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隻有我能欺負你
話音重重落地。
在場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俞寂身上,他冷白的臉頰憋得通紅,有些微腫的眼皮也垂著。
然後迎著或嘲弄或關切的目光,緩緩挪到傅朝聞右側落座。
這頓飯吃得異常尷尬,在座的不是青梅竹馬就是良朋摯友,說起話來親昵又放鬆,唯有俞寂隻默默挑著碗裏的菜。
他就像是撲進鳳凰窩的小家雀,除去沈璧偶爾給他布菜,半個小時沒人主動搭理他。
傅朝聞同樣如此,讓俞寂坐在旁邊,卻始終沒正臉相對,側顏冷得簡直隨時要掉冰渣。
傍晚傅朝聞送葉清回家,其他人也玩得盡興各自散去,窗外的天色漸漸變暗黑透。
俞寂心裏空落落的,不想自己待著,就下樓幫陳姨洗碗,洗著洗著俞寂忽然苦笑出聲,自己還真是比保姆還勤快。
陳姨畢竟年紀擺在那裏,很容易就看出俞寂悶悶不樂,便從口袋掏出兩塊糖塞給俞寂。
包裝的糖紙精美漂亮,在白熾燈下麵閃著五彩斑斕的光,再看品牌就知道價格很高。
這是昨晚傅景明回家買給魚崽兒的,但寶寶還沒到吃糖的年齡,陳姨又想起俞寂嗜甜,就揣了兩塊想找機會拿給他吃。
濃鬱的巧克力味彌漫口腔,甜絲絲的消解了很多苦澀,俞寂牽起唇角朝陳姨道過謝。
又猶豫不決的問道:“二少爺今晚......不會回來了吧?”
男女朋友久未相見,該是要住在一起的,可能也會做他昨晚沒做完的事情。
果不其然,陳姨若有所思的點頭:“少爺應該會在葉家的海景別墅住,小時候暑假他們就經常在那裏玩。”
陳姨沒察覺到俞寂眸裏閃過的痛色,緊接著說道:“太太生病的時候,總念叨著兩位少爺的終身大事,尤其是二少爺跟葉小姐。”
“他們兩人看起來是天作之合,當年老爺夫人和葉家都很滿意......”
後麵的話,俞寂沒再聽進耳朵裏,連嘴裏的巧克力糖也失去滋味。
在這場鬧劇裏,原來他始終就是第三者,還自作主張生下傅朝聞的孩子,現在他和崽崽都變成了笑話......
晚上十點左右,俞寂洗完澡獨自去二樓露台吹風,經過傅朝聞的臥室,裏麵的燈始終沒亮。
傅家祖宅的地勢高,位置也很不錯,四周沒有遮擋,京城的夜景幾乎能納入眼裏,遠處霓虹燈光顯得俞寂的身影更加落寞。
他就呆滯的站著,或許想著什麽,又或許什麽都沒想,微涼的晚風吹來,隻覺得陣陣發冷。
不知站了多久,身體都被涼風吹透,就在俞寂想轉身回臥室的時候,一道身影猝不及防撞進他眼裏——
懶散的靠著牆壁,還是白天的西裝革履,就倚在那裏不知盯了他的背影多久。
眼神相觸的瞬間,俞寂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委屈和酸澀,又通通翻湧上來。
“走,跟我去挑衣服。”
傅朝聞的嗓音睥睨冷淡,說罷轉身就走,俞寂卻沒有像往常似的屁顛屁顛跟著。
聽這話他微微發愣,葉清那嘲弄的語氣仿佛又回響在耳邊——
穿成這樣,我以為是新來的保姆呢......
俞寂強忍住淚意,懂事的搖搖頭:“以後有重要客人,我可以先離開祖宅或藏在房間,不會再給傅家丟臉的......”
最後幾個音已經接近哽咽,他深埋著腦袋快卑微到土裏。
“還要我說第二遍嗎?”
傅朝聞停住腳步,回身陰森森的盯著他,不耐煩命令道:“給我過來。”
即使心裏有種種委屈,俞寂也不敢當麵違抗傅朝聞,抬手抹了把紅腫的眼睛,慢吞吞走近。
傅朝聞沒那麽多耐心等他,稍靠近就抓住俞寂的手腕,帶的他踉踉蹌蹌往電梯口走。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著乘電梯,直接到了地下車庫,車庫裏停著輛陌生的大型商務車。
商務車後排的空間很大,裏麵卻沒有尋常的真皮座椅,而是四五排橫式衣架,衣架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衣服。
從西裝襯衫這類的正裝,到時尚感十足的潮流奢侈品牌,而且所有都是已經搭配好的,隨便哪身拿出來就要成千上萬。
俞寂呆滯的站在車後麵,愣愣的看著這些按車論的衣服,半張著嘴直接給看傻了。
幾分鍾後,他腦袋才開始正常運轉,剛才傅朝聞好像說帶他來挑衣服的......
“上車。”
沒等俞寂有反應,就被傅朝聞拎著後領,強行帶到車裏。
裏麵空間被衣服填的緊湊,卻並不擁擠,靠著車廂還有麵穿衣鏡。
傅朝聞也沒多說話,簡簡單單道:“挑。”
俞寂不敢耽擱,立刻埋進衣服堆假裝認真的挑選起來。
此時他的落寞逐漸無影無蹤,替而代之的疑惑不解,而且是有很多很多的疑惑不解。
比如傅朝聞為何沒在葉家留宿,為何送自己這麽多衣服,到底跟葉清是什麽關係?
再比如昨晚怎麽連個電話都沒有,白天怎麽不願意搭理自己,傅朝聞究竟把他放在什麽位置?
隻是這些問題他沒身份問出口,也沒有任何資格問出口......
這時候隻見傅朝聞若有所思的看著俞寂,冷冷淡淡道:“給你個機會,問我三個問題。”
走神的俞寂立刻回攏,背過身繼續在衣服堆裏翻來覆去,磕磕絆絆的問道:“少......少爺吃......吃晚飯了嗎?”
傅朝聞瞬間臉黑,無語道:“沒吃。”
“那我做番茄雞蛋麵好不好?”
傅朝聞道:“滾。”
俞寂被罵得語塞,立刻埋著頭不說話了,他是真的摸不透傅朝聞的脾氣。
剛回來在露台時就生氣,現在三兩句話又給惹生氣了......
沒等俞寂細思其中原因,傅朝聞就從身後抱住了他,粗暴且迅速的將人翻個麵,捧著他的臉頰就俯身吻過去。
這吻不同於以往,以往傅朝聞是溫柔的,是循序漸進的,可這回他直接撬開他的嘴唇,舌尖伸進溫熱的口腔攪弄。
光伸舌頭還不算,傅朝聞還拿牙齒磨他,且越發的用力,在兩人緊緊相依偎的唇瓣間,立刻彌漫出濃濃的血腥味。
這姿勢和力道簡直不是掌控和占有,而是**裸的懲罰。
同時手掌還不斷揉捏著俞寂的臀肉,包裹著挺翹柔軟又掐又揉,俞寂感覺全身都在疼。
傅朝聞就是在懲罰這小狐狸精,整天都垂著眼睛要哭不哭的模樣。
就他這溫吞自卑的脾性,什麽事情都喜歡自己憋在心裏,而傅朝聞最討厭猜別人的心思......
結果給他機會問問題,他卻隻會問那些沒用的廢話,天底下沒有比他更愚蠢的。
傅二少脾氣高傲冷淡,很少有人能屢次精準的惹到他,想到這傅朝聞力道就更重。
“不要......不要少爺......不......”
細密啃咬的縫隙,借著喘氣的機會,俞寂搖著頭拒絕,在傅朝聞懷裏撲騰。
小狐狸精眼眸裏水光淋漓,嘴唇也被吸咬的殷紅濕潤,如熟透的蜜桃般**至極。
而他半闔著眼睛,渾身都酥軟著,就像瀕死的雛鳥,哀叫著:“不要......疼......”
聽到這話傅朝聞終於停止討伐,從俞寂的嘴裏從容不迫退出來,手指鉗製住他的臉頰,淡漠的目光就像是淬毒的箭——
“還會喊疼,這不是有嘴嗎?”
他的拇指狠狠**著俞寂的唇瓣,揉得快變成糜爛的紅色,“既然有嘴,葉清嘲諷你,怎麽不說話?”
俞寂聞言愣住。
“別人罵你打你就忍受著,你還真是乖得很。”
傅朝聞的語氣毫無起伏波瀾,但話裏話外聽著就是滿含諷刺,毫不留情的直紮耳朵。
說到這裏,他抬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俞寂的耳垂:“昨晚說喜歡我的膽子呢,嗯?”
聽傅朝聞提起昨晚,俞寂就像隻被踩到尾巴的小奶貓,咬著唇瓣偏過頭去:“我沒說。”
小奶貓紅著臉不承認,傅朝聞皺了皺眉,強硬的掰過俞寂的臉使他正對著自己。
然後俯身在他嘴唇的破口上舔了舔,深沉著眸色很不悅道:“再說一遍。”
“我不......不知道......”
一旦傅朝聞有冷臉的趨勢,俞寂就本能的不敢繼續嘴硬,濕乎乎的眼眸低低垂著,裝傻充愣的本事比誰都厲害。
傅朝聞見狀,強壓製著怒氣:“以後不能再由著別人欺負你,知道嗎?”
他喜歡俞寂唯唯諾諾的受氣包模樣,被欺負的眼睫毛濕濕的,撅著嘴巴,臉色憋得紅,滿含委屈也純情羞澀的不行。
但是這隱秘且撩人至極的一麵,僅限於在他傅朝聞麵前展現,也隻有傅朝聞能霸占他,旁人無論是誰幹脆想都別想。
溫熱的手掌落到俞寂的後頸,把他腦袋按在自己的胸口處,那是個極其霸道和有占有欲的姿勢——
“以後你記住,隻有我能欺負你,別人誰都不行。”
作者有話說:
鐺鐺鐺~他倆其實都是大別扭,受極度自卑導致沒嘴,屁大點事他就會懷疑自己,進而胡思亂想自我封閉。
攻被捧著寵著長大,沒長歪但骨子裏有很強的劣根性,想要漂亮嫂嫂直接搶,看什麽不順眼直接幹,他無法理解受的軟弱,這種無法理解表現出來就是煩躁不耐覺得受有病,他更不會對任何人哄著。
有位寶子說得很對,目前攻對受是變態的占有欲,不是一見鍾情(ps:以後會天大地大老婆最大),為老婆出頭的情節要大概後麵才有,總得來說攻不算溫柔但也絕對不渣。
他會用別扭霸道的方式溫暖對方,並且用行動告訴他,俞寂這家夥有多牛逼多優秀,同樣值得被深愛。
過程中有諸多誤會和坎坷,但兩顆心始終在彼此靠近。所以大虐沒有,拉扯有。
感謝溫隨言的打賞和月票~
感謝寶貝們的推薦票~愛你們~
這本數據太差,作者有點傻眼,已經努力堅持,可以罵人物,但別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