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想聞你的酒味兒

毛茸茸的腦袋蹭得傅朝聞鼻尖發癢,俞寂的這番話就像股股暖流,湧進傅朝聞的心裏。

眼眶在發熱,卻不是悲傷,傅朝聞長長地歎息著把俞寂抱得更緊。

就是這聲歎息讓俞寂以為對方在哭,連忙貼心地拍拍傅朝聞的後背,還摸摸他的頭發:“少爺乖乖......”

傅朝聞長眉一挑,滿心的酸澀和感動都消失得幹幹淨淨:“你把我當你兒子哄?”

俞寂聞言微愣,隨即極認真地搖搖腦袋,“我家小崽崽沒有這樣難哄的。”

“魚崽崽很乖的,給他塊糖吃,他就能高興整天,陪他玩他會更高興。”

這話倒是沒說錯,魚崽兒特別好哄,而俞寂比他還好哄。

甚至說兩句好話,喊他聲寶貝兒,他就能羞得滿臉通紅,主動乖乖地對著你投懷送抱,比誰都要好哄都要好騙。

會掏心掏肺地對你好,對你坦誠,殘忍地揭開自己過往的傷疤,來撫慰你低落的情緒。

“俞寂,俞寂......”

傅朝聞啞著嗓子喊他幾聲,像是在自己的心底不斷確認這個名字。

“嗯?”

趁俞寂慢吞吞地抬起頭,仰著小腦袋看過來的瞬間,傅朝聞傾身封住他的嘴唇。

不管司機是否見過傅少和他的嫂嫂,不管以後會麵對怎樣的風浪,不管明天還有多少的不確定。

他此刻隻想要親吻俞寂,把他狠狠地揉進自己懷裏,獨占他霸占他完全占有他。

俞寂揚起手臂摟住傅朝聞的脖頸,沒有像往常似的害羞躲閃,任憑傅朝聞擁有著自己。

瘋狂地掠奪著他口腔裏的唾液,和越來越急促的喘息,酒味兒和清淡的雨水味兒交融,在晦暗的車廂裏慢慢糾纏。

今天午後離開祖宅,傅朝聞開著車漫無目的地轉,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在哪裏停止,隻想離開傅家獨自待會兒。

轉著轉著就去了京城郊外的碧江陵,麵水背山的陵園,父母哥哥的墓地。

方方正正的三塊墓碑,埋葬著傅氏集團的半壁江山,埋葬著傅朝聞關於家的所有寄托。

他沒有力氣也沒有心情,像俞寂和梁漱那般分析陳鬆所言,隻有陣陣的無助和迷茫。

他在墓前站了很久,直到天空飄起雨絲,傅玄撐著柄黑傘出現給他擋雨。

傅玄也是來看他父親的,帶了四束鮮花,依次擺在墓前。

他似乎忘記前幾天因為俞寂,和傅朝聞在病房裏發生過爭執,徑直拍拍傅朝聞的肩膀:“哥,咱們去翰城壹號喝酒去?”

傅朝聞無處可去,便沒有拒絕,跟傅玄去了翰城壹號。

到底是不怎麽習慣酒精,傅朝聞沒幾杯就暈得厲害,直到傅玄告訴他俞寂在找他。

俞寂抱起來很軟,唇瓣親起來也軟,身體又帶著淺淺的青草和槐花味,俞寂的每種味道都令他著迷。

這是生理信息的直接吸引,兩人的**就把這種身體信息,種在傅朝聞的記憶裏。

唇瓣分開,兩個人對望著,傅朝聞壓低聲音在俞寂耳邊喃喃低語:“好想聞你身上的酒味兒。”

被提起這件事情,俞寂感覺有點難堪:“可是那個平時是聞不到的......”

“我知道......”

傅朝聞鼻尖蹭著俞寂的頸窩,拿牙齒輕輕啃咬他的軟肉,“想聞......”

這句想聞就跟想幹他沒什麽區別,羞得俞寂連忙低頭,“等回......回家再給少爺聞......”

俞寂是被迎麵抱著進傅家祖宅的,從底樓的電梯直接到傅朝聞的房間,昨晚的狼藉還沒收拾,俞寂又蜷縮成團被整個扔在**。

見狀他立刻爬起來,抱著被窩楚楚可憐,指著浴室:“我可不可以先洗澡?”

得到允許俞寂就匆忙鑽進浴室,他腦子亂糟糟的,可是昨天剛做過,今天又要做嗎......

洗完澡俞寂沒換洗的衣服,傅朝聞扔了件自己的白襯衫給他。

這件白襯衫他穿起來很寬鬆,鬆鬆地掛在瘦削的肩膀,剛剛能蓋住屁股的長度。

露出長直白皙的雙腿,腿間還有昨晚沒消褪的淤青和吻痕。

他從浴室出來,頭發濕噠噠的,眼裏還泛著朦朧的霧,局促扯著襯衫下擺不太好意思。

在傅朝聞眼裏,這家夥就是故意勾引他,他壓製著熱意,把杯黑色的藥遞給他。

之前的感冒還沒完全好,他身體不好現在淋雨有發燒的風險,傅朝聞喊陳姨幫他準備了感冒靈衝劑。

衝劑的味道很苦,俞寂捏著鼻子灌進去,好好漱過口才重新爬到**。

傅朝聞也沒猶豫,在浴室翻出潤滑和安全措施就拽著俞寂的腳腕把他拖到身前。

這回的動作比昨晚嫻熟得多,配合得也要更加默契,沒有誰的牙齒磕著誰誰碰著誰。

今晚又是鬧到後半夜,本以為傅朝聞說盡快用完櫃子裏的存貨隻是隨口說說,要照這樣下去真的很快就用完!

而且俞寂的腰也受不了被連夜頂撞,今晚也是被弄得迷離失神,完事後累得快化成水。

傅朝聞體諒俞寂,知道他腰部有傷,把他圈攬在懷裏不輕不重地揉按著。

俞寂渾身**,藏在被單下麵,身體緊貼著傅朝聞,那給他揉腰的手掌時不時往下滑,在飽滿的臀肉瓣占兩把便宜。

他被捏得臉紅,強作鎮定道:“陳總說新聞發布會在明天上午召開,下午就是集團股東表決大會,我們會得到多少支持率?”

“大概一半。”

傅朝聞閉著眼睛,懶懶散散地道:“他們會說我年輕,沒接觸過集團業務。”

“還會拿我和大哥做對比,用各種理由證明我當擔不起傅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

俞寂啞著嗓音嗯了一聲,認同地點點頭,他也是這樣想的,跟著陳鬆在集團這段時間,他大概明白每位董事的傾向。

牆頭草居多,吃軟怕硬的居多,當初傅景明在時他們沒敢興風作浪。

但這並不代表以後不會,追逐權力和利益是人性的本能,更別提早就利欲熏心的董事。

俞寂無聲地歎口氣:“那葉董事會不會站在少爺這邊?畢竟葉小姐和少爺是朋友。”

傅朝聞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沒有說話,葉良民的態度其實代表集團很多董事的態度。

傅景明在世時,他就用小利益收買人心,對傅朝聞而言是不穩定的因素,這跟傅朝聞和葉清是不是朋友無關。

他幫俞寂蓋好被子,輕輕的吻落在眉眼,安撫他老實睡覺。

轉天上午九點半左右,傅氏集團如期召開新聞發布會,邀請知名媒體和記者到現場。

原董事長傅景明在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全部合法轉讓給傅朝聞,由委托人董事陳鬆和相關律師見證。

會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傅朝聞直接乘坐商務車前往集團,準備參加股東表決大會。

其實這次表決會是內部會議,傅朝聞也沒想得到預期的結果,隻是想看看各位股東對他這位準董事長的態度而已。

會議是下午兩點準時開始,之前在同樓層各自的休息室,午餐時俞寂來給傅朝聞送餐。

粉色的軟萌兔便當盒,打開是熱氣騰騰的番茄雞蛋麵,還有個愛心形狀的煎牛肉。

俞寂在旁邊捧著笑眯眯的臉,花癡似的看著傅朝聞吃飯。

他吃的工作餐,並不可口,擔心傅朝聞吃不慣就給他在公司的公共廚房現做的。

番茄雞蛋麵做得越來越好吃,傅朝聞喂給俞寂塊番茄,邊思索著道:“等我接手公司,你親自給我當助理。”

俞寂瞪大眼睛,抿唇,“這樣可以嗎?”

“白天當助理,晚上當暖床。”

傅朝聞像盯獵物似的盯著俞寂,淡淡道:“白天辛苦,晚上更辛苦。”

純情小狐狸精被對方說得耳尖發燙,他順著傅朝聞的話想想,發覺他晚上確實是辛苦,屁股和後腰真的要痛死了......

昨晚的疼痛,現在還沒有緩過來,傅朝聞甚至都自覺給他買了藥膏。

每當他可憐巴巴跟傅朝聞說自己痛,隻會換來更狠的欺負,那變態還要吻著他哄著他,要他再乖乖地忍一忍......

傅朝聞吃完飯,俞寂收拾好便當盒,火速逃離休息室,因為就在剛剛他從對方嘴裏聽到句非常奇怪的話——

辦公室沒人,可以做。

這男人,腦袋裏除去那事情,難道就沒裝別的?!

下午的表決大會如期舉行,國外的股東視頻出席,傅氏集團重要的股東都出席會議。

會議全程由傅景明生前指定的陳鬆主持,將委托書和股權轉讓書展示後,就來到備受關注的表決環節。

股東們心裏早有定數,舉手或沉默表達著對傅朝聞的態度。

傅朝聞坐在最前麵,默默掃視著台下五十多位集團主要股東。

現場的結果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在所有擁有表決權的股東裏麵,持支持態度的十五位,甚至連預期的半數都沒達到。

葉良民沒舉手,傅玄也沒舉手,情況變得有些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