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晉江正版（二合一）一更◎
轉眼間, 弘曄也十一個月大了，亦嫣便就開始鍛煉孩子的站立能力。
不過弘曄這小家夥，是個膽大的, 才剛開始學會扶著扶手站了起來，他就敢扶著東西走路了。
隻是那身子骨都沒硬朗了呢, 每回走了幾步路就腳不夠力, 跌倒在地。
他跌倒了也不哭, 反而樂嗬嗬地坐在地上笑了起來。
亦嫣看他那副傻乎乎的樣子, 感覺簡直沒眼看。
弘曄小朋友沒感覺到自家母親，似乎正在嫌棄他，又樂嗬嗬扶著東西, 跌跌撞撞地奔向亦嫣，抱著了她的雙膝, 昂頭, 圓溜溜小眼睛笑成了月亮眼：“額娘，餓、餓。”
亦嫣無奈地一把將弘曄從底下抱了上來, 捏了一下的小臉蛋：“沒良心的家夥，餓了才想起額娘。”
弘曄似乎聽得懂似的，將他奶呼呼的小嘴湊了過來，在亦嫣臉頰上吧唧了一口：“額娘, 好，好。”
亦嫣噗嗤一笑, 摸了摸他滑嫩嫩的小臉蛋，忍俊不禁：“弘曄啊，你說你一個北方漢子, 怎麽說疊詞呢你。”
弘曄眯著眼, 瑟縮著脖子, 奶呼呼道：“癢癢。”
亦嫣都弘曄這話逗得更樂了，一邊笑一邊道：“好好，咱們曄曄啊，餓餓了，額娘這就帶你去吃飯飯。”
聽自己額娘說起吃飯飯，弘曄眼前一亮：“粥粥。”
亦嫣嗯嗯地點了點頭，自從她將他的輔食換成了肉粥以後，這家夥都不愛喝奶了。
那幾個奶娘現在也算是屬於半退休的狀態了。
不過，弘曄現在長牙齒也的確是不適合喂人奶了，畢竟小朋友不知輕重，可是會真咬的。
那得多疼啊。
亦嫣端來了一碗豬肉粥在軟榻旁喂著。
這幾天雪停了，出了大太陽，屋裏整日燒地龍和炭火，空氣都不流通了。
亦嫣感覺悶得慌，趁著天晴出太陽，就讓人開半個窗戶通通風。
亦嫣一邊喂孩子一邊望著外頭的雪景，沒想到自己穿越過來，也就在第一年的時候，好好地玩了一場雪，
麵對近在矩尺的雪景，她真的好想出門，痛痛快快地玩上一場。
可是有弘曄在，他肯定看到她玩，也會鬧著要跟著她玩的。
而且她做母親了，如果還跟姑娘一樣到處瘋玩，會不會被人說不成體統啊？
再等等吧，等弘曄大了，她可以說自己陪著弘曄去玩的，是弘曄要玩的，這樣就不會說她了吧？
“額娘，沒沒了。”弘曄有些幽怨的聲音，喚醒了亦嫣對玩雪的憧憬。
她低頭一看，發現勺子裏已經沒了粥了，自己卻還往弘曄嘴裏送。
亦嫣對兒子尷尬一笑，把碗交給樂雪拿著後，又拿出帕子替弘曄擦了擦嘴道：“弘曄啊，你都快周歲了，也該自己吃飯了。”
樂雪睜大眼睛道：“主兒，四阿哥連話都還說不利索，怎麽拿勺子啊？要不，您讓奶娘喂？”
亦嫣將帕子放在茶幾上：“可以的，自己吃反而會吃得香些。”
在現代很多寶媽，在孩子九個月就開始讓孩子自己吃東西了呢，要不是怕別人覺得她這個親媽虐待弘曄，她也跟著現代的育兒方式走了。
主要她想鍛煉弘曄手腳的協調能力什麽的。
而孩子吃飽了，就開始犯困了，亦嫣便又抱著弘曄曄，哄他入睡。
其實弘曄一直都很好帶，即便是抱著哄他睡著的，把他放下去睡，也不會大哭大鬧，最多隻是睜開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亦嫣見狀伸手拍拍後背又立馬閉上眼睛睡著了。
樂雪笑道：“咱們四阿哥真是來人間報主兒恩的。”
亦嫣聞言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低頭親了一口弘曄胖嘟嘟的臉蛋。
她也覺得弘曄這孩子，就是來報恩的。
見弘曄沒有要醒的跡象，便對一旁的王奶娘和劉奶娘道：“好好看著四阿哥。”
兩人聞言恭敬應了一聲是。
亦嫣出來便對樂雪道：“去拿針線來吧。”
樂雪驚訝道：“您還打算給四阿哥做衣服嗎？”
一想起上回主子要給四阿哥做在周歲宴要穿的褲子，姑且算是褲子吧，她便感覺有點一言難盡。
亦嫣也想起自己做的褲子，一邊大一邊小不說，還歪歪斜斜的。
算了，她步伐還是不要邁太大了。
“準備要到弘曄周歲宴了，我這個做額娘的，還是得做點東西給他穿上的，所以我隻打算做一雙襪子。”
反正還有一個月，而且這襪子體積小，她總不能做不出一雙，像樣點的兒童襪子吧？
其實呢，她也是會點刺繡的，要不然她選秀怎麽過？
隻不過做衣服，著實是有些難為她了。
樂雪點頭十分讚同道：“襪子好啊。”
就算是做的不好，穿在裏麵也不會看出來的。
樂雪從櫃子裏拿出了針線。
亦嫣正準備開始琢磨怎麽裁剪襪子的布料，可碧進來道：“主兒，福晉身邊的珍珠，著急求見您。”
亦嫣一愣，四福晉很久沒招她去正院了，現在珍珠突然那麽緊急見她幹嘛？
不管了，先讓她進來吧。
那珍珠一進來後，一看到亦嫣，立馬就跪倒在亦嫣麵前：“舒穆祿格格大阿哥溺水了，求您救救大阿哥。”
亦嫣內心震驚不已，現在是冬天，湖麵都成冰了，弘暉怎麽還能溺水？
事態緊急，不容有疑，她立馬帶著可碧和小順子跟著珍珠去救弘暉。
亦嫣還是留了個心眼的，這萬一是珍珠有什麽陰謀，想引她到什麽地方圖謀不軌呢？
雖然這小安子是太監，但力氣還是跟尋常男子無差，最主要她發現小安子似乎是胤禛的人。
有什麽事，隻要有他在，就能跟胤禛解釋清楚。
別怪亦嫣以小人之心度人，而是經過張格格汙蔑她一事，她在這後院更加謹慎了。
勢必要將一切威脅掐滅，一丁點火星都不許有。
珍珠在前麵小跑著帶路，亦嫣和可碧的步伐也不由地快了幾分。
走著走著，亦嫣發現她們要去的地方，正是煙雨閣後麵的小湖，一進入口，她果然在遠處靠近花園的岸邊，看到圍了不少人。
看來是她多慮了。
四福晉一見亦嫣的身影，難得失態得飛奔跑到亦嫣麵前，她雙眼紅腫，聲音中帶著祈求道：“舒穆祿格格，快，快隨我來救弘暉，就用那日你救伊格格的方法。”
說著便牽起亦嫣的手，作勢要拉她走。
亦嫣感覺到此時，福晉的手十分冰冷，就像是一隻鬼手一般，強製，不容她拒絕，鉗製著她往前走似的。
她被福晉拉得踉蹌，也沒有怪福晉，畢竟誰遇到這種事，誰也沒辦法冷靜的。
當亦嫣來到岸邊看到躺上地上的弘暉時，著實的嚇了一大跳。
因為此時的弘暉臉色煞白，白到讓亦嫣感覺地方躺著的就是一個死人。
四福晉拉著亦嫣到弘暉跟前，用十分顫抖的聲音對亦嫣道：“快，你快救救弘暉。”
亦嫣蹲下來，伸手探了一下脈搏，微微鬆了一口氣，還活著，隻是連脈搏都已經非常薄弱了，再不救，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她皺著眉問道：“落水多久了？”
四福晉痛苦地閉了閉眼睛，答道：“我也不知道，隻是一救上來，我就讓人去請你了，所以你現在快用，上回你救伊格格的方式救救弘暉啊。”
說到末尾，她有些崩潰的吼了起來。
亦嫣聞言為難了起來。
上回伊格格是剛陷入昏迷，就被她救了起來了所以隻要做人工呼吸，將水都按壓了出來，就能醒了。
可從弘暉的情況來看，應該落水許久了，這種情況恐怕還得做許久心肺複蘇。
這樣勢必會壓斷肋骨，從而戳破肺部，這樣以古代沒有外科的醫療條件，也同樣是宣告的結果。
四福晉睜大眼睛，崩潰地抓著亦嫣的手臂：“怎麽？是不是不想救？你是不是覺得弘暉這個嫡子，當了你們這些庶子的路，是不是？你說啊？你說啊？”
亦嫣被四福晉抓得肉疼，無奈找了個理由：“福晉誤會了，並妾身不是不想救，而是大阿哥溺水的時間太久，可能要做許久的人工運氣，加之小孩子的骨頭又脆，很有可能會壓斷肋骨，而一旦，胸腔裏頭的骨頭戳破肺，也很可能難逃劫難。”
語畢，她又看了一眼地上躺著臉色異常的弘暉。
從小她們就被教育，應當有見義勇為的精神，如果真能救，她還是會救的，更何況這還是個孩子。
她隻是想先事先聲明一聲，以免日後四福晉以為她是故意不救治成功，甚至以為是她蓄意加害弘曄，那也不是不可能。
四福晉頓時明白了因為弘暉落水時常太長了，就便是醒了也還是會死的。
怎麽辦？怎麽辦？
可如果不救，那現在就是一個死啊，與其如此，還不如現在放手一搏。
於是她看著亦嫣，承諾道：“舒穆祿格格，你放心，你盡管救，如果真救不回來我也不會怪你，過去是我不對，我求求你，我求你，救救弘暉吧。”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嗚咽了起來，她烏拉那拉氏，即便是在四爺麵前都從未真正低過頭，今兒卻是放棄了一切傲氣與尊嚴，求底下的一名妾室救救她的弘暉。
亦嫣眼神閃爍了起來，最後目光堅定道：“好，我盡力一試，你來替大阿哥渡氣。”
她怕再猶豫，真的救不回來了。
四福晉便點頭，跪下在弘暉跟前；“你叫我怎麽做，我就這麽做。”
亦嫣先是檢查弘暉的還有無心跳，如果心跳停止必須得先做心肺複蘇。
側耳傾聽一下，發現他心跳非常遲緩，幾乎是處於停止的狀態。
不能再拖了。
亦嫣火速檢查一下弘暉口鼻有無異物，果真發現鼻腔有少許池塘底下的淤泥，然後拿著布清理了一下。
這才抬起弘暉的下顎，打開氣道，示意四福晉過來：“要一直給大阿哥渡氣。”
四福晉彷徨地點了點頭，然後低頭照做了起來。
還好以前亦嫣有練習過心肺複蘇，她掏出懷表計時，然後打開弘暉的衣服。
在弘暉的胸腔處找到了位置後，右手疊壓左手，以掌跟為著力點，按壓了起來。
亦嫣一邊看著懷表，保持著按壓頻率每分鍾為100到120次左右，一邊還要控製著按壓的深度，大概是4、5厘米
與此同時，她還得盡力不讓自己力道，將肋骨壓斷。
這場救治持續了七八分鍾，可就這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卻讓眾人覺得好像過百年那麽漫長。
亦嫣越按越覺得授權酸，就在她堅持不下去，以為自己救不了弘暉之時。
原本如同死人，一動不動的弘暉，猛然睜開眼睛，然後張大嘴巴，大口吸了一口氣。
四福晉見狀喜極而泣大喊道：“醒了，舒穆祿格格，弘暉他醒了。”
聽到四福晉這麽說，亦嫣立馬停止了救援的動作，旋即身子一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她現在感覺雙臂沒有半分知覺，好像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似的。
四福晉那邊，她神色慌張將弘暉抱了起來：“弘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臉色煞白弘暉，張了張嘴，良久才吐出一字：“冷。”
四福晉這才反應過來，不比懊悔道：“都怪額娘太高興了，竟然忘記給你穿上衣服。”
說著便將自己身邊貂皮大氅脫了下來，然後裹在他身上。
四福晉就這樣抱著他，企圖用自己體溫捂暖弘暉。
終於緩過神的亦嫣，瞧見四福晉這副六神無主的模樣，忍不住輕聲提醒道；“福晉，大阿哥身上的濕衣服還未換下。”
四福晉聞言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嘴唇顫抖道：“我今兒是怎麽了，竟頻頻出錯。”
亦嫣抿了抿嘴道：“沒事，福晉也是關心則亂。”
四福晉朝亦嫣露出一個感激的眼神，便招呼著自己身邊的人，一起給弘暉脫下了衣服。
做完這一切，她又重新用大氅裹好弘暉。
這時陳府醫也匆匆趕來了，四福晉一見陳府醫來了，便焦急道：“快，快來給大阿哥診脈。”
陳府醫幾乎的飛奔來到四福晉母子跟前跪下來，然後伸手替弘暉把脈。
亦嫣也在一旁提醒道：“陳府醫你瞧瞧大阿哥胸腔的骨頭，有無斷裂。”
要是斷了，在沒有外科的情況下，估計也難挺過這一關的。
四福晉：“對，陳府醫你聽舒穆祿格格的。”
陳府醫應了聲，便著手診治了，他先是把了會脈，然後掀開大氅，伸手檢查了一下弘暉的胸腔處的骨頭，然後拱手：“大阿哥的溺水之症已解，而且胸腔的骨頭也無斷裂的跡象，但大阿哥寒氣入體，當務之急，需將大阿哥挪到溫暖的地方，暖和身子。”
四福晉聞言哪兒還敢耽擱，立馬招呼著眾人將弘暉抱起，往正院趕。
一旁的可碧扶起亦嫣喚了一聲：“主兒。”
亦嫣嗯了一聲：“走吧，咱們也去前院。”
弘暉尚未確定無生命危險，於情於理，她都要去正院瞧一瞧的。
主仆三人來到正院，這時也沒有人有空招呼亦嫣，她就安靜地找一個座位坐下了。
以往盡然有序的正院，此時變的鬧哄哄的，宮人都聽著吉嬤嬤的吩咐，將五六個火盆拿進裏屋，讓室內的溫度更暖和些。
一時間室內的溫度宛如置身盛夏。
而**的弘暉體溫也漸漸升溫，臉上也終於有一兩分血色了。
起碼不會臉色不會跟死人的臉色一樣蒼白。
陳府醫正在施針穩定弘暉的情況，待穩定後，四福晉也有空來到亦嫣跟前，握著她手，哭訴著道：“多虧了你舒穆祿格格，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謝你。”
亦嫣瞥了眼兩個的手，微微一笑：“這是我該做的。”
四福晉想起自己以前對舒穆祿格格所做刻薄之事，頓時羞愧地無地自容，半晌才緩緩道：“從前是我這個做福晉做的不對，望你還能原諒我。”
亦嫣一愣，她沒想到四福晉，竟會對她說這種話。
可要原諒嗎？往往電視劇裏欺淩過好人的壞人，到結局的時候，隻要壞人對那些傷害過她的人認錯，那些好人從此便會對壞人既往不咎了。
她小時候就特別費解，這怎麽能如此輕易就原諒了？那些傷害可是實打實發生過的啊。
她不想自己長大後做那個令自己小時候費解的人。
於是便微笑道：“福晉，您言重了。”直接避開了原不原諒的話題。
四福晉也沒想到她認為善良的亦嫣，會拒絕她的低頭，不知怎麽心中無端冒起了一絲羞惱。
不過下一瞬，她覺得自己應該是感謝舒穆祿格格的，不可再以以前的態度對待弘曄的救命恩人。
而就在此時，胤禛也趕到了正院。
四福晉見到胤禛的身影，向來端莊的她居然一下子撲到了胤禛的懷裏。
“四爺。”
一開始胤禛還以為亦嫣，畢竟隻有亦嫣才會這般毫無形象撲進了他懷裏。
所以下意識便接住了向自己撲來的身影。
可當胤禛聽到四福晉的聲音，他身子頓時一僵，下意識看向了一旁的亦嫣。
亦嫣還在驚歎一向要強的四福晉，竟然也如此脆弱的一麵之時，便見胤禛望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亦嫣忽然記起自己是要演戲的，便眼神有些閃躲，直接避開了胤禛投來的目光，仿佛是被麵前相擁的兩人所傷到了一般。
胤禛下意識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麽，四福晉的話又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爺，弘暉，他溺水了。”四福晉從胤禛懷裏起來道。
胤禛這下終於記得自己前來的這裏的目，雙手抓著四福晉的雙臂，語氣有些慌亂問：“那弘暉現在如何了？”
四福晉聞言淚如雨下搖頭道：“還不知道陳府醫正在診治，四爺您不知道底下的宮人將弘暉撈起來的時候，就跟水裏撈起來的死人一般，當時我這顆心啊，一下子就涼透了。”
想起那個畫麵，四福晉身子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當時她的心比這寒冬臘月還要冷。
到底是多年夫妻，胤禛難得見到四福晉露出這般脆弱的女生，便不忍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柔聲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們的弘暉，定會逢凶化吉的。”
四福晉咬了咬嘴唇點頭，隨後抬頭看向道：“幸好我及時叫了舒穆祿格格來，要不然弘暉真的是一點活著的希望也沒有了。”
說著，她便就看向一旁站著的亦嫣。
胤禛聞言也順著四福晉的視線看去。
可當看著亦嫣有些失落的眼眸時，他的手如同燙到手了一般，放開了四福晉的肩膀。
四福晉瞬間感覺到肩膀空落落，身後的四爺也似乎後退了半步，她側頭看去，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四爺為何要在一位妾室麵前，避諱和她這位正妻的接觸？她沒忍住喚了一聲：“爺。”
胤禛立馬意識到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態了，不過既然已經放下了福晉，他就順其自然上前幾步，牽起亦嫣的手：“是你出手救了弘暉？”
亦嫣斂下眼眸，望著兩人相握的手，勉強一笑道：“算是吧，隻是大阿哥現在還未脫險，您還是先去瞧瞧大阿哥吧。”
胤禛薄唇緊抿 ，手下意識捏緊了亦嫣的手。
四福晉這時也記起來了，自己是趁著空擋出來感謝一番，舒穆祿格格的，便對胤禛道：“爺，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弘暉吧。”
胤禛神情一怔，想了想覺得還是弘暉的安危要緊，便點頭應了聲好：“舒穆祿格格也一起吧。”
說著便拉起亦嫣的手，藏於身後，牽著她一起走了進去。
雖然兩人相握的手藏於袖中，不易讓人察覺，可這樣也很變扭啊。
她動了動手，企圖掙脫，誰知胤禛握著她手的力道卻是更緊了。
是不是她演戲太過？所以才讓胤禛在這個時候還要緊緊牽著她？
不管了，等會拉拉扯扯的，反而別人會發現。
胤禛瞧亦嫣似乎是放棄了，便放心地大步向前走。
畢竟裏頭有生命危險的是他的兒子。
幾人一進到裏屋，四福晉看著滿身銀針的弘暉，眼淚簌簌落了下來，捂著心口道：“弘暉，我的弘暉。”
胤禛見到雙目緊閉的弘暉，下意識也放開了亦嫣的手，上前幾步查看弘暉的狀況，心也開始揪了起來。
但胤禛還是冷靜的，他扭頭問陳府醫：“大阿哥現在狀況如何了？”
陳府醫恭敬回道：“回四爺，大阿哥溺水之症緩過來，應該並無大礙了，隻是大阿哥似乎是在冰水下泡了太久，寒氣入體極深，導致現在忽然發起了高熱，故而奴才也不知道大阿哥最後的狀況會如何。”
四福晉身子踉蹌死死地捂住了嘴，原本她以為弘暉被舒穆祿格格救了過來後，又未出現骨頭斷裂，弘暉便會無事了。
卻……沒想到
胤禛麵色也一下子凝重了起來，也就是說弘暉還未脫離生命危險。
這時，其他人也已經趕了過來。
李庶福晉一進來，便擔憂扶著肚子，問胤禛：“四爺，大阿哥怎麽樣了？”
四福晉聽到李庶福晉的聲音，眼神瞬間露出一絲凶光，回頭冷冷道：“你還有臉來？要不是弘暉為了救弘昀，又怎麽會落得這番田地？”
“可這也就算了，你為什麽許久才讓人下去救弘暉起來？啊？”
在得知弘暉還未脫險，四福晉理智瞬間被擊垮，再也顧不得身為福晉的得體，失態大吼了起來。
這是她孩子啊，還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孩子。
李庶福晉被吼得嚇了一跳，張慌失措我了一聲，便下意識抬頭看了眼胤禛。
胤禛還以為就一個兒子落水，卻沒想到兩個兒子都落水了，臉上頓時染上了一片冰霜。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們如實一一說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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