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承受不住我的力氣?
虧得秋菊和妙音第一日進府就找事,她悠閑地在床榻上躺了兩日。
用膳和小溺都有雙溪伺候著,她說到底也隻是個奴婢,這樣一來多少會落入旁人的口舌。
江晚漁拒絕了很多次,但雙溪總是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無奈之下,她也隻好承了雙溪的照顧。
這兩日,她不光是躺著養傷,還從雙溪那兒學了很多規矩,應付王公貴族勉強夠用。
天還未全亮,她便套上襖子,獨自去主院。
祁屹也起得早,她到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氅衣。
“將軍,奴婢傷已痊愈,多謝將軍準許奴婢休養,奴婢日後定全心全意服侍將軍。”
“痊愈?”
祁屹猛地捏住她的手腕,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嘶……”她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
他鬆開手,輕嗬一聲,“這就是痊愈?”
“奴婢確實痊愈,但將軍血氣方剛,剛筋鐵骨,訓練有素的幾萬將士且不是將軍的對手,奴婢此等女子又怎能承受得住將軍的氣力?”
她可沒說謊,祁屹要是再多用力些jsg,她的手都能被擰斷。
“承受不住我的氣力?”祁屹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晚漁,意味深長道,“難怪會昏死過去。”
昏死過去?
她什麽時候昏死過去?
難不成是那晚……
明白過來後,江晚漁的臉唰地一下漲紅。
“將、將軍,時候不早,需得到端王府赴宴了。”她低低垂著頭,不想讓祁屹看到她的窘態。
好在祁屹也沒多在意,轉身就出了府。
祁屹剛回都城沒幾日,腿傷未痊愈,自然沒有空閑去置辦馬車,隻能騎著他的戰馬去赴宴。
江晚漁不想坐在他懷裏,但若是不坐,她就隻能走著去端王府。
就在她猶豫之際,祁屹不耐煩地握住她的腰,輕輕一舉把她帶上馬。
剛坐穩,祁屹的身子就朝她傾下來,黑雪鬆的冷冽一下子把她包裹住。
她覺得兩人的距離太近,好幾次悄悄往前移,卻不料祁屹也往前移,胸膛一直緊貼著她的後背。
“再動,就把你扔下去!”
這下她不敢再動,乖乖縮在祁屹懷中。
馬蹄急,一路直奔王府。
王府的兩個仆役一早等候在府門外,看到馬停下,畢恭畢敬地迎上前。
“這位就是祁將軍吧?將軍快請進,小的幫您把馬牽到角院。”
“將軍這邊請,小的給您帶路。”
端王府很大,透過影壁,能看到一處私家花園,裏邊奇花異石,綠柳周垂,整個私園架滿薔薇,園中擺放一張透亮的花梨大理石長桌,以及精工細雕的紫檀木椅。
長桌附近,有很多穿著華貴的公子,想來是一同為祁屹慶功而來。
江晚漁收回目光,時刻謹記著雙溪教過她的規矩,不論隨主子去哪兒,都要把頭埋低,寸步不離跟在主子後邊,不該說話的時候閉嘴。
“王爺,祁將軍到了。”
“祁屹見過端王殿下。”
“奴婢拜見端王殿下。”
江晚漁雖埋著頭,但仍能感覺到,私園裏的目光齊刷刷往她和祁屹的方向看。
“祁將軍不愧是一軍之將,今日初見,本王一眼就被將軍的英姿震撼!諸位,這位便是戰功赫赫,不久前以一萬兵馬掃平十萬敵寇的祁屹將軍!”
讚許聲四起,端王拿起兩杯酒,大步朝祁屹走去。
“如今祁將軍卸甲榮歸,皇兄賜將軍北城指揮使之職,祁將軍年不過二十,就能上任四品官,前途不可限量啊!”
端王這話一出,原本的讚許聲卻漸漸弱下,甚至小到沒有。
在座之人皆是世家子弟,他們就算沒上過戰場,心中也清楚,平定西北的將軍不應該隻得到這一官職。
北城指揮使聽起來威風,實際上素來清閑,平日裏也隻是帶著禦衛巡巡街,真要碰上個什麽事,還得交由大理寺處理。
能以一萬兵馬掃除十萬敵寇之人,定不僅僅隻有匹夫之勇,皇上不僅沒有將他重用,反而給了他一個虛職。
說明皇上並不把他當回事。
其中緣由並不難猜,無非是祁屹寒門出身,都城裏沒有根基,抑或是他做了什麽惹怒皇上。
眾人的質疑與不屑,祁屹收盡眼底,卻毫不在意。
“王爺謬讚,祁屹今後也會為皇上分憂解難,盡職盡責。”
“好!祁將軍請入座,太子殿下也該到了,本王先到府外迎接,多有失陪。”
聽到太子這兩字,江晚漁呼吸微窒。
太子哥哥也要來?
慶功宴是皇上為祁屹而辦,應是由君主為臣子慶賀才是,太子為何會來?
她如今成了這副模樣,最不願的就是碰上太子哥哥,可偏偏……
端王似乎察覺到她的異樣,揶揄道:“說起來本王差些忘了,祁將軍撿回的奴婢可不是一般人,她和太子殿下還曾有過一段緣,也不知太子看到她會不會和將軍要人呢?”
祁屹一雙深目波瀾不驚,“王爺說笑了,這婢子為了榮華富貴爬上微臣的床,下賤至極,太子殿下乃國之儲君,定看不上如此汙濁之人。”
端王笑了笑,不再多說。
祁屹找了清淨的位置剛坐下,三公主凝心便從正房慢悠悠走了過來。
“喲,這位就是祁將軍?真真兒是如傳聞那般,意氣風發少年郎,本公主還從未見過,由軍營而出卻絲毫不露粗鄙之氣的男子,光是看那一眼便叫人著了迷。”
“三公主過譽,微臣寒門出生,粗鄙之氣自是有,隻是今日赴宴之人多是王公貴族,微臣不敢失了禮儀。”
三公主真是一點沒變,隻要遇上個相貌好的公子定會出言調戲,江晚漁的兩個哥哥也曾被她逗弄過。
她作派乖張,天不怕地不怕,隻因她的母妃是寵妃,皇上愛屋及烏,對她多有寬容。
後來她甚至明目張膽養起了麵首,皇上顧及皇家臉麵,明麵上將她逐出宮,實則為她立了公主府,並未對她重罰。
“祁將軍何必謙虛,本公主可沒有誇大其詞,祁將軍與曾名噪都城的美男子比起來,也毫不遜色呢。”
三公主菲薄的紅唇輕輕揚起,偏頭看向身後麵若溫玉的俊美男子,“江雲瀟,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