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季莞爾繞到了另一邊, 打開後排的車門坐了進去，沒有靠他太近，幾乎是貼著車門坐的。
謝宴清的臉半隱在黑暗裏, 他說道：“昨晚怎麽沒回來？”
“我……”季莞爾說道，“我昨晚在秦歌家玩得太晚了, 就在那裏休息了。”
她保持著淡定, 臉上看不出什麽, 隻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跳很快。
謝宴清也沒什麽表情，低頭朝她的胸口靠近，季莞爾身體一僵。
他輕嗅，“是嗎, 你的身上怎麽會有男士香水的味道？”
“我在路上碰到同事, 他順路送我回來的，剛才幫他撿香水瓶子, 不小心把香水弄到手上了。”她這話是真的, 說得很順。
謝宴清已經不知道她說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一直盯著她。
季莞爾怕他不相信, 把手伸到他麵前, 攤開手掌, “不信你聞聞, 香水味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
謝宴清在她手上吸了一下, 味道確實很濃，但也不能改變她之前對他說謊的事實。他的心底起了一股燥意，見她要收回手, 抓著她的手腕把她拉了過來。
季莞爾的上半身靠了過去, 差點撲他懷裏, 還好另一隻手放在座位上，讓她有了支撐點。
這個距離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抬頭，聽見他說，“你有空幫男同事撿香水瓶子，怎麽不幫你老公解決一下問題？”
季莞表情茫然，“什麽？”
“你前天承諾過什麽？”
車內氣壓漸低，季莞爾回想了下，她白天都在公司，晚上在操心上傳的A**R視頻，然後睡前讓他不要動手動腳……
算了下時間他們昨晚應該發生點什麽，但是她沒回來。
她苦惱道：“我昨天晚上不是沒趕回來嘛，要不……今晚？”
“我這話太隨意了，我沒看出你的歉意。”他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那怎麽辦？”季莞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對待自己的過失應該盡快彌補。”
“那你覺得什麽時候合適？”
“現在。”
季莞爾怔住了，這可是在車上。
她往周圍看了一圈，時間還早，地下停車場沒什麽人，但是這種行為也太大膽了。
“沒事，外麵看不見。”
季莞爾還想掙紮一下，他已經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腿上，薄唇輕吻著她潔白修長的脖頸。
身體起了異樣的反應，季莞爾抱住了他的肩膀，整個人軟了下來，她輕咬著嘴唇，內心羞恥又矛盾。
她的眼睛透過後擋風玻璃看向外麵，眼神從聚焦變得迷離。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轉角處，季莞爾清醒了幾分，看清那人是司機小劉，他過來上班了，而且越走越近。
季莞爾驚了一下，把謝宴清推開，從他身上起來：“你的司機過來了。”
謝宴清把她按了回去，他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小劉很快接起來。
“喂，謝總，我已經到車庫了。”
“今天早上不用你送了，你先回去吧。”
“好的。”小劉很快回道，聲音帶著一點雀躍。
他放下手機，聽著外麵逐漸消失的腳步聲，呼出的熱氣灑在她的耳朵上，“走了，繼續。”
清晨的雨淅淅瀝瀝，夾帶著冷風，路邊的樹枝被吹得東歪西倒。
好一陣子雨才停，路上行人多了起來，路邊的早餐店逐漸擠滿人，熱鬧非凡。
停車場，車裏一片狼藉，謝宴清用紙巾清理兩人的身體，季莞爾趴在他身上，完全不想動。
為了不讓自己輕哼出聲，她一直咬著下唇，不知不覺間竟然咬開了一個小口。
謝宴清幫她抹去滲出的鮮血，“回去上點藥。”
緩過來的季莞爾置氣地說道：“都怪你。”
“好，怪我，下次不弄這麽久了。”
季莞爾看著他裝糊塗，她說的明明不是這個。
她整理好衣服，用手機看了時間，看到已經過了上班時間，她反而輕鬆了。反正都要遲到，先回去洗個澡。
季莞爾從車裏出來，說道：“我要上去了。”
“一起。”
他還有事情要弄清楚。
季莞爾不疑有他，和他一起乘坐電梯上樓。
她去洗完澡，裹著浴袍出來，去衣帽間找今天要穿的衣服。
衣帽間的門被謝宴清打開，他從外麵走進來，說道：“上藥。”
季莞爾回頭，看見他手裏拿著一管紅黴素軟膏，他指的是她的嘴唇。
“我自己來吧。”她試圖接過藥膏，說話時嘴唇微張，扯到傷口，有輕微的疼痛。
“還是我來吧。”說話間，他已經擰開蓋子，擠出一小塊藥膏。
季莞爾也就懶得自己動手，抬起頭，把傷口露給他。
他把手上的藥膏塗在她的下嘴唇上，傷口已經開始結痂，看起來問題不大。他沾著藥膏的指尖輕撫過她的嘴唇，觸感良好，就像是她在親吻自己的手指。
季莞爾沒感覺到疼痛，他的指尖涼涼的，被碰到的地方一陣酥麻。這個視角，她剛好看著他的正臉，他垂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燈光下留下一片陰影，扇動時像是在她的心尖上掃了一下。
衣帽間裏很安靜，連頭頂的燈光都顯得特別靜謐，謝宴清開口，打破了這種氛圍。
“昨晚去哪裏了？”
季莞爾呼吸一滯，搬出昨天的借口：“我就是去秦歌家給她過生日啊。”
“那前兩天呢？”
“陪秦歌去醫院了。”她越說到後麵氣息越弱。
謝宴清收回手指，擰緊藥膏蓋子，“可是我在酒吧碰見她了。”
季莞爾的視線又開始到處飄，秦歌那天確實說去酒吧了，謝宴清詐她的可能性很小，應該是真的碰到了。
他見她沒有辯解，下了結論，“所以你是在騙我。”
季莞爾低著頭，手指絞在一起，謝宴清以為她會解釋，然而她隻是悶悶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站直了身體，一手插著褲兜，麵無表情地說道：“你不用費盡心思糊弄我，我們婚前說好互不幹涉，你也可以不用和我交代這麽多。”
季莞爾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難以呼吸，她想要解釋，卻無從開口，第一次覺得嘴笨是一種致命弱點。
她微張著嘴，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始終沒說什麽。
謝宴清的眸色黯淡了幾分，拉著她的手，把藥膏塞她手裏，“藥膏記得按時塗。”
說完轉身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又是短小精悍的一章，寫了好久，修改下來就這麽多了。小夫妻鬧別扭辣，咱們下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