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自救成功了嗎

柳湘雲眼神開始閃爍,嫌棄地一腳踢飛自己的破龜甲,打著哈哈。

“封建迷信要不得,這玩意兒他媽的誰信,誰信誰還是傻子。”

阮棠眨了眨眼睛,偷偷地往旁邊挪了挪。

這人不算命的時候好像還算正常,一拿起龜甲就開始神經錯亂。

柳湘雲的內心已經在咆哮。

卜卦三次,三次都顯示是桃花卦。

還是上上簽,逢桃花必摘桃。這還是一條龍桃花。

可她們是被拍花子拍來賣的,桃花卦能是什麽好卦?!

去他娘的封建迷信。

柳湘雲隻覺得無顏麵對阮棠,這個可憐女人還是為了舍身救她而身陷囫圇……

要不然等阮棠被賣的時候,她挺身而出換下她?

嘶,這樣子的話,就得給自己卜個卦,測測自己能不能虎口逃生?

柳湘雲摸著黑,將破龜甲摸了回來,往地上連扔三次,次次都是桃花卦。

行吧,她也不用想著挺身而出了,她們倆是一起的。

阮棠看著柳湘雲扔完龜甲後,就跟鹹魚一樣地癱在地上。

也不知道被關了多久,屋子裏漸漸有動靜了,屋子裏的女人們一個一個地接著醒過來。

阮棠靠在牆邊,閉眼裝死。

柳湘雲是喪,有些人活著跟死了差不多。

慌張的女人們開始尖叫,終於引來了三個男人。

“醒了就再喂迷藥,不知道頭兒今晚要在梨園招待貴客?驚擾了貴客,我們全都得死。”

男人們粗魯地給醒來的年輕女人們喂迷藥,女人不肯吃下迷藥,就被男人壓在地上欺辱,其他女人見狀嚶嚶地捂著嘴哭著,生怕男人騎在她們的身上。

三個男人騎在女人身上馳騁著,笑聲猖狂。手上還不閑著,抓著兩個女人上下欺辱。

地下室裏,隻剩下了惡心的鼓掌聲,還有女人絕望的哭聲!

阮棠隻覺得拳頭都硬了,剛想尋件趁手的家夥,手裏就被塞了一根木棍。

柳湘雲不知何時將三個男人的棍子摸了過來。

“臭婊子,敢反抗老子,老子讓你嚐嚐的老子的棍/子!哈哈哈!”

阮棠和柳湘雲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必殺之心!

三個男人動作加快之時,阮棠打了一個手勢!

兩人衝了出去,掄起致死的力量往男人的頭上砸去!

男人瞬間了無生息倒在了女人的身上。

另一個男人見到身邊的兩人倒下,有一瞬間的懵逼,就是這個時候,兩個棍子已經朝著他的腦袋砸來。

“他娘……”

未說完的話隨著男人的倒下而中止。

原本正在尖叫的女人們見著這一幕,都忘了繼續尖叫。

阮棠一腳踢翻倒在女人身上的男人,拉起了女人。

阮棠踢開一個男人,柳湘雲就掄著棍子往這男人的下半身砸去!

硬生生地,暈倒的男人被疼醒,生生地又被疼暈了過去。

阮棠一見,給柳湘雲比了一個大拇指。

這人,能處。

柳湘雲揚了揚頭,小意思。

阮棠拉起一個女人,扒下男人的衣服罩住了她,那女人緩過神來,悲嗆地哭出了聲。

十幾個女人聽著小聲的啜泣聲,都忍不住抹眼淚。

那女人一抹眼淚,搶過阮棠手裏的棍子,就朝著侵/犯了他的男人的下半身揮去,一棍一棍直到血肉模糊。

誰也沒出聲攔著。

其他女人聽著棍聲,想起自己也不一定能從這裏出去,不由地悲上心頭。

有第一個衝出去掄棍子,就有第二個第三個……

直到三個男人血肉模糊,了無生息。

阮棠才道:“我們,得走了。”

阮棠操著一根棍子走在前麵,身後,十幾個女人互相攙扶著,決然地跟著。

柳湘雲善後。

走出門後,順著地道往上走。

越走越心驚,這地道又彎又長,又有多個岔路口,就像是早年地道戰留下來的。

終於,有微弱的陽光透了進來。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頓,“準備好了嗎?”

“好了!”

十幾個女人的聲音雖然輕,但是卻聲聲擲地。

阮棠推開最後一道門,仰頭竟然見到了四方形的天。

這是一處廢棄的水井。

井口有兩個男人守著。

可井口卻隻夠一人通過。

柳湘雲不知道何時走到了阮棠的身邊。“拚嗎?”

“當然。”

“拚。”

阮棠勾嘴一笑,如果就兩個男人,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不過,能用腦子還是得先用腦子。

阮棠要了一件男人的衣服穿上身上。

灑脫地將木棍別在了褲袋上,輕手輕腳地往上爬。

一步一步,如履薄冰。

阮棠的手先探出了井口。

井口外的男人看到有人上來,探過身來想要拉同伴,就被一棍子捅了臉。

“他娘的,你瘋了吧!”

沒等他睜開眼,下一棍子又朝著他的臉砸下來。

柳湘雲爬出井口,就見七八個打手將阮棠團團圍住,她二話不說掄著棍子衝了上去,一棍子打倒一男人,一下子分走了一半打手。

阮棠一把抓住最近的一個打手的胳膊,哢嚓三秒卸了一條胳膊。

女人們從井口爬出來,誰也沒有猶豫,赤手空拳就朝著打手們衝去。

她們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抱著打手們的大腿,張嘴就撕咬了上去,被打被踹都不肯鬆口。

一個被打暈,一個就接上。

最終,八個打手被阮棠和柳湘雲拿著棍子敲暈。

“背上暈倒的同誌,我們回家。”

阮棠領著人,謹慎地沿著牆根走,直到走到了後門口。

門外傳來了打鬥聲。

阮棠順著虛掩的門望出去,她看到了打手們正與一群男人混鬥在一起。

為首的那個男人正是季南烽,他牙關緊鎖,渾身上下透出了一股陰冷至極,暴戾至極的氣息。

隻見季南烽一腳踩在了打手的手腕上重重一碾,身後又有兩人舉著棍子準備偷襲季南烽。

“小心後麵!”阮棠焦急地喊道。

季南烽一把抓起地上的打手朝著身後扔去,一連擊倒兩個打手。

沒等打手回過神來,季南烽的鐵棍已經落下。

幾乎是同時,其他二十幾人都將打手們都打倒了。

所有人都盯著後門。

在阮棠出聲提醒季南烽時,有不少人聽到了。

阮棠慢慢地打開門,一扇門緩緩打開。

門後是十幾個互相攙扶的女人,她們一身狼藉。

每一個女人身上都有傷痕,每一個女人都很狼狽。

獨獨一個女人也沒有倒下。

“稍息。”

“敬禮。”

季南烽一聲口號下,二十三個男人齊刷刷地對女人們敬禮!

敬以最崇高的禮節!

“所以,我們是獲救了嗎?”

季南烽輕輕頷首,“是,你們自救成功了。”

季南烽緩步朝著阮棠走來,將渾身顫抖的阮棠抱在了懷裏,愛憐地親了親她的發頂。

“我們回家。”

季南烽想要拿下阮棠手裏的棍子,阮棠苦笑了一聲:“我好像手動不了了。”

季南烽的眼裏滿是心疼,“我們去醫院。”

他脫下了自己的衣服,悶頭將阮棠罩住後,打橫將她抱起。

他很清楚,這些女人要是被人知道了他們被拐了,名聲怕是都沒了。

她們麵臨的是,要麽說親困難,要麽就是被離婚。

“你們放心,醫院有我們自己人。”

其他人有樣學樣,將自己的衣服脫下,遮住了女人們的臉,然後打橫將人抱起。

直到胡大誌的驚呼聲響起。

“娟兒。”

阮棠撩起衣服,順著胡大誌的聲音望去,看到胡大誌雙手不停地顫抖著摸著一個女人的臉。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她拉起的第一個女人。

她要是還沒記錯的話,胡大誌的未婚妻就叫杜小娟,他們今年就要結婚。

所有人被送去醫院後,由薑海桃院長出麵安排,騰出了一層的病房,專門安排了她的學生負責整個病房。

阮父和另一個內科醫生為大家治療。

阮棠和柳湘雲被安排在了一個病房,這兩人傷得最重。

兩人率先出井口,被七八個打手圍攻,寧願挨棍子,也要遛著打手們遠離洞口。

醫生們為二人檢查傷勢後,都有些心驚,也不知道這二人是怎麽撐這麽久的。

阮棠已經從在季南烽和苗管事的交談中,已經知曉了黑市的苗管事竟然娶了一個算命女先生。

而且,兩家人竟然是貼隔壁的鄰居。

阮棠好奇,這兩人怎麽結合在一起的。

自從進了病房後,柳湘雲就盤腿坐在**扔她的破龜甲。

苗管事小聲勸她此時應該養病。

柳湘雲全然當作沒聽到,口中嘀咕著:“不對呀,桃花呢?桃花去哪兒了……”

阮棠一看柳湘雲這狀態,就知道這人大概又犯“病”了。

季南烽不滿阮棠傷成這樣,還有心情看熱鬧。

大手捂住阮棠的眼睛,“休息一下。”

阮棠聽話地閉上了眼。

惹得苗管事對季南烽頻頻投來敬佩的眼神。

阮棠是被病房裏的說話聲吵醒的,朦朧地睜開眼時,就看到屋裏來了一個熟人。

是紅陽縣最大報社的柳社長。

柳社長帶了補品感謝阮棠救了柳湘雲,都是市麵上買不到的好貨。

這一回,季南烽沒推脫,因為阮棠需要這些東西補身體。

柳社長送了東西後就沒再叨擾季南烽,轉頭就將柳湘雲手裏的破龜殼給扔了。

柳湘雲癟嘴就要哭,苗管事忙哄道:“沒事沒事,咱家裏還養著兩隻烏龜,回去我就扒了龜殼給你用。”

柳社長斥責道:“苗建業,我讓你娶她是管著她,不是慣著她!”

“大舅哥,誰還沒點興趣愛好,小雲喜歡扒烏龜殼玩,不算什麽事。不過幾個烏龜,咱家買得起。”

柳社長按了按眉心,憤而離開,剛出門後沒多久又回來了。

這回,柳社長的神色有些凝重。

“暗巷的人圍了醫院,說是弓彪在梨園擺了一台戲,想給我們賠罪。”

柳社長忍無可忍地頓了頓,“弓彪點名要求阮醫生和小雲前去赴宴。”

這回,跟著季南烽一起去梨園救人的,除了季南烽交好的人外,其他人都是黑市的。

整個梨園被端空,弓彪一調查就發現,自己的人全被送去了警局。他親自去了一趟警局,所有的事情自然都清楚了。

這些年黑市和暗巷互不打擾,各自做各自的生意,從未起過衝突。前陣子,暗巷還想與黑市合作。

如果梨園被端,暗巷的人什麽都不做,往後在紅陽縣怕是誰都敢來踩一腳,所以,弓彪勢必要找回這場子。

隻是如今弓彪設宴,這宴隻能是鴻門宴了。

苗管事沉著臉,“弓彪圍了醫院擺明了是在威脅我們,如果不赴宴,恐怕遭殃的還是這些女人。以他們的手段,很清楚這些女人是誰家的,這一次運氣好逃脫,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柳湘雲一聽弓彪那畜生竟然威脅上了,叫囂著:“去就是去,誰怕誰是狗!”

阮棠覷了一眼柳湘雲,十分懷疑這人是在激將她。

她朝著季南烽攤手,“我做人做習慣了,暫時還不想做狗。”

阮棠剛出虎穴,季南烽當然不想讓她再犯險。但是,被暗巷的人盯上,就如同狗皮膏藥一樣,不解決了,以後都別想安生。

再者,人是大家一起救的,梨園是大家一起端的,季南烽也沒想著讓黑市一力承擔,與阮棠商議之後決定一起去赴宴。

隻是,暗巷必須給一窩端了。

季南烽道:“弓彪向來陰魂不散,這次如果不能一鍋給端了,恐怕時不時地就要來咬一口。”

柳社長問道:“不知道季科長可有什麽好主意?”

季南烽望向阮棠:“這個恐怕要女同誌們配合……”

在去梨園的路上,柳社長主動告知,他就是黑市的幕後老大,弓彪想要挖他出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恐怕這一次不會善罷甘休。

原本鮮血滿地的梨園後門口,早已經被洗刷幹淨。

弓彪親自帶著打手們站在後門迎接黑市一行人。

阮棠壓根沒有想到,弓彪是一個清清瘦瘦的年輕人,帶著金框眼鏡,穿著長袍,任是誰見了也不會將暗巷的頭兒聯係上。

弓彪見到柳社長後哈哈大笑,“沒想到竟然是熟人,柳社長,裏麵請吧。大家,請吧。”

柳社長與弓彪點頭後進了梨園。

柳社長帶著兩名管事,外加一個季南烽進了梨園。

阮棠與柳湘雲跟在幾人的身後,她明顯地感受到了弓彪落在她身上的視線,陰毒至寒,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

弓彪微笑著與阮棠點點頭,“巾幗不讓須眉。”

季南烽腳步一頓,擋住了弓彪的視線,“跟上。別落隊了。”

阮棠冷哼一聲,拉上柳湘雲跟上了季南烽幾人的腳步。

身後,是弓彪笑嗬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