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另一係傳人
“榜一換了？？？而且是9.5分？！”
“臥槽臥槽臥槽……（無限循環）”
“你們看見評論員了嗎？有孫家樹、周威、邱佳佳……全是硬茬子啊！他們都給了9.5分，這得多好吃啊？”
“這分數明顯說好的，全是9.5，沒給10分應該是留著明年吧。”
“切，花錢了唄，你們還真信。”
“不是吧不是吧！3022年了還有人懷疑評論員會被收買啊。”
“有些人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成為評論員有多難標準在官網上寫著呢，但凡去看過一眼……”
“別的不說，第一條就是要有錢，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麽不去報名，微笑.jpg”
“九味樓，是不是十幾年前的那家啊？那家是挺好吃的，但是也不至於9.5吧”
還是有不少人記得桑爺爺的九味樓，就是記得所以他們才覺得奇怪，那時候的九味樓也很好吃，但並不會超過其他同級餐廳太多，評分常年徘徊前五，還沒有拿過第一。
“…王，王者歸來？”
“聰明人這時候已經去定位置了（指我）”
“呔！賊子敢爾！老夫來也！”
美食排行突然出現一家新店並竄上第一名，小小地上了個熱搜尾巴，有人扒出當年九味樓的情況，後因為繼承人出了意外，消失了十幾年，現在再次高調出現，水平更上一層樓。
“蓁蓁，你好厲害啊，九味樓在美食榜第一誒，那天是你主廚吧！……對了，我後天想去九味樓吃飯，你能不能幫我留個位子？拜托啦。”桑蓁蓁接到一個塑料姐妹花的電話，言辭之間都是追捧。
桑蓁蓁愣了下，下意識微笑著回道：“當然好啊，我和經理說一聲。”
“太好了，謝謝啦蓁蓁，……”姐妹花十分高興說了很久，桑蓁蓁勉強應付完她，掛了電話，立刻打開美食app。
看到高高在最上麵的“九味樓”，桑蓁蓁心跳加快，巨大的喜悅讓她沒有多想，都沒有點進詳情頁，隻看到品嚐時間，這不就是他們開業的時間嗎，肯定說的是她家的九味樓。
不過那天有來這麽多評論員嗎？桑蓁蓁稍微疑惑了一秒，不過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她並不認識每個評論員，或許是隱藏身份來吃的吧。
還沒再仔細看看，又一個電話打進來，說的也是這件事，桑蓁蓁幹脆默認了對方的讚賞，說著謙虛的話，這樣的電話一連接了四五通。
另一頭在辦公室的桑建業也突然收到消息，九味樓成為美食榜第一。
“真的？”桑建業同樣也沒有想過會有第二家九味樓的可能，很是驚喜，昨天被放鴿子的鬱悶全都消失了。
前來報喜的助理也很高興，不過他負責登錄美食app的後台並沒有通知他們上榜了，但他覺得可能是軟件bug，延遲了，並沒有告訴桑建業這個小問題。
“馬上讓人宣傳，通知餐廳，下午就開始營業。”桑建業命令道，也沒心思看什麽文件了，幹脆自己去餐廳找人。
此時，開業時的娃娃臉年輕人正在餐廳後廚，不管有沒有開業，他都會每天來這裏研究菜色，幾個師兄弟有時候也會一起來，比如今天就來了三人。
“師兄，我們真的要留下啊？”黑皮廚師就叫陳黑，看外形他其實更像185黑皮體育生的，此時一邊擇菜一邊第無數次問道，聽得另一個師兄頻頻翻白眼。
林森正在小火熬一種醬汁，不停攪拌，偶爾加些東西，麵色嚴肅地用小勺品嚐味道，皺起的眉頭顯然不太滿意，可惜白嫩的娃娃臉完全沒什麽威懾力。
“要不你自己走？”他師兄王鶴忍不住懟他，“你都問多少遍了？煩不煩。”
“哼。”陳黑輕哼一聲，也不生氣，繼續不服氣地碎碎念，“這一家明顯不是啥好人，還讓他女兒作假，你們覺得他最後真的會履行承諾把九味譜借給我們看嗎？”
這話說完，在場的人都安靜了，因為他們也覺得懸，來這裏一個月了，桑建業一家的為人他們都有所了解，總之不是很可信。
“真是沒想到，桑家最後的傳人是這種人，竟連菜也不會做了。”沉默了一會兒，王鶴搖頭歎氣，無奈地繼續手上的活兒。
“就是，虧我們跑了這麽遠來找人。”張軍同樣頗為失望。
林森一直沒說話，他們師兄弟足足有十人，雖然不姓桑，但確實也是桑家菜的傳人，桑家傳人都喜歡四處收徒，親傳、普通弟子到處跑，分支相當多，他們就是其中幾位弟子的徒子徒孫。
此前他們這一係的祖先們因為曆史原因，流落海外，結伴隱居生活，因為有一門手藝，過得倒不算差，到他們這一輩人也沒有落下廚藝，可惜他們的祖先都不是親傳弟子，學的並不完整，這是每一代共同的遺憾。
他們一直想找到桑家的傳人，重新拜師，再一起將桑家菜發揚光大，延續下去，因為種種原因到林森這一代才出來，偏偏九味樓已經銷聲匿跡十幾年了。
林森十人打聽驗證了很久才找到桑建業，卻發現這位桑家傳人並不會做菜，而桑建業在發現這群人竟是桑家菜的傳人之一，且手藝很不錯後，一番遊說，隻要他們在這裏工作5年，桑建業就將九味譜借給他們一觀。
原本他們就可以說是來追隨桑家傳人的，現在情況雖和預想不同，但考慮了幾天他們還是先答應下來，住進桑建業安排的宿舍。
“還有那個桑蓁蓁，怕髒怕累的，學了半個月基本功都不練，連小阿白都比她強！”陳黑吐槽道，阿白是林森的妹妹叫林白，今年才4歲，沒有跟出來。
在林森等人留下後，桑建業請他們教桑蓁蓁做菜，說桑爺爺走得早，根本沒來得及教小輩，他又沒有天賦……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處處顯得他無奈。
出於祖訓，林森幾人並不吝嗇於教徒弟，尤其這還是桑家人，所以他們教得很是用心，結果桑蓁蓁壓根不想學，隻想學些表麵功夫裝裝樣子，讓他們看了都歎息，桑家後繼無人。
“不用說她了，沒人說桑家人就一定要學做菜，既然她不願意就算了。”林森淡淡道。
陳黑嗤笑一聲，夾著嗓子陰陽怪氣地學道：“那她倒別說自己是‘第487代傳人、天才廚神少女、桑家菜的拯救者’啊。”
王鶴和張軍同時噴笑。
開業前幾天，關於桑蓁蓁的消息滿天飛，說她三歲就學廚，作為桑家菜的正統傳人，沉心學習二十幾年……，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他們幾個親眼看到過桑蓁蓁的水平，還真信了。
“假的成不了真的，反正我也不想出名，讓她擋在前頭正好，我們該走的時候就走。”林森也覺得好笑，搖搖頭道。
幾人都是這麽想的，他們對目前的桑家傳人已經沒有期待了，等看過九味譜他們就離開，在他們手上也可以好好流傳下去。
四人回歸工作，廚房安靜下來，片刻後，門突然被推開，桑建業大笑著走進來，直奔林森誇著，“林森，昨天九味樓的評分已經出來了，得了美食榜第一名！你真是好樣的！”
林森怔愣住，美食榜第一？不會吧？
還沒等林森說會不會有誤會，桑建業不給他這個機會，一連串說了好多話，一會兒感謝他，一會兒請他不要誤會桑蓁蓁搶了他的功勞，最後又拿九味譜出來畫了個餅，讓他們下午準備營業，之後再配合宣傳，就走了。
“……大師兄，你這麽厲害了？”陳黑傻乎乎扭頭道，被王鶴輕拍了一把，這傻小子。
林森皺著眉思考，他的水平他自己知道，雖然很有天賦，但畢竟才年紀小學得時間短，比起那些大幾十年廚藝的老前輩們還是差了不少火候的，比如本省美食榜第一的臨江仙酒樓的黃大廚，他就遠遠不及。
“應該是有什麽誤會吧。”林森思索道。
張軍已經拿出手機看榜單，“第一還真是九味樓！後麵有十個評論員，全是9.5分，誒？我們昨天有做豉汁鵝嗎？……”
點進詳情頁能看到評論員的詳細評價，不愧是美食家們，寫起來文字都好吃，不過張軍看完有點納悶，他們寫的這些菜昨天好像沒做啊。
“給我看看。”林森心思一動，拿過手機仔細看，雙眼愈發亮。
“怎麽了？”王鶴問他。
林森放下手機，笑著道：“正品出現了。”
“蛤？”三人同時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