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陛下會討臣歡喜

秦見祀轉過頭來,身形一怔。

而不遠處的宦官宮婢們瞧兩位主子止了步,也沒有再上前。

賀子裕摸了摸白玉簪上的玉石,溫溫涼涼的。曖昧的氣氛浮動著,彼此相處間總透著些心照不宣,他沒見過秦見祀對旁人親手掰了菱角,也不會關心誰半夜餓不餓,更不會拿著個簪子說是送給王妃的。

尋常權臣與君王之間,又哪裏來的這樣處法。

秦見祀沉默半餉,抬眼淡淡道:“都下去吧。”

“是。”

眾人就都退下了,朱紅宮牆邊隻留下他們倆人錯身站著,雁築琉璃瓦,微風吹人衣。

賀子裕負手間望向宮牆,又若無其事地試探追問道:“這是皇叔要給未來王妃的,朕又如何代為保管?”

他又似自言自語道:“總不能等皇叔以後遇見心上人了,朕再將這簪子交出來,卻是不能了。朕的內庫空虛,東西進去了就出不來,皇叔若不能三思作答,朕恐怕也不能白白收受。”

“想必未來皇嬸也不會樂意如此,更何況皇叔你……”

“簪子,是臣送給陛下的。”秦見祀深吸口氣,打斷他,不知這小鬼為何每次都有那麽多話絮叨。

“那是單朕有,還是旁的人也有?”

“臣母也沒這麽多的遺物,能分發贈與旁人。”

“喔。”賀子裕點點頭,“那還不錯。”

秦見祀幾分好笑,多少又有幾分無計可施。說一句心悅自然也沒那麽難,他卻不過是探賀子裕的反應。

說不清他是從什麽時候在意起這隻無人問津的小鬼來,從開始他聽見賀子裕與小皇帝交談開始,他就知道這具身體已經換了一個主人。

秦見祀自然也明白,那隻蠢到在宮道上朝他扮鬼臉,會跟在他後麵偷偷踢他屁股的野鬼是何許人也,不同於傾軋的人心,更添了幾分可愛,處處對他表示關心與在意。

於是他也半放縱自己淪陷進去,在溫泉與禦花園中,抓著賀子裕的手做那樣的事,看著賀子裕為他含上那瓣丁香,擁吻頂入唇腔之間,在春獵時縱容欲望彌漫於指端。

直至他發覺先前一切原是半真半假,摻雜了賀子裕的算計與試探,奪權奪權,原是要奪他的權。

“陛下呢,”如今他垂眸問道,“對陛下來講,說一句心悅也這麽難嗎?”

“那朕對皇叔,也必不再有欺瞞。”賀子裕垂眸道,終於明白過來秦見祀所在意的是什麽,“隻是朕可不願做皇叔的掌中傀儡——”

“陛下並非臣的掌中傀儡,”秦見祀垂下頭,在他的耳邊低語,知道賀子裕到底也要與他爭一爭,“陛下若肯將臣放在心中,陛下要什麽,臣總是會給的。”

·

宮牆邊,賀子裕最後接受了秦見祀的白玉簪。

他有心回禮,隻可惜身上之物無一物是他所帶來,於是他思前想後,隻能將他自己賠給秦見祀。

直至入夜時,賀子裕矜貴地垂手站在床前,又舔了舔唇上殘留的蓮子羹,秦見祀自背後擁上來替他更衣,解下他腰間的大帶。賀子裕才發現原來那日生辰,送他的白玉帶還有另一重意思。

同是白玉,秦見祀早就設想好了要拿這根白玉帶,配著今日送來的白玉簪,秦見祀對於他,還真是誌在必得。

“陛下不高興?”秦見祀自後輕抬他下巴,嚐了口他唇角的蓮子羹。“皇叔將朕看得這般重,朕倒是有些意想不到。”

“那臣會看得再重些。”

“要是朕另有心上人,或者哪日仍是將你算計了,你要如何待朕?”外衫落在地上,賀子裕輕輕問他,長睫輕垂想到在寢殿中靜養的那幾日,“上回朕問剝皮拆骨,你說舍不得。”

“陛下想要如何?”

“嗯……”賀子裕仔細想想,上次清平王判的是腰斬,涉事宗親有不少都得在宗人府度過餘生,他便半開玩笑道,“殺頭腰斬也痛,還是就將朕關起來好了。”

“那就依陛下所言。不過,”秦見祀掌心探入他衣襟中,緩緩道,“陛下最好不要有那日。”

他抬手攬起賀子裕,裹帶間帶著些力道壓向床塌間,賀子裕一摔嗑到了膝窩,半撐起肩胛輕嘶了一聲。

“哪裏碰著了?”秦見祀壓上來的身形一頓。

賀子裕挑起眉頭,咧嘴笑了下,“朕裝的。”

於是他就見那人眼神幾分幽暗地看向他,如猛虎般迎來。

若隱若現的幔帳裏,雪白的脊背在**拱起,糾纏壓下的腿隱沒在被褥中,月光投下時能見到仰首那染著薄紅的杏眼,連著足弓繃緊到極致。

秦見祀抬手將他反壓了下來,低低在咬耳廝磨著。

“陛下還想聽多少?”他抬眉問道,“臣都說給陛下聽。”

賀子裕脖頸白皙的皮膚都泛著紅,在黑暗裏緊緊抱住了秦見祀,埋著頭不敢再出聲。大掌摸了摸他頭,他就又拱了拱那手。

秦見祀的掌心便遊離探去摸向他的膝窩,指腹摩挲著那處揉了揉,似乎在辨別淤青泛腫的地方。“還疼嗎?”

賀子裕微愣,搖了搖頭。

隨即他又被折騰了下去,但他想到那句陛下是臣心中人,如今心中人是身下人,他任秦見祀肆意而為地擺弄,絕不承認這是自己喜歡如此,他又仰著脖頸任秦見祀吻上他的喉結,喉結一動喘息著。

恍惚間耳邊又是一聲低笑,傳來秦見祀沙啞的聲音。“陛下每次在臣的榻上……”

賀子裕滾燙著臉別過頭去,“怎麽?”

“……都很會討臣的歡喜。”

床帳中,秦見祀欺身壓下,肆意地在賀子裕身上留下痕跡,若不是這位陛下發出乞求,就是衣袍外露出的地方也不能幸免;而明日在朝堂上,秦見祀又將對這位陛下俯身跪拜,高喊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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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此時此刻,窗外草叢中的玉玨正淡淡閃著微光,什麽都看不見也聽不到的小皇帝,憤憤地在玉玨中走來走去,卻受著秦見祀氣場壓製不能從玉玨中出來。

這是他被秦見祀扔到窗外的第十四次。

“投胎,朕要投胎!”

作者有話要說:

嘿嘿你們應該看出離文案上的qj又進一步~

預告明天可能是騎馬……嗯,最近有些黃裏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