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因為曉得宋淮書受了驚嚇, 加上還顧及著宋淮書的身體,陸政安到底也沒有做到最後。
因著昨天的事情,陸政安也是疲憊至極, 兩人緊緊相擁著直到第二天辰時,方才從睡夢中睜開眼睛。
陸政安的嗓子還未完全恢複, 看著眼見睡眼惺忪的宋淮書,低頭在他臉頰上啄了一口, 喑啞著道了聲早安。
反應過來的宋淮書定睛看了陸政安片刻後,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事, 耳垂立時紅了起來。
被子裏兩人都沒有穿衣服, 兩人貼在一起彼此的變化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就在宋淮書猶豫著要不要幫陸政安一把的時候,雞圈的那些小崽崽們沒有得到投喂, 開始嘎嘎亂叫起來。
見狀,宋淮書咬了咬下唇便放棄了這個荒唐的念頭,忍著羞意從陸政安懷裏掙脫出來, 穿上衣服起身下了床。
而陸政安則側身躺在**,看著宋淮書修長纖細的身形, 嘴角揚起露出一抹壞笑。
正當他坐起身想要伸手的時候,宋淮書恰時轉過身來,看著**赤/**上身的陸政安,說道:“你要麽再睡一會兒吧,我去給小雞小鴨們拌個食兒, 把昨天剩下的雞湯和排骨熱一熱早晨就湊合一頓?”
“行啊,昨天晚上吃的晚, 我現在還不怎麽餓, 隨便弄一些就行了。”
說著,陸政安也摸到了裏衣套在了身上。兩人正準備出門的時候, 忽聽得門外有人敲門的聲音。
兩人側耳一聽,立時心裏一驚,心中暗道: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昨日帶宋淮書去鎮上看傷的時候,陸政安擔心宋家兩位長輩擔憂,讓宋淮書等結痂了之後再回去看望兩位老人家。
誰承想,兩人這才剛起床,宋家的兩位長輩便已經到了。
雖然宋淮書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可是傷口周圍紅腫,看起來依舊有些觸目驚心。
而陸政安就更別提了,臉上橫七豎八都是被灌木叢抽出來的傷口,若不知道內情,還當是被人給撓的……
陸政安和宋淮書彼此對視一眼,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現在兩個長輩都已經到門口了,這時候想遮掩也已經來不及了。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咱們倆也沒做什麽出格的事,頂多被他們嘮叨兩句,開門吧。”
得了宋淮書這句話,陸政安點了點頭帶著宋淮書來到了大門口,抽掉門後的門栓,將門打了開來。
而門外原本笑意盈盈的宋希仁和宋蘭氏,在看到兩人臉上的傷口後,頓時一愣。隨即,兩人的臉色便都沉了下來。
“你們,你們這是打架了?!”宋希仁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聞言,宋淮書忙對著自家父親母親擺了擺手,“沒有,昨日上山摘柿子,不小心摔得……”
“你額頭上是摔得,那政安臉上也是摔得?你們莫要以為我們年紀大了,就想糊弄我們!”
見兩位長輩是真的誤會了,陸政安也忙跟著解釋。“父親,母親先別急,你們先進屋,這件事我們慢慢跟你們解釋。”
門口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宋希仁和宋蘭氏壓著火氣進屋之後,便開始質問兩人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麽來的。
於是,陸政安便把昨日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跟兩位老人講述了一遍。而後,怕兩人不相信,還補充道:“您二老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帶您去村裏問問,我們是不是說謊騙了您二老。”
陸政安和宋淮書結契少說也有半個多月了,兩人別說動手,便是拌嘴都未曾有過。
聽他這麽說,宋希仁和宋蘭氏也就放下心來。隻是想到兩人受傷竟是因為宋淮書領著陸迎春摘柿子引起的,宋蘭氏不禁一陣無奈。
之前在家時宋淮書溫順聽話,一直都讓她省心省力。怎麽這才到了陸家半個月,竟變得這般‘調皮’了……
“你這孩子,我當怎麽說你才好?你若想吃柿子,街上要多少你買不來?怎麽能為了山坡上一棵柿子樹,還把臉給磕了?”宋蘭氏指著宋淮書罵完,又看了看陸政安的臉。
一時間,心裏既生氣,又想笑,也不知該說什麽了。
“母親,您就別再數落淮書了,昨天他自己也嚇壞了。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您就別再罵他了。這事兒也有些怪我,沒有照顧好淮書,要不然他哪能摔倒腦袋。”
宋蘭氏和宋希仁知道這段時間都在忙著翻地種小麥,陸政安地裏都忙活不完呢,怎麽還能分心再去照顧宋淮書。不過,聽到他這般維護宋淮書,兩人心裏還是非常欣慰的。
不過,他們也都不是老糊塗,是非不分,哪能任由陸政安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行了,你也甭幫他掩飾了。他都是一個大人了,你哪能時時在家看著他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說罷,宋蘭氏狠狠瞥了宋淮書一眼。
陸政安看著被訓的跟個小孩子一樣的宋淮書,心裏不禁有些心疼。悄悄捏了下他的手腕,對他笑了笑。
這還是宋淮書從小到大第一次被母親責罵,看著陸政安心裏自然覺得有些委屈。
見狀,陸政安衝著兩位長輩,說道:“今天我們起的有些晚了,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母親先坐下歇一歇,等我們吃完飯您再接著罵,行不行?”
宋蘭氏聽著陸政安的話,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倆就別裝可憐了,該做什麽做什麽去,早飯我來給你們做。好歹都是大小夥子了,一點兒都不讓人省心。”
說著,宋蘭氏從凳子上站起身,一旁的宋希仁忙說道:“把咱們帶來的螃蟹給他們蒸上,趁著都還活著吃著正鮮。”
聞言,宋蘭氏嗬嗬笑了一聲。“得了吧,這螃蟹大涼性,你見過誰家大早晨就吃螃蟹的。”
在宋蘭氏和宋希仁的嘮叨聲中,陸政安和宋淮書縮著脖子吃了頓早午飯。等到陸楊氏上來給兩人送餃子的時候,陸政安和宋淮書正蹲在牆根兒除牆根兒邊的草。
看到陸楊氏上來,兩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比以往更加熱絡的態度將人迎進了屋。
陸楊氏提著籃子,一頭霧水的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兩人。疑惑的問道:“你倆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你們今天都怪怪的。”
陸政安覷了眼院子的方向,低聲說道:“我嶽母來了。”
陸楊氏一聽宋蘭氏竟然來了,心裏也是一個咯噔。畢竟人家嬌養大的孩子到陸家還沒幾天,腦門就給摔這麽大一傷口。任誰心裏能受得了?
不過,這件事既然跟她家迎春也有關係,如今人家長輩正好來了。她若一句解釋不給,那屬實也不合適。
於是,陸楊氏提著籃子一路進了院子。看著宋希仁和宋蘭氏兩人都在,忙跟兩人打了聲招呼。
“今兒家裏包了韭菜雞蛋餃子,我尋思給兩個孩子送點兒,沒想到老姐姐竟然來了。”
陸楊氏將手裏的籃子放到灶屋的桌案上,抬眸看了眼對麵笑意盈盈的宋蘭氏,表情局促的搓了搓手,繼續說道:“那個,老姐姐有些對不住。我家那丫頭吧,自小被慣壞了,非得鬧著要淮書跟她一起上山,這不,昨兒就把淮書這孩子給摔傷了。真對不住您二位了,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我家那丫頭。”
在宋蘭氏剛到陸家的時候,初看到兩人臉上的傷痕,宋蘭氏心裏確實是有些生氣和心疼的。不過,在知道事情的原委後,宋蘭氏心裏的氣瞬間就散了。
因為宋淮書與尋常人的不同,讓他的性格一直都非常孤僻,不喜歡與外人接觸。然而,愛玩是每個人的天性,宋淮書能夠做出昨天這種事,說明他在一點點的改變,讓他願意同外人接觸,也願意嚐試自己從未做過的事情。
雖然結果令人不怎麽滿意,可是這件事不管是對宋淮書來說,還是對於她來說,都不是一件壞事。
“親家嬸子說這個就太外道了,迎春那丫頭才多大,淮書能跟她一起去,說明他心裏是願意的,跟迎春沒有關係,你也不必太過苛責迎春了。就是淮書這孩子做事不分輕重,屬實讓人生氣。”
說到這裏,宋蘭氏瞥了眼與陸政安並肩而立的宋淮書,見他一臉歉疚的低下頭,心裏又生氣,又好笑。
陸楊氏一聽宋蘭氏這麽說,便也放下心來。心中不由慶幸宋家果然是通情達理的人,若是遇上那等不講理的人,這事兒怕就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了。
見兩位長輩聊得熱鬧,一旁的三個男人卻有些待不住了。陸政安想起他家旁邊的那條山溪,便給宋淮書使了個眼色。見他會意,兩人把漁網和木桶從倉房裏拿了出來。
“父親,旁邊山溪的最近小魚兒挺多的,您若沒事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宋希仁是極喜歡陸家周圍的風景的,正在想找借口準備出去走走。聽陸政安這麽說,便點了點頭跟著兩人一起出了院子。
不過,在立秋之後,河裏的溪水便有些冰涼了,再不能像夏天那般隨意下水了。好在這陣子雨水少,山溪裏的水並不深,在上遊有些地方河床甚至都露出來了。
三人順著溪水走了一段,魚蝦沒捉到,倒是在旁邊林子裏撿了不少野生的核桃和板栗。
宋蘭氏沒想到隻是一會兒的功夫,三人出門就弄了這麽多東西回來,心裏也是有些無奈了。化龍鎮距離化龍山雖然距離很近,但是常年生活在鎮上的人,對著野生的核桃和板栗也是挺稀奇的。
見桶裏的板栗和核桃都還帶著殼兒,便搬了凳子開始收拾起來。
野生的核桃個頭不大,外殼也極為堅硬。陸政安拿了塊兒石頭砸了兩下才把殼給砸開。掰開一看,裏麵的核桃仁也並不大,不過這些東西都是野生的,而且不花一個銅板,幾人倒也不好挑剔。
把剔出來的核桃仁塞到宋淮書的嘴巴裏,陸政安忍不住感歎道:“剝這核桃,確實考驗認得耐性。費了半天勁,才弄這麽點兒東西出來。”
“這東西確實不能著急,等有空再去山上撿一些,等冬天沒事兒的時候在家再收拾。到時候做個饅頭,做個點心都不錯。”
半桶的核桃四人頭對頭砸了半下午這才搞定,眼見著時間不早了,宋蘭氏和宋希仁收拾了一下也就回家去了。
看著兩位老人離開的背影,陸政安伸手勾住宋淮書的脖子,額頭在他臉頰處蹭了蹭,低聲說道:“你看你,難得調皮這麽一次,還把我給拖下水。好在嶽父嶽母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然我可真是說不清了。”
聽陸政安提起這個,宋淮書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側頭覷了眼陸政安的表情,赧然道:“我,我也沒想到我父親和母親會突然過來……”
“可不,估計我開門,嶽父嶽母第一眼看到我們倆人的臉,都以為我們兩人打架了呢,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宋淮書回想起早上父母看到兩人後說的話,心裏的歉意就更深了。“我以後再也不這樣了,他們也是太擔心我了才會說那樣的話。你別往心裏去,也別生他們的氣。”
陸政安見宋淮書真的以為自己生氣了,心中忍不住一陣暗笑,於是繼續誘騙道:“那你要向我不生氣也不是不行,今天晚上咱們倆真的打一架吧。”
宋淮書沒有明白陸政安是什麽意思,一聽說兩人真的要打架,一時間有些愣住了。“打架?為什麽要打架?”
見宋淮書竟然沒有聽懂自己的言外之意,陸政安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嗯,打架,就像咱們結契那天晚上那樣打。打的越凶,我越喜歡。”
宋淮書沒想到陸政安竟然這般耍流氓,驚慌失措的四處回頭看查看周圍有沒有人。
然而在轉頭四顧的時候,白皙的耳垂擦到陸政安的嘴唇,宋淮書猶如一隻受了驚的兔子,立時捂著耳朵竄到了另外一邊。
陸政安看到對方一臉驚慌的模樣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便哈哈笑了起來。而宋淮書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著實有些大了,但見笑個不停的陸政安,心裏頗為尷尬,捂著耳朵紅著臉瞪了陸政安一眼,轉身回家去了。
當天晚上,陸政安如願以償的跟宋淮書打了一架,直打到子夜時分兩人這才停手。
等兩人偃旗息鼓後,宋淮書已經累的手指頭都不想動了。任由陸政安幫著自己擦身換好衣服後,便閉著眼睛睡去了。
……
在宋淮書受傷的第三天,陸政安便又去下地幹活兒去了。
這幾日的功夫,陸家兄弟已經把地都翻好,也都耙了一遍。幾人把播種的耬拾掇好,便各自扛了家裏早已準備好的麥種,一天的時間便把小麥都種到了地裏。
等到耬齒兒從地裏拔出來的那一刹那,便預示著今年地裏的活兒宣告結束。
陸政安幫著把東西給收拾好,便卷了裝麥種的口袋回家去了。
宋淮書臉上的傷口結痂,單等到那層痂自然脫落也就好了。不知是宋淮書被嚇到了,還是害怕再同陸政安打架。這幾日宋淮書在家表現的都非常的乖順。但是讓陸政安唯一一點不好的就是,宋淮書好像有點怕他,或者說是躲著他……
對此,陸政安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
雖然說那日晚上他是胡鬧了些,也鬧得久了些。可宋淮書實在是太誘人了,他也是實在忍不住才會如此。
陸政安回家的這一路上,心裏不停地在想該怎麽把宋淮書哄開心了。然而,等他到家推開家門的時候,卻發現宋淮書並不在家裏。
陸政安找了一圈兒並沒有發現宋淮書的身影,正當他有些著急的時候,隻見宋淮書背著背簍從外麵走了進來,背簍裏還背著一筐整整齊齊的木柴。
見狀,陸政安忙上前將他背上的背簍給卸下來,擰眉說道:“都跟你說過了,等我把地裏的活兒忙完了再去撿柴。後山不安全,你一個人到處走萬一有點兒什麽意外可怎麽好?你怎麽一點兒話都不聽。”
聞言,宋淮書擦了把臉上的汗,笑道:“我也沒走遠,就在咱家旁邊的坡上轉悠了一會兒。再說了存冬柴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隻是撿個柴又不累,我能做得了。”
宋淮書一邊說,一邊幫著陸政安把背簍裏的木柴對方到柴棚地下,整齊的碼放好後,才想起陸政安去種麥子的事兒。
“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地裏麥子都種完了?”
“嗯,播種不像翻地,得折騰好幾遍。我們好幾個壯勞力呢,輪流拉耬,大半天兒就完事了。”
說完,陸政安重重的舒了口氣。“這麥子一種,地裏的活兒算是做完了。接下來就什麽事兒了,剛好歇幾天到十月十五,我帶你去趙家莊趕廟會去。我聽鐵牛說,到時候他們還會放煙火,還有打鐵花,挺熱鬧的。”
兩人自從下定之後,還沒怎麽出去溜達過,天天不是家裏,就是地裏忙活著。
而且,陸政安不放心宋淮書一個人,更不舍得讓他幹重活兒,宋淮書一個人憋在家裏,也確實有些無聊了。聽陸政安說,十月十五能去逛廟會,頓時開心的點了下頭。
見狀,陸政安伸手揉了下宋淮書的頭,兩人回到院子裏把手洗幹淨開始準備晚飯。
知道這段日子宋淮書在家待得確實無趣,第二天兩人起床後草草的吃了頓早飯,陸政安便帶著宋淮書回了化龍鎮。
宋蘭氏對於兩人的到來十分的開心,忙讓宋希仁去街上張羅幾個好菜回來。
看著回到家表情明顯開懷了幾分的宋淮書,陸政安心裏頗覺得不是滋味兒。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懷了。畢竟宋家是宋淮書從小長大的地方,家裏還有疼他愛他的父母,自然要舒心一些。
於是,陸政安在趁著打水的空檔,湊到宋淮書身邊,輕聲說道:“要不,你這次在嶽父嶽母這裏多留兩天?”
這是兩人結契以來,陸政安第一次開口讓宋淮書留在宋家。所以,宋淮書在聽到這話後不由得一愣,而後轉頭看向身側的陸政安,臉上的笑意也一點點的落了下來。
“你為什麽要讓我留在鎮上?”
陸政安聽出宋淮書心裏似乎夾雜著不悅,明白他可能是誤會了,忙開口解釋道:“我知道你在山上待的無聊,而且我們結契這麽久了,你還沒有回來住過一次,想著讓你多陪陪嶽父嶽母呢。”
聽著陸政安的解釋,宋淮書臉上的表情便緩和了。將垂落到胸前的頭發順道身後,向後看了下父母都沒在周圍,這才小聲解釋道:“我們回來自然要開開心心的,若是沉著一張臉,那他們豈不是要擔心了?”
說完,宋淮書看了眼陸政安的臉,白皙的臉色微微泛紅。“誰說我在山上無聊了,跟你在一起,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無聊……”
宋淮書這話說的雖然聲音很小,但陸政安依舊聽得一清二楚。見宋淮書臉色泛著紅色,陸政安笑著捏了捏手背,彎腰擔起了水桶。“那就聽你的,帶你一起回家。”
陸政安和宋淮書有心想要多陪陪兩位老人,所以在吃過午飯後,又在宋家待到將近申時末這才起身回家。
宋蘭氏和宋希仁將兩人送出門口,看著相攜而去的兩人,眼神滿是欣慰。
“咱們淮書能找到政安這麽好的孩子,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隻要他們兩人好好地,以後我也能安心閉眼了。”
一旁的宋希仁聞言不禁皺起了眉頭,表情極是不滿的看著發妻罵道:“兩個孩子剛走,好好地你說這般不吉利的話做什麽?若是讓淮書聽到,他得多傷心?!”
“我不是沒在他跟前說麽?”
宋希仁看著宋淮書和陸政安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這才挽著宋蘭氏的手臂往家走。一邊走,嘴裏還一邊訓斥道:“在我麵前說也不行?好不容易把孩子操持大了,如今淮書也找到了個靠譜的人過日子,咱倆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你說這般喪氣話,我聽了心裏作何感想?”
說罷,宋希仁覺得自己語氣似乎有些太過嚴厲,於是,繼續說道:“以後莫要在我麵前說什麽走了,不行了這種話,我就想你好好地。”
聞言,宋蘭氏心中一暖,應了一聲隨著宋希仁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