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甜味是一種能讓人產生幸福感和滿足感的味道，僅僅隻是聞著，就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媽媽，這是什麽味道？”問話的人，是一個奴隸小女孩。
女人也沒嚐過糖，但她在聞到這個味道的一瞬間，腦中閃過的場景就是她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奶奶和她形容過的味道。
她的奶奶曾是一個子爵大人的奴隸，每當飯店，廚房裏就會飄來這個味道。老人家反反複複地和她形容著這個味道，饞得她晚上做夢都在流口水。
但真聞見了這香味，她才知道，甜味這種東西究竟是有多麽的美味。
她用力地告訴孩子：“是甜味，寶貝，它是甜的，等一下你就能吃到了！”說到這裏，淚腺一下就不受控製，眼淚猛地湧了出來。
平民們在這幾天的“恩賜”活動裏，每天都能領到兩個蜂蜜小麵包，他們嚐過了甜，知道了香，但奴隸不一樣。
斐洛司沒有立刻挑戰這個世界的奴隸製度，他隻是讓奴隸們吃飽飯，蜂蜜小麵包是僅限於平民的“恩賜”。
糖是一種奢侈的高檔商品，不要說奴隸了，大部分的平民究其一生也沒嚐過甜味。
驟然將奴隸抬高到平民一樣的生活水平，那會引來所有貴族的圍攻。
斐洛司雖然不怕，但那會很煩。
“咕咚咕咚咕咚……”
南瓜的清香被糖激發出了好幾倍的香甜，小麥的香味給這樣醇厚的增添了豐富的層次感，光是聞著味道，舌尖似乎就能嚐到甜味。
鍋麵升騰起的水霧帶著香氣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地咽口水。
南瓜煮得很爛，它本就是自帶甜味的食物，甜而不膩的獨特甜味在長時間的熬煮中融入了湯裏，整鍋湯都變得黏黏糊糊的，粉糯的口感讓人感覺是在和湯，但又比單純的湯更醇厚。
南瓜湯比起小麥粉更適合加糯米粉，撮成小圓子的湯圓Q彈軟糯，很適合這種花時間將南瓜燉得格外爛的甜湯。
但小麥粉做的小圓子味道顯然也不錯，比湯圓更入味，燉煮後變得蓬鬆柔軟，像在吃一朵雲，帶著美夢的一片雲彩。
“好甜啊……”
“好好吃啊……”
“媽媽，我是在夢裏嗎？”
“傻孩子，夢裏怎麽可能有這麽好吃的東西！”
奴隸們吃得萬分珍惜，眼裏流露出濃重的幸福，但表現出來的動作還是狼吞虎咽。
平民們原本想著他們可是吃過蜂蜜小麵包的人！要表現得矜持一下，不要像什麽世麵都沒見過一樣丟了領主大人的臉，然而南瓜甜湯隻是輕輕地靠貼近唇瓣，什麽矜持克製都不存在了。
死後重生再來一碗熱乎乎甜滋滋香噴噴的甜湯——沒有什麽是比這個更幸福的事情了！
“好、好香啊……”正因為太過擁擠摩擦不斷，在石頭裏菜雞互啄的山賊們被香氣吸引，下意識地停下了下黑手的動作，僅僅地扒在石頭上，盯著香氣核心吧嗒吧嗒地滴口水。
山賊們都是超凡者，靈魂強度比普通生活強一些，氣味什麽的，還是能聞到一些的。如果想要吃東西，費力一些也是能吃到的。
但斐洛司沒有允許他們可以從石頭裏出來，這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對他們而言就是“神的領域”。根本掙脫不開！
“我願意出一千金幣，給我吃一份吧！”托尼爾最先開口。
“我出兩千！”
“三千！”
“六千！”
“那個……你們忘記了我們的就是主人的了嗎？”
弱弱的聲音響起讓石頭內部寂靜了一瞬間，接著幾十個靈魂立刻廝殺了起來：“我要站在這裏，這裏最香，而且是我最先搶到的！你憑什麽搶！”
“我才是老大、之前的老大，都聽我的！”
“呸！現在都是一個起點的人，有本事就憑拳頭說話！”
“……”
為了一個最能聞香的位置，昔日兄弟反目成仇，打得那叫一個胳膊大腿亂飛！
斐洛司沒有去製止，靈魂嘛，碎了到時候再粘起來就行了，隻要不是致命傷，就和磁鐵差不多。
石頭裏麵山賊靈魂們的廝殺，外麵吃飯的勞工們是不知情的。他們捧著碗喝得呼嚕響，滿臉幸福又不舍地含住甜湯，像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存在。
99個的大南瓜看起來像個小山丘，但分給兩千多人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加了水和麵粉，也隻是讓每個人吃個飽罷了。
斐洛司很耐心地等他們全部吃完，才下命令：“孩子和老人留在這裏把東西分門別類整理好，其他人跟我走。”他這次有了經驗，把魔鬼魚留下作為保鏢，然後帶著其他人瞬移。
上千人眨眼消失這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想到領主大人連死人都能複活，消失也不算什麽了。
空間魔法不愧是最方便的魔法，上百公裏的距離隻需要在確定坐標後撕開一條空間裂縫，考慮到他還要帶一群“身體孱弱”的普通人，又加固了一下被撕開的空間內部，然後帶上一群人走進裂縫，再邁出就是托尼爾的老窩——的山腳下了。
這倒不是托尼爾耍滑頭或是斐洛司的定位不準，而是這群山賊，即將很倒黴地成為他的訓兵場。
“你們已經死而複生過了一次，所以對我的治療量應該不會再有質疑。”斐洛司看向這群又兩千人組成的龐大青壯隊伍，“不要畏懼死亡，我在你們的身後，一百次、兩百次，甚至是一千次我都會將你們從死亡的世界拉回來。”
青壯們呼吸也不敢大喘一次，震撼得連必需的氧氣都忘記了。
斐洛司不給他們緩衝的時間，接著又指向前方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山坡：“你們有兩千人，那裏卻隻有61人，哪怕是螞蟻，兩千隻螞蟻也能合力咬死一隻青蛙。更何況是一群可以無限複活的螞蟻。”
“你們手裏的鐵鍬和鋤頭都是用20級以上的魔鬼藤葉做成的，比一般的工具強一些，還附帶了一些吸血效果。”斐洛司平靜地說，“拿著它們去殺了那群山賊為自己報仇吧。”
斐洛司的藍條多得用不完，讓時間倒流回到一切都沒發生時——是完全可以並且十分簡單的事情。
但他沒有這麽做。
在奇蒂家族掌控下的達雅克城已經被“馴化”了，愚昧、聽話，對上位者來說是最好的被統治者被剝削者，但對斐洛司來說不是。
斐洛司提溜出托尼爾的靈魂，讓他用最標準不過的他通用語將“寶庫”裏的物資清點了一遍。
托尼爾十分想要表現出自己的用處，十分賣力地說：“我的寶庫裏有很多珍貴的寶物，法杖、匕首……還有十二萬五千多的金幣。”
搶匪來錢快，但花銷也不小，要維持奢靡的生活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金幣大多被換成了奢侈品和資源，作為“公共財產”的公庫裏並沒有多少錢。
但對於普通人來說，那些超凡者的東西價值他們不是很清楚，反而是金幣的數字刺激得他們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十二萬五千的金幣……那得是多少錢啊！
賺銅幣、花銅幣、存銅幣，連銀幣都很少擁有的他們不是很明白十二萬五千金幣的概念。饒是他們掰爛了手指腳趾，也算不明白這到底是多麽大的一筆錢。
斐洛司為了讓他們更直觀，拿出了錢袋。
小小的錢袋隻比他的拳頭大上一些，看起來隻能放十幾枚金幣的樣子，然而斐洛司將錢袋的口子打開，提起底部讓金幣掉下來時——
“嘩啦啦啦——”
金色的瀑布以世界上最美麗的姿態、最動聽的聲音出現了。
金燦燦的金幣源源不斷地從拳頭大的袋子裏落下，砸在地上的聲音、金幣彼此碰撞的聲音，都無比地動聽。
斐洛司的金幣是遊戲係統的圖案，並不是於娜利亞帝國金幣的樣式，但金子本身就是一種施法材料，哪個帝國的人都不在乎金幣上麵的圖案，隻要重量是對的就行。
一枚標準金幣的重量是100克，十二萬五千的金幣就是兩萬五千多斤的金子。
金子的密度雖然大，但金幣之間會有空隙，十二萬五千枚金幣在地上簡直堆成了一個小山。
金燦燦的金山遠比一個數不到的數字來得震撼！
這一刻，斐洛司的聲音比從地獄傳來的魔鬼更**人心。
“去殺了那群山賊，為自己報仇，山賊寶庫裏的金幣就都歸你們了。”
哪怕沒有任何魔法的痕跡，兩千人也齊齊握緊了手裏的鏟子和工具，紅著眼衝向了山賊窩。
這一刻，所有的理智和猶豫在那座金山前，多存在一秒都是對金山的不尊重！
連超凡者都不是的普通人扛著鋤頭舉著鐵鍬朝著那座華麗輝煌的建築群衝了過去！
“衝啊！為了金幣！為了領主大人！為了報仇！”
“為了金幣！為了領主大人！殺——”
聽到動靜以為是哪個領主帶著軍隊來清匪了，急匆匆趕出來卻發現隻是一群普通人的山賊們先是一愣，接著捂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噗哈哈——酒神在上，這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他們是被僵屍吃掉了腦子嗎？就算是喝醉的僵屍也不會說出這麽好笑的笑話吧！”
“……”
山賊們顯然是沒把這兩千人當一回事，甚至唯一采取的行動就是——將同伴叫來一起看熱鬧。
“衝、啊——”
充滿熱血的叫喊聲突然斷掉，接著是熊熊燒起的火焰和慘叫聲。
是施法者出手了。
“太無聊了。”舉著法杖的火元素法師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雖然隻是一座小山，但山腳到窩點也有一千多米的距離。
這點距離對超凡者們而言不算什麽，但對普通人就是需要大力氣和時間攀爬的“高峰”了。
“別玩了，據點暴露可是很危險的事情，誰知道是不是別的山賊派來的奴隸。”隊長模樣的火係元素法師抬手又是一道流星雨，被火球砸中的幾十人又在眨眼間被燒死。
在1vN的情況下，有群攻技能的施法者是最占優勢的。
“切~”無所事事想給自己找樂子的山賊發出了不滿的聲音。
但他的尾音還未落下，數道來自同伴的驚呼就從身邊響起。
他下意識地向下看了過去，是最開始被燒死的人，本該以及成為焦炭的他不知道為什麽有從黑灰中站了起來。
山賊們：“！！！”
“不、不可能！這是幻覺嗎？！”他們拚命地揉著自己的眼睛，但那個死而複生的存在不僅沒消失，又有更多的人從焦炭中爬了起來。
“亡、亡靈？！僵屍？！幽靈？！惡魔？！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啊！”
火係元素法師大叫著，又發射了更多的火焰魔法，然而在熊熊火焰之中，即便不斷有人失去，但有更多的人爬了起來。
“跑、快跑啊！”坦塔利大陸是一個充滿了神秘的大陸，遇到無法理解的神秘事情，不要試圖去刨根究底，那樣隻會丟掉性命。
遇到這種充滿詭異的事件，機智的機會主義者都會慎重地選擇最優解——先逃了再說。
“嘭——”跑得最快的就是在場等級最高敏捷最高的刺客路易，但他的速度再快也沒用，一道無形的魔法結界在他的力道下被撞得閃現了一秒，毫發無傷的魔法陣繁瑣得眾人看得一陣頭暈，雖然不太理解這套魔法陣，但絕對是高出他們等級很多的高級魔法陣。
“糟糕了！一定是高級施法者搞得鬼！”一分鍾前還在嘻嘻哈哈的山賊們再也笑不出來，眼裏滿是驚懼和恐慌。
路易能屈能伸地喊：“尊貴的施法者閣下，我們托尼爾盜賊團是無意中冒犯您了嗎？請先允許我用最真摯的歉意向您道歉，我們將為您奉上我們盜賊團內最珍貴的寶物，如果可以的話——我能邀請您參加為您準備的宴會嗎？”
“主人，不要相信他的話，路易是我們盜賊團最會說謊的人了，他的嘴裏就沒有一句真話！”
托尼爾急急地說道。
他倒也不是真著急，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麵前，任何謊言和陰謀都是空氣，而斐洛司的實力如何，沒有人能比他們這些被抽取了靈魂的可憐人更清楚了。
他之所以“揭穿”路易，隻是為了表現自己罷了。
山賊之間哪有真感情，路易能為他製造一些討好主人的機會，已經是他最大的用處了！
“主人，我出門的時候，是刺客路易當值，他是62級的高級刺客，是最大的威脅。其次就是49級即將突破的中級術士埃爾默，他有一招【泥濘沼澤】能將周圍一千米變成有食屍鬼的危機沼澤……”
滔滔不絕地所有情報告訴斐洛司的托尼爾，像是完全忘記了自己才是這個地方的老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地將山賊窩的情報說給斐洛司。
擠在石頭裏麵的山賊們聽到自己的老大竟然如此出賣自己的同伴，氣得恨不得代替他。
主人主人，我平時和路易的關係最好了，他的弱點我最清楚，我來告訴您吧！
偉大的主人，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埃爾德那個家夥其實已經是50級了！
和幾十個靈魂擁擠在一塊破石頭裏的山賊們最會幹的事情就是欺淩弱小，但同時他們又是最懂得“弱肉強食”、“世界是被強者統治”的道理。
山賊、官吏、貴族、神殿……這是一條龐大又複雜的利益鏈，成為山賊的第一課就是“嘴嚴”，但在絕對強大的實力麵前，他們的這點“規矩”又算得了什麽呢？
大貴族留下的【隱秘同盟】詛咒被抹得一幹二淨，他們的靈魂、身體、意識依舊全部被斐洛司掌握在手裏。
會被當成什麽呢？實驗材料？研究材料？肥料？亡靈法師能用靈魂幹的事情可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他們這種無惡不作的渣滓，知道的折磨手段越多，就越是害怕——害怕那些恐怖的折磨手段會用在自己的身上。
斐洛司沒有理會吵鬧的“幽靈”們，這群靈魂目前甚至連幽靈也算不上，隻是一堆的靈魂材料罷了。
他們討好自己的原因，用腳指頭都能想到。
“尊貴的施法者閣下？”高級刺客路易的問候還在繼續，遲遲沒有得到回應讓他的情緒也產生了不耐煩。
而這時，0級大軍們也殺到了。
無限複活+獎勵金幣是個什麽樣的存在，沒有比“玩家”更清楚的存在。
海薇扛著鋤頭以驚人的速度衝在了最前麵。
幾天之前，她還是隨時會死掉的流浪者，短暫的十九年人生裏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領主大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她不僅吃上了飽飯，而且還有了工作，第一次對“未來”生出期待的她，幹勁滿滿地想要讓自己和弟弟過上總有一天能每天吃飽飯的生活。
但這個“夢想”卻被這些山賊們打碎了。
羅科被抓去了用作比賽的“鬥雞”，要和其他幾個小孩一起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那個才能得到“被賣去獸人王國”的資格。
她也在絕望和疼痛中失去了生命。
死亡原來是那麽絕望的一件事。
“很痛啊很痛啊很痛啊你們這群混蛋！”她狠狠地舉起鋤頭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山賊揮去——
本以為自己早就能接受死亡的擁抱，然而在升起對未來的期待後，她憎恨著一切想讓她死的存在！
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我要——變得強大起來！
領主大人賜予了她新的生命，這樣的奇跡，不是讓她來和過去那樣過著渾渾噩噩生活的！
殺了這些山賊！她要拿到金幣和唯一的親人羅科過上比現在更好的幸福生活！一定要！
梆——
鋤頭被重劍“重重”地擊飛了，對一個22級劍士來說的隨手一揮，對0級的普通人來說卻是不可仰望的存在。
絕對的實力。
海薇被金幣光芒糊去的理智漸漸回籠，她意識到自己剛剛是做了一個多麽愚蠢的“夢”。
她怎麽可能那麽簡單地就打敗一個超凡者呢。
“哢——”
一隻大手輕易地將她細弱的脖子隨手一捏，正準備將那具軟綿綿的屍體隨意地丟去一邊，然而那雙手卻纏上了他的手臂。
山賊團富得流金油，22級的劍士身高一米八五，體重兩百斤，胳膊比海薇的腰還要粗，然而那隻脆弱得像絲帶的手臂，卻死死地抱住了他，接著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山賊驚恐地大叫了起來，接著才發現對方連自己的衣服都沒咬破。
山賊惱羞成怒，接著狠狠地將她往地上摔去：“可惡，竟然這麽弱！”
脆弱的後腦勺被狠狠砸在尖石之上，腦袋瞬間凹下了大半，海薇死得不能更死了！
這次山賊學乖了一點，及時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但緊接著又被幾十個眼裏冒著綠光的0級撲了上來。
“可惡可惡可惡！這些到底是什麽啊！比亡靈還惡心怎麽回事！”
亡靈的恐怖在於它們的“不知疼痛不畏死亡”以及“化敵為友”。
亡靈大軍的底層是一望無際的低級骷髏小兵海，等級普遍在十級以下，但數量多得根本無法統計。
這群不自量力的蠢貨們等級比骷髏小兵還低，但複活的速度和質量都比骷髏小兵高太多了！
根據損毀程度不同，骷髏小兵需要2-30個小時重新組裝身體。
在亡靈大軍出動數量以億為單位的前提下，這個時間已經讓人很絕望了。
坦塔利大陸的危險種族那麽多，但無盡平原給人的恐懼絕對是排第一的！
最快也要2個小時才能“複生”的骷髏兵就已經很恐怖了，又自我意識會團結配合的0冷卻無限複活人類小隊，可以說是比亡靈更恐怖的存在。
在無數次的複活中，海薇在同伴的幫助下，拿到了首殺。
“啊啊啊——路易大人救——”
22級劍士山賊的呼救甚至還不及喊完，他滿臉是血的海薇就一鋤頭劈掉了他的半個腦袋。
這次，軟綿綿倒下的，是他。
【全服通告】：海薇小隊成員成功取得首殺，獲得“第一滴血”成就，獎勵10枚金幣；海薇小隊成功擊殺22級劍士，獲得22枚金幣；流浪者【海薇】作為第一個完成首殺任務的玩家，獎勵5枚金幣。
【全服通告】：流浪者……
被用來當小喇叭的工具人托尼爾的聲音在山賊窩裏響起時，山賊們皆是一愣，隨即怒火高漲。
“托尼爾，你竟然背叛了我們？！”山賊們不敢置信，雖然山賊之間沒有真友誼，但是、但是托尼爾是老大啊！為什麽老大會背叛自己的團隊？！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叛徒竟然會是自己的老大。
托尼爾兢兢業業地播報著係統公告，並不理會手下、前手下們的憤怒。
“啊——”
就在山賊們震驚於老大托尼爾竟然背叛了山賊團時，又有幾個十多級的山賊們被殺了。
聽到係統播報，情緒被調動的不僅隻有山賊們。
“玩家”們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了。
那道“全服通告”的很多詞他們都無法理解，但簡單粗暴的xxx金幣已經足夠強大。
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後，沒有牧師不能休息無法嗑藥的山賊們不管是在精神還是在身體上都出於一個十分疲憊的狀態。
托尼爾山賊團的實力不差，高級三個、中級90個，中高端的戰力不少，但也有十幾二十級的初級存在，都是剛吸納進來不久的新人。
山賊是個高收益的職業，但同時死亡率也很高。底層山賊更新速度很快。
托尼爾出門是去對付貴族，他作為能將托尼爾山賊團做強做大的高級法師，該有的謹慎還是沒丟的。
兩個高級超凡者留守看老窩足夠，中級的戰鬥力幾乎都被他帶走了，十幾二十級的差距還不算大得離譜。
而在幾十上百次的死亡過程中，“玩家”們也不是一點成長都沒有。
坦塔利大陸的魔力濃度很高，可以這麽說，這片大陸上的然後東西都有魔力，隻是多和少的區別罷了。
等級0的人類也有升級的可能，他們沒有老師，不識字也沒有人教導他們如何成為超凡者，但運用魔力，是這片大陸上所有生物的本能。
死亡和信念最能引起質變，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一百次，總有成功的那麽一次。
魔力共鳴。
兩千人裏麵，天賦最好的海薇在第三次死亡時就引發了魔力共鳴，她每死一次，周身的魔力震**就越厲害。
等第一百五十次複活後，海薇已經從最開始的被秒殺，到能堅持十分鍾再死亡。
而她的等級，也從0升級到了5。
如果不是每死一次都要損失一些魔力，她現在說不定就是初級術士了。
不過也就是每次的死亡刺激著她的身體不斷壓榨潛力吸納更多的魔力。
倒也不能說死亡拖了她後腿。
“主、主人……”托尼爾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事情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兩千個普通人，不是被選中的“有天賦者”，全部變成了超凡者，這是一個什麽樣的概念？！
天賦決定一切，一個人的命運在出生那刻起就已經決定好了。
這是這個世界、不對，是托尼爾被灌注的世界觀。
隻有有天賦的人，才能成為“超凡者”。
超凡者，超越凡人的存在。
這個詞，從一開始就將人劃分成了不同的存在。
有天賦的超凡者高高在上，沒有天賦的普通人卑賤如泥，這是世界的法則不是嗎？
斐洛司懶得和他解釋。
這個世界的知識壟斷十分嚴重，知識壁壘厚得可怕，底層人所知道的，都是上層的統治階級們想讓他們知道的。
貴族高貴，越是高貴的貴族，天賦就越強大——看，越是高貴的貴族，家裏的強者就越多，人人都超凡者，簡直棒極了！
不可否認的是，天才的孩子，是天才的概率的確會大一些，但能確保上千上萬年都是百分之百——隻有後天教育。
隻要不沒落，用資源砸也能砸得營造出貴族高貴血統的假像。
斐洛司對這種把戲清楚得很！
“可以了。”底層戰鬥力死得差不多後，斐洛司就讓他們停下了。
超凡者之間的等級差距太大了，對高級超凡者來說，幾天幾夜不眠不休還能集中注意力屬於是基本續航。
山賊那方的最強戰力是62級的刺客，自己這邊的最高等級還是什麽技能也沒掌握的6級“門外漢”。
海薇大概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已經是6級的超凡者了吧。
當然，什麽技能和戰鬥經驗也沒有的6級超凡者，還是弱得不行。
“閣下，您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路易見斐洛司終於現身，反手握住了匕首，眼神危險又警惕。
海薇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是超凡者了，但路易他們可看得一清二楚，明明一開始隻是一群比骷髏小兵更菜雞的0級，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提升等級，簡直就是可怕！
但如果它們本來就不是人類呢？
魔法世界充滿神秘，未知在某些情況下反而讓人安心。
——如果不是人類，而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就正常了起來呢！
人類+複活術的組合？怎麽可能啊！哪怕是做夢，也不該用這麽離譜的事情開玩笑啊！
作為一個將謹慎刻入靈魂的刺客，路易用恰到好處的警惕和尊重將自己的“無害”以示弱的樣子表現了出來：“施法者閣下——”
但他的話音還未落下，他的身體便先倒下了。
斐洛司不是一個喜歡浪費時間的人，在決定了這群山賊的命運後，廢物利用完後就不需要任何的拖泥帶水。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路易隻覺得被一股撕裂了身體和靈魂的劇痛席卷，接著好像被塞入了某個擁擠且狹窄的東西內，擠得他差點吐出來。
“嘔——”路易也的確發出了幹嘔聲，他的等級高，雖然不是施法者那樣以精神力見長的職業，但他的等級很高，靈魂強度並不低。
短暫的適應後，路易看清了周圍：“謝爾？！你不是去達雅克城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你也和老大背叛——老大、不，叛徒托尼爾！！！”
路易看到了托尼爾，眼神中頓時冒出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的怒火。
謝爾攔住了他：“路易，不要衝動，你再看看自己的情況。”
路易先是一愣，接著馬上就意識到不對了，他的臉色大變，慌亂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托尼爾抬著下巴，還是那副“死亡風暴托尼爾·大當家”的不怒自威：“我可都是為了救你們。”
路易握匕首的手下意識地往最熟悉的位置摸去，摸了個空。
路易的臉色灰敗了下來，雖然靈魂的臉和身體一樣都是半透明狀辨識度很低。
托尼爾也沒工夫和他多說，狗腿地湊到斐洛司的身邊向他介紹自己的老窩。
“主人，公庫裏雖然沒什麽錢了，但我希望能將自己全部的財產都送給偉大存在的主人您。”托尼爾忍著內心滴血的痛苦，極盡諂媚地說，“我的東西能被主人您使用，那是它們最大的榮幸！”
在石頭裏的路易鄙夷極了：“一點高級職業的骨氣都沒有！呸！”
目前能“自由”地進出這塊石頭的，也隻有托尼爾一個，其他靈魂聽了表情都扭曲了：“托尼爾這個混蛋！隻有他能討好主人太奸詐了！我有魔法石，我也要將魔法石獻給主人！”
路易驚恐地看向謝爾，謝爾雖然隻是一個49級的遊俠，但他有一絲精靈血脈，平時最為高傲，即便是對托尼爾，也沒什麽好臉色。
“謝爾你——”
謝爾淡淡地說：“你現在隻是一道靈魂素材，想要活下去，就將以往的一切都丟掉吧。”
路易到現在還以為斐洛司隻是一個等級高一點的亡靈法師或者靈魂方麵的術士，傲骨錚錚地說：“靈魂素材又怎麽了？！我情願死！”
他點燃了自己的靈魂，準備不受任何屈辱地讓自己走得輕鬆一些。
然而他點了好久，火焰也沒有要燒起來的意思。
謝爾輕笑了一聲：“你知道主人剛才用的是什麽魔法嗎？”
“複活術。”他輕聲說，“群體複活術。”
路易再也說不出話來，隻有瞳孔在持續地發生毀天滅地的大地震。
“主人！我有時間之塵！我想隻有您才配擁有時間之塵這樣的存在！”
謝爾一把抓住了路易的脖子：“你怎麽會有這麽珍貴的存在？！”
路易嘿嘿笑：“這是暗夜女神給我的指引，我偷到時間之塵就是為了獻給我尊貴優雅的主人！它就是為主人而存在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沒有人比路易更懂這個道理了！
整個山賊團的成員都在斐洛司的手裏了，這個山賊窩也自然成了他的戰利品。
斐洛司不著急去搜刮那些山賊的私人藏寶點。
“叮叮叮——”
公共寶庫的大門被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自然就是那一大堆的金幣。
眾人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了起來。
斐洛司打了個響指，那堆金山就按照一開始定好的規則，飛著跑去找各自的“主人”。
按照多勞多得的原則，兩千人最多的分到了一百多金幣，最少的也有二三十。
一場戰鬥，直接拉高了整個領地的人均收入。
“主、領主大人……”
海薇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斐洛司，殺山賊時，她的腦子裏全是金幣，但真的有一百多金幣擺在她麵前時，她又覺得惶恐害怕。
斐洛司在複活他們時對他們的痛覺進行了一定程度的屏蔽，要不然那麽頻繁的死亡會摧毀一個人的靈魂。
或是是被這個影響，到現在海薇還有一種自己或許是在做夢的感覺。
在她有限的認知裏，金幣是什麽，有了金幣後該如何拿著這筆錢去過更好的生活，都沒有一個完整確切的幻想。
她怎麽可能能擁有金幣呢？！
對於一個隻是剛嚐到過“吃飽”的底層貧民來說，銀幣已經是尊貴又難得的存在了，金幣？她想都不敢想！做夢都不敢！
一個貧民忽然有了金幣，她迎來的將不會是富足有幸福的新生活，而是——在黑夜中以最淒慘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海薇很瘦，骨瘦如柴都不足以形容她那幹癟的身材，但她是個女人。
女人，在麵對同樣貧窮的男人，就會成為被欺辱發泄的更可憐的存在。
一百多枚的金幣，她甚至無法用破爛的衣服兜住，她的衣服太過破舊，金子又太過沉重，當金幣和衣服接觸的後一秒，她的衣服就會因為承受不了重量而撕裂。
她和衣服的下場是一樣的。
“主、領主大人……”海薇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斐洛司，眼裏帶著求救。
這還真的是斐洛司疏忽了。
“這樣吧，這些金幣暫時就放我在我這裏，你們需要的時候就拿著這個去領主府找愛麗絲兌換金幣。”
於娜利亞帝國是有銀行的，但隻服務於貴族和超凡者，畢竟平民和奴隸連活著都得拚盡全力，手裏根本沒什麽錢。
達雅克城作為曾經以拍賣會出名的大城市，這裏也曾有過華麗的銀行，比城主府更加地金碧輝煌。但隨著無盡平原的侵蝕擴張，貴族們和超凡者們不再進入這片土地，銀行自然也就走了。
順帶一提，魔法世界裏的“搬走”就是真的搬走，高大的建築通過傳送陣在原地消失，又在另外的城市出現。
但耗費的資源也是巨量的，隻有財力豐厚的貴族們才會使用。
斐洛司怕他們不理解“銀行”的概念，用數字的形式給了他們魔法標記，帶著他氣息的標記無法被低於他等級的人模仿。
貴族都是霸道不講理的——這個世界的貧民還沒有這個意識，但貴族是可以隨意對貧民出爾反爾的。
海薇恐懼著貴族，但是斐洛司領主是不一樣的！
她信任又感激地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斐洛司：“感謝您領主大人！”
其他人也連聲道：“感謝您的仁慈領主大人！”
對惡意毫無波動的斐洛司抿了抿唇，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戰鬥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清點戰利品的時間了。”
十二萬五千的金幣歸他們，剩下的整個山賊據點就是斐洛司的。
兩千名奴隸和平民十分有幹勁地為他們尊敬的領主大人搜刮戰利品，幾乎是要將整座山都給掘地三尺地翻上一遍。
——當然，事情根本不需要那麽麻煩。
125名山賊，爭著搶著將他們多年的積蓄全部上供給斐洛司，別提多積極了。
托尼爾山賊團已經成立了70年，雖然這七十年裏山賊團的人來來回回換了不少，各種奢靡的花銷讓但等級最高的團長托尼爾、高階職業的路易、等人，都積累了大量的資源。
50級以上的東西有——裝備十八件，藥劑二十多瓶，卷軸三十多張，各種材料六十多件，總價值在五千萬多金幣。
50級以下的東西就很多了，但加上各種材料，也隻值一千多萬。
除此之外，就隻有幾山洞的礦石有點價值了。對於這種原材料，斐洛司是不管什麽等級全部裝進空間背包就好了的。
另外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灰色物品若幹，無法增加任何屬性，大部分都是一些隻有樣子好看的生活物品。
但那點東西斐洛司懶得要，50級以下的東西對斐洛司來說沒什麽用。
其實50-200級大部分東西，對斐洛司來說也沒什麽用，但囤積癖嘛，看著自己滿滿當當的空間背包總會有成就感的。
“隻有這麽多嗎？”搜刮了山賊的藏寶點，但並沒有什麽讓他感到十分滿意的東西。
唯一對他來說有一些價值的，大概就是那瓶路易獻上來的【時間之塵】。
【時間之塵】：據說是被掌控時間的女神踩過的塵土，蘊含著時間的力量。
這東西對托尼爾來說是好東西，加一點到法杖裏，就能縮短咒語吟唱的時間，要知道對無法瞬發魔法的普通法師來說，能縮短咒語吟唱時間的材料簡直就是真愛般的存在！
作為施法者白月光一樣的時間之塵隻要出現在拍賣會上，就會引來一場大戰！光這一瓶，已經能抵得上山賊團所有的東西了！哪怕是托尼爾的那根法杖也比不上！
托尼爾的法杖隻能縮短【死亡暴風】這一個魔法的吟唱時間，而時光之塵卻能讓所有魔法減少吟唱時間！
即便是100級的魔法，也是有作用的！
但這對能瞬發300級禁咒的斐洛司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他隨意地就把這瓶純度不高的時間之塵塞到了雜物那一頁的格子裏。
“為什麽一件100級的裝備都沒有啊？”
一百多個靈魂狀態的山賊們聽了差點吐血，80的裝備難道是什麽路邊的雜草嗎？托尼爾靠著一根70級的法杖讓自己的山賊窩成為這片地盤上最大的山賊勢力，足夠說明70級的法杖有多牛逼了好嘛！
雖然收獲沒預想中的多，但刷了一晚上，斐洛司享受著這個過程本身的快樂，兩個晚上沒睡也還是神采奕奕。
“好了，我遵守承諾給你換個身體吧。”斐洛司隨手撿起山賊窩裏的木偶娃娃。
庫房裏放著兩大車的娃娃，應該是山賊們把哪個商隊全部殺光一股腦把貨物運來堆在那裏的，斐洛司隨手就把托尼爾塞了進去。
得到“獎勵”的托尼爾很興奮，但“睜開”眼睛後，發現自己連眨眼都做不到時，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由木頭和布料做成的娃娃很簡陋，頭發是幹草，頭上帶著一個土不拉幾的帽子，綁著兩根麻花辮，眼珠子是用黑炭點出的兩個大小不一的圓，塗著兩片圓形的紅暈，嘴巴血紅，四肢短小且大小不一，關節處的處理也很粗糙，像是隨便挖了兩個洞然後把木頭戳進去，腦袋比身體都大，看起來就是很廉價的東西。
而且這個娃娃還沾了血，凝固變黑的血液上沾滿了怨氣。好巧不巧的是，血跡的主人是托尼爾殺死的，殘留的怨恨對托尼爾有著很強的特攻作用。
——這些怨恨對身為高級法師的托尼爾不痛不癢，但現在的托尼爾除了靈魂凝實一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靈魂，等級還隻有0的那種。
一瞬間，龐大的憤怒和恨意幾乎要將他的靈魂撕碎。
好在他的靈魂足夠凝實，被動挨打的托尼爾隻感到了一陣陣的惡心和眩暈。
“主人！”托尼爾感到了委屈，甚至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自己的身體回不去，但他有備選的方案，那個和他作對了一百多年的布魯斯就不錯！前五十年，他都在被布魯斯欺壓，同為施法者，如果不是他搶先拿到那根法杖，他這輩子都要活在布魯斯的陰影之下。
他有布魯斯山賊團的詳細資料，以主人的力量，消滅整個布魯斯山賊團是再輕鬆不過的事情了！到時候主人獲得布魯斯山賊團的財富，他得到布魯斯的身體，簡直是雙贏！
雖然是死對頭，但托尼爾是認可布魯斯的天賦的，他甚至都想好了拿到布魯斯的身體後怎麽轉型成火係魔法師了。
結果！一個廉價又劣質的玩偶？！
“主人！您答應我、的……”托尼爾礙於身體的限製，隻能看到對方的鞋尖，但深入骨髓的恐懼還是讓他哆嗦了一下。
“還有事嗎？”斐洛司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感、感謝您的恩賞！”托尼爾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敢對偉大至高的主人做出要求，簡直太自不量力了！
他拚命地控製不靈活的身體，做出了五體投地的姿勢衝斐洛司跪下：“感恩主人賜予我的新軀體！真是太適合了！多麽完美的身體啊！”
“你喜歡就好。”說完斐洛司就一個瞬移離開了，山賊窩內的那些東西他拿著沒用，但可以給別人。
空氣安靜了一會，確認斐洛司已經走遠，一顆石頭發出了哄笑聲。
“哦~感謝主人的恩賞~”
“看看，這個醜東西是誰啊？原來是我們高貴的‘死亡風暴托尼爾’大法師啊！”
“……”
被“禍水東引”又沒能成功討好斐洛司的山賊們發出了嘲笑聲。
托尼爾的臉色變了又變，但簡陋的娃娃根本無法讓他做出這種精細的表情，他隻能惡狠狠地說：“起碼我有單獨的身體！”
山賊們不說話了。
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能塞多少人？
答案是一百二十五人。
這個數字並不小了！眾所周知超凡者就是吞金機器！幹搶匪這行收益雖然高，但危險性同樣也很好，能培養出這麽多的超凡者，已經從某個方麵證明了托尼爾這個老大當得不錯！
但可惜遇上了斐洛司。
山賊窩被掃**一空，山賊們一個不少地全在這裏了。
足足一百二十五人的靈魂被塞在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裏是什麽感覺？
痛！好痛啊！真的好痛啊！
他的腳踩著他的眼睛，他的手戳進他的心髒，好疼好疼好疼啊！
可惡啊！好羨慕啊！雖然托尼爾現在的樣子真的很醜，但他的殼子裏隻有他一個靈魂欸！
這個時候，托尼爾無疑是最遭人很的那一個！
單獨的身體不僅是“舒適”的代表，這還是一個信號——托尼爾被主人信賴！
至少比起他們，主人更信賴托尼爾。
不能任由事情繼續按照現在的趨勢發展下去了！
一個與黑暗相伴的刺客，絕對的冷靜和理智是必需的！
他冷靜地分析了一下現狀，深吸了一口氣，孤注一擲地散發出了強烈靈魂波動，希望以此讓斐洛司注意到他。
“主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是關於蘭斯維利城叛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