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中午夥食異常豐盛, 辛怡吃撐,連連讚歎邢則爺爺的廚藝,老爺子一把年紀, 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態。
臨走時,辛怡被林秋寒強塞下一個大紅包, 鼓鼓的,分量很沉。
林秋寒囑咐他們以後有空常回來,辛怡高高興興應下。
告別後,坐上車,辛怡精神愉悅,唇角翹起。
邢則傾身幫她係安全帶, 視線掠過她表情,被傳染般,也跟著勾唇含笑, “看吧, 根本就沒你想的那麽可怕。”
辛怡眼瞳轉向他, 漂亮的大眼睛裏柔光脈脈,涓涓浸潤眉角眼梢。
從開始到結束,邢則家人始終沒有詢問她家庭情況,辛怡都清楚,肯定是邢則提前打過招呼。
辛怡忍不住,依賴地蹭過去, 臉頰緊貼他臂膀, 感受著皮膚下麵狂勃的力量。
邢則等紅燈時,抓到機會俯首吻她, 提醒她老實坐好,不要影響他駕駛。
辛怡聽話坐直身體, 掐了掐他臉頰,沒頭沒腦說一句:“謝謝你。”
邢則黠笑一聲,“回去換個方式感謝,怎麽樣?”
辛怡坐正,睨他:“好好開車。”
邢則目視前方,半晌,嗤笑一聲,“小沒良心的。”
當晚,邢則姿態強硬地要求辛怡對他好好實施“感謝。”
於是,等假期結束,辛怡出現在瞿盈盈他們麵前時,臉上掛著口罩。
顧敏奇怪地看她,“你戴口罩幹嘛,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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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怡要氣死了,偏偏不能把事實說出來,其實是由於狼的影響仍未消弭,頑固紮根在邢則體內,深刻影響到他一舉一動。
昨晚也是經過邢則科普才知道,狼在向終生伴侶求偶時會磨蹭頭部、嗅聞、輕咬、輕推和銜住口鼻處等等。
邢則尤其偏愛啃她鼻子,導致她鼻尖“傷痕累累”,不得已,才會戴上口罩,逃避大家的調侃。
那邊,瞿盈盈在拍素材,組織醫護,排著隊,一人說一個動物冷知識。
瞿盈盈攛掇辛怡入鏡,到時候讓網友們猜誰是邢院長女朋友,視頻播放量肯定會高。為有家寵物醫院宣傳,辛怡作為院長女友,更應該首當其衝。
隻是……
辛怡哭喪著一張臉,用手指勾下口罩,給瞿盈盈展示鼻尖。
“你鼻子怎麽了,怎麽斑斑點點的,蚊子咬的?”瞿盈盈掩唇驚呼。
顧敏湊近,眯眼觀察,“你說的蚊子可能是邢院長哦。”
受到衝擊,瞿盈盈捧住臉,又羞又驚,“邢院長咬的,你們私下裏原來玩這麽野嗎?”
辛怡忙提上口罩,拒絕成為有家寵物醫院的觀賞景點。
沒辦法,辛怡隻能在旁邊掌鏡拍攝。
瞿盈盈是第一個:“動物冷知識——北極熊的皮膚其實是黑色的!”
苗雪薇第二個:“動物冷知識——唯一不會放屁的哺乳動物是樹懶!”
拍攝中途,光源改變,他們重新尋找適宜的角落。
由於拍攝時太過投入,口罩蹭下去一截,顧敏時不時轉頭看辛怡,忽然冒出一句話:“邢院長好像狼啊。”
辛怡心中一緊,羽睫顫顫,偏偏不敢表現出任何異樣,“哪裏像了?”
顧敏沒察覺到蹊蹺,目光又落回到瞿盈盈幾個身上,“狼在向伴侶求偶時會咬口鼻。對了,還有海獺也會咬鼻子,是在交|配的時候,不過雄性海獺極具侵略性,會咬得雌性海獺鮮血淋漓。”
辛怡愕然,“海獺明明那麽可愛。”
角度重新調整後,拍攝繼續。
“動物冷知識——嗯……對了,北極熊,北極熊毛發是白的,毛發下麵的皮膚其實是黑的!”
瞿盈盈大聲抗議:“這個說過啦,是我說的。”
兩人熱火朝天爭執時,邢則陰沉著一張臉,踏進有家寵物醫院。
瞿盈盈隨即收聲,注意到邢院長眉心陰雲籠蓋,沿著唇線做出揪拉鏈的動作,休息室頓時安靜到落針可聞。
“邢院長心情不好?辛怡,你去看看。”苗雪薇笑著把辛怡往外推,準備“犧牲”她一個,換取大家的安寧生活。@無限好文,盡在
辛怡笑得無奈,走去院長辦公室。
邢則坐在辦公桌前,微微傾低頭,一下下輕捏鼻骨。
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他整個人鍍上一圈茸茸光暈,垂眉時泄出一絲疲態,長腿朝外麵支著,整幅畫麵充滿意想不到的欲感。
辛怡的心尖鼓出一對小翅膀,撲簌簌急促扇動。
“去海洋館一趟很累嗎?”辛怡走到邢則身後,幫他捏肩。@無限好文,盡在
邢則手搭在他手背上,時輕時重地捏揉,尤其喜愛指窩,“今天跟顧敏學習的怎麽樣?”
小黑傷口逐漸愈合,由於生性敏感,失去後腿之後情緒低迷,顧敏及時對它進行心理幹預。辛怡作為她的準助理,每天跟在旁邊學習。
“還可以,顧敏很有耐心,她說年底考試的時候會幫我複習,絕對能讓我一次就過。”辛怡信心十足。手上倏地一痛,“嘶,你力氣怎麽忽然這麽大?”
剛剛那一下,辛怡誤以為自己指骨要被捏碎。
邢則愧疚的要死,忙捉來她的手又親又揉的補救,“抱歉,剛聽你說話太入神,你罰我吧。”
辛怡又另一隻手甩去他肩膀,嗔忿眼神沒什麽威懾力,“想我怎麽罰你?”
“都隨你。”
辛怡還真想了下,忽然興致濃濃,“那你給我唱首歌怎麽樣?”
邢則眉梢攏住,表情為難,可惜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他仔細思考,預備取個折中的辦法。
“鯨魚會在求偶時通過歌聲來表達愛意。”
“所以?”
辛怡覺得邢則是在敷衍自己,故意轉移話題。
邢則捏捏她指骨,眉峰支起,“等哪天我被鯨魚本能支配,到時候再唱給你聽?”
矯作的討好語氣像蜜酒,可能是春日光影打破了酒壇,醺濃酒意把耳朵弄醉。
辛怡一時間迷迷糊糊,頷首答應下來。
事後挺懊惱的,暗歎當時的邢則活脫脫一副禍國的妖精姿態,自己不知不覺就中招。
不過,這種感受到是挺稀奇,猶如一團羽毛搔到心口,激起細微的顫栗。
綿密的喜悅持續到晚上,為了寵一寵今天竟然會對著自己撒嬌的邢則,辛怡特意烹飪一桌美味。
今天的邢則口味改變,辛怡細心觀察到,嘀咕,“你怎麽突然愛吃肥肉?”
自己愛吃就算了,還把肥肉夾到辛怡碗中,眼巴巴極力推薦,盛情難卻,辛怡勉為其難嚐上一口,艱難咽下,拒絕再吃第二口。
邢則不僅變得愛吃肥肉,還很愛吃魚,桌上的一盤紅燒魚就是他點名要求的。
邢則悶頭吃飯,沒正麵回答,一盤紅燒魚幾乎被他掃光。
他最後把魚腹部分的嫩肉夾到辛怡碗中,朝米飯下麵摁了摁,出人意料地征詢辛怡意見:“今晚我們分開睡?”
辛怡手頓在半空,眼睛眨啊眨,透露出不解。
以邢則對她的熱情,他忽然提出來,辛怡太意外,以至於大腦一時短路,神經好不容易重新建立聯結。
“為什麽?”
問出口又後悔,好像她多惦記一樣,明明惦記的那個是邢則,每晚都會纏著她不放。
邢則擱下筷子,人很倦怠地往椅背上一靠,“陪李潤去了趟海洋館,隻是在北極熊館多停留了一會……”
辛怡聽懂他的未盡之言,驚聲:“你被北極熊影響到了?”
邢則舉臂墊至腦後,聲音很是惆悵,“從北極熊館出來我就覺得不對勁。”
辛怡回顧細節,捕捉到蹊蹺處,“怪不得你回來時臉色不好,力氣還那麽大。”
她後怕地揉揉指骨。
“北極熊可以把海豹骨頭捏碎,人類建造的房屋在它們麵前簡直是不堪一擊。”
辛怡擔心地環顧屋內,“那你記得收著點力,情緒盡量不要激動。”
邢則煩躁地猛搓後腦勺,“為了避免無意中傷到你,近段時間我們隻能先分開睡了。”
習慣每晚入睡前枕靠著熱烘烘的胸膛聊天,忽然一個人睡,胸口似缺失一角,空落落的,辛怡抿抿唇,“好吧。”
邢則傾身,去扭她小巧鼻尖,“很快的,最多一個星期。”
辛怡不滿打開他的手,乜來一眼,“我也沒有很期待跟你一起睡。”
邢則撐塞凝視她,眼神露骨直接,仿佛遺憾晚上不能同床共寢,抓緊時間,要一次性看個夠。
隻是,看著看著……
等鎖定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消失,辛怡生疑,抬眸時,卻見邢則正……舔自己的手。
他舔得好認真。
每個指縫都照顧到,靈活舌尖勾過沒一道道罅隙,舔得修長手指到掌腹都水漉漉的,泛著惑人光澤。
眉目明明認真克製,舉止卻充滿狂悖的野性。
“那個……”
邢則猛地回神,動作也陡然滯住,神思仿佛剛剛從混蒙中掙紮而出,神情稍顯懵然。
好不容易,尷尬的邢則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視線落在被舔濕的掌心上,手臂窘然落回桌麵,幹咳一聲,一本正經地科普:“北極熊在吃完東西後,會仔細清理爪子,這點跟貓有點像。”
由於辛怡沒有接話,因而氣氛稍顯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