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家三口出去多日, 如今回來自然得去鎮上看看宋家兩位長輩。而且家裏做梨脯蜂蜜斷是不能少的,等陸星沂睡醒後,陸政安將家裏拾掇清爽後, 就套上騾車拉著宋淮書父女兩人便去了鎮上。
等三人來到宋家小院兒的時候,宋蘭氏正坐在院子裏幫陸星沂納著鞋底。聽到門響後看到進門而來的是陸政安一家三口, 立時將手裏的東西收進小簸籮裏,起身對著陸星沂拍了拍手。
“哎喲, 讓姥姥看看是誰來了呀?”
曉得姥姥是在同自己玩耍,陸星沂裝作害羞的用兩隻胖乎乎的小手捂住了臉, 而後趴在自家爹爹的肩膀上, 從手指縫裏偷偷去看姥姥。
宋淮書被陸星沂逗得笑了出來,配合著陸星沂的動作, 開口哄道:“哎呀,爹爹的星沂怎麽不見了,是藏在哪兒了呢?爹爹怎麽找不到了?”
以為爹爹真找不到自己的陸星沂立時將蓋在臉上的小手拿開, 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陸政安提著東西進門便看到自家閨女的傻樣兒,陸政安也不禁有些無語了。“這傻丫頭……”
“傻什麽, 咱家妞妞且聰明著呢。”宋蘭氏說罷,見陸政安手裏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忙開口問道:“這都什麽?你們這次出去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沒買啥,都是些當用的。”陸政安一邊說著,一邊把東西放到客廳裏。看閨女與丈母娘玩兒的正開心, 跟幾人打了聲招呼便上了街。
眼下已是深秋,山上的花兒少了, 蜂蜜自然也少了不少。陸政安轉遍了整個化龍鎮, 也才堪堪買了五六斤。
陸政安逛遊了一圈也有些累了,在旁邊的小飯館兒裏買了些鹵肉, 又去孫記羊肉買了兩斤羊肉和幾碗羊湯後,這才順道去了雜貨鋪叫了嶽父回去吃飯。
宋希仁知道陸政安買鋪子的打算,看到出現在門口的陸政安不禁有些驚訝。“誒,你們回來了啊?情況怎麽樣?”
“暫時沒什麽合適的,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辦成的事。父親可忙完了?咱回去吃飯吧。”
鋪子裏本身也不是特別忙,宋希仁聽他這麽說,和看鋪子的小陳打了聲招呼就隨著陸政安一起回家去了。
再回去的路上陸政安將此行的見聞同宋希仁說了一遍,在說到秣陵鎮的時候,陸政安頓了一下。而後便將自己的打算和宋希仁和盤托出。
“眼下我和淮書試試能不能做出梨脯,若是成功的話,我就再去一趟秣陵鎮,收些秋梨回來。”
聽陸政安提及秣陵鎮,宋希仁頓時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先前倒是把秣陵這個地方給忘了。要說秣陵的果子確實不錯,我以前進貨的時候也去過幾次,就是那邊路不好走。像水分比較足的水果就拉出來之後,多少都有些磕傷根本賣不上價兒。所以,他們當地的果子隻能在周圍的鎮子賣一賣。”
陸政安這一趟對秣陵的情況確實是見識過了,雖說嶽父是好多年前去的,但是他口中的情況和現在基本屬實,顯然這些年秣陵的改變並不是很大。秣陵這麽得天獨厚的條件,果子就這麽一茬又一茬的被浪費掉實在是太過可惜了。
見陸政安沉默不語,宋希仁便知道他心裏定是有什麽想法了。“你心裏是不是有了什麽盤算?”宋希仁說罷,見陸政安點頭,宋希仁一臉慈愛的看著陸政安提醒道:“秣陵的果子的確不錯,但是人心複雜,你在決定之前務必要考慮周全,畢竟這可不是小事。”
聞言,陸政安點了點頭。“謝謝父親提醒,這事兒我再考慮考慮。”說罷,陸政安想起秣陵鎮旁的那條秀水河,問道:“父親,那秣陵的秀水河通往何處?之前可曾通過船隻?”
宋希仁沉思片刻,緩緩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而且我去秣陵都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隻記得秀水河挺大,倒不曾見過河上有船隻行過。”
……
宋淮書心裏惦記著家裏昨日泡進蜜桶裏的秋梨,剛剛吃了午飯就催著陸政安趕緊回去。
知道家裏有事,兩位長輩也不多留他們。將給陸星沂做好的新衣收拾到車上,這才送一家三口出了門。
回到家時,陸長根山道邊清理旁邊的雜草。看到三人回來,這才從山道邊爬上來。見陸星沂支棱著兩隻小手兒想讓他抱,陸長根忙笑著舉了舉自己滿是泥土的手,輕聲哄道:“爺爺手髒,把妞妞衣服弄髒了,等回去洗幹淨再抱妞妞。”
聞言,陸星沂低頭看了看身上粉色的小夾襖,見胸前用彩線繡著一朵蓮花,伸手開始摳了起來。
見狀,宋淮書也不去管她,看著陸長根忙問道:“長根叔什麽時候過來的?大門的鑰匙還放在門口的石頭下麵沒動啊,您怎麽不直接家去?”
“道邊草太深了,不除的話明年長得更多。”說著,陸長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背著手跟在騾車後麵,一邊逗弄著陸星沂,一邊問道:“你們咋回來這麽早?都出去這麽多天了,不在家跟你爹娘好好說說話?”
牽著騾子的陸政安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下。“我倒是想的,但是淮書惦記著昨兒熬的秋梨,丟了碗就要回家,我們這不就回來了。”
“你這孩子,你們三個出去那麽多天,你爹娘早就想你們想得不行了。這才剛回來,你們也不留在那兒多陪陪他們。”
聽著陸長根的話,宋淮書有些赧然的笑了笑,“倒也不急於這一時,等過幾日我們再去也是一樣的。”
幾人說著來到了陸家小院兒門口,門前大灶台前,已經擺放好了一捆柴火,就連鍋台的水缸也都已經添滿了水。
看著幹淨的灶台,陸政安連車也不卸了,直接拴在了門口。“長根叔也真是,怎麽也不等我回來再弄?”
因為要做桃幹,為了清洗桃子方便,陸政安就去淘換了口大水缸。這水缸沒個十來挑水根本倒不滿,以前做活兒的時候也都是村裏的幾個壯勞力輪流去挑。
看著水缸裏滿滿當當的泉水,陸政安擰眉看了一眼陸長根,心裏既感動,又心疼。“這水缸且大著呢,您老再累到了可怎麽辦?”
聽出陸政安話裏的關切,陸長根笑道:“瞧你說的,我就不會歇著幹?好了好了,看看昨兒咱們熬的秋梨怎麽樣了。”
宋淮書自車挺穩後就奔進了屋,在兩人說話間已經提著蜜桶從屋裏走了出來。
陸長根看著比自己還心急的宋淮書忍不住笑了笑,隨即便同陸政安一起來了木桶邊。看陸政安桶裏的勺子攪了一下,隨即提著蜜桶來到了灶台邊,托著桶底倒進了已經刷幹淨的鍋裏。
“長根叔點火吧,這次都是糖水,火別太大,煮開了就可以把火撤了。”
陸長根是聽吩咐幹活,抓了把麥秸塞到灶膛下慢慢將火引燃。
而陸政安則去車上找出上午買來的蜂蜜,小心翼翼的將一些倒在瓦盆裏,等到鍋裏一冒白氣,立刻撤火把鍋裏的秋梨撈到鍋裏開始蜜漬。
宋淮書看了一會兒陸政安的動作,隨後也開始幫忙。兩人七手八腳的把盆裏的都掛上蜂蜜之後,便挪到另一個幹淨的瓦盆裏存放。
“這就行了?”
陸政安從瓦盆裏拿了一塊秋梨果脯喂到了宋淮書的嘴邊,隨即又分了一塊兒給一旁幫忙看孩子的陸長根。
兩人仔細品嚐之後,宋淮書想了片刻後,皺眉說道:“甜是挺甜的,就感覺差點兒意思。”
“秋梨比桃子水分要多不少,口感韌性上自然要差點兒意思。”說著,陸政安也往嘴裏塞了一塊兒,隨即點頭道:“先用蜂蜜漬上兩日,等後天再用糖水煮。”
陸長根抱著手腳不老實的陸星沂,惋惜的看著鍋裏還冒著熱氣的糖水,喃喃道:“這鍋裏糖水還有不少,倒了多糟踐東西啊。”
聞言,陸政安笑道:“倒了幹啥,後天還能用呢。眼下天兒都涼了,這糖水放個幾天也沒事。還有這瓦盆裏的蜂蜜,也先留一留。現在蜂蜜不好買,今天這幾斤花了我一百多個大錢呢。”
說著,幾人將大灶台上的東西收拾進屋。用鍋拍仔細將正在蜜漬的秋梨果脯蓋好,宋淮書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放心。
在三人的期盼中,陸政安又將蜜漬了兩日的秋梨煮了一次。這一次陸政安煮的稍微時間長了一些,等到秋梨出鍋的時候又仔細的掛上了一層薄薄的蜂蜜。
而經過兩次蜜漬的秋梨果脯已經十分接近陸政安先前吃過的梨脯,不過還沒經過晾曬,口感多少差點兒韌勁兒。
宋淮書和陸長根緊張的看著陸政安的表情,隻覺得一顆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兒了。“味道不錯,晾兩天應該就可以了。不過,這梨脯對我來說還是有些甜了,感覺吃著有點兒齁嗓子。”
陸長根喜歡吃甜食,倒沒有什麽感覺。“還可以啊,我吃著甜度剛剛好。”
三人圍著瓦盆試吃的時候,可急壞了站在了地上的陸星沂。雙手緊緊抓著陸政安的褲腿,‘噠噠,噠噠’的叫個不停。
梨脯上剛上了一層蜂蜜,陸星沂才剛剛滿周歲並不能吃。陸政安看著都快急哭了的自家閨女,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同宋淮書使了個眼色後,宋淮書悄悄去倉房拿了根桃幹塞到了陸政安手裏。
等著桃幹一塞進嘴巴,陸星沂立刻止住了哭聲。把桃幹從嘴裏拿出來仔細看了看,這才踉蹌的繞過灶台往陸長根走去。
“這丫頭還怪會找靠山。”
陸長根一把摟過陸星沂小小的身子,仔細將她的口水擦幹淨嘿嘿笑了兩聲。“孫女哪有不跟爺爺親的,是不是丫丫?”
陸星沂哪裏聽得懂陸長根的話,倒是最後五個字聽得分明,靠在陸長根懷裏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般。
三人正圍著陸星沂說笑,忽聽得門外傳來楊淑儀的聲音。聽那聲音客套又疏離,陸政安和宋淮書還當是季家來人了。待要出去看看是誰,隻見楊淑儀領著馬雲濤走了進來。
“陸公子,好久不見呐。”
對於馬雲濤的到來,陸政安並沒有覺得特別的驚訝。八百斤桃幹看起來不少,但對於馬老板手底下那間偌大的鋪子,還有那麽多客人來說並不算什麽。
而馬雲濤今年沒什麽貨源,手裏的桃幹一見底,人自然而然就該上門了。
“是挺長時間沒見了,馬老板,裏麵請。”陸政安說罷,想起屋內的剛蜜漬好,還沒蓋上鍋拍的瓦盆,忙用手捅咕了一下宋淮書。而後在馬雲濤看不到的角度,對著宋淮書使了個眼色,讓他將瓦盆趕緊挪走。
宋淮書愣了一下,立時明白過來,戳了戳陸星沂的小屁股,見小丫頭捧在一根桃幹啃得正歡。被自家老爹這麽一捅咕,忙歪著頭看向了對方。
恰時,陸星沂一滴口水順著嘴角滴落下來。
見狀,宋淮書對著眾人尷尬一笑,而後抱著陸星沂快步往堂屋走去。
陸政安同馬雲濤在院子裏閑聊了兩句,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引著對方進了屋。
此時,原本放在八仙桌上的瓦盆已經被搬走了,屋內雖然還有秋梨和蜂蜜的香味兒還沒散去,但馬雲濤看不到實物,陸政安便也不擔心。
陸長根夫婦都不是多話的人,加上也都知道陸政安以後是想自己開鋪子,更不會在外人麵前說其他的。待陸政安和領著馬雲濤在屋內坐定後,兩個人便轉去灶屋去燒水了。
“馬老板這次來……”
不等陸政安說完,馬雲濤似是才想起來一般,忙對身後的管家伸了下手。那管家立時從衣襟裏拿了本賬冊出來,雙手奉到了自家主子的手上。
“這是七月下旬到前日的所有賬目,還請陸公子過目。”
見馬雲濤把賬本遞過來,陸政安倒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來後,一頁頁仔細翻看了起來。
賬本並不厚,不到一刻鍾陸政安已經翻到了最後一頁。見末尾的結餘後,陸政安快速的心算了一遍後,見跟自己所算並沒有出入,這才微笑著把賬本合上。
“辛苦馬老板,讓你費心了。”
聽著陸政安這話,馬雲濤恨不得把後槽牙都咬碎了。不過,麵對陸政安那張帶著笑的臉,馬雲濤仍是笑嗬嗬的客氣道:“嗐,陸公子說哪裏話,這不都是應該的嘛。”
說罷,馬雲濤從袖袋裏拿出幾張銀票輕輕地放到桌上後,用右手手指和食指推到陸政安麵前。“這是上批桃幹的分成,一共是一百八十兩銀子銀子,陸公子過目。”
陸政安垂眸看了眼馬雲濤推過來的銀票,笑道:“馬老板既然都已經數好了,那我就不用再看了,我還是很信任馬老板的。”
恰時,宋淮書端著茶盤過來,馬雲濤對著宋淮書欠了欠身,隨即對陸政安開門見山道:“今年桃幹還是很受客人喜歡的,所以這次我想多拉走一些,也省的來回跑了,不知陸公子意下如何?”
“我自然是沒什麽意見的。”陸政安看了眼馬雲濤欣喜的臉,勾了下嘴角接著說道:“但是,前幾日村兒裏的鄉親們都在忙著秋收,曬好的桃幹裏麵的渣滓都還沒來得及撿。還是我本家叔叔嬸嬸抽空幫我撿了一些,大概有六百來斤。馬老板若是不嫌少,可以先拉回去。”
陸政安家曬製桃幹的時候,馬雲濤曾經來過一次。他家桃幹裏麵雖然有些碎小的,但品質還是相當不錯的。若說仔細挑揀,實在是沒有必要。
不過麵對陸政安這般說辭,馬雲濤也沒辦法反駁,隻得笑著點了點頭。“不嫌少,不嫌少。中秋節跟秋收確實挨得太近了,能撿六百斤出來已經不容易了。”
說著,馬雲濤從椅子上起身,“既如此,那某也不在此打攪陸公子了,咱們過一下稱,我們這就走了。”
……
六百斤桃幹也並沒有多少,陸政安和陸長根把倉房裏的桃幹搬出來。兩人過著稱,宋淮書和馬雲濤在一旁記著重量。
待將事先堆放好的桃幹都過了一遍後,陸政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湊到兩人麵前,看了下大致重量後,這才同陸長根一起把桃幹都搬到了馬雲濤帶來的騾車上。
等到桃幹裝好後,馬雲濤讓管家算了下貨款,而後又拿了七十五兩的銀票遞給了陸政安。“這是這次的貨款,陸公子請點一點。”
陸政安算了算了,發現馬雲濤多給了幾錢銀子,加上上次多給的貨款,想了一下從裏麵抽出一張十兩麵額的銀票又遞還了回去。
“上一次的貨款馬老板就多給了幾兩銀子,這次又多了些。大家賺的都是辛苦錢,不好讓馬老板一直吃虧。”
馬雲濤倒沒想到陸政安會這麽說,看著麵前十兩的銀票,猶豫了一下還是笑著接了過來。“陸公子太客氣了。不過陸公子既然給了,某也不好閃了您的麵子,這社兩銀子,某就拿著了。”
說罷,馬雲濤對著院中的幾人拱了拱手笑道:“行了,時辰不早了,某還得趕著會林州,就不同諸位多聊了。等下次來,再和諸位好好說說話。”
陸家眾人將馬雲濤送上馬車,看著他的馬車上了山道漸行漸遠後,這才轉身往家走去。
想起方才馬雲濤送來的銀票,陸政安仔細數了數,發現竟有兩百四十兩之多。想起先前從陸長根說好的抽成,於是,便抽了七十兩遞到楊淑儀的手裏。
“嬸子,這是這兩次給長根叔的花紅,還剩下幾兩下次再補給您。”
楊淑儀一看手裏的七十兩的銀票,人頓時就有些蒙了。“這,這咋能這麽多嗯?不行,不行,我們可不能拿這麽多。”
說著,楊淑儀便要把七十兩銀票往陸政安手裏塞,見陸政安躲開,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宋淮書。
“嬸子,親兄弟都明算賬,親叔侄也是一樣的。這一年地裏就不說了,我們家裏和星沂,您二位也沒少給我們幫忙。這銀子您們若是不肯收,那以後我們可不敢再找你們幫忙了。”
一旁的陸長根早已經摸清了兩人的脾氣,看著一臉不好意思的發妻,對她點了點頭,說道:“行了,咱們就不跟他們客氣了。這銀子我們是收了,那後麵的就不能再給了。你們倆總說我們幫忙了,其實咱們誰幫了誰,我心裏有數兒。後麵若是再給,那我和你嬸子可就真不敢再來了。”
聞言,陸政安點了點頭。“行,依您老的意思。”
送走陸長根夫婦,陸政安抱著陸星沂和宋淮書一起回家後,將先前藏在櫃子裏的銀票,加上這次收到的銀票一並遞給了宋淮書。
“這是咱家的家底兒了,一共四百多兩,都交給你收起來。”
正在給陸星沂喂水的宋淮書看著陸政安遞過來的一遝銀票,頓時一愣,隨即有些結巴道:“你,你怎麽,怎麽都給我了?”
“人家都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你就這麽放心我?”
陸政安的話讓宋淮書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推了下他的手臂,嗔道:“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你是不是有了錢就變壞的人,我心裏還能不知道?再說了,你經常在外麵行走,身上若是沒錢哪能成啊?”
“需要的時候我再問你要唄,銀子放在你這裏,你安心,我省心。我就是你牽在手裏的風箏,隻要你動動手裏的線,我就一直圍著你飛。”
聽著陸政安的話,宋淮書隻覺得心裏百味雜陳。抬眸看著蹲到自己麵前的陸政安,宋淮書低聲說道:“你就不怕我把錢都敗光了?”
“錢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賺。隻要你想花,我沒有不願意的。”
宋淮書坐在椅子上,看著陸政安眼神裏的柔情和笑意,心裏不由一顫。
然而就在這時,被陸政安長臂圈在懷裏的陸星沂動彈不得頓時急了,抬手一巴掌拍到了陸政安的臉上。
響亮的巴掌聲讓一家三口愣了一下,隨即,挨了巴掌的陸政安一把抱起陸星沂舉在頭頂拱了拱她軟軟的小肚子。
陸星沂被路政那逗得哈哈大笑,而宋淮書起身看著嬉戲的父女二人,眼裏也滿是欣慰和滿足。
而已經已經離開陸家的馬雲濤坐在馬車上,回想起方才陸政安一家對待他的態度心裏仍憤憤不平。倒是一旁的管家,看著自家主人的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老爺,方才在陸家您有沒有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馬雲濤對這個管家嗅覺極是靈敏,為人也細心謹慎。正是因為如此,馬雲濤才放心的把他帶在身邊。
聽管家這麽說,馬雲濤立時將目光轉移到了他身上。“什麽意思?”
“我曾在開陽的作坊聞過這種味道,像是梨脯。不過他們梨脯的味道明顯還帶著一股酸味兒,顯然還沒有成功。”
說罷,管家看了下馬雲濤的臉色,繼續說道:“老爺,這個陸家小哥兒,看樣子是有心想要做大,您之前的想法,怕是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