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采花
“怎麽?我來的不是時候?。”
宮晏盯著屋內的人細細瞧了瞧,一眼就瞧見了衣領大敞著的簡翊安,另一人正滿臉委屈可憐的倒在地上,周遭的小物件散落一地,讓其眼底更幽深濃稠了些,“沒想到還挺會玩啊,相公。”
“......不是你看到的這樣。”
簡翊安不知是誰和頤尚荷通風報信告訴對方自己在這裏,可眼下他也來不及細想,將自己的衣領收了收便想同對方解釋,誰想其根本就不聽,衝著他隻是抬起手指“噓”了一聲。
“殿下,你先別說話,我們待會有的是時間慢慢談。”
宮晏朝著倒在地上還未爬起的寧雲走去,對方卻見到宮晏也不怕,隻是坐在地上露出個苦澀的笑來:“怎麽?想殺我泄憤是嗎?那你便殺吧,反正我不過一條賤命。”
“殺你做什麽,我不過是來看我相公的,你們在談什麽,可以繼續談。”
宮晏隨手扶了個椅子傾身坐了下去,扭頭示意簡翊安回來。
“你在這......”
簡翊安還想說什麽,卻被宮晏打斷。
“我在這什麽都不會說,你們繼續。”
宮晏眯著眼,話語隨性,就好像真的隻是來看看簡翊安而已。
簡翊安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寧雲聽到這話卻是眉頭一皺,整個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終於是清醒了些:“倒還真是奇怪,我還沒見過正室來這地這般大度的。”
“荷兒。”
簡翊安想同宮晏再說兩句解釋的話,卻被宮晏拉住手輕輕拍了拍手背,似乎是讓簡翊安放心。
見狀簡翊安隻得硬著頭皮坐下,剛剛還和寧雲繞了一大圈,如今頤尚荷來了他便隻能張口直接問道:“寧雲公子,我來這真不是為了別的,隻是聽聞有一株北疆百年難遇的花在你的手上,若是公子願意,我可以花重金將其買下。”
“那株花,你也要那株花?”
寧雲歪著頭問道,聽到簡翊安所說非但不生氣反倒有些詫異,“那株花這些天怎麽突然這麽受歡迎?”
“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也有人來過這尋你要那株花?”
簡翊安察覺到了不對勁,除了他又會有誰來尋這株花,想來隻有宮中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
寧雲坦誠地搖了搖頭,“不過那人沒公子你這般有禮,一來就拿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為了活命隻能將那花給他了。”
“你給他了?!”
簡翊安止不住地蹙起眉頭,那他大老遠來與其聊了這麽多是為了什麽?他立馬起身,不願在這多留。
可誰想還沒等他踏出寧雲又喚住了他。
“公子別走,公子若是想要花除了夜曼羅我還有一株花,旁人都不知道。”
寧雲一下便拿捏住了簡翊安,簡翊安看向他,迫切開口:“是什麽花?”
“一株比夜曼羅還要珍貴的,也是我所愛之人送我的。”
見簡翊安這般焦急,寧雲也不賣關子,直接便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隻需你們答應我一件事。”
“替你贖身?”
“不,不是這個。”
寧雲對這個哼笑一聲,並不在意,“我想要的是很簡單,你們需幫我尋到送我這花的人,我便將花給你們。”
“送你花的人?”簡翊安自覺對方要求的有些奇怪,不願贖身卻隻是想找一個人?
“他是個負心郎,他承諾要來尋我,帶我離開這裏,可我等了他整整兩年,他自那晚後卻再也沒來過。”
寧雲側過身子,伸手輕搭在琴麵之上,眸色**漾,“他為我散盡千金,如今卻又連個人影都不見,你們說他是不是騙我?”
“他既不來見你,不如你將他忘了更好些。”
簡翊安不太理解對方所想,就算真如對方說的那人是個薄情郎,寧雲大可將其忘了去,又有什麽好留戀的?
“......公子隻需說幫與不幫即可,若是公子不願我也不會逼迫公子。”
寧雲留了餘地,可簡翊安怎會放棄這個機會,他雖覺得此事有些繁瑣但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待走出雲閣,簡翊安這才意識到自己或許是被人給算計了。
“殿下可真好心,莫不是瞧那小倌可憐。”
身旁之人也終於是忍不住出聲,話裏話外都是在說簡翊安今日所舉,簡翊安也沒什麽好解釋的,他背著對方來這地是事實,對方倒也沒有說錯什麽。
“不是瞧那小倌可憐,隻是為了百花宴罷了。”
簡翊安怎麽會因為一個小倌一兩句話就對其起了憐憫之心,但那花對簡翊安來說卻很重要,更何況對方說了,有人已經先他一步來過這,想來定是宮裏的人。
若那人是簡長嶺,簡翊安隻會後悔自己沒有早點尋到這。
“不過荷兒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的?”
簡翊安才反應過來,他從未和頤尚荷說過自己要來這雲閣,對方卻尋到了這,定是有人透露了風聲。
這本該是需要解釋的問題,可宮晏卻隻是“嗯”了一聲,滿不在乎說道:“殿下,我是江湖中人,殿下都知道這雲閣有名貴之花,我又怎會不知?本是想幫殿下分憂,若不是殿下覺得我蠢笨,尋不到這裏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
簡翊安伸手輕掩麵容,他也確實是糊塗了,頤尚荷本就是和寒竹一樣的江湖子弟,這宮外的坊間傳聞自然聽得是比他多的。
隻是剛剛頤尚荷突然闖入,讓簡翊安一下沒回過神來。明明和那寧雲的小倌什麽都沒有做,簡翊安卻不知為何在對方闖入時心頭湧現了一抹慌亂。
“我和那小倌什麽都沒有做。”
簡翊安沉默了片刻,還是張開唇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
令簡翊安沒想到的是對方竟是張口就應了,這般信任他反倒叫簡翊安有些不適應,忍不住仰起頭想要看清對方,卻不想對方早早就別過了臉,隻能隱隱看到其卷翹的眼睫掩住了眸中神色。
本以為此事就這樣過去,誰料到了晚上,簡翊安回了屋準備歇息。一進屋卻是黑燈瞎火,叫他一下便察覺到了不對。
平日裏這時候頤尚荷早該在這點燃了燭燈等他了。
隻是不等他思索完,一隻手便將他整個人攬了過去,踉蹌了幾步,簡翊安整個人跌進了一個陌生的懷中。
“頤尚荷?!”
簡翊安下意識地喚了一聲,下一刻一記從未聽過的低沉男聲卻在他耳側響起,輕笑調侃,叫簡翊安的身子瞬間僵住,隨即要張口朝外頭大喊“有刺客”,卻被對方一下便點住了穴。
“你就是三殿下?”
身後的刺客沒有殺簡翊安,反倒是低頭貼近簡翊安的脖間,嗅著簡翊安身上檀香味道,手也緩緩碰上了簡翊安的腰身。
“好香,不知嚐起來又會是什麽味道?”
......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甚至明月都被交疊的雲層遮掩,一縷縷月光又被盡數擋在了窗外。
簡翊安動彈不得,可身上的每一處卻又無比敏感。他能感受到身後之人的手在他身上不住遊移,溫熱的吐息灑在他的耳側,最後落入他的肩頸之中。
為什麽?簡翊安忍不住渾身顫抖,他甚至想與對方同歸於盡可奈何身子一動也動不了,隻能聽到那刺客的哼笑,像是很滿意簡翊安這具身子。
“這皇宮裏的人保養的就是好,三皇子喜歡我這麽碰你嗎?”
對方每一句話都狠狠戳在簡翊安的心尖之上,咬緊牙關卻隻能任其擺布。簡翊安的腰身被對方不住撫摸,最後隻覺得身上衣衫垮了下去,腰間的腰帶被對方解了開。
對方的手觸上簡翊安的肌膚,刹那間,簡翊安隻覺得腰身一片冰涼,對方挑逗意味分明,舌尖甚至舔上了簡翊安的耳垂,刺激得簡翊安呼吸加重。
為什麽要這麽對他?
身子被對方完全把控,簡翊安的眼底卻滿是絕望與恨意。是誰要害他?還是他真的就是這般倒黴,要被人隨意踐踏。
為什麽頤尚荷今晚不在,是出了什麽事?還是對方安排的這一出?
簡翊安想了許多,可很快對方便不滿他分神的模樣,加重了手下的氣力,叫簡翊安忍不住哼叫出聲。
“唔......”
他整個人被對方抱在懷中,任其揉捏觸碰,在簡翊安終於耐不住渾身戰栗後,刺客抽回了手,湊過來在簡翊安的嘴角吻了一下。
“殿下真乖,我倒是有些喜歡三皇子你了。”
男人的聲音喑啞低沉,是簡翊安從未聽過的聲音。
頭低垂在對方胸口,簡翊安的身子耷拉著,身子很是敏感,對方眼下隻要輕觸一下便能使得簡翊安不住發顫。他知道自己若再不做些什麽便來不及了。
到了那時,他死了或許才是最好的。
就在簡翊安絕望閉眼之際,外頭突然傳來腳步聲,簡翊安的心瞬間被提起,害怕對方殺人滅口,可誰知刺客隻是頗為遺憾地說:“真是可惜,看來隻能下回再來看望三皇子了。”
話音剛落,簡翊安隻覺得自己的眼睛被蒙住,接著便是衣袍甩動的簌簌聲響,伴隨著窗戶輕掩的聲,身上的穴道也被瞬間解開,而等他自己摘下蒙住他眼睛的那塊布,門外卻是傳來了阿木的聲音:“殿下,夫人出事了。”
“什麽?”
簡翊安的聲音還有些啞,他跌坐在地上不住喘息,卻在聽到頤尚荷出事的消息後掙紮著起身,隨手將身上散落的衣袍係緊便走向了門口。
“夫人人呢!”
簡翊安咬著牙嗬斥道,他身上尚且酥軟無力,往外頭看去哪裏還有那刺客的身影,而眼下頤尚荷出了事,他隻能暫且將剛剛發生的拋之腦後。
“夫,夫人被人擊暈倒在了院中,還請殿下快些去看看......”
阿木低著頭,看不清其臉上神色。
“還不快去叫太醫!若是夫人出事你該清楚自己的下場。”
簡翊安心頭的怒火尚未褪去,他忌憚於那個對他肆意妄為的采花賊,頤尚荷的事剛好讓他發泄了一番。
“是,是。”
阿木趕忙應道,剛想起身將簡翊安的吩咐傳了下去,抬眼卻正對上簡翊安滿臉緋紅的臉,眸中水光瀲灩,配上那半解的衣袍和**的肌膚,阿木滯了一瞬,將這活色生香的一幕記入了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