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駱洲在他抬頭之前迅速收斂自己的笑容, 表情管理堪稱滿分,微微垂著眼:“如果小乖不喜歡,沒關係, 我可以換一個。但今天就沒辦法送你生日禮物了,我很抱歉。”
“我沒說不喜歡,很喜歡很喜歡!”沈舟然哪裏還有思考的能力, 連聲說著安慰沈駱洲。
“那你收下,嗯?”
沈舟然猶豫, 主要是太貴重了,幾乎是大哥的全部身家:“這樣交給我……真的沒問題嗎?你不怕我卷錢跑路啊?”
耳邊傳來低低的笑聲, 絲絲縷縷縈繞在耳畔:“你會這樣做嗎?”
“……不會,”沈舟然放棄掙紮, 後退一步看著沈駱洲, 用國旗下講話的莊嚴宣誓,“那你就當把錢先放在我這裏,等你需要的時候再拿回去, 我不會亂動的。”
沈駱洲嘴角的弧度有擴大的趨勢,在沈舟然惱羞成怒前抵唇輕咳:“好, 動了也沒關係,我教你理財。晚上回去把合同簽了吧。”
沈舟然:“……”
不愧是他哥,思慮周全,連合同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呢。
作為主辦方的兄弟倆一起消失這麽久,難免要催, 沈駱洲看到上來找他們的服務生:“我先下去,你休息會也下樓吧, 露個麵就好, 不要太累。”
沈舟然知道他關心自己, 點頭看著他下去應付宴會場合。耳邊偶爾能聽到樓下的曲子已經換成了歡快的恰恰,自助晚餐已經擺好了,歡聲笑語不斷。
其實不用這樣,他今晚從頭到尾隻在迎賓和剛才台上時站了會,其他時間都在摸魚,所以沒那麽累。
但沈駱洲願意這樣做,證明他很關心自己,沈舟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手搭在露台欄杆處,打算待幾分鍾就下樓。
莊園屬於郊外,往外看漆黑一片,隻有幾盞路燈次第亮著。沈舟然看了會夜景,漸漸皺緊了眉。
那個路燈下的影子,怎麽晃來晃去的?
寒夜,郊外,總不能是在等夜班車,怎麽看怎麽可疑。
難不成是個小偷,盯上了莊園裏進出的賓客?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想拿手機拉攝像頭看個清楚,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手機統一放在另一處,喊來莊園的負責人,指給他看下麵的人:“讓保安去處理,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要真是小偷就報警,不要驚動前麵的客人。”
“好的,我馬上去辦。”
沈舟然下了樓梯。
下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件事,停在半路。
手機觸發了他的記憶,他想起某一天梁思硯曾經給自己打了很多電話,多到不正常。
他當時察覺了異樣,卻沒有深思。所以,是跟今晚秦霜魚告訴自己的事情有關嗎?
想到這他腳步拐了個彎,去了休息室。
手機還沒解鎖,他就看到自己又收到了來自梁思硯的未接電話,隻有一個。
他直接打了過去。
梁思硯原本以為沈舟然不會接的。
他打第一個電話時就鼓足了很大的勇氣,響鈴聲還沒震幾秒就心跳如擂,手心的汗差點拿不穩手機,但那頭長時間沒有接通,自動掛斷。
他頹然地盯著通話頁麵,又抬頭去看燈火通明、語笑喧闐的莊園晚宴,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
是把他給拉黑了?還是不想在生日見到自己?亦或是太忙沒時間看手機?
梁思硯希望是最後一個。
還要再打嗎?會不會對沈舟然來說,自己就是個困擾?
隻是還沒等他想明白,沈舟然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
他嚇得沒拿穩手機差點扔地上,趕緊接住,出汗的手指劃了兩次才點對接通,差點摁成紅色鍵。
“喂……喂?”梁思硯第一聲出口發覺聲音太幹了,連忙清清嗓子換了個音調。
那頭是沈舟然清淡平緩的聲音:“梁思硯,我剛才看你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嗎?”
照以往,梁思硯肯定說一句“沒事就不能打嗎你一國總統啊那麽高貴”,但他知道如果現在自己真這麽說,沈舟然肯定會直接掛斷電話:“那個……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跟你說一聲……”
他的聲音逐漸低下去,很輕很小聲,語速飛快地說了句:“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
要不是沈舟然這邊剛好換曲子非常安靜,他甚至都沒聽到梁思硯嘀咕了句什麽。
“就這個嗎?你沒別的要說的?”
“沒有……就這個。”梁思硯一直看著二樓的窗戶。
他其實不知道沈舟然在哪,但他猜,對方肯定是全場目光的焦點,從容有度地應對所有欽羨的目光。
像個莊園裏的貴族少爺,他不需要做什麽,自有人擠破頭來到他的身邊,為他奉上自己的一切。
沈舟然沉默片刻:“……好。”
兩人之間沉靜下來,根本沒有話題聊。
局促又尷尬。
梁思硯半晌試探著問:“那……你要掛了嗎?”
沈舟然沒想好怎麽開口問他身上發生的事,聽到要掛想說等會,突然那頭響起一陣騷亂聲。
梁思硯在喊:“你們幹什麽?你們是誰?放開我!”
沈舟然心裏有了個猜測,果不其然,他聽到了酒莊負責人的聲音:“先帶到後院的廚房,等警察過來處理。”
梁思硯悶哼一聲,手機掉下來砸到地上,電話自動掛斷。
沈舟然扶額,心道這都是什麽事,把電話打到了負責人那裏。
“小少爺,我們已經抓到小偷了,馬上就處理完。”
“我——”梁思硯張嘴想說自己不是小偷,突然意識到沈舟然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又閉上嘴。
卻聽到沈舟然說:“放了他吧,讓他進來。”
“這……”負責人遲疑。
“我認識。”
負責人上下打量被幾個身材魁梧的保安按住的梁思硯,實在不知道這個狗狗祟祟的人為什麽會跟小少爺認識,但既然說了,那就先放了。
沈舟然下樓,穿過前廳到了側門,看到臭著臉站在那裏的梁思硯,褲子膝蓋處還有灰塵,無語:“還真是你。你在外麵晃**什麽?”
梁思硯不敢看他,眼神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訕訕道:“我路過。”
但眼角餘光總是忍不住在沈舟然身上打轉。
他還是第一次見沈舟然穿深色係的衣服,還是正裝。
就……很好看,讓人移不開眼。
沈舟然:“……”
沈舟然:“進來,換身衣服。”
“幹、幹什麽?”梁思硯結巴。
沈舟然瞥他眼:“鄭楓寧也在我的生日宴上,不見個麵?”
梁思硯表情一變,麵上露出了沈舟然熟悉的凶狠,但又很快泄了氣,唇瓣動了動:“算了吧,我就是來跟你說聲生日快樂的,說完就要回去了。”
他其實都沒想過會跟沈舟然見麵,還是以這麽狼狽的形式。
“為什麽?”沈舟然不明白,一個睚眥必報的富二代小少爺被人陰了,竟然連麵都不敢見了,看梁思硯不說話,他又道,“你之前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當時沒接,是那天出事了,對嗎?”
“……對,”梁思硯在他極具穿透的目光下低頭,又抬起臉苦笑,“沈舟然,我失去了這次進國家隊的機會。我是不是挺沒用?什麽事情都能搞砸。”
對你也是,把跟你的關係搞得這麽僵硬。
後半段話他沒說,他知道說出來隻會讓沈舟然離更遠。
他不是把所有情緒都擺在臉上的笨蛋了。
沈舟然蹙眉。
現在的梁思硯好像被拋棄多次又被雨淋濕的狗,已經不再奢望自己還能被收留。
他開口:“梁思硯,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進來嗎?”
梁思硯搖頭。
他不知道,他以為沈舟然即便不討厭自己,態度應該也是疏遠的。所以知道他要見自己時,內心的慌亂多於竊喜。
“很多原因,你是秦學長的朋友,他不想看你這樣。我們還都討厭鄭楓寧,給他找麻煩這件事我樂見其成。”
“最重要的是,梁思硯,你是個運動員,我尊重你們這個職業。你也有天賦,這次機會流失了還有下次,沒有嚐試過所有可能就別說放棄。但你現在連跟敵人見個麵都不敢,心態崩成這樣,讓我懷疑你真的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嗎?”
遠動員是很酷也很苦的職業,需要忍受日複一日枯燥無味的訓練,要有一顆千錘百煉的強心髒。
沈舟然知道自己腦中的已知劇情出問題了,但大概軌道不會偏離很多,梁思硯最後會通過層層選拔,站在奧運會的舞台上。
“梁思硯,我以為你會站在更高的舞台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淒慘的像條落水狗。”沈舟然毫不客氣說道。
他這話太狠了,戳得梁思硯眼圈發紅:“……對不起。”
沈舟然打斷他:“你跟我說對不起有什麽用?我又不需要為你的人生負責。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看了眼腕表,轉身走得毫不留情。
他走到一半,身後傳來跑動聲,不敢靠太近,遠遠綴在身後,卻亦步亦趨。
當沈舟然重新回到大廳,秦霜魚發現他身後多了個人。
“梁思硯?你怎麽來了?”他驚訝詢問,看向沈舟然。
沈駱洲也在這邊,側目看過來。
沈舟然沒回,衝某個方向揚揚下巴:“人在那,去吧。”
梁思硯飛快看了眼沈駱洲,低頭:“……行。”
蔣生東窗事發引來股票跳水後很久他才知道,沈駱洲也買過這隻股票,低價買入,臨界點賣出,沒有受到絲毫損失,反而賺了一筆。
能說什麽呢,他第一次那麽直觀地認識到自己跟對方的差距。
秦霜魚連聲問:“等會等會!你讓他去找鄭楓寧?你不怕他們打起來啊!攪了你的生日宴怎麽辦?”
不是他不向著梁思硯,實在是對方那個火爆脾氣跟炮仗一樣,一點就炸。
沈舟然沉吟,好像在思考這個問題:“如果真的吵起來……”
“不會吵起來我發誓!”
“那就以後都別出現在我麵前礙眼了吧。”
兩人的聲音重疊到一起。
梁思硯聽到他說的話,心裏一緊,舉手賭咒發誓:“絕對不會吵起來破壞你的生日,真的,我發誓,不然就讓我出門被車創死。”
他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有資格來參加沈舟然的生日派對,又怎麽可能讓這種不好的事情發生?
沈舟然沒想到他能說出這麽狠的話,擺擺手讓他去,自己則落座到沈駱洲旁邊。
秦霜魚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還是不放心追上去。
一坐下,沈駱洲的聲音就飄進耳朵:“我記得梁程鴻特意打電話說他有事來不了。”
梁程鴻是梁思硯的爸爸。沈家跟梁家和季家的矛盾幾乎擺在明麵上了,但凡梁程鴻知情識趣都不可能出現。
沈舟然端起杯果汁抿了口:“我在外麵發現他的,他說自己路過。”
“是嗎?還真巧。”
沈駱洲嗤笑,身體放鬆坐在沙發裏,搭在靠背上的左手自然下垂,指尖懸在沈舟然肩膀往上一些的位置,像將他整個個人攬在懷裏似的,偏頭壓低聲問他:“怎麽想到讓他進來的?”
“借力打力,我不喜歡鄭楓寧,他又跟鄭楓寧有矛盾,不如讓他來對付。”沈舟然跟他說了事情始末,隻是秦霜魚跟自己說的很籠統,他也隻好籠統的複述給沈駱洲聽。
沈駱洲聽完:“你也是這樣跟他說的?”
沈舟然“嗯”了聲。
“真行,”沈駱洲無奈失笑,“你跟他說他信了,現在又跟我說,覺得我會信嗎?”
沈舟然便不說話了,拿著杯子不做聲。
“到底怎麽回事?嗯?”
他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因為他當時給我打了很多電話,我沒接。我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但……”
“但你覺得,這件事情中自己也做得不夠好,”沈駱洲把他的話接過去,撐起一點身子看他,“我說的對嗎?”
沈舟然眼睫一顫,隨即低眸。
看他默認,沈駱洲想了下,斟酌著說,“小乖,有時候適當降低道德標準,會讓自己活得更開心。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你接不接電話是你的自由,你不該被這個結果綁架。”
小乖會心軟,這沒什麽不好,證明他還是個柔軟善良的人,沒有完全被這個世界的法則打磨塑造得冰冷,這也正是沈駱洲想看到的。
但他話語一轉:“不過這件事你確實別摻和了,你跟鄭老那邊說不過去,讓梁思硯出麵。梁程鴻要是知道誰設計他兒子失去了這個機會,不會善罷甘休。”
沈舟然說:“那我……”
“你趕快把設計稿交上別讓王院長繼續往家裏打電話,就算功德一件了,其他的就別操心。”
“下個月才是截止日期呢,是王院長太心急了。”他小聲嘀咕。
梁思硯確實沒跟鄭楓寧吵起來破壞了沈舟然的生日宴,不過離開時兩人的表情都不好,不知道聊了什麽。
沈舟然最後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問,既然沈駱洲說不讓他操心,肯定是會接手這件事,那自己沒必要再多加過問。
沈駱洲很快把鄭楓寧做事的證據送到了梁程鴻桌上。梁程鴻才知道自家兒子到底為什麽這一個月魂不守舍,頹廢成這樣,氣得當晚就要找鄭楓寧算賬。
沈舟然生日結束的一周後,聽說鄭家壓著鄭楓寧去梁家“負荊請罪”。梁程鴻被隱瞞到現在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正在氣頭上當然不會給鄭楓寧開門。
鄭老先生一氣之下讓鄭楓寧跪在梁家門口,他爹陪著,什麽時候梁家人消氣了什麽時候再滾回來。
後來兩家勉強談攏,維持表麵上的平和。但鄭老先生真的被氣到了,幹了很久想幹沒幹的事情。
鄭家分家了,隻保留了大兒子一脈當繼承人培養,剩下的幾房全都發配到分公司或其他企業,而鄭楓寧他們家隻分到了幾個小企業和固定不動產。不止是因為這件事,這一房一向不爭氣,鄭楓寧的爹也是個遊手好閑的,隻會敗家產。
就算放在之前,鄭楓寧都不同意這麽分,待遇簡直天差地別。更何況沈舟然生日上發生的事至今都在被人津津樂道,所有人都在他耳邊說沈舟然如今身價多少多少,手裏的錢簡直五代人都花不完,放在銀行都能錢生錢。
這一對比,他更是心裏不爽,既被壓著跪在梁思硯麵前道歉將尊嚴踩在腳下,又失了以往的榮華富貴和鄭老先生的疼愛,連身邊的朋友有的都跟他疏遠了。
他鬧了幾天,結果幾天後他爹帶回來一個跟他差不多大的私生子,讓他喊弟弟。鄭楓寧這才知道之前有鄭老先生壓著他爹不敢逾距,現在分了家就開始肆無忌憚。
他很快重新陷進爭權奪利的漩渦中,不過這次換成了家裏的三瓜兩棗,而不是鄭家那個龐然大物。
秦霜魚曾給沈舟然稍過話,說梁思硯想見見他,沒有別的意思。沈舟然拒絕了,他最近很忙。
那邊便又沉默下去。
沈舟然在王院長的催促下終於定稿,王院長那邊也是相當迅速,把概念圖發到了官博上預熱。
上一批青銅文創的熱度仍在,結果沒過多久就出了第二批聯名,網友們都很激動。
沈舟然參考了上次的反饋,這次的設計產品主要偏實用性,同時也要兼顧產品的藝術性與設計感。為了盡可能的還原自己的設計理念,他聯係到上次的建模師,跟對方學了很久的建模渲染。兩人一點一點地改,一個細節一個細節地扣,總算把心中所想一一展示出來。
出土墓最具代表性的幾件文物被做成了各種模樣。鏨寶相花綴珠永固杯做成了台燈樣式,燈罩有鏤空處理,光效需要後期調整,概念圖中是類似於藤編球一樣的漏光效果,瑩潤美觀。
青銅器文物鉞上麵的人麵紋在現在看來很像尷尬一笑的流汗黃豆,同係列及相關文物圖樣被拓下來做成雲朵包,好玩又新穎。冰粉鏤梅螭耳蓋爐改造成了燭台,香薰的味道需後期調製,暫定為白梅基調。
網友們一張張概念圖看過去,沒有一個不喜歡。
【都好漂亮好喜歡!舟舟保持這種高產水平好不好!我求你!】
【我曾經以為自己物欲低,直到遇到了沈舟然,他是真的懂怎麽從我口袋裏撈錢啊,太絕了】
【不就是這個月的工資嘛!給你!都給你!】
【連概念圖都這麽精致,我甚至保存下來當屏保了】
【清韻火了之後好多公司開始搞文創,但都沒有這裏的質量高,還是喜歡清韻的設計】
【我之前買過別家的文創產品,是真的粗製濫造,一個口紅連最起碼的顏色好看都做不到,塗上顯黑不說我唇炎都有了,無語死了,以後還是認準這一家吧】
【文創產品設計跟內容才是王道,真以為隨便套個殼子就能賺別人錢?沈舟然設計地產品哪個是不用心的?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吊打對手】
【為了這些美貌的產品暫時原諒你了,但你能不能更新一下自己微博的條漫啊!你知道我在坑底等了多久嘛!你跟你哥搬家同居了,然後呢?然後呢??】
【前麵的是不是同擔?笑著笑著就哭了orz舟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歌手的身份?給我出歌啊啊啊啊!務必趕上明年年初的音樂盛典好嘛寶貝!@Boat】
沈舟然轉發的那條微博下十條有八條是在催他這個鴿子。他良心默默痛了幾秒,然後關閉頁麵當沒看到。
寫歌這件事不著急,他再拖一拖,這才剛剛完工一個大項目,得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絕對不是不想寫,寫歌唱歌可是他最喜歡的事情,怎麽可能不想寫呢,隻是拖一會而已。
沈舟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良心這種東西了。大哥說的對,要放低自己的道德標準。
網上反響非常好,那位合作的孫館長高興地在他們拉的小群裏發長語音表示自己正好最近要來b市,一定要請沈舟然吃飯,又直接問他最近有沒有空。
“小沈啊,是這樣的,老王應該跟你提過上麵打算辦一檔綜藝,申請批號已經下來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他們要請我當特邀嘉賓推薦別人,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你看你既有知名度,又懂這方麵,實在是我們的不二人選。你放心,不累的。”
沈舟然思考再三,接了下來。
大哥在生日之前曾問過他未來想做什麽,他還沒有給出回應,沈駱洲便沒有催他。
他想了很久,決定多給自己一點機會,都去試試。
孫館長很高興,又是一條長語音:“好好好。對了小沈,你會寫歌對吧?我們正缺一個主題曲,我給你爭取到了這個機會,你可得好好把握啊。”
沈舟然:“……”
不想寫的歌總會以另一種方式砸在自己頭上。
但是……這可是給央媽主辦的綜藝寫歌誒,他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一次。
沈舟然默默點開剛放下的平板。
休息什麽休息,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