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12變異的世界 ◇
◎天空中忽然落下了一隻巨鳥◎
東廂房的玻璃上也糊著黃紙, 路玖這才發現那些黃紙不是房間內糊上的，而是從外邊糊滿了窗子。而且那並不是她以為的普通廢紙，夕陽餘暉映照之下能看出紙張上用極細的筆畫滿了符文。也許那紅色的符文曾經鮮豔, 風吹日曬久了才漸漸褪色吧。
西廂房那邊也是同款黃紙, 符文更淺。
難道這兩側的廂房之中都鎮壓著妖邪之物，才會被人貼滿了符文黃紙震懾麽？她不由得又想到了那攤血跡，以及血腳印，提起了十二分小心，湊到了一扇窗戶邊。
這個窗戶邊的黃紙有翹角，她打算掀開一角, 往裏麵看看。如果李伶俐不在這裏，她不如花5個交易幣從係統商城買“尋人紙鶴”直接找人就好。
當路玖的手剛剛掀起了那黃紙的一角時，一個熟悉的女人出聲喊道：“別碰那些符紙！”
李伶俐從牆頭跳了下來，看起來剛剛從院子外邊翻入。她的動作速度很快，如一陣風刮到了路玖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但是李伶俐的力量並沒有太大，路玖感覺對方也不是故意克製了力量。情急之下，李伶俐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力量阻攔她，卻沒有超出普通人的範疇，比路玖目前能掰斷鐵棍的力量差遠了。所以李伶俐隻是速度提升了, 並不是身體素質全麵提升麽？
“啊，是你！太好了, 趕緊收貨吧。”路玖也不掙紮，由著李伶俐將她拉開。妖魔世界不安全，變異的妖魔世界看這架勢也不是太平的地方呢。雖然這會兒妖魔還沒有大舉進攻, 她也不能掉以輕心。
李伶俐說：“東西太多, 我一個人拿不了。現在也不是時候, 再等等。”
路玖無奈道：“1000個桃符，要發給誰，我可以幫你去發，別忘了給我好評就行。”
說完這句，路玖聞出來李伶俐身上有血腥味，微微蹙眉。
李伶俐沒解釋，隻是拉著她去了西廂。關上門，落下插銷，李伶俐才低聲說道：“那邊房間裏有一口棺材，棺材內很可能是血屍化魔。”
“你怎麽知道的？你身上是不是有傷，需要治療麽？我有帶急救包。”路玖關心了一句李伶俐得身體，不過她對別的房間裏什麽血屍並不關心，隻想著趕緊交貨。
李伶俐答非所問道：“我們必須抓緊弄死那個血屍，然後我才能收貨。”
“為什麽是我們？你收貨我就可以走啊。”路玖收起了剛才的好心，語氣帶了幾分怨氣，“你說吧，要我幫你做什麽？”
“我不是用好評威脅你做事，在天災世界你救過我的命，我後來也從你那裏代購過東西，算是老交情了。我本來就是打算收貨給你好評，現在我卻沒辦法收。那血屍已經從棺材裏出來了……”
“我記得你很能打。”路玖說了一句。
李伶俐說：“我谘詢了係統，血屍化魔，用黑狗血能降低其功力。若沒有黑狗血，處女血能吸引它的注意力，讓它放鬆警惕，你是不是……”
李伶俐一邊說著一邊從後腰拿出一把刀。
路玖趕緊攔著：“黑狗血我有，真空包裝正宗的，以前在這個世界用過。”
李伶俐鬆了一口氣，尷尬道：“幸虧你是。我在村子裏溜達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你也有武器吧？那血屍看著和人一樣，沒穿衣服。咱們配合將他脖子砍斷了，屍首分離就行。”
“好吧。”路玖也算熟悉李伶俐的風格，猜測她所謂“找”處女血，不會真是去別的院子裏弄傷了什麽人吧？而後又想這麽多符紙鎮著，那所謂血屍怎麽還敢作亂。這村子莫非已經被妖魔掃**過了？
“那些符紙上的朱砂淺淡，我猜是法力耗散了。你先給我個朱砂桃符防身吧。”李伶俐伸出了另一隻手。
路玖看到她這隻手上凝結著血跡，再次問道：“你的傷不要緊麽？”
“不是我的血，剛才我去找黑狗血，才發現村子裏空****沒什麽人。很可能妖魔已經掃**過這裏。”李伶俐說，“我沒有外傷。主線是先幹掉這個血屍，自然能找到下一步的線索。”
路玖歎了一口氣：“那你下一步是幹什麽？1000個桃符發給誰？”
“我也是為了找到收桃符的1000個人啊，這片別說活人了，連狗或其他活物都沒幾個。”李伶俐一臉沮喪。
房門忽然晃動起來，伴隨著鐵鏈的響動聲向這邊廂房而來，路玖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
李伶俐躲在了門邊，路玖躲去了另一邊，從空間裏拿出了某寶買的黑狗血。這包裝手撕就能打開，隻要門開了，她就會潑血。
李伶俐手裏的刀看著質量不錯，比匕首長一截，很適合劈砍。
門閂隻是很細的金屬棍，三兩下就被撞彎了。門被大力推開。
路玖兜頭潑血，李伶俐揮刀劈砍，速度似乎比路玖還快。在路玖沒有看清來的到底是什麽的時候，一顆頭已經滾落在地。
但是沒有血液飛濺的場麵。
正常人掉了頭，血肯定會噴出來。那個東西的頭和身體分開，倒在了地上，鐵鏈嘩啦啦的響，卻沒有半滴鮮血，就像是一個假人被砍成了兩半。
路玖看到屍體的腳腕子上拴著鏽跡斑斑的鐵鏈，屍體果然沒有衣物，很是幹癟，與正常人或者剛死的人完全不同。像是死了很久放置了很久，已經毫無水分了。
李伶俐將那個血屍的頭拎起來，仔細端詳。
路玖卻別開了眼睛，隻看著屍體，沒有找到所謂的線索。
李伶俐忽然說道：“這個頭上刻了個標記，我剛才路過一處院子也見過。”
路玖看到屍體腳腕上鎖著的鐵鏈，也附和道：“這應該是有人養的血屍，找到這東西的主人，或許能接續你的主線。”
正在此時，血屍的頭騰起了巨大的火焰，李伶俐嚇得趕緊鬆手，那火焰很快就吞沒了這顆頭。
燒血屍頭顱的時候，血屍的身體抽搐了好一會兒，直到頭化為灰燼，那身體才徹底不動了。
路玖想從旁邊的水缸裏弄點水出來滅火，李伶俐卻說：“別碰水缸了，那水和水缸都有點不對勁。這些血紅的腳印你看到了麽？”
“不是你的腳印對吧。好像血屍的腳也沒這麽大。”路玖凝神觀察了一下。
李伶俐說：“沒錯，腳印和血跡消失在水缸邊緣，沒有離開這個間屋子。那裏恐怕不是正常的水缸。這邊和血屍所在的棺材用同樣的符紙封印，一看就是有修行者布置了陣法。那邊是血屍，這邊空****，這就挺奇怪的。”
說完這句，李伶俐拉著路玖離開了房間，走到了院子中。
此時陽光已經暗沉，馬上就天黑了。
李伶俐說道：“我建議先離開這裏，我比你早來了幾個小時，在附近的院子都逛了一下，沒找到幾個活人。剛才血屍頭顱上有個記號，外邊一個院子門上也有，我們去那裏看看。”
路玖想了一下空間裏那一大包朱砂桃符，雖然可能李伶俐背的動，不過顯然會影響她的行動，隻能先息了強行交貨的心思，打聽道：“你到底要將朱砂桃符交給誰？你可知道這東西有什麽用處麽？”
“看係統推薦的說是在妖魔世界能夠直接抵禦普通妖魔襲擊的，還能超度妖怪，反正性價比特別高，我才兌換了金條買的。你以前賣過一批吧？效果如何？”
“我上次來這個世界用過，效果不錯，但是據說這個妖魔世界靈氣耗散特別快，因此也算是有保質期。”
李伶俐點頭道：“是的，我也知道這裏靈氣耗散快，所以才不敢馬上收貨。我要先找到這個村子和附近的活人，確定她們願意接收之後，唉，真對不住你還要多陪我一會兒。
我接到的任務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八神山下麵封印著上古妖王，妖王當年與凡人女子生了個孩子。那妖王之子如今帶著一眾妖魔想要強行破開封印，救出上古妖王。這附近好幾個村子，包括鎮上都被妖魔洗劫過，擄走了所有男丁。我需要組織幸存的1000個當地人突破妖魔的臨時盤踞之地，與十大宗門的修行者聯手趕走妖魔。”
“聽起來工程量巨大。”路玖感歎了一句，慶幸還好自己至今沒有接到什麽任務，如果也是這樣複雜的事，還要遊說1000個人跟著自己去做什麽，難度實在太大了。
她原本還打算交了貨就去商業街那裏找個正經店鋪買點這個世界特產的護符法器呢。現在倒好，妖魔作亂的範圍這麽廣，她是不是在附近找不到做買賣的人了？
兩人走到那個有特殊記號的院子外，輕輕敲門，卻發現院子門居然是開著的，沒有鎖，她們一碰，門就開了。
兩人速度都不慢，相互掩護進了院子。
路玖側耳聆聽，提醒道：“院子正房東邊那間有活人。”
這院子的格局與29號院差不多，正房三間從正中的堂屋進去。另有東西廂房以及位於西南角的旱廁。不過這院子似乎一直有人住著，房頂沒有草，窗戶也都是透亮的。院子裏的地麵整齊沒有荒草，反而有一些自己種植的蔬菜。
李伶俐回憶著剛才路過這院子的感覺：“我之前來過這院子好像沒人啊。也可能是有障眼法，咱們弄死了血屍，障眼法就破了。我進去看看，你要不先在院子裏等著。”
路玖知道李伶俐比自己速度快，也不逞強，留在院子裏戒備。
片刻後，李伶俐說：“進來吧，是個重傷的女人，她知道我們殺了血屍。”
兩人進了正房，去了堂屋右手的房間。這裏有古色古香籠罩著幔帳的床榻，現在幔帳是敞開的，躺著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她鬢角有白發，臉色蠟黃，蓋著被子，屋子裏彌漫著血腥味與藥物混合的味道。
見到李伶俐回來，那中年女人努力撐起身體，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問：“那血屍是你們殺的？”
“是的。”
“我是無畏宗的外門弟子於露，也是懂一些術法的。那血屍是師傅留給我磨練修為的東西，你們能殺那個，可見修為不俗。你們來做什麽的？”
李伶俐答道：“血屍的確是我們所殺，每逢妖魔作亂我們才會現身，幫助大家度過難關。你若不信，我也沒有法子。我是來找村裏幸存者的，我帶來了法器可以克製妖魔，需要人手幫我一起接應修行者。三五個人遠遠不夠，我要1000個人。
你若不說其他人在哪裏，我隻能自己去找躲藏之所的機關了。不過若是一時不慎，弄壞了機關，或者又被你們的人認為是妖魔，發生衝突，得不償失。
所以我才耐心問你，還請你能如實說明其他村民藏身何處，別再耽擱時間了。妖魔圍而不攻這麽多天，就是在等月圓之夜，他們妖力最為強大的時候。今晚就是十五，天已經黑了。我們帶來了法力極強的朱砂桃符1000個，你們幸存的人應該能每人拿到一個，或許還能躲過一劫。”
“你們真是隱世高人的弟子？”中年女人低頭沉思，“各村都有放哨人，我還需要於旁人聯絡商議一下。”
路玖忽然覺得這個中年女人很麵熟，仔細一想，認出來這好像是上次她來妖魔世界時，在商業街那裏遇到過的報攤老婆婆，不過此時更年輕一些還個中年女人。難道這個妖魔世界相對於上一次她來，時間線竟然倒退了幾十年麽？
她仔細環顧房間裏的擺設，沒有什麽現代化的東西，甚至隻有木製房梁上懸著的一盞電燈，床頭掛著的老式電話，再不見什麽電器。刷白的牆上有副掛曆，那上麵的年限赫然比上次她看到的報紙上印刷的時間早了二十年。
她記得當時聽書報攤的老婆婆說過二十年前見過徐止，徐止是天虛宗的掌門大弟子，沒有重要的事情不會來這裏溜達吧？所以，這村子裏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麽，人都去哪裏了？徐止是否來過了？
她不禁試探道：“大嬸，你是否在附近的商街有一家書報攤？”
中年女人疑惑道：“你怎麽知道的？我男人上個月在後麵鎮上的主街盤下了一個書報攤。可是妖魔作亂，我們村子裏的男丁都被妖魔擄走了。兩位仙長若是要人手，恐怕隻是老弱婦孺，不堪大用。”
李伶俐將路玖拉到一旁小聲說道：“這個於露不舍得她們村裏的人，多半不會痛快交代了。我之前也去別的院子查看過，沒有活人。她們這裏肯定有藏人的機關。你有什麽道具能找到人麽？”
李伶俐遇到的問題很棘手啊，1000個朱砂桃符她能買來，找不到人怎麽推進後續的任務呢？沒有人，李伶俐也不敢貿然收貨，還是會影響到路玖。她的確要趕緊幫忙想辦法。
路玖輕聲問：“你訂貨時要求的‘上官逸訂購的朱砂桃符’這是為什麽，你認識上官逸？我上次來妖魔世界，是相對於目前時間節點二十年後的時空。”
“是係統推薦的桃符紋樣，給了這個奇怪的名字。我看到那一單已經成交，還是你代購送貨上門，我們好歹是熟人，於是我就選了這個。”李伶俐也意識到了時間差太久，路玖恐怕沒什麽信息能用，隻能旁敲側擊道，“那你上次來發生了什麽？這些村子還在麽？”
“我來的時候，至少這位大嬸還在，變成了老婆婆，在山腳下的一條商業街開了報攤。那裏很繁華，附近還有個八神大學。那所大學有驅魔專業。那時也正趕上了妖王之子作亂。但是現在，我們是在變異的妖魔世界，我覺得未必是我說的那種情況了。這一次你主線若是沒有完成，估計就沒有後續二十年什麽事了。”
路玖越發焦慮，“我聽著這村子裏沒有幾個喘氣的活人，應該是你說的那些人躲藏在我們無法感知的地方。於露不肯說，我們還能逼她麽？就算說了，你真忍心讓老幼婦孺與你一起去對付妖魔？”
“我當年也隻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李伶俐神色變換，語氣堅定道，“附近村子裏的男丁都被妖魔擄走，剩下的人難道不想去救人麽？有朱砂桃符護體，她們隻要有勇氣跟著我，我也會盡力護著她們。”
“那我們以誠動人。”路玖說完將一枚嶄新的朱砂桃符遞給李伶俐。
李伶俐明白路玖的意思，接了桃符給到於露手上。
於露是修煉過的人，手上拿著這枚朱砂桃符就可以感覺到充沛的靈氣，是趨避妖邪的好物件，頓時放下了戒備，語氣也變得溫和許多，說道：
“此前天虛宗的修行者送入傳訊紙人，讓我們這些留守的放哨人查探妖魔的臨時巢穴。我們分批去查看，可是……也折損了大部分人手。昨天我已經確認了那個巢穴的位置寫在了紙人身上發了出去，不過我也受了傷，暫時無法戰鬥了。你們難道沒有接到消息麽？”
“我們隱世多年，與現在的幾大宗門已經少有往來。”李伶俐撒謊的時候眼睛都不眨，表情特別真，演技高超。
路玖幫襯道：“我隻認識天虛宗的徐止，他早些年就練成了駐顏術，是個英俊的小夥子。這一次也是他率領修行者趕來降妖除魔麽？”
於露麵露釋然之色，說道：“仙長也見過徐止師兄啊，他的確天資過人，很早就修成了駐顏術。”
“這是他繪製的加速符。”路玖從空間裏拿出了徐止上次給的符紙。符紙的一角還有一枚小印章寫著“止”字的篆書落款。
“這的確是徐止師兄的符。”於露此時對路玖和李伶俐的態度更好了，“也罷，我聯絡一下其他幾個人，看是否選一批誌願者供兩位仙長差遣。”
聽於露言外之意，是不打算直接告知村人藏匿之所，隻想選出一些人，讓她們離開藏身的地方出來應差。
這樣也是合情合理，免得外人知道了怎麽出入，走露了風聲。萬一有妖魔趁機附在什麽東西上，發現了秘密，損失就大了。
於露摘下了牆上的電話，解釋道：“我打個電話給隔壁村，那邊放哨的人並沒有去探查妖魔巢穴，應該在。”
可是電話那邊隻有忙音，一直無法接通。
於露臉色凝重起來，問道：“你們剛才除了血屍所在的房間，還去了哪裏，是否發現了什麽異常的事？”
血屍在東廂房，路玖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是西廂房，除了兩個廂房上都貼了符文之外，大概是裏麵擺放的東西不同。她提醒道：“血屍離開了東廂房，來到西廂房，我們是在那裏殺了血屍。不過在血屍來之前，西廂房那裏就有一大灘新鮮血跡和血腳印，消失在了那個房間的水缸邊。”
於露聞言大驚失色道：“你說什麽？那個房間裏出現了血跡和血腳印？”
李伶俐補充了一句：“29號院子旁邊幾個院子裏也有女人的屍體，剛死沒多久，你們這村裏留守放哨的就你一個，還是有其他人？”
“糟了！可能是妖魔發現了那個法陣。村裏的確還有幾個放哨人，她們……你在哪幾個院子看到屍體的？”
李伶俐說了那幾個院子的門牌號，於露掙紮著就要從**起身。
就在此時，路玖聽到了腦海中妖魔世界的係統發布信息：【觸發支線任務，1小時內將體驗者李伶俐活著送去於村避難所，任務成功獎勵20個交易幣，任務失敗無懲罰，可花費20個交易幣拒絕任務。】
路玖沉默了。以前她經常接到的是不能拒絕的任務，沒得選。這一次能選了，也有足夠的交易幣可以扣，她可以權衡利弊。
雖然李伶俐沒有明說，不過她也清楚對方接收貨物有條件的，要找到那1000個人。這個支線任務提到的於村避難所裏說不定就躲著足夠的人，她護送李伶俐過去，成功了是雙贏，而且失敗也沒有懲罰。
她決定還是接任務吧。有理由的逗留1個小時，總比瞎轉悠，哄騙或威逼別人收貨看起來目的性更強。
李伶俐手疾眼快，扶住於露，安慰道：“於露，你別著急，人已經死了，你急也沒用。我還是建議你盡快帶我們去找其他村民。你再試試聯係其他的人，如果別的村子願意接待我，我也可以過去，請求她們派人。”
於露又坐回**，虛弱道：“就我們於村人口最多，男丁被擄走後，老幼還能剩下將近兩千人，別的村子也就幾百人。我們這裏還有些強壯婦女，其他村子就都是老弱為主。也罷，我帶你們去，扶我到29號那個院子，那裏有法陣入口。”
路玖擔憂道：“那裏西廂房的血跡和血腳印呢？會否有什麽危險，萬一讓妖魔趁機尾隨，恐怕……”
於露臉色灰敗，看起來命不長久，聲音顫抖道：“我過去看看，先送你們過去，萬一有妖魔，我拚了這條命也會攔住它們。”
路玖力量比普通人大，幫忙扶著於露往外走，李伶俐則在前麵開路，防備著可能潛伏在周遭的妖魔。
三人離開這個院子沒走出兩步，天空中忽然落下了一隻巨鳥。
這巨鳥有人類的身軀和雙腿，卻長了鳥頭，眼神冷酷，漆黑的長喙泛著寒光，它沒有雙臂，羽毛翅膀左右展開，能有兩三米的長度，直接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路玖看到它的腳很大，是人腳的形狀，沒有鞋子，其中一隻腳上凝著暗紅血色。如果是會飛的妖怪，足跡消失在了那個房間的水缸邊，倒也不足為奇了。
就是這隻妖怪在29號的廂房中留下了血腳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