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06走不出的樓 ◇
◎隻有旁人從外邊進來◎
路玖看了一眼傳達室的格局, 這是裏外套間，內門虛掩，掛著門簾, 能看到裏麵的一張單人床的床腳, 估計是宿舍大媽值班室休息用的。
而外間與她原生世界裏見過的宿舍樓傳達室差不多。臨窗擺著一個老舊的辦公桌，桌上還壓著玻璃板，上麵有一部電話機，旁邊放著一個厚厚的本冊，應該是樓內學生和校內重要部門的通訊錄。
在手機尚未普及的妖魔世界，打電話用座機, 電話簿手寫成冊是很常見的狀態。
大媽大概是對本樓的學生很熟悉，並沒有翻看那本通訊錄，抓起電話就熟練地撥號，電話很快就通了。
路玖耳力超常，能聽見聽筒那邊傳來了一個略沙啞的男聲詢問：“是張阿姨？”
“是我。請問你是驅魔專業杜許琪麽？天虛門的徐仙長在樓下傳達室，說要你下樓來見他。”張阿姨如實回答。
杜許琪驚訝道：“是天虛門的徐仙長？他們什麽時候來到這棟樓的？他們能進得來？”
“對，就是他，還有一位女仙長以及另外兩個姑娘也在。你快點下來拜見他們吧。”
等張阿姨放下電話，路玖又問：“宿舍區全都停電了，這事沒有人管麽？你們是不是應該安排檢修一下電閘？”
徐止補充道：“剛才我看過周圍的情況, 似乎隻有宿舍區停電了。”
張阿姨憂慮道：“每一棟樓的電閘都是獨立分開的，就在樓內首層, 有專門的房間安置哪些設備，我有鑰匙。平時除了學生們違規用電器導致跳閘，還真沒碰上過整樓停電這種事。我們樓停電, 也不會導致其他樓停電。肯定是妖魔作祟！所以我也沒有貿然去檢查電表箱那邊, 又看到你們來到門鬥這裏。要不現在, 我這就去檢查一下？”
“應該是妖魔作祟，您還是留在這個房間更安全一些。”徐止阻攔。
路玖在做兼職的時候也接觸過電表跳閘的事情，恰好跟著一個明白人學過基本維修原理。她的空間內帶了工具箱，包括絕緣手套、電筆等檢修電閘的東西都有，於是自告奮勇道：“要不然我去看看，電表箱是在哪個房間？”
目前傳達室裏顯然沒有上官逸這個收貨人，而其他樓的學生不讓串樓，那她不如找個借口離開大家的視線，進到樓內找找人。大不了她就花5個交易幣買個“尋人紙鶴”，趁著沒人放出來，免得又被徐止疑神疑鬼的。
徐止表麵上對她很是尊敬，實際上看著她的眼神總帶著一點點古怪的意味。被這個可能是爺爺輩的仙長盯著，一口一句前輩的喊，路玖裝的太累了。
張阿姨顯然有點猶豫。
徐止卻說：“張阿姨，如果方便請將電表間那邊的鑰匙給這位前輩。她術法高深，肯定沒事的。”
能被名滿天下的天虛門掌門大弟子尊為前輩的人，看起來那麽年輕，就像是在校學生一樣，這讓張阿姨不禁肅然起敬。她急忙從鑰匙盒內拿出了一個帶了特殊標記的雙手遞送到路玖手上。
路玖接了鑰匙，唯恐丟了，幹脆就收入空間，順手還拿出了一個高亮度手電出來。
這一招憑空變沒了鑰匙變出手電，讓張阿姨更是看得瞠目結舌。
路玖客氣問道：“哪個房間，您給我指一下。”
張阿姨指了指牆上的掛圖：“仙長看那邊，1004這個房間就是。那裏除了電表櫃，還放了一些雜物，另外據說這種重要的設備房間都有小型陣法守護，您若是遇到什麽問題，無法進入方便還請及時聯係我。”
“沒事，我就是去看看，問題解決不了，我肯定會回來。”路玖心態很平和，若是無法接近那個房間她就不修電表唄，反正她也不是維修工。
傳達室那裏的平麵格局圖畫的很詳細，一條走廊，兩邊都是房間。正常宿舍房間是自帶衛生間的，隻有1003、1004和傳達室這裏房間格局稍有不同。1003寫著設備間，1004卻是裏外套間，外邊是電表間，裏麵那間標注的是庫房。
這就有點奇怪，一般情況庫房不該是獨立一間麽？類似電表間這種沾了電容易起火的，怎麽能與庫房搞成套間？
不過路玖想，自己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這裏有術法，說不定是什麽高級法陣設置能隔絕水火，那電表箱旁邊挨著庫房也就很正常了。
路玖猶豫了一下，剛要賣步從傳達室另一側的門直接進入宿舍首層的時候，忽然耳畔傳來了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你別走，有妖魔混入了傳達室，你一開內門，很可能將妖魔放入樓內。”
傳達室裏清醒的就隻有張阿姨、徐止和路玖三人，這個陌生的看不見的女人是誰？路玖偷偷看另外兩人，那兩人顯然沒有聽見那陌生女子說話，難道是遇見妖魔特意傳音蠱惑她麽？
“別害怕，我不是妖魔，我在樓上，能知道這裏的情況。”陌生女子說道，“而且你聽力超過常人，隻有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別人聽不到。我也不想故意嚇唬你，我……唉……”
路玖心想這女人躲在樓上，怎麽知道這個房間的事情？如果這女人是體驗者，又有其他特殊道具或者異能，萬一知道她也是體驗者，那麽對方會否有歹念，故意混淆視聽？
“徐止的劍靈被魘魔附體了。”那女人解釋道，“現在還不能打開傳達室的內門，這是陣法的一個生門，有防護的功效。”
路玖停下了要打開內門的手，對徐止說道：“你的桃木劍有劍靈對吧？”
徐止臉色微變，手中的劍卻突然自己飛了出去，他急忙掐訣試圖控製那把劍。
路玖說：“我們暫時不能離開傳達室，這道內門不能開。”
“前輩所言極是，這門是陣法生門。所以，這居然是一隻魘魔？”徐止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白色瓷瓶，他從裏麵倒出了一滴水，合了自己的血液，屈指一彈，化為了一蓬血霧。
這血霧是自己會動的，向著那桃木劍合圍過去。
從傳達室往樓內的那道門隻是個普通的木門，上半截有玻璃的上亮子。以路玖的身高，站在門邊就能看到外邊樓道內的情況。
這木門把手附近也隻是有一個普通的金屬插銷門鎖，整個門看著並不結實。
那把木劍橫衝直撞，重重撞擊在木門的玻璃上。
一道金光從門上浮起，那木劍上也有遊離出了一層黑光。
紅霧纏繞其上，那黑光被逼退回到了木劍上。原本是深棕色的桃木劍漸變成了黑色。
路玖又聽到了那個女聲說道：“徐止的血和那藥對魘魔的震懾有限，隻有毀掉其寄存之所才能徹底消滅魘魔。”
這個時候，樓道裏已經走來了一個高個子男生，他手裏拿著一盞小燈，映出了他年輕俊朗的臉。他有一雙仿佛會說話的丹鳳眼，明明沒什麽表情，卻讓人覺得他在微笑。這是讓人一看就會心生歡喜的那種麵容。
這人就是與宿管阿姨通話的那位杜許琪麽？
“怎麽是他下來了？”陌生女人的聲音透出幾分驚訝。
路玖心想大概這人也看到了一層來了一個學生。這個陌生女子是怎麽隔著樓板看到一層發生的事情呢？私自加裝了攝像頭，還是使用了某種術法？還是說這個陌生女子的形態不可見，她根本就在這個房間裏。路玖能看到聽到的，那人也能看到聽到？
桃木劍已經重新回到了徐止的手上，黑劍被紅霧包裹，似乎在掙紮，想要脫離徐止的掌控。徐止額上沁出了冷汗，顫聲道：“我鎮不住這隻魘魔，路前輩，該怎麽辦？”
張阿姨的臉突然猙獰扭曲起來，衝上前雙手試圖扯開徐止拿劍的手，甚至上嘴咬在了徐止的手上。
路玖上去一把拉扯開了張阿姨，她情急之下沒控製好，力量過大，張阿姨撞到桌角，頭一歪頓時暈了過去。
接下來，路玖拿過了那把桃木劍，直接掰斷成幾截。
桃木劍上的黑色煙氣沒有了承載物，發出了淒厲的尖嘯聲，被紅霧吞噬壓縮，最後凝成了一粒黑裏透紅的丸藥。
雖然這是桃木劍，但這個是經過了真火淬煉已經生發了劍靈有獨立意識的法器啊！路玖就那麽徒手給掰斷了？她這強悍的力量，這還是人麽？
徐止也不知道究竟是心疼自己的法器，還是震驚於路玖的實力，總之他將黑色藥丸撿起來又嘀咕了幾句符咒，放入一個錦囊內收入懷中，才稍稍鎮定情緒解釋道：“這是被魘魔汙染的劍靈晶石，或許我師傅能將其煉化。”
路玖弄壞了人家的法器，對方也不曾說讓她賠，她也就沒再多花。
有人敲響了傳達室麵向樓道的木門。路玖一看，正是那位丹鳳眼的帥哥，他也正隔著窗戶往傳達室內張望。
路玖看到徐止正檢查那位暈過去的張阿姨，她就自己走回門邊，問道：“你是哪位？”
那人說：“是徐仙長叫我下來見他，你是誰？”
“你不是徐止要見的人。”路玖很肯定地回答。杜許琪說話聲音雖然沙啞，不過不是這樣低沉，就算聽筒中傳來的或許有變化，每個人說話的特質還是很難改變的。眼前這位丹鳳眼男生發音在句末會微微往上揚，這樣的細節差異路玖還是能分辨的。
丹鳳眼男生眸光一閃，笑道：“我的確不是杜許琪。他身體虛弱，暫時不能自己走下來，我替他先來拜會徐仙長，看能否請二位仙長有什麽吩咐。”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上官逸。”丹鳳眼男生微笑著回答。
路玖暗中慶幸。
一門之外，這人若真是上官逸，她為他開門，交貨給他，收到好評，她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可是，距離淘汰模式規定的最後時限僅剩5分鍾，這位上官逸若是與米小飛一樣，不那麽痛快的給好評呢……路玖一瞬間想到了很多。
現在那個魘魔就算沒死也應該是失去“活力”了，徐止好像扶著張阿姨去了裏麵那屋，路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
他們都沒有發現，一道細小的黑線趁著開門關門的一瞬間，從門的最上麵那道縫隙溜入了樓道之中。
樓道內沒有光亮，黑線融入漆黑之中再也無法被人察覺。
徐止從裏麵的房間走回來的時候，已經恢複到仙長的高冷姿態，問道：“杜許琪為什麽不來？你身上有殺戮之氣，你剛剛殺過人？”
上官逸別有深意道：“徐仙長言重了，我也是自保才不得已為之。這棟樓裏早有妖魔潛伏，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大家都知道這棟樓的重要意義不是麽？”
“上官家沒有你這樣年輕狂妄的後輩，你行事作風也不似正派。”徐止冷喝質問，“正經宗門自有法器辨別妖魔，豈會濫傷無辜？”
上官逸笑道：“你說的對，我並不是出身正經宗門。”
徐止驟然出手，以指代劍，飛快畫出了一道符文，那符文就如同一張網，向上官逸兜頭罩去。
上官逸拿出了一把匕首，這並不是常見的金屬色的武器，而是周身泛紅光的一把利器，隨手一揮，虛空中的符文網頓時四散零落。他還是維持之前的微笑之意，勸道：“仙長何必有門戶之見，我也是為了保住這樓裏四百多個學生的命。我若是妖魔邪祟，何必自投羅網在你麵前現身？”
徐止停手，皺眉道：“那你究竟想做什麽？樓裏的學生都還好麽？”
“都不太好。”上官逸正要繼續說，忽然看到沙發上昏迷的那兩個女生一下子消失了。
“怎麽回事？”徐止完全感覺不到術法波動，這麽兩個活生生的人就憑空消失，再也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了？
路玖歎息說道：“別慌，她們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現在離去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上官逸的腦海中響起了係統提示音：【淘汰模式結束，積分並列最末的兩名體驗者已經被係統抹殺，請存活的體驗者繼續保持警惕，盡快完成主線任務。】
就是這樣一耽擱，淘汰模式的時限居然到了，路玖心說好險，要不是自己剛才手撕鬥篷怪又撈了10分，否則大概要並列被淘汰了？
路玖聽妖魔世界係統說道：【恭喜你在淘汰模式中積分排行位居第二，獲得100個交易幣獎勵，已經到賬，請查收。】
她隻有14個積分，排名還是第二？那上官逸是第幾名？還有另一位疑似非人類的體驗者，他們此前都斬殺過妖魔，還是葬送了其他體驗者的性命搶掠到了積分呢？
徐止一見麵就指出上官逸有殺氣，那上官逸多半是真殺過活人。能在八神大學的學生宿舍內，在有驅魔專業學子生活的地方殺活人的上官逸，能正麵抵擋徐止術法攻擊的他，能力果然不容小覷。
在淘汰模式最後幾分鍾，上官逸還泰然自若處理別的事情，一看就是不差積分，頗有自信，難道他就是本次淘汰賽第一名，積分高到旁人基本不可能超越麽？
如此一對比，油嘴滑舌耍無賴的米小飛反而顯得可愛無害了許多。路玖怕上官逸瘋起來波及到旁人性命，隻好先出聲說道：“上官逸，你要的500個朱砂桃符我帶來了，你能給個好評麽？”
上官逸果然停住了手裏匕首的小動作，疑惑道：“500個桃符，你身上似乎放不下。”
“我敢來，自然能馬上拿給你。不過有個條件。”路玖說的很硬氣。
上官逸隨手彈出了一個隱形屏蔽裝置，將他與路玖隱藏其中。
徐止完全感覺不到與路玖一起來的那兩個女生的生命氣息，正在思索究竟是什麽術法能有此等駭人效果，糾結著到底是什麽人動的手。是上官逸還是路玖？又或者其他隱藏在此的妖魔們，它們何時有了這種恐怖的殺人能力呢？
再一愣神，他發現上官逸也能隨手施為屏蔽結界，頓時不敢再掉以輕心。
徐止的桃木劍是隨身大法器，如今損壞，也不敢貿然與人硬剛。畢竟更大的敵人是校外虎視眈眈的妖魔，宿舍區似乎也潛伏著厲害的東西，他不能內鬥不休。殺人是惡行，但是比起陣眼被破壞，妖魔封印受損而言，都算不得大事了。
幸好有路玖這位高人在。有她震懾，這個一身殺孽的上官逸或許還能一起守著陣眼。
徐止想通此節，頓時主動當起了護法。這兩人在結界中談事是故意避開他，他也正人君子並不想偷聽，有這功夫還不如檢查一下這棟樓裏的學生們狀況如何。
在屏蔽罩內的路玖與上官逸正相互試探。
上官逸說：“你就不怕我給你差評，居然還敢對我提條件？”
路玖說：“難道我不提條件，你就能乖乖收貨給好評麽？”
“看來你經驗很豐富啊，也對，敢來妖魔世界送貨的人一定是有點本事的老手了。”上官逸說，“那咱們都先說說看各自有什麽條件。如果你提的我能做到，那麽也請你適當考慮一下我的要求。”
路玖說道：“你本事這麽大，卻留在樓內等著收貨，一定有其他顧慮。我與你們不同，我送完貨馬上就能走。我單純好奇想知道你剛才得了多少積分，能這樣鎮定等淘汰模式結束。莫非你知道其他體驗者的情況，篤定你不是墊底的？
我問的都是已經過去的事，對你沒什麽利益損失吧？當然若是方便，你也說一下主線任務。我就想多聽聽，權當漲見識了。”
路玖敢這麽提，就是意識到上官逸很可能不清楚送貨的代購員有空間。連米小飛那麽精明的人，似乎也隻是模糊知道空間的事。那麽普通體驗者是不是都很難獲得空間類的道具呢？係統商城出售的道具暫時沒有這個品類，不過或許VIP會員能夠看到的更多道具中就有了。
按照這個邏輯判斷，上官逸表麵上顯得強大，實際上或許隻是手裏有厲害的道具，甚至那些道具也可能是他從別的體驗者身上搶來的。他本身的經驗很有限，信息匱乏。所以她又問了他的主線，想看他的回答與反應。他答與不答其實已經能說明一些問題了。
上官逸琢磨了一下，隱去了關鍵數據，看似誠懇地回答道：“我此前與人協作殺了兩隻妖魔，不過與我的夥伴卻被別人攻擊……傷重不治而亡。別以為我生性殘暴，為了積分去殺別的體驗者，我的隊友也是為了我好，主動自願的。”
這話路玖並不盡信，隻能當參考。如果上官逸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很可能超過了14分，位列第一名，他有那把神奇的匕首，殺掉的恐怕不隻兩隻妖魔，還吸收了隊友的積分。這麽說來另一位非人的體驗者反而並不如她想象中那麽強大了？
“繼續。”路玖擺出高深莫測的姿態，反正沒交貨之前她還能當一會兒大爺。
上官逸的確並沒有看起來那麽自信，他雖然經曆過兩個世界，卻還是第一次與代購員麵對麵打交道。剛才他已經注意到徐止對路玖的態度很恭敬。已知徐止是這個妖魔世界十大宗門之首天虛宗掌門大弟子，術法高深見識廣博，降妖伏魔口碑人品都是一流，經驗那麽豐富的大能怎麽可能隨便對一個年輕姑娘那麽敬服呢？
因此這個送貨人肯定有高明之處，而他也需要借助高人的力量破解眼前的難題。他很快捋清了利弊，態度也比剛才溫和許多：“我的確不曉得還有幾個體驗者，都是誰，這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但是我的主線本來也是要告訴你，並希望你能幫我一起解決問題的。”
路玖心說這個上官逸與米小飛半斤八兩啊，都以為送貨員是高人麽？連主線都要她幫忙做麽？這可不是幫忙將垃圾拎到樓下扔了那麽容易的事情啊。
上官逸繼續說道：“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周了，一路循著線索找到了這個防禦法陣的陣眼所在，我的主線是在即將到來的妖魔進攻中盡量降低普通人被妖魔傷害殞命的情況，具體的內容比較複雜，簡而言之就是多保住活人，特別是沒修為的普通人。
我為此訂購了那些朱砂桃符，那東西可是按照係統出品的符文繪製，理論上隻要隨身佩戴就能抵禦很厲害的妖魔襲擊。這棟樓裏現在隻有四百二十六個活人，我原本還想將隔壁幾棟樓的人都喊來，將朱砂桃符都發完，但是現在我們都被困在這座樓裏，出不去了。”
“啊？什麽是被困在這棟樓裏，不是說學校通知你們留在各自宿舍裏，免得被妖魔傷到麽？”路玖驚訝道，“防禦法陣啟動了多久了？你為什麽說是被困，是不是法陣的作用，讓你們暫時無法離開？”
上官逸回答道：“日落時法陣才啟動，我們試圖去聯絡其他宿舍樓的人，我也想能喊多點人來守住陣眼。在停電前樓裏電話打不出去之後，杜許琪立刻用了術法試圖對外聯絡。他身為驅魔專業的學生會主席，術法修為是這些學生中最高的。結果依然沒辦法。我們無法打開宿舍的窗子，無法走出這棟樓，沒辦法放任何消息出去。隻有旁人從外邊進來，進來之後也似乎再走不出去。
我們一開始也以為是法陣作用，杜許琪卻說專業典籍上有記載，法陣啟動後，佩戴校徽的學生是可以自由出入這些法陣的。這就很奇怪。他懷疑早有妖魔混入了這棟樓，才將學生們都困住了。”
隻許進不許出？這真是保護學生，還是保護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