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叫聲老公來聽聽
傅葉兩家的訂婚宴空前絕後的奢華,當晚就占據了各大娛樂版麵的頭條,充斥著雙方交換婚書的照片。
這件事情傅朝聞好像信手拈來,全程和葉清配合默契,在媒體麵前絲毫沒有表演痕跡,大方得體又紳士有禮。
最後一支舞曲跳完,主持人宣布訂婚宴到此結束,俞寂便迫不及待鑽進了廁所。
廳裏四處彌漫的酒味讓他有些反胃,捧起兩把冷水潑到自己的臉上,才逐漸清醒過來。
他看著鏡子裏自己的倒影,臉色煞白著顯得異常憔悴,眼角因近幾天的失眠熬得通紅,水珠順著脖頸流進扯開的衣領,是副狼狽相。
俞寂沒辦法,他沒有辦法裝得從容,這裏到處都是傅朝聞和葉清的合照,溫柔相互貼著額頭的,深情對視的,手牽著手的......
而且方才的儀式太過莊重,也是俞寂從來未曾見過的奢華與浪漫。
看到最後已經不知是感動,還是被難以啟齒的嫉妒搖曳心神,他掐著自己的大腿在暗處無聲流淚,哭得難以自抑。
現在俞寂隻想回傅家自己的房間,回到目前屬於自己的領地,鑽進被窩什麽事都不想,就隻是抱著崽崽好好睡一覺。
家裏那說話還不清楚的崽崽的存在,仿佛變成他跟傅朝聞相愛的證據。
崽崽身上流著他和傅朝聞共同的血,這對此時不甚清醒的俞寂而言,就是莫大的安慰。
俞寂抽了張紙巾把臉擦幹淨,整了整衣領轉身想回家的時候,卻忽然撞見了一個人。
是葉清。
這是男女廁所之間的共用洗手池,因位置偏僻沒怎麽有人來,葉清更不該出現在這兒。
但是俞寂隻想回家,低聲喊了句“葉小姐”就要側身繞過她。
“站住。”
葉清冷冷的一句話刹住俞寂的腳步,她從包裏掏出一管口紅,對著鏡子仔細的塗抹著。
邊如常地道:“你覺得,以你這副模樣,配得上傅氏集團新任總裁傅朝聞嗎?”
俞寂一愣。
葉清繼續道:“你知道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門當戶對這個詞語嗎,就是提醒像你這樣居心叵測的人,離不屬於你的東西遠點。”
“翰城的婊子就是婊子,以前你勾引他,再怎麽纏著他,我都可以當做沒看見。”
說著葉清悠悠地轉過身,長長的指甲勾起俞寂的下巴,“但是以後你要在他麵前消失。”
俞寂臉色更白,被挑起的下巴頦發著抖,他整個人就像被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現在這場麵來得太突然,身著魚尾華服的葉清太具有攻擊性,他甚至還沒完全轉過彎。
葉清瞧著他滿臉的迷茫,忍不住嗤笑道:“你跟朝聞哥那點事兒早就不是秘密了,不用跟我裝無辜。”
“我知道他現在疼你寵你,可人的口味隨著年齡增長是會變的,他總有玩兒膩的時候,你也趁年輕,重新找個願意養你的。”
“或者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讓你和你孩子下半輩子吃喝不愁,比你當小三兒賺得多,當然前提是你離開朝聞哥。”
令人窒息的話像冰冷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破俞寂的鼓膜,生生往他的心髒上紮。
他的眼睛裏已經蓄滿淚水,模糊了實現,緊咬著嘴唇才沒有流出來。
他不是悲傷地哭,也不是因為葉清的居高臨下和冷嘲熱諷,而是覺得委屈。
俞寂雖生性懦弱,沒什麽爭辯和駁斥欲,但也不是誰有沒有理都能來踩他一腳。
而且他沒有什麽好心虛的,葉清現在來強迫自己離開傅朝聞才不對。
半晌沉默後,俞寂喃喃道:“少爺說聯姻是為利,你們沒有感情,我也不是小三。”
“沒有感情?”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正戳中葉清最難以接受的痛處。
沒錯,傅朝聞對她葉清沒感情,不管是作為朋友或者未婚妻,都沒有任何其他感情!
葉清猛掐住俞寂的下頜,眼裏精光閃爍:“你倒是牙尖嘴利。”
“俞寂,趁我沒有生氣,願意跟你好說,你最好給我識相點,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
俞寂對她的威脅充耳不聞,後退了一步,扭頭掙脫開葉清的轄製,“不好意思葉小姐,我先走了。”
“俞寂。”
葉清眯了眯眼睛:“從傅家搬出去吧,離朝聞哥越遠越好,如果你還不識好歹,繼續賴在傅家不走,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後麵的話飄散在空氣裏,俞寂已經走出洗手間逐漸聽不清楚。
他整個人都是木的,憑記憶的路線踉蹌著往酒店大門走,俞寂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
不知委屈更多些,還是憤怒更多些,葉清究竟有什麽權力要他離開傅家!
那天傅朝聞解釋得清清楚楚,他們之間不過是利益聯姻,不會動搖他和傅朝聞目前的狀態,傅朝聞明明說過的。
俞寂抬手狠狠抹了把眼淚,竭力忍著心頭酸澀,把葉清剛才那番話從腦海驅逐,他雖然是外人,但隻要傅朝聞不趕他走,他就不會離開。
瘦削的身體看起來蠻可憐,搖搖晃晃的,腳步卻越來越堅定。
不知何時,他的骨子裏生出些不屬於他的反抗欲,以前即使有理也不敢跟人對峙的。
而這正是傅朝聞的疼寵帶給俞寂的,讓他不知不覺有了對抗的勇氣和底氣。
傅家的司機在大門等著,他隻想逃離這偌大的宴會廳,回傅家抱抱他跟傅朝聞的崽崽。
這時,忽然有個服務生模樣的人攔住他,往他冰冷的手裏塞了張卡:“俞先生,有人讓我給您這張房卡,他說他會在套房裏等您。”
俞寂神情恍惚:“請問,是誰。”
那服務生曖昧地笑笑,看不出是何意味,“這我不知道,應該要您自己去看。”
“謝謝。”
俞寂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房卡,金光閃閃的很有厚度,“SVIP總統套房”的字樣印在上麵。
總統套房在酒店的頂樓,日租五萬,雖然不知道約他的是誰,但肯定不是一般的有錢。
坐電梯前往頂樓時,俞寂心裏有點掙紮,有些惴惴不安,幾番都想落荒而逃,基本的禮貌還是逼他停住了腳步。
俞寂整理了下西裝,敲開總統套房的門,門沒有鎖,從門縫看裏麵有晦暗暖黃的燈光。
他鼓起勇氣推門而入,眼前的景象把他生生釘在了原地。
整個套房原本的格局都變了,家具和高檔電器被搬空,半邊兒的房間堆滿了兔子玩偶,毛絨絨軟乎乎的可愛極了。
牆上纏繞著一閃一閃的彩燈,紅玫瑰和香水百合的花瓣鋪出條花路,延伸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京城整座城市的繁華夜景,近前有餐桌和相對的兩把餐椅,有芝士炙烤牛排和法國紅酒。
旁邊是灑滿花瓣的浴缸,裏麵純白的牛奶快溢出來,還在像溫泉似的騰騰地冒著熱氣。
俞寂站在門口,像是完全被嚇呆了,遲遲不敢進去。
不確定地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房卡,就是這間套房分明沒錯......
“寶貝兒。”
身後低啞性感的嗓音響起,俞寂還沒等回頭看就被摟腰抱住了。
熟悉的溫度和氣息,傅朝聞把瘦削的身體抱在懷裏,不深不淺地吻著俞寂的臉頰。
從知道訂婚消息的那天到現在,所有的委屈一股腦兒地湧上來,俞寂眼底酸澀得要命,不管不顧轉過身狠狠抱住了傅朝聞。
把臉埋進他的頸窩,壓製著聲音啜泣著,把名貴的西裝布料哭得濕噠噠的。
傅朝聞摸了摸俞寂的後腦,像是明白他的不甘和委屈,“俞寂,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他不忍心推開俞寂,但走廊也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便直接迎麵抱起來把人帶進總統套房。
兩人在餐桌前相對而坐,被毛絨兔子和紅玫瑰包圍,傅朝聞把俞寂的手放在唇邊親吻,“我親自布置的,喜歡嗎?”
被芬芳的花海擁著,俞寂還沒反應過來,驚訝地都忘記了給傅朝聞回應。
最近傅朝聞顧不上跟他說話,更別提像以前似的抱著睡覺,他總是往這家酒店跑。
俞寂理所當然地認為他在忙訂婚宴,可偶爾問起來他卻說都交給齊司封,原來他在布置這間套房。
“喜歡嗎,寶貝兒?”
傅朝聞捏了捏俞寂的手,臉上居然有點緊張的神色:“說話,你這樣我心裏沒底啊。”
俞寂連忙點頭,喜歡,喜歡得不得了。他感激地反握住傅朝聞的手:“我特別喜歡,謝謝少爺。”
從小到大俞寂隻在電視裏看過這種場麵,他忍住鼻頭的酸意,鬼使神差地問:“我們在談戀愛嗎?”
傅朝聞撐著下巴,看著他挑眉道:“那叫聲老公來聽聽。”
俞寂眨巴眨巴眼睛,臉蛋騰地變紅,一直紅到耳朵尖,紅透細細的脖頸,白皙的皮膚逐漸浮出層誘人的光澤。
傅朝聞嗓子發緊:“吃完了嗎?”
俞寂低頭看看未動的餐,“啊?”
“吃完幹點正事兒。”
說罷拉起俞寂,轉身把人摁在落地窗前,手法嫻熟要脫掉礙事的西裝革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