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剩飯好吃嗎俞寂
俞寂在茶店老板的豪車裏疼昏過去,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獨立病房。
穿著藍白條紋的寬鬆病號服,手背靜脈吊著生理鹽水,腹部的絞痛感雖然已減緩些許,但還是刺激得很難受。
睜開眼睛,隔著窗簾都隱隱刺眼的光線證明現在時間差不多到中午。
有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病床邊,是曾經和俞寂在傅家喝過酒的沈璧。
沈璧是京城中心醫院的醫生,出現在病房裏不足為奇。
“沈醫生……”
俞寂說話嗓子還是啞的,低頭看病曆的沈璧聞言抬頭,立刻走近安撫俞寂躺好。
邊輕聲說道:“我請專家診斷過,是輕微食物中毒引起的胃部**。”
“你以前飲食不夠規律,胃壁非常脆弱,開的藥先吃兩療程,多注意這方麵的問題。”
俞寂虛弱地向他彎彎唇角,微微點頭很有禮貌地道過謝,又問道:“沈醫生送我來醫院的那個人他還在嗎?”
聽到俞寂問起這事,沈璧臉色微變,卻很快被掩蓋過去。
隻俯身給俞寂整理著腳邊的薄被,應道:“他已經走了,你安心休息就好,吊完這兩瓶我開車送你回傅家。”
俞寂半邊臉藏在被子裏,乖乖點頭,又忍不住有些遺憾,他本想當麵謝謝茶店老板的。
“胃還疼嗎?”
沈璧說著脫掉寬鬆的白大褂,露出裏麵精致的西裝革履,坐在了病床旁的陪護椅上。
俞寂搖搖頭示意不疼,泛紅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璧,對他忽然脫掉白大褂有點詫異。
他的情緒向來顯在表情,沈璧笑笑自覺地解釋道:“我今天休班。”
沈璧下班的時候,正撞見擔架將俞寂匆匆忙忙抬進來,他不放心就趕緊跟過來。
因為自己麻煩其他人,俞寂覺得很抱歉,“稍後吊完鹽水我自己回傅家就好,不用麻煩你了沈醫生。”
“不用跟我客氣。”
沈璧往杯裏倒了些水,邊問道:“那天在傅家聽陳姨叫你小俞,我也這樣叫可以嗎?”
俞寂抿著嘴唇點點頭,當然可以。
這時候俞寂抬眼看著沈璧,他模樣長得其實很出眾,唇邊總是帶著抹溫和善良的笑意,西裝和精致的銀邊眼鏡襯得更儒雅。
氣質和談吐仿佛與生俱來,就像天生在京城的金銀堆裏長大,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來自偏僻小地方的痕跡。
俞寂則全然不同,他怕浪費掉剩飯,出門時怕打車花錢多而選擇坐公交,兩條洗到發白的牛仔褲換著穿。
在那些富家子弟麵前,他似乎永遠也無法堂堂正正地抬起頭。
沈璧不知道短短幾瞬俞寂想些什麽,隻細心地用手背貼近杯壁試試溫度,在杯口插好吸管喂給他:“來,小俞。”
俞寂倒不好意思真讓沈璧喂自己,微微起身半托著杯底喝完了水。
鹽水流速不慢,兩瓶很快就輸完,期間徐姨打來電話,俞寂簡單說明了情況讓她安心。
胃**是胃部肌肉抽搐而引起的擠壓感,嚴格來說不算是什麽毛病,但跟牙疼差不多,屬於隻要疼起來就能要人命的那種。
被疼痛折磨到昏厥,醒來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沈璧扶著俞寂緩慢走到病房門口,有位護士告訴沈璧,說是患者家裏來人了。
前來醫院接俞寂的,是輛純黑色高端豪華商務MPV,他從沒見過傅家有這輛車,來接他的司機倒是認識。
商務車後門緩緩敞開,空調的冷氣混著酒香撲麵襲來,俞寂抬眼就看見有人坐在後座。
兩指夾著高腳杯,杯裏的猩紅**隨著他的動作翻滾,姿態慵懶放鬆,是傅朝聞。
“少爺……”
俞寂怯怯地喊了傅朝聞一聲,捂著隱隱作痛的腹部,被司機攙扶著手臂勉強登上車。
按照傅少的日程表記錄,他應該整天都在接洽外商,現在大概是陪著逛產業園的時間。
而且旁邊的桌麵確實有幾摞資料,以及兩三隻用過的高腳杯,客戶可能剛離開片刻。
以俞寂目前的狀態,就隻能推理出這些,不等往深處想胃**的抽痛又逐漸襲來。
他額角還有未褪的冷汗,手腕掛著醫院裏開的胃藥和破帆布包,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狼狽地弓著腰窩在傅朝聞對麵。
難受得呻吟出聲,傅朝聞才慢悠悠地抬眸看向俞寂,開口便冷嘲熱諷:“剩飯好吃嗎?”
俞寂本就絞得腹痛,聞言更是委屈,微不可察地地撇了下嘴,縮到座椅角落裏沒作聲。
他腦袋深深埋著,就像隻鋸了嘴的葫蘆,鼻梁卻是忍不住地陣陣發酸。
見此情景,前麵副駕坐的齊司封默默伸手給傅少跟他嫂嫂拉上擋簾。
又覺得非常詫異,明明是推掉跟外商的約談過來接人的,怎麽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這事兒俞寂也看出來了,傅朝聞冷峻的臉都快黑成鍋底。
他擦了擦額頭的濕汗,虛弱解釋道:“沈醫生說隻是胃**,不礙事。”
後邊又相當善解人意地添上一句:“我坐公交回去就好,少爺您去忙吧。”
本以為這道歉的話能給傅少消氣,可傅朝聞掀起眼皮斜了俞寂一眼,臉色更黑了幾分。
這一眼就把車廂頓時變成了冰窖,俞美人像待宰的羔羊似的縮在座椅上,不敢再說話。
就在他以為就這樣一路凍回家時,傅朝聞卻突然轉過頭:“過來坐。”
緊張的俞寂如釋重負,極其順從地按著腹部慢吞吞地挪到對麵的座椅落座。
裝藥的袋子裏除去胃藥,還有瓶跌打油,傅朝聞倒了些在掌心,然後熟門熟路地掀起俞寂的褲腿。
大腿裏側有些青紫痕跡,俞寂沒印象是怎麽弄的,也不怎麽疼,就是看著觸目驚心。
被溫熱的掌心覆蓋住的瞬間,俞寂手指尖都忍不住蜷縮了一下。
這位置的皮膚又軟又嫩,敏感至極,尤其那掌心還覆著層薄繭。
俞寂偏過臉去,要咬住唇瓣才忍住喘息,已經分不清是疼的還是別的什麽感覺。
作者有話說:
傅狗:特意來接老婆,就是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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