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晉江正版(二合一)◎

亦嫣看過了弘暉, 便就一直呆在這裏看護。

望著室內各司其職的人們,她也不太明白胤禛為何要叫她來。

四福晉那兒有吉嬤嬤伺候,弘暉這裏也有奶娘和祥嬤嬤看著。

這位祥嬤嬤是四福晉另外一個主事嬤嬤, 據說是專門為四福晉管裏庫房和奔走於外的,平日鮮少見她出現, 這回正院裏出了大事, 她便出來照料弘暉。

反正哪兒都有人照料, 哪兒還用得了她來看著?

胤禛睡前就吩咐了蘇培盛, 過半個時辰便叫醒他,是以,他也沒睡太久就醒了。

醒來時, 他先去看看福晉,見福晉還未醒, 不免擔憂了起來, 隨後轉身出門,踏步到後罩房去看弘暉的情況。

亦嫣見是胤禛來了, 忙起身問:“爺怎麽不多睡一會?”

胤禛搖了搖頭:“睡了半個時辰,也足夠精神了,弘暉如何了?”

亦嫣抿嘴道:“隻是燒還稍稍降下去了一些。”

胤禛微微點了點頭,弘暉這幾天身上的高熱, 都是這般反反複複,降了又燒的。

他來到床邊, 低頭望著**奄奄一息的弘暉,眼底的擔憂更盛了。

也不知道弘暉能否挺過這關。

一旁的亦嫣問:“爺,福晉醒了嗎?”

聽亦嫣提起福晉, 胤禛也想起福晉那邊的情況。

便讓太醫令再去瞧瞧, 福晉怎麽到現在還未醒?

太醫聞言便奉命去了。

胤禛招呼亦嫣, 和他一起在弘暉床前的椅子坐下。

兩人並坐著,看了一會兒弘暉,胤禛扭頭對亦嫣道:“弘曄那兒,你也得多加照顧著,特別是那片湖少讓他去。”

亦嫣點頭:“爺放心,妾身會的,倒是您和福晉這些天為大阿哥如此操勞,也得多注意一下身子啊。”

胤禛聞言眼神一柔,點頭應了聲好。

亦嫣微微一笑,兩人又將目光放回了弘暉身上。

而胤禛看了會弘暉,又不自覺地將視線投在亦嫣身上。

他之前也聽聞亦嫣救弘暉的那套人工運氣法,一旦救治時辰久了,胸腔的骨頭極有可能被外力所壓斷。

可他卻聽太醫說,弘暉除了高熱不退,肺腑寒氣入體,倒是一點外傷也沒有。

雖說他知道亦嫣為人向來心善,但卻沒想到她能摒棄一切的仇恨與得失,毫無保留地救回了弘暉一條命。

其實為了弘曄的利益著想,亦嫣是不該出手救弘暉的,可事實上,她卻偏偏就救了,而且還是將弘暉完整地救了回來。

想到這裏,心神便軟得一塌糊塗,他握著亦嫣的手,不由自主捏了捏。

亦嫣感覺到手上的動靜,便疑惑得轉過頭看向胤禛:“爺,怎麽了?”

胤禛微微一笑,動容道:“嫣嫣,謝謝你救了弘暉。”

亦嫣聞言下意識想脫口而出,說這換作誰都會救的,可轉念一想,這樣沒有目的的善良,反而對她日後不利。

說白了,她不想自己在胤禛心中的印象太過美好,這樣也就意味著,她要花費巨大的心思維護這種純潔無瑕的人設。

不然日後,她要是稍微做了一件壞事,胤禛便很有可能會對她的印象大為扭轉。

這樣太累了,和她在後院生活的理念背道而馳,她不想給自己套上這樣枷鎖。

她想了想,抿嘴道:“其實妾身隻是不想讓您難過。”

如果是有目的的義舉,或許也算不得過分善良了吧?

原來亦嫣是為了他?

胤禛眼神劇烈閃爍了起來,心跳的速度也在這一刻劇烈跳動了起來。

亦嫣果然是非常傾慕他的,要不然又怎麽會愛屋及烏呢?

想到這兒,他心中便湧起一股將亦嫣緊緊攬入懷裏的衝動。

但一想到,這是在病危的弘暉麵前,他便也極力地克製住這股子衝動,隻能無聲地緊緊握住亦嫣的手。

就衝著亦嫣對自己的這份毫無保留的心意,就算他為亦嫣打破多少常規,她也是值得的。

就在這時,另外一邊的珍珠進來稟道:“四爺,福晉她醒了。”

亦嫣兩人聞言便起,趕來了福晉所住的裏屋。

雖說四福晉這會子醒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而且暈眩得緊,暈著暈著便幹嘔了起來。

胤禛練武的,也知道這是腦袋被打暈後,醒來出現的症狀。

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本來最應該在這個時候穩住的福晉,卻在這時犯了糊塗。

也隻能說關心則亂吧。

等四福晉緩過來後,她便抓住吉嬤嬤問:“弘暉怎麽樣了?。”

胤禛見狀上前道:“弘暉暫時沒事,不用太過擔心。”

四福晉聞言這才重重鬆了一口氣。

她手揉了揉太陽穴,有些歉意道:“我真是沒用,讓爺為我擔憂了。”

胤禛來到床邊坐下,關切道:“隻要你好好的就行。”

四福晉哽咽道:“妾身情願用自己,來換弘暉好好的。”

胤禛歎息地拍了拍四福晉的肩膀:“弘暉定會醒來的,而且弘暉這孩子向來孝順,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個額娘,為了他這般難過。”

四福晉寬慰點了點頭,她餘光掃到一旁的亦嫣,驚訝道:“舒穆祿格格,你也來了?”

亦嫣笑著點頭,上前行禮:“聽聞福晉暈倒,爺不放心,便讓妾身來正院伺候您。”

四福晉心下感動,原來爺這般關心自己。

這次弘暉出事後,兩人的關係似乎隱約回到了從前。

這般想著,她眼含淚光,望向四爺。

胤禛微微一笑,柔聲問:“福晉,您現在可感覺好些了?”

四福晉微笑點頭:“好多了。”

而一旁的亦嫣,覺得既然四福晉醒來了,自己也不適合繼續呆在這兒,便對胤禛和四福晉道:“四爺、福晉,弘曄恐怕這會子可能開始鬧著妾身了,那妾身就先告退。”

胤禛想著他也許久未曾看過弘曄了,本想也和亦嫣一起回煙雨閣,可福晉剛醒,他也不好在此時走來,便點頭:“去吧,天寒路滑,路上也小心些。”

說著就喊了蘇培盛,送亦嫣回去。

...

由於弘暉還未脫險,府上的氣氛一直都有些沉重。

而四福晉自上次暈倒以後,情緒和行為也不再那麽過激了,現在就每日花半個時辰的時間,為弘暉念經祈禱。

後院眾人,其中李庶福晉和宋格格還有伊格格,也一起抄寫經文送了來為弘暉祈福。

四福晉現在倒也沒再像事故發生的那天一樣不理智了。

隻是讓人將經文都收好。

亦嫣倒是沒有抄寫經文,而是直接去正院看望弘暉。

日子一天天過去,弘暉也終於在落水的第六天,高燒退了下來?

雖然依舊有點小燒,但起碼人已經醒過來了。

弘暉醒來的時候,是接近下午胤禛聽到消息後,便立馬丟下手頭工作來到正院。

一進房裏,胤禛便看到了四福晉坐在床邊給弘暉喂藥。

而四福晉聽到胤禛來到通報聲,便努力扯起一抹笑容,低頭對**的弘暉道:“暉兒,你阿瑪來了。”

說著便端著碗,給胤禛讓位。

胤禛不知怎麽步伐變得有些小心翼翼了起來。

他緩緩來到了床邊,當他看到這些天一直雙目緊閉的弘暉,此時正睜開了眼望著自己,眼底頓時露出了喜色。

弘暉微笑輕聲喚了聲:“阿瑪 ”

胤禛點頭應了一聲,坐在床邊握著弘暉的手,啞聲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到底還是小孩子,聽到父親的關心,弘暉立馬摸著心口,麵露痛苦道:“阿瑪,我這裏好疼,好像被火燒了一樣。 ”

胤禛見狀,一顆心不由地跟著揪了起來,不過不忘安慰道:“弘暉不怕,有太醫在 ,很快便會治好你的。”

弘暉露出了不太相信眼神:“ 真的嗎?”

胤禛點頭鄭重道:“阿瑪保證。 ”

弘暉聞言開心地笑了,隨後道:“ 阿瑪,兒子做到了。”

胤禛:“什麽?”

“做到了保護弟弟。”弘暉驕傲地笑道。

孩子此言一出,胤禛眼裏泛起淚光,而一旁的四福晉早已是泣不成聲。

胤禛努力擠出一抹笑,企圖讓自己不那麽像一位嚴父,點頭肯定道:“ 阿瑪知道,弘暉一直都是一位好兄長。”

弘暉露出一抹開心的笑容,可旋即又痛苦道:“ 可是阿瑪,暉兒好難受啊,您能不能讓太醫快點救好我?真的好疼。”

胤禛握緊了弘暉的手;“ 好,很快,太醫很快便會治好你的。”

弘暉聞言又閉眼再睡了過去。

四福晉見狀以為弘暉去了,嚇得大喊了一聲:“ 弘暉。”

胤禛也忙招一旁的太醫來瞧。

太醫看了看,拱手道:“回貝勒爺,福晉,微臣開的藥有安神的藥材,所以大阿哥隻是用完藥,便有些體力不支睡了過去。”

兩人聞言鬆了一口氣,胤禛又問:“ 那大阿哥現在的狀況如何?”

太醫拱手道:“ 眼前大阿哥已經度過了最難的那關,接下來如果沒有再繼續身發高熱的話,那麽大阿哥應該再無生命危險了,隻是……”

胤禛頓感不妙,皺眉道:“隻是什麽? ”

一旁早已知道結果的四福晉,卻是絕望地閉了閉眼。

太醫繼續道:“隻是大阿哥高燒許久,肺已出現了嚴重的肺腫,此病症無法根治,咳嗽、哮症恐會伴隨大阿哥終身,如果病情沒有得到改善,日後極有可能影響大阿哥的壽數。”

胤禛臉色巨變,也就是說,弘暉的身子,這輩子都毀了?就這次能活下來也是苟延殘喘?

想到這兒,胤禛瞬間感覺胸悶氣短了起來。

他低頭看了眼臉色蒼白如紙的弘暉。

假如他不讓弘暉多保護底下弟弟,是不是就不會造成今兒這種局麵?

可弘昀也一樣是他的兒子,這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一樣不希望自己另外一個孩子出事。

…晉江正版…

今夜,胤禛選擇了留宿在正院,和四福晉一起守著弘暉。

可能是弘暉真的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並沒有要收他的意思。

再經曆過兩晚的低燒,他的病情才算是真正地穩定了下來了。

胤禛見狀忍不住來跟亦嫣報喜。

這些天,胤禛陪護弘暉的同時,也經常來亦嫣這裏坐坐。

一來,是看著**奄奄一息的弘暉,便更加想看看健康活潑的弘曄,二也是,這兩天他擔心弘暉的病情之際,他還得安慰福晉,來煙雨閣這裏也是為了喘口氣。

亦嫣聽說了弘暉的狀況,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雖然是改變了死去的命運,卻得到了一副病怏怏的軀體。

他往後都得拖著病弱身體活著。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正巧也是這個時候,胤禛那邊的人對這次事故的調查有了一些眉目。

正院,四福晉正在給躺在**的弘暉喂藥。

盡管藥很苦,弘暉都一口口地喝完了。

四福晉見藥那麽苦,弘暉眉頭卻皺都不皺一下就全部喝完了,不免又是一陣心疼。

她轉身將碗放回了托盤,又拿起碗旁邊的帕子,給弘暉擦了擦嘴。

弘暉看到四福晉一直纏著紗布,便問道:“ 額娘,您這是怎麽了?”

四福晉將帕子放回了托盤,身上摸了摸頭上的紗布,勉強擠出一絲笑道:“ 額娘沒事。”

眼下都是自己的人,四福晉忍不住有些責怪道:“你要是擔心額娘,就不應該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弘昀,他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

弘暉聞言眼神閃爍了起來:“他是阿瑪的孩子,我的弟弟”

四福晉聞言又拿出從前嚴厲的態度:“ 弘昀雖也是你阿瑪的兒子,但他與你不同,你是嫡子,他是庶子,他的命就連你一根腳趾頭也及不上。”

想到這裏,她便心痛不已,她的弘暉居然為了救一個奴才的兒子,而落得今日的這番局麵。

弘暉瞥了一眼低頭抹淚的四福晉,淡淡道:“兒子聽到了。”

四福晉表情一怔,脫口問道:“什麽?”

弘暉:“兒子聽到你和姑姑們談話了。”

說著他便扭頭往床裏頭看,不願再看四福晉一眼。

四福晉如遭雷擊,所以弘暉都知道了?

…晉江正版…

前院,胤禛看著手頭的折子,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來,半晌緩緩開口:“你是說弘昀,極有可能是被這名宮女引到冰裂處的冰麵?”

蘇培盛弓腰道:“是的爺,隻是那宮人,卻聲稱,她隻是在湖麵滑冰,之後見三阿哥來了,以為照顧三阿哥的宮人也在附近,怕有人發現她偷懶,這才匆匆離去,並三阿哥不知道會下到湖麵。”

胤禛瞳孔一縮,難怪……

他就說呢,那就算一塊是塊新冰,也不可能承受不了弘昀那麽小一個人的重量。

“那弘昀的宮人呢?當時怎麽不在弘昀身邊?”

蘇培盛道:“最近三阿哥貪玩,想和宮人玩躲貓貓,便經常調皮自己一個人躲起來。”

“那日天晴許久,李庶福晉帶著二格格和三阿哥來花園散心,而三阿哥,就是在這個時候,脫離了李庶福晉和宮人們的視線,然後自己一個人溜去湖邊。”

其實在這個季節,湖麵結冰了,誰也不會料到竟然會掉進了湖裏。

胤禛聽到這裏,任誰都會覺得這就是一場宮人疏忽的意外,胤禛皺眉道:“去查查這名宮人的家人。”

蘇培盛應了聲是。

不出兩日,一份嶄新的調查報告,便出現在胤禛麵前。

胤禛打開瞧過後,眼神忽然一凜。

...

四福晉這些天頭痛的症狀,一直沒得到根治。

這天中午,她給弘暉喂了藥以後,便支在茶幾上,難受地揉著太陽穴。

珍珠瞧了便上前問道:“福晉聽聞篦頭能緩解頭疼之症,您要不要試試?”

揉著太陽穴的四福晉,聞言動作一頓,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然後,珍珠和珊瑚一個去拿梳子,一個幫四福晉卸下頭上的裝束。

梳子拿來以後,珍珠便開始著手幫四福晉篦頭。

兩人梳了一會,四福晉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了。

珍珠和珊瑚會心一笑,心想此法子果然有效,不過旋即,珍珠手頭的動作卻是一頓。

四福晉察覺到珍珠停了下來,便問:“怎麽了?怎麽停下了?”

珍珠有些猶豫道:“奴婢又發現兩根白頭發,您可要...將其拔下。”

四福晉緩緩睜開了眼睛,歎息一聲淡淡道:“拔吧,也不在乎這一兩根了。”

自從弘暉出事以後,她的白頭發便接連不斷冒了出來。

珍珠應了一聲是,便小心翼翼地將白頭發拔了下來。

而此時四福晉也沒有什麽心思篦頭了,就打算讓珍珠和珊瑚服侍自己午睡一會。

“四爺到。”

可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胤禛來到的通報聲。

四福晉身子一怔,隨後又讓珍珠和珊瑚替自己披上衣服。

胤禛一進來便麵無表情道:“弘暉如何了?”

四福晉緊了緊身上的外衣,微笑道:“剛服藥睡下了。”

胤禛聞言點頭,然後來到軟榻上坐下。

四福晉見狀扭頭吩咐珍珠去上熱茶來,然後也在軟榻的另一麵落座了。

自弘暉出事後,胤禛和四福晉兩人的夫妻關係,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所以她自然得向胤禛說著弘暉現在的狀況,而胤禛聞言都默默點頭應了。

胤禛端起茶幾上的熱茶,低垂著眼簾,淡淡道:“那就好。”

四福晉察覺到胤禛的冷淡,便問:“爺,怎麽了?可是朝堂上又有什麽難事了?”

胤禛本想搖頭,但下一瞬,他又改口問:“大興京縣衙門的尼滿,可是你堂叔?”

聽到胤禛的發問,四福晉心頭不由地一緊,這個時候四爺問起她六叔,意欲何為?

想到這裏,她微微定了定心神道:“正是,四爺的煩惱可是和我六叔有關?”

胤禛搖頭,看向蘇培盛暗示他將人帶進來。

不一會先前那名涉嫌將三阿哥引到湖麵的宮女翠未,便被蘇培盛帶進了屋裏。

四福晉見到翠未的那一刻,瞳孔一縮,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你可認得此人?”胤禛觀察著四福晉臉上的神情問道。

而此時,四福晉也強製自己鎮定下來,假裝想了半晌,才搖頭,然後扭頭問吉嬤嬤:“這是府上哪處的宮人。”

吉嬤嬤也仔細觀察了一會:“瞧這衣服,似乎的雜役宮女。”

四福晉了然點頭,然後扭頭問胤禛:“四爺,將此人帶進來,可是她犯了何事了嗎?”

胤禛淡淡地說出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此人似乎有意將弘昀引到冰麵之嫌。”

四福晉心裏一咯噔,而地上跪著的翠末,立馬磕頭哭訴道:“四爺,福晉,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一時興起在湖冰麵嬉冰而已,並沒意圖將三阿哥吸引到湖麵啊。”

胤禛也不搭理地上喊冤的翠末,而是冷冷問福晉:“這宮人當差的地方原本是在西院,為何忽然會調到後花園附近當打雜宮人?福晉,爺希望你能給爺一個解釋。”

四福晉正想回答,忽地心中一驚,她剛才表示不識得這名宮人,又怎麽會清楚此事呢?於是立馬改口道:“負責指派宮人這一塊,都是珊瑚負責,這我得先問問珊瑚。”

早就暗暗觀察四福晉的胤禛,通過她的表情便能明白。

福晉,她在說謊。

珊瑚很快便進來解釋了,原來是那段時間負責花園這邊其中的一名雜役宮人生了病,這才隨便指了一名戲院外圍的宮人去頂上。

很好,又是一個非常合理的巧合。

四福晉有些緊張地看向了胤禛,眼中意思不言而喻,這回可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胤禛轉動著佛珠,冷冷道:“可前些日子這名宮人的哥哥,遭京中權貴汙蔑,擔上了人命官司,眼見已要定案斬首之時,尼滿卻找機會提出由自己重審此案,然後為她的哥哥成功翻了案。”

說到這裏胤禛頓了頓,定定看著四福晉,繼續道:“可偏巧不久後,這名宮人就在湖冰麵嬉冰,引得弘昀進了冰麵。”

“又恰巧她踏足的那塊冰麵,前不久剛被府上搬運假山石的宮人砸穿過,福晉,你說這怎麽會有如此的巧合?”

四福晉內心再次掀起驚濤駭浪,此事她做得如此隱秘的事,居然也被四爺查了出來,她當即跪下道:“六堂叔在外的公事,妾身一位外嫁女又怎麽能指使呢?況且這還是朝堂命官?妾身又怎麽能指使得動呢?

“而這名宮人,妾身更是不識得,還請四爺明鑒啊。”

胤禛聞言冷冷想,外嫁女自然不行,但四貝勒的福晉,倒是可以。

而且這會子福晉,竟還自稱起妾身來了,以往福晉在他麵前,不都是你我的稱呼嗎?

這點微細末節變化,也向他證明了,福晉此時心虛了。

作者有話說:

還是打算留下弘暉的命,不然按照原本的軌跡,四福晉什麽都失去,便也一切都不在乎了,真變成曆史上那個賢惠的四福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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