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陛下被藥了一更
砰然間,殿門被推開了,簇擁著進來一大幫夫人小姐。
都說左相爺府的大姑娘落了水,去更衣卻不見回,也不知是誰說要去找找,索性眾人就趁著遊園興致好,一並來了。他們正要進那殿去,應錦的丫鬟卻急急跑了過來,說他們姑娘在另一偏殿中。
於是眾人拐了彎,去了另一處偏殿。
殿內燈火惺忪著,仆婢吱呀一聲推開了門,看到了屏風上掛著的肚兜,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變了一副麵孔出來大喊道:“完了呀,應家姑娘她……”
“她怎麽了?”
相爺夫人推門一把進入,步伐也越發輕快,她看到那抹肚兜就跟著尖叫起來,轉身入了屏風裏切齒大喊:“錦兒,你怎麽能與陛——”
忽然,她嗓子像是被刀戛過,一下粗糲地吐不出話來,接著麵色也變了,隻看見應錦衣衫不整地躺在**是不假,然而枕邊之人卻並非賀子裕。
而是林益盛,林小侯爺。
林小侯爺撐起手,衣襟開散著,掠起一抹笑來。“應夫人,這種時候你不該捂住自己的眼,怎麽還好意思進來?”
相爺夫人立馬變了神色,隨即慘白著臉往後倒去,仆婢連忙接住了她,推搡著往後去,連著圍觀眾人也都趕至外頭。
“莫再看了,莫再看了!”
砰然,殿門又再關上,應錦慢悠悠地睜開眼,又抬手拉了下被子。她對上林益盛投來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
她是她爹與小妾所生,記在正室的名下,為的不過是她能有個好的身份,能更好被掌控利用,可她才沒有入宮的打算,又豈會願意聽左相的擺布。
所以今早出門前,左相讓她故意落水,趁更衣時候爬上龍榻,應錦第一次沒有照著她爺爺的意思來,而是猶豫之後,找到了推著四輪車從席上出來的林益盛。
反正她也算是和林二哥青梅竹馬,嫁給他倒也不虧。
“明日,我就去相府提親。”林益盛撿起地上的肚兜遞給她,“你真的不後悔?”
“有什麽可後悔的。”
“畢竟,”他垂下眸,“我是個瘸子。”
“你瞧得上我就行。”應錦狡黠地眨了眨眼。
屋門外的楚非才放下心來,他收到林小侯爺消息的時候本想直接告訴賀子裕,可是想著陛下半醉,索性先處理好這些事情,再行匯報。
他轉身往賀子裕休息的地方去,也不知陛下喝了醒酒湯沒有。
等他走到殿外,撞見秦見祀大步從外頭而來,臉色似乎很不好看。
“陛下呢?”
楚非一愣。“陛下在另一宮的偏殿裏休息。”
“有人守著嗎?”
“有王總管……”楚非一愣,猛然想起王總管被賀子裕調去辦事了,而如今賀子裕身邊的人,應當都被左相調開。
可是應錦在這,陛下那邊應當是沒有事的,楚非轉身看秦見祀匆匆離開,隱約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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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先前的偏殿內,那人漸漸走近了,卻並不是楚非。
“你……是誰?”賀子裕不知為何覺著身子發熱,香爐裏的香悄悄燃著,他好像骨髓中泛著細密的癢,動一動就難受的緊。
來人瞧著是個公子哥,三角眼吊梢眉的,穿得倒是風流倜儻,衣裳用的布料也是上好雲錦,手中更拿著把扇子,故作瀟灑地揮著。
“喲,美人。”
嚴麟本是工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隻是因為一些原因,一直跟著做太守的舅舅在錢林郡當個土霸王,今年及冠才回來,一來便學著規矩入宮赴宴。
泛舟遊湖與吟詩作對的雅致他倒是沒有,卻對先前戲台子上的白麵小生有些興趣。
於是戲台子散後,眾人遊湖,他喝了幾兩好酒便一路尋摸過來。
眼見賀子裕褪去外衫撐在榻上,看著與先前那上了妝的伶人倒有幾分相似,嚴麟自以為找對了人,搖扇不緊不慢過來。
“先前在戲台上唱得不錯,再給爺唱幾首唄。”賀子裕眉頭微皺。“大膽,你可知朕是何人?”
“喲,這就扮上了,美人看起來很會玩啊。”嚴麟笑笑,湊近輕佻地呼出口酒氣,賀子裕見狀大聲呼外頭守著的宦官,卻無人應答。
他沉沉呼吸間,越發覺得身子不對勁起來,握緊了拳頭。“朕當真是天子,你是哪家的兒郎膽敢如此放肆!”
“天子若真有美人你這般好看,那小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賀子裕腳沾地就要起身間,卻猛然被嚴麟推了回去,嚴麟趁勢抬膝壓了上來,嗅嗅彌漫的香意笑道,“還不是等著小爺嗎,連催情香都用上了,怎麽,這銷魂窟可等著爺進去了?”
賀子裕別頭看向香爐,登時明白過來。
“王孝繼!楚非!”賀子裕咬牙大喊起來,猛然被半醉的嚴麟捂上了嘴,他瞳孔微縮,掙紮難動之繼,被嚴麟壓著俯下身來,拽開衣襟。
“放開朕!你好大的膽子!”
下一刻,嚴麟抬手打了他一巴掌,騎坐上來,“睡睡怎麽了,別給臉不要臉。”
酒氣熏蒸而來,賀子裕身子受藥力影響越發酥麻,他撐手往外去又猛然被攥住腳踝拖了回來,艱難仰起脖頸,望向窗邊透出的光,隻能掐緊手心保持最後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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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殿門被撞開。
沉重的喘息聲戛然而止,秦見祀一手提起嚴麟狠勁摔在一旁,連著屏風訇然倒塌,撞得香爐掉下地上,香灰落了一地。
他大叫一聲,頓時昏了過去。
床榻上,賀子裕曲手衣衫淩亂躺著,頭微微別過,白皙麵龐上還能看到泛紅的指印,平添淩虐意。
他的身子完全被發散的藥意浸透了,已然有些神識不清,卻在看到秦見祀麵龐後才有些鬆懈,胸膛微微起伏著。
“秦見祀……”
“陛下。”秦見祀緩緩半跪下來,摸上他麵龐,發覺自己手指在發顫。
“你是真的,秦見祀……不是幻覺?”
秦見祀聞言嗓音微沉,鄭重道:“臣是真的。”
賀子裕追尋掌心摩挲著,咬著他的手指,眉頭微皺有些難忍。“秦見祀……朕要他千刀萬剮。”
“好。”
“朕難受的緊。”
秦見祀一頓,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嚴麟,眼露殺意,“臣稍後就來幫陛下。”
他一把扯下架子上掛著的披風,小心將賀子裕蓋住抱起,賀子裕又難受地攀上來吻他,秦見祀本來怕會耽誤,微微別了頭,卻被掰過下巴來,強硬摁著吻進去。
楚非半跪在地上,不敢抬起頭多看一眼。心中自責萬分。
秦見祀最終抱著完全不清醒的賀子裕走出偏殿,徑自從楚非身邊走過,周身散著冷意。“自去領罰。”
“……是。”
他一路快步往寢殿去,聽著懷裏的人一會兒像小貓一樣縮起來低哭,又勾著他脖頸啃咬舔舐,不安分地蹭弄著。
嗓音沙啞帶著很深的乞求意,夾雜著斑駁欲望,“秦見祀,朕想上你。”
“陛下,反了。”
“反了……”賀子裕一愣,迷糊貼上他冰涼的耳垂,“那秦見祀……朕有銷魂窟。”
秦見祀腳步一頓。
“銷魂窟是什麽?”賀子裕又追問道,話是從他口中出的,他卻不知道這意思。
“……”秦見祀走得愈發快了,顛得賀子裕神情愈發難言。
懷中人又哭起來,秦見祀最終關了寢殿的門,一把將他抬抱上牆,賀子裕被撞得悶哼一聲,弓起脊背,兩腿掛在他腰上,又忍不住低低追問。
秦見祀探手往下摸去,貼近了低聲道:“這裏,就是陛下的銷魂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