媽點頭。

起初沈舟然隻是以為她一時興起,但後麵幾天,沈媽媽時不時就帶他去看看電影,或者去書店書咖一類的地方看看書,給他推薦列清單讓他回去看。

這天,沈媽媽給他推薦了一本紀實文學,講了一個孩子悲慘的前半生。

沈舟然翻了翻簡介,合上書看向沈媽媽:“媽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跟我說?”

沈媽媽:“嗯?小乖為什麽這樣想?”

“我很少看這種小說,媽媽你是知道的。”沈舟然敏感,共情能力強,這種小說往往有種灰色壓抑,會讓他一段時間走不出來。

“而且這本書的主角有一個賭鬼父親和妓|女母親。媽媽,你知道你這是給我推薦的第幾本類似的題材嗎?”

沈媽媽訕笑道歉:“是我的錯,忘了小乖不愛看這種,我想想……那換成那一本吧。”

她想拿走沈舟然手裏的書,抽了下卻沒**,疑惑看他。

沈舟然鬆開,蜷了蜷手指,抿唇低聲道:“媽媽,我這幾天怎麽想都覺得事情不太對。你……”

他頓了頓,下定某種決心開口:“是不是跟我的身世有關?”

“怎麽可能,小乖幫你在想什麽呀,媽媽不過是忘了你不喜歡這種書拿錯了而已……”

沈媽媽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遲緩,最後在沈舟然靜靜的目光中失聲。

半晌,歎了口氣:“小乖越來越聰明了。”

即便猜想是沈舟然提出的,此時被落實還是讓他發證,腦子還沒接受這個信息,話已經脫口而出:“是誰?”

沈媽媽沉默下來。

沈舟然視線落在手中的那本書封麵上,垂頭發呆。黑色的線條橫七豎八切割著白色底麵,就像他此時雜亂的內心。

沈媽媽心裏也不好受。

她親手養了快二十年的孩子,剛脫離家庭親生母親就出現了。這幾晚她一直沒睡好,每天做夢都是小乖被唐霏搶走的畫麵。

但小乖有知情權,所以再不情願,沈媽媽也做了鋪墊,讓他一點點接受,不至於被親生母親的身份傷到。

不是為了唐霏,而是為了沈舟然的心情。

良久,沈舟然打破沉默:“我剛才想了想,那天大哥突然跟我說,說想在網上公開我的身份,然後多了很多前來認親的人。其他人多多少少都還算好,但有一個我印象很深。”

他抬眸,看著沈媽媽:“我記得,她是個殺|人犯。”

……

晚上的飯是在別墅吃的。沈舟然吃得心不在焉,有一下沒一下夾著碗裏的米粒,食不知味。

碗裏多了一筷子酸菜牛肉,他看向沈駱洲。

沈駱洲收回筷子:“我們隻是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你。”

“……我知道,”沈舟然挑出酸菜裏麵的牛肉,撥弄幾下卻沒胃口,放下筷子,“能告訴我,她的具體身份嗎?”

這個她是誰,大家心知肚明。

三人互相看了眼,最後由沈駱洲開口:“她叫唐霏……”

他把自己查到的資料都告訴沈舟然,語速很慢,留給他消化的時間。

沈舟然默默聽著。

等沈駱洲說完,沈爸爸觀察他的神色,猶豫開口:“小乖……你是什麽想法?”

“我……”沈舟然迎著他們三人的視線,咬了下唇,“我想回去了,哥哥,我們回去吧。”

沈駱洲沒有逼他:“好,我們先回去休息。”

路上,沈舟然一直看著窗外,路燈在他臉上映出斑駁的光影,他安靜地不說話。

一回去,他就把自己關在臥室裏。

沈駱洲走上年前,抬手想敲門,但最終沒有落下。

聽著門外離開的腳步聲,沈舟然仰躺在**看著天花板,把被子拉過頭頂蓋住。

這件事情對他的衝擊真的很大,不光是唐霏身份的問題。

這一晚,他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腦子裏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好像想了很多,但細想又一片空白。

最後實在躺不下去,加上晚上沒有吃飯,胃部隱隱作痛,他起身,開門去廚房。

冰箱裏應該有吃的。

路過沈駱洲房間時,沈舟然發現門縫裏透著亮光,看樣子也沒睡。

他放輕腳步走到廚房,打開冰箱門,愣了下。

確實有吃的,裏麵有兩個食盒,還有一張便利簽。

他撕下來,是沈駱洲的字跡。

[看你晚飯沒吃多少,媽很擔心,讓我裝了飯菜帶回來,加熱一下就好。要是想吃別的可以直接喊我,我今晚工作多,應該會睡很晚。]

沈舟然眼圈一下子紅了,眨了眨眼。

其實他不是察覺不到家人小心心翼翼試探下的焦慮,他恐懼一個陌生未知的母親,他們恐懼自己會跟他們疏遠、離心,漸行漸遠。

但他們仍舊選擇把自己能給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他,祝他生日快樂,哪怕早就知曉了唐霏這個不定時炸彈。

沈舟然捏著那張紙條,關上了冰箱門。

沈駱洲正端著咖啡,看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件。

但實際上,他十分鍾才滾動一下鼠標,顯然沒看進去多少東西。這對以效率著稱的沈總顯然是很異常的事。

房門被敲響。

他怔了下,放下手裏用來提神的咖啡:“門沒鎖。”

沈舟然探頭進來,喊了他一聲:“哥。”

“嗯。是餓了麽?”沈駱洲起身走向他,“我去給你加熱一下,或者你想吃別的?”

“想吃別的,”沈舟然拉著門把手問他,“能去吃火鍋嗎?”

兩人來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潮汕牛肉火鍋店,找了個包間。

火鍋蒸騰的熱氣驅散了冬日夜晚的寒冷。

沈駱洲在幫他調醬料,沈舟然很喜歡這種店裏的秘製沙茶醬和蒜頭酥。

沈舟然盯著他拿著勺子的那隻手出神。

他的手掌寬大,骨節分明,手指指骨修長勻稱,繃起時能看清手背淡青色的脈絡。為了方便,衣袖挽到肘部,那隻昂貴的手表也往上捋了捋。

養尊處優,怎麽看也不是凡事親力親為到幫弟弟調醬料的人,反而應該是坐著等人服侍才對。

可實際上,家裏醬油瓶子倒了沈舟然都不用管,除了雇傭的家政阿姨外,沈駱洲能把所有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調好的醬料被推到了眼前。

沈舟然拿筷子蘸了點,味道正合適,是他喜歡的鹹淡。他自己都未必能調得這麽合適。

“哥,當初我被收養的時候,你不會生氣嗎?”

沈駱洲反問:“為什麽會有這個問題?”

“因為孩子對父母都是有占有欲的。”

尤其是對沈駱洲領地意識這麽強的人,他當時怎麽會同意父母再收養一個弟弟,把注意力從他身上分出一半呢?

沈舟然有些好奇。

即便是他隨性而起的問題,沈駱洲也沒有敷衍,認真想了下當時的場景,說:“如果當時我沒有陪小姨和老媽去醫院,第一時間看到你,可能確實很難接受。”

沈媽媽當時看到廢棄廁所裏的那一幕尖叫出聲,沈駱洲怕出事隻好闖了進去。

他幾乎是跟沈媽媽先後看到了那一幕。

在沈媽媽軟下身子扶住牆時,他已經跑過去跪在嬰兒旁邊,手腳無措回頭問她該怎麽辦。

低頭,卻對上那雙逐漸睜開的眼睛。

剛出生的小嬰兒都很醜,皮膚皺皺的像小老頭,眼皮是腫的,隻能睜開一半。

可就是那樣一雙眼睛,比世上所有東西都來得純粹、幹淨,讓沈駱洲記到現在。

現在,即便沈舟然長大了,經曆過了很多事,但眼底始終保留了那一份純澈清透。

“你看,你小名還是我取的,不覺得很可愛嗎?”沈駱洲失笑。

“是、是嗎。”沈舟然臉上染上薄紅,掩飾性低頭咬了口裹了蘸料的牛舌。

沈駱洲也不戳穿他,支著下頜看他吃。

沈舟然在他的目光中吃了幾口,低聲說:“哥,我想見見她。”

很合理的要求。

沈駱洲“嗯”了聲,嘴角的笑慢慢淡去:“好,我陪你去。”

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那之後呢?”

“之後……”

沈駱洲看著少年用手裏的筷子抵著唇,靜靜想了幾秒。

就是那幾秒,沈駱洲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其實也會患得患失。

“之後,就想辦法償還她的生恩吧。”沈舟然說。

或許唐霏不喜歡自己,但他終歸感謝對方給了他一個看世界的機會,讓他能遇上那麽好、那好的一家人。

沈爸沈媽知道了他的決定,說是該來看看。

沈舟然趁著一個周末,來到了南山看守所。

今天下雨,風不大,但涼意直往骨頭縫裏鑽,手撐了一會兒傘都冷到僵硬。

沈駱洲陪他來的,停好車接過他手上的傘。

沈舟然指尖凍得通紅,捂嘴哈了口氣,嗬出白霧。

兩人進了門,沈駱洲收傘,抖了抖上麵的雨水,抖落一地水漬。

“哥,我自己進去吧。”沈舟然回頭對他說。

沈駱洲眉心微微一動,想說什麽終歸沒說:“好。”

今天天氣不好,所以大家呆在裏麵,沒有放風。

唐霏被人叫過去:“0924號,有人找你。”

“誰?”

“不認識,長得挺帥的。”

獄友一聽,笑了:“唐霏,怎麽天天有帥哥找你?你在外麵到底有幾個姘頭。”

唐霏輕輕一笑:“關你屁事,滾。”

她倚在鐵欄上,麵對獄警又換了副表情,“又說叫什麽嗎?”

“叫什麽什麽舟,動作快點。”

唐霏一怔:“沈舟然?”

“好像是這個名字,誒你去不去?磨磨蹭蹭幹什麽呢。”

“去,當然去。”

唐霏不知想到了什麽,用力咬破自己的指尖,擠出血來,輕輕抹到唇上,飽滿的唇形嬌豔欲滴,像顆一戳就破、汁水飽滿的果子。

她理了理自己的頭發,彎眸笑著問獄警,聲音帶著鉤子:“我好看嗎?”

即便是同性,獄警還是被她的美色迷得一晃神。

聽到門開的聲音,坐在那邊的沈舟然抬頭看去,看到一個長相跟自己有八分相似的女人站在那裏。

他下意識站起來。

兩人隔著玻璃窗遙遙相望。

唐霏走過來,眼波流轉間將沈舟然打量了個遍,坐在他對麵,拿起電話,卻沒有開口。

先說話的是沈舟然。

第一句是:“你很漂亮。”

他注意到了唐霏塗了胭脂的唇,那點紅恰到好處,風情萬種。

起初以為是口紅,離得近了才想到可能是血的顏色。

第二句是:“我們長得很像。”

唐霏有雙跟他相似的丹鳳眼,內勾外翹,眼尾狹長,麵無表情時清清冷冷,極有距離感。

但唐霏愛笑,她笑時從不正臉笑,而是斜斜一睨,妖豔嫵媚。

唐霏又笑了,笑聲聽過電流傳到沈舟然耳朵裏:“我也這樣覺得,證明我基因好。”

“你知道麽,我想過你到底長什麽樣。現在看來還不壞,起碼五官像我。要是長得像那個人渣,我看了都覺得晦氣。”

她啐了一口,麵露嫌惡。

沈舟然知道她在說自己生理上的父親,安靜聽著。

唐霏:“不反駁點什麽?那可是你老子。”

沈舟然淡淡搖頭:“我隻有一個父親。”

“看來沈家對你還不錯,”唐霏手指繞著頭發,“我還以為你今天是來認祖歸宗的呢。”

“隻是來看看你。”沈舟然沒有被她的陰陽怪氣激怒,看著她輕輕陳述事實。

那天晚上,在火鍋店的包間裏,沈駱洲跟他說了很多關於唐霏的事情,說盡了她的前半生。

他們血脈相連,應該是這世上最熟悉彼此的人。

卻隔著窗戶,說著陌生的話。

唐霏笑了。

沈舟然不知道這有什麽好笑的,卻沒有打斷。

當她停下來時,輕輕擦去眼角笑出的淚:“我當年走出那座山時,我告訴自己,要做人上人,要挺直腰杆活著,讓人看得起,讓我的娘老子不敢隨意打發我把我賣出去。我沒做到,但我兒子卻那麽輕鬆的做到了。”

她湊近了沈舟然,手銬一陣亂響,紅唇勾起:“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啊?是不是老天爺就故意不讓我好過,非得讓我像隻爬蟲似的活著?”

這個問題,沈舟然回答不了。

唐霏也沒想讓他回答,重新靠回去:“前幾天有個牧師來看守所,講什麽神啊,上帝啊,說要感化我們,讓我們贖罪,說一切都是既定的。”

沈舟然問:“你信神?”

唐霏嗤笑:“我不信。”

沈舟然:“你確實不會信。‘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那為什麽不能是我,所以世上沒有神\'。你應該是這種人。”

這次是唐霏沉默了。

“等出來後……”沈舟然想了想,斟酌著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找一個合適的工作。或者你不想工作,我給你一筆錢,可以讓你活得很好。”

“還真是善良啊,你不恨我?不恨我將你扔下自生自滅?”唐霏眼中多了絲探究。

“嚴格來說,我應該感激你。謝謝你生下了我,讓我遇到了那麽好的家人。”

探監時間到了。

沈舟然起身,放下電話,說了最後一句:“再見。”

唐霏聽不到。隔著玻璃就是隔著兩個世界,她隻能看到沈舟然的口型,看著他轉身離去,隻留下一個不回頭的背影。

“他很奇怪,不是嗎?”她問身邊的獄警。

當然沒人回她。

從頭到尾,沈舟然都沒喊過她一聲母親。

溫柔又冷漠,極其矛盾的氣質雜糅到了一個人身上。

“沈家把他教得不錯。”唐霏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抿了抿唇。

“都已經幹了啊。”

鮮紅的血氧化,失去了鮮豔變得黯淡。

但那種粘稠的感覺仍在,血腥味尚未消散。

沈舟然出來後,看到沈駱洲長身玉立站在門口,望著外麵的雨幕出神,漆黑的傘點在地上,已經積了一小汪水。

聽到動靜,他轉身回眸。

“出來了?”他沒問兩人說了什麽,重新撐開傘,“先回車上,雨下大了。”

沈舟然靠近他,習慣性想往他懷裏躲。

——沈駱洲的體溫總是比他高很多,冬天最適合取暖。

但這次他一靠近,卻被凍得打了個哆嗦。

他哥身上比他還冷,連大衣都是冰冷的溫度,染著寒意。

該不會自己在裏麵時,他就站在門口沒進去吧?

兩人回到車上,沈駱洲開了空調,讓車裏先暖一暖。

沈舟然看他一直不開口,自己先忍不住了:“哥,你不問問我跟她都聊了些什麽嗎?”

“你們聊了什麽?”

“我跟她說,如果她願意,等她出來後我會幫她安排工作。如果她不想工作,我可以給她一筆錢,隻要她不會碰不該碰的東西,可以衣食無憂過完下半輩子。”

沈駱洲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的是“給一筆錢”,而不是“每月打錢”。幾字之差,天差地別。

緊握方向盤的手終於鬆了些力道。

“老一輩們說,給人起名字是要承擔因果的,”沈舟然唇瓣勾了下,“哥你覺得,給我起了小乖這個小名,你應該承擔什麽因果?”

“……誰知道呢,”沈駱洲側目看他,笑了下,“可能是一輩子的因果吧。”

他含笑溫柔的目光如羽毛輕輕掃過沈舟然的心尖。

讓他的心因“一輩子”這三個字顫了顫。

……

三天後,沈舟然收到了節目組的結果。

他通過了,可以參與主題曲的錄製。

同時,節目組告訴他一同錄用的是著名歌手陸河,他們雙方將合作完成主題曲,詢問他的意見。

沈舟然聽了陸河那邊的demo,覺得沒問題。

陸河作為新生代歌手,水平相當不錯,母親是根正苗紅的文藝兵,外公導演的電影在國際上曾獲獎項,父親在圈裏也有人脈。這種出身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大的偏差,但他的粉絲卻畫風奇怪。

他沒有黑料,但他粉絲的黑料非常多,極其不好惹,而且對陸河的控製欲也很強。

這次路透說陸河參與了國寶特工主題曲的錄製,粉絲們就開始瘋狂吹噓,拿著還沒影的餅去踩對家。

後來聽說主題曲竟然還是兩個人一起唱,立馬不高興了。

【誰啊這麽不要臉?擺明了湊上來想分蛋糕】

【一個人的戲份非得兩個人演是吧?沒想到央媽也玩這一套,真6】

【路路的水平就放這了,我看照妖鏡到底照出對麵是個什麽東西,敢跟他合唱】

【家人們誰懂啊,我新買的四位數耳機難道就是為了聽另一個人修成電音的調子嗎?想死】

但這種話他們不敢拿到官博底下說,就在超話暗戳戳內涵。他們也知道鬧大了會讓陸河丟了這次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粉絲們覺得陸河可委屈了,到處受人眼色,參加個綜藝還得低三下四。

兩天後,國寶特工的官博發了最新動態,宣布了主題曲的兩個歸屬。

附上的圖片中大喇喇寫著幾行字——

作詞:沈舟然

作曲:沈舟然

編曲:沈舟然

古箏:沈舟然

網友:???

【這是什麽?這是什麽?隻要我多才多藝,你們隻能賺到發行商的錢?】

【沈舟然……怎麽又是沈舟然??怎麽全是沈舟然??!】

【臥槽,舟寶的新歌!!夢幻聯動!!】

【笑死,@陸河,哥們兒出來說說,到底是誰吃了誰的蛋糕?】

作者有話說: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那為什麽不能是我,所以世上沒有神'

原話是尼采的:假使有神,我怎能忍受我不是那神,所以沒有神。

咬指尖用血塗口紅的靈感來自《獵罪圖鑒》裏的角色褚英子

猜我為什麽寫潮汕牛肉火鍋?因為我真的好、想、吃!

我之前吃過一家超級無敵巨美味的,好消息是這是家連鎖店,壞消息是店沒開到我目前在的省份QAQ

感覺以後很難再吃到那麽好吃的了/流淚貓貓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