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郎洋洋看到莊碩尷尬得要死但是又不好意思推開的樣子,憋著笑。
“真的是沒有想到,太意外了!”周垣在把莊碩的背肌有幾塊都摸清楚之後終於鬆開。
“你好高啊,至少一米九了吧。”
莊碩抿著嘴點頭:“是。”
周垣轉身,和郎洋洋輕輕抱一下,抱完看到莊曉宇在旁邊眼巴巴地等著,也抱了一下。
抱完莊曉宇拉著人家去窗邊的位置坐下。
“主廚?”
“對,很厲害的,你上網搜他的名字都能搜出好多內容來。”郎洋洋解釋,又補一句:“放心啦是直男,是在美國長大的,很多習慣就比較……”
莊碩終於放鬆:“哦……這樣啊。”
郎洋洋:“不做菜的時候他人很好的,他看起來很喜歡你。”
“我?我有什麽可喜歡的。”
郎洋洋故意逗他,眼神向下看著他輕薄速幹衣擋不住的胸肌。
“你身材好。”
說完,郎洋洋過去找周垣,問他要吃什麽。
周垣點名要吃開心果蓮子冰淇淋,郎洋洋當然是親手去做一份了。
郎洋洋往吧台後麵走,莊碩也跟過去。
“你看曉宇那個樣子。”莊碩也跟過來,洗洗手把剩下的蓮蓬都給剝了。
郎洋洋抬頭,看到曉宇殷勤的圍著周垣轉,問他米其林餐廳的問題。
“我之前就跟他提過周哥,他天天把米其林掛在嘴巴上,現在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米其林餐廳主廚了。”
“那個餐廳是幾星來著?”
“二星,但是周哥以前也在三星餐廳工作過。”
莊碩手腳麻利,半框蓮蓬轉眼就剝完了:“那現在不工作嗎?”
郎洋洋也不知道,但是之前就知道,他很喜歡gap,不管是上學還是工作,在他覺得迷茫的時候就會給自己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去gap、旅遊,找回自己的狀態。
他想了想:“應該在休息吧。”
兩人閑聊著,冰淇淋做好之後又拿了一塊店裏麵的常青樹苔蘚磅蛋糕。
周垣是真正吃過很多美食的人,這種基礎款的甜品已經很少能打動他了,但是對於開心果冰淇淋和蓮子的搭配還是表達了稱讚。
因為周垣來得突然,郎洋洋和莊碩還要去農場那邊看狗狗樂園,就把周垣也帶過去了。
莊曉宇想要一起去,但是店裏麵走不開隻好作罷。
路上聊天,郎洋洋和莊碩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麽開始在中國四處遊曆。
原來是已經打算要離開中國。
“因為很喜歡中國菜,所以到中國來工作了三年。不過現在覺得已經夠了,想去找一個新的地方。”周垣說。
他的巨大旅行包放在了後備箱,身上隻剩下一個腰包。
郎洋洋大概能明白他說的“夠了”是什麽意思,但是莊碩不太明白。
他問了一句。
周垣想了想,解釋說:“就是連續兩份工作最後都是因為餐廳管理層的問題離職,我隻是個廚子,隻想研究美食,並沒有站隊爭權阿諛奉承的天賦。”
莊碩瞬間get到他的意思。
路上說到莊碩的農場,周垣也很好奇,說到旁邊的陳家寨,也很想去看看。
“這次出來旅行,我才發現想要體會真正的中國美食,還是要在街道旁在巷子裏。”
周垣說著他這一路的感想,末了終於問:“那邊有什麽好吃的嗎?”
莊碩笑,說他來安排。
到農場的時候小狗們都已經玩瘋了,周垣有點怕狗,隻是遠遠的看了一會兒。
郎洋洋期待好久了,真的很想過去跟三十幾隻小狗一起玩玩。
“洋洋,去玩吧,我帶著周哥在農場轉轉。”莊碩說。
郎洋洋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是自己的朋友,怕他們兩個不自在。
沒想到他們倆倒是蠻合得來。
郎洋洋就自己去河灘邊上找七七,把帶過來的蛋糕拿過去,順便和小狗們玩一玩。
莊碩平時雖不是健談的人,但是周垣是個講話不拐彎的人,打交道很自在。
“這和我在美國看過的農場差別很大。”周垣說著,看到旁邊居然還有馬場,“天呐,這真的太夢幻了。”
“夢幻?”莊碩笑,心想不至於吧。
周垣解釋:“我還在國外的時候就很喜歡在YouTube上看這種中國田園風光的視頻,這種有山有水,養馬養羊,悠閑自在然後很手工的感覺,就是我們對中國的刻板印象。但是我來到上海,莫名其妙的就忙碌起來,我甚至沒有假期。”
說完又補充:“之前知道洋洋是長溪市的人的時候,我還問他這邊的自然風光是不是這樣的。”
“他怎麽說?”提到郎洋洋莊碩表情都生動很多。
周垣笑:“他說沒那麽誇張,我想可能是他以前不是很喜歡戶外活動。”
莊碩笑一下沒有說話,帶著周垣往稻田那邊走。
後麵聊到莊碩曾經服役,周垣很激動,說自己親生父親也是。
聊著聊著穿過稻田,走到了農家樂那一塊,說好去吃點烤羊肉串,在路口撞見了陳靜雲。
“莊哥,你和洋洋哥怎麽都不接電話?”陳靜雲戴著一頂草帽,手裏拎著一個紙袋子,裏麵全是資料。
陳靜雲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看到莊碩旁邊站著一個很戶外的帥哥,還有點混血,幹咳了一聲整理一下表情,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來著。”
“什麽?”莊碩問。
陳靜雲:“今天我又跟主任去市裏麵見了領導,之前一直在申請的古村落改造開發的資金,一直沒有輪到我們,但是現在有個少數民族專項基金,保護推廣少數民族的飲食啊文化之類的,這筆錢很快!”
“有多少?”莊碩下意識地就開口問。
陳靜雲雖然大大咧咧,但腦子還是清楚的,嘿嘿一笑:“現在還不方便說,但是修路和小瀑布的觀景台,再做個小型的民族文化館是夠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看周垣,心想這個人怎麽一直微笑著,他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啊。
“洋洋哥呢?我要去找他。”
莊碩說在河灘邊上,陳靜雲小跑著就走了:“拜拜!”
郎洋洋遠遠看到陳靜雲在找他,一身狗毛地走上來。
陳靜雲跟他說了少數民族專項的事情,郎洋洋自然是很高興的,問她:“跟郎月說了嗎?”
“還沒有,郎總是我們的重點客戶,我想簡單做個方案了再去找她。”陳靜雲說。
郎洋洋理解,堂姐確實工作很忙。她在陳靜雲麵前表示的也是自己不是隻有陳家寨一個選擇,陳靜雲對她很重視,山野間這個民宿品牌在長溪市是頭部,如果真的開起來了,是穩定的客源。
年初在月亮穀開的那家,現在都要提前半個月才能定到,還跟一個連鎖書店做了書屋聯名。
郎月是郎家親戚裏最會賺錢的人,這句話不是空口胡說。
郎洋洋拍拍自己身上的狗毛:“但現在已經進入夏天了,旅遊旺季已經開始,現在開始弄可能也趕不上今年夏天的熱潮。”
“我知道。”陳靜雲摘下草帽給自己扇風:“但是能前進一步也已經很好。”
草帽壓得她的頭頂很扁,陳靜雲伸手弄一下頭發:“其實我心裏很清楚,陳家寨現在還有很多要成長的地方,想要一口氣吃成個大胖子是不可能的,你們也不會那麽傻為了情懷來這邊開店。所以我們願意讓步,免租也好,補貼也好,我們都願意讓步。洋洋哥。”
“嗯?”
“如果你們還有什麽需要的條件,都可以跟我們提,能滿足的我們一定滿足。”
烈日當空,六月的天氣已經熱起來了。
郎洋洋和陳靜雲額頭都有細密的汗水,雖有山風和河流解暑,但太陽還是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之前跟陳靜雲說話,她總是熱烈又正向,盡力的努力的往好的地方說,還以為她真的是個熱血笨蛋呢。
“好,我會好好考慮的。”郎洋洋說。
鄉村建設之路道阻且長,郎洋洋雖然沒有那麽懂,但也不會天真到覺得陳家寨稍稍建設一下就能成為熱門景點,開個店就能賺到很多錢。
情懷什麽的,有一點,但是也不多。
資源是不平等的,隻能盡力的去爭取,如果陳家寨在擁有一家輕奢民宿、又有藝術家工作室,還有品質不錯的“網紅甜品店”和自然風光。
遊客從十個變成一百個,就會有更多的商家看到陳家寨的價值。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莊碩打電話來了才停下,他說周垣想去陳家寨也逛逛。
郎洋洋說剛好,他和陳靜雲在一起。
路上郎洋洋跟陳靜雲說了周垣的來頭,陳靜雲一路上都在用手機搜索周垣。
“天呐天呐,他這麽厲害?!我看還有人說他家裏也很有錢。”陳靜雲說。
郎洋洋笑:“好像是的。”
陳靜雲:“也是,要是沒錢怎麽gap,有錢是gap,沒錢是失業。”
“哈哈哈哈。”兩人大笑。
兩人走到宿舍區門口的岔路,遠遠就看到周垣在吃羊肉串,手裏拿著飲料,等郎洋洋和陳靜雲來了一人分一瓶。
洋洋剛想問一下周垣羊肉串怎麽樣,陳靜雲就招呼上去了。
“hello~羊肉串怎麽樣?這都是農場自己養的小羊,不喂飼料的。”
周垣:“非常不錯!”
陳靜雲:“你想逛陳家寨?我帶你吧。”
“哦……好啊,你是村長?”
“不不不,我是村官,給村長打下手的,坐我的車?”
莊碩手裏拿著汽車鑰匙:“就這麽走了?”
他本想開車大家一起過去的,但是周垣已經被陳靜雲忽悠著上了她的電動車後座。
“我們也騎車吧。”郎洋洋說。
電動車穿過稻田,再穿過一小片鬆樹林就到了陳家寨,郎洋洋和莊碩都不是適合做導遊的人,跟在陳靜雲和周垣的身後。
陳靜雲跟寨子裏的鄉親們關係都很好,看到周垣對什麽感興趣,直接帶著進去看。
今天是周六,寨子裏還是有一些遊客的,都是結伴過來玩水露營的。
有村民在村口擺了攤子,賣點楊梅湯炸洋芋和烤腸什麽的,都是長溪市的經典小吃。
吃完炸洋芋,郎洋洋請大家去小賣部買雪糕吃。
“洋洋。”
“嗯?”
陳靜雲和莊碩被村裏的一個老人叫去,說是電視花了,讓他們看看。
郎洋洋和周垣坐在小溪邊的大石頭上,溪邊開滿了黃色的美人蕉,很漂亮。
周垣說:“這裏真的很漂亮,要不是已經做好了旅遊計劃,我都想在這裏短住一個月,好好體驗一下真正的鄉村自然風光。”
“ 下一站是哪裏?”郎洋洋問。
“去昆明,然後從昆明往上去大理和香格裏拉,再進藏,結束之後應該就去美國了。”
“什麽時候去昆明?”
“明天早上九點的飛機。”
“這麽快?”郎洋洋說,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陳靜雲。
她可能接待過無數個潛在客戶或者潛在資源,然而大多數還是像周垣一樣,隻有一麵之緣,但是並沒有因此喪氣,每一個她都熱情的接待。
周垣笑:“跟Lily聊到你,才想到過來看看。”
他轉頭看郎洋洋:“我以為你會孤獨終老呢,看到你現在過得很好,感覺很奇妙。”
郎洋洋笑,怎麽大家都覺得自己會孤獨終老。
就連幾個月前的自己也是。
可見一份帶著衝動的勇氣是多麽重要。
周垣很喜歡莊碩和陳靜雲,郎洋洋回店裏忙的時候他就留在南溪這邊玩,晚上和莊碩一起回來在市區吃飯。
回到店裏的時候悠悠還震驚,說:“他不是你的朋友嗎?社牛啊!”
郎洋洋站在吧台旁邊穿圍裙,想了想:“確實是這種性格。”
“洋洋哥,你嚐嚐這個。”悠悠把一杯美式放在吧台上。
郎洋洋拿起來聞了一下香氣,“梅子?”
悠悠點頭。
郎洋洋喝了兩口,給出評價:“太搶味道了。”
悠悠歎氣:“我也是這麽覺得的,我用的還是淡醃的青梅。”
“如果要味道淺一點的話,要不要試試先把梅子泡過一遍,或者直接用梅子水來調味,梅子本身就隻做裝飾,這樣更容易把控劑量。”郎洋洋說出自己的看法。
在研發的時候不斷發散思路是他的強項。
悠悠點頭:“對哦,我試試。”
郎洋洋係好圍裙,鑽進烘焙室裏。
這一忙就到晚上七點多,郎洋洋出發去找莊碩和周垣,匆匆忙忙地換衣服。
“你最近好忙啊,洋洋哥。”悠悠在吧台後麵清洗器具。
郎洋洋苦笑一下:“是,過段時間就好了。”
悠悠:“嗯,對了,你說李老師介紹的那個甜品師什麽時候來?”
“約好了明天過來麵試。”
吃飯的地方是老歪的妹夫開的店,按周垣的意願,吃本地的一些家常菜。
老歪和陳靜雲也來了,飯桌上熱熱鬧鬧的,都是話多的人,反倒是郎洋洋和莊碩安靜地聽著他們吹牛聊天,默默吃點菜。
吃完飯各自回家,郎洋洋和莊碩回店裏備貨,忙到十點多才回家。
郎洋洋坐在副駕駛,撐得有點打嗝。
“累不累?”莊碩問,另外一隻手打開車載音樂,點擊播放鍵。
是《sisyphus》,郎洋洋第一次在莊碩車子上聽的歌。
濃烈的鼓點中,歌手唱著“let it roll”。
郎洋洋輕輕點頭,嗯了一聲之後降下車窗吹吹晚風,說:“最近總是忙忙碌碌的。”
“生活不就是忙忙碌碌的麽。”莊碩輕聲說。
“唉。”郎洋洋歎氣:“是啊。”
莊碩:“不想了,吹吹風,回家洗個澡睡覺!”
郎洋洋笑一下,跟著音樂哼唱,開車回家要掉頭繞一點路,這一段路都是高大的梧桐樹,綠化帶上的月季開得特別好,很漂亮。
郎洋洋拿出手機來拍了一張照片。
“要不我們轉一轉?”莊碩說。
“嗯?”
莊碩轉頭看他一眼,笑著說:“我們開車轉轉,就吹吹風,在車上聽歌。”
“不要了吧,你也好累了。”
“我不累。”
“你是鐵人啊你不累。”郎洋洋嗔罵一句。
莊碩一聽郎洋洋這個話就知道他是想轉的,自己也想。
“是啊,我全身上下都硬邦邦,你不是知道嗎?”
郎洋洋大笑,把車載音樂音量加大了一點。
“感覺也很久沒去看二姑媽和爸媽他們了。”郎洋洋說。
莊碩:“那這樣,明天周末很忙,後天我們去二姑媽家,然後周四的時候我們去爸媽家,正好我媽說該挑地板顏色和牆漆了,得讓你來挑。”
“好啊。”
郎洋洋最近腦袋裏好多事,莊碩這麽安排好,自己就不用動腦子了。
莊碩想了想,又說:“那下個月月初,到時候新的甜品師應該也熟悉了,我們去旅遊一次吧。”
郎洋洋:“好啊!”
莊碩:“這段時間我們想想去哪裏玩。我以前累的時候,就會暢享一下未來的美好生活,然後做事就有動力了。”
“自己給自己畫餅啊。”郎洋洋笑。
莊碩:“嗯……算是吧。”
“那我們也自己給自己畫一下?”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紅燈顯示有72秒。
郎洋洋想了又想,不知道該從何畫起。
“比如陳家寨真的拿到資金,分店真的開起來了,你希望它是什麽樣子的。”莊碩引導一下。
郎洋洋:“嗯……店的外麵不用改動太多,保留青磚實木的色調,裏麵就和老街這一家一個風格,鋪新的地板,很多的綠植,還可以重新選購很多餐具,我好就沒有買杯子盤子了。
“甜品每天就在老街店做好,配送過去,要招一個新的咖啡師,或者讓悠悠招個學徒,新店第一年隻要能賺到材料錢我就滿足了。到時候新的甜品師就位了,我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研發新品,像米其林餐廳一樣,每個季節都有限定的食物。”
莊碩:“真不錯!我給你當試吃員。”
得到肯定的郎洋洋轉頭看莊碩,他是真心的為自己高興,好像這些自己一定都能做到一樣。
腦海裏暢想的畫麵忽然被按下暫停鍵,郎洋洋眨眨眼睛,穿過莊碩的臉看到車窗外麵的景色。
然後景色漸漸模糊,眼中隻剩下莊碩堅毅的側臉。
“怎麽了?”莊碩認真的看著路。
郎洋洋抿著嘴笑笑,繼續說:“其實這些我可能都做不好。但如果我們能在忙了一天之後,像這樣開車散散心,一起遛狗,在一個普通得不行的夜晚,開兩罐啤酒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無聊的綜藝,我幫你捏捏肩,你幫我按按腿。這樣就很好。”
莊碩的嘴角上揚。
“笑什麽……”
莊碩說:“我媽從小就跟我說,說人活著,活的是生活的最低處。”
“生活的最低處?”
“對,就算剛剛你說的那些都做不成,我們還有最低處,就是普通的夜晚、無聊的綜藝,我們一起喝杯酒,第二天醒來,依舊努力去生活。”
郎洋洋好像明白了什麽,長長的呼一口氣,輕鬆地靠在椅背上。
第二天本打算做完麵包去送一下周垣的,但他說不用,自己已經打車出發了。
在電話裏說了一些告別的話,周垣強調了好幾次讓郎洋洋幫他跟陳靜雲說再見,謝謝她的款待。
莊曉宇今天也來得很早,拿著抹布擦吧台。
“悶悶不樂。”郎洋洋說。
莊曉宇:“唉,米其林夢又破碎了,昨晚吃飯的時候他說要是以後再來中國工作,一定讓我去呢。”
郎洋洋:“他應該不會回來了。”
莊曉宇:“昨晚我和陳靜雲一起打車回家,她說寨子裏的三伯母要再把飯館開起來,要是周垣能在這邊呆一段時間就好了。”
“唉。”悠悠把咖啡豆倒出來,嘩啦啦地響,她說:“沒有不散的宴席。”
莊曉宇歎氣:“好歹開個席啊。”
話音剛落,郎洋洋手機響起來,居然是周垣。
“喂?”
“洋洋,我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助。”
郎洋洋聽他氣息不太對,趕緊:“怎麽了?”
周垣似乎在咬著牙說話,“車禍了,我在去醫院的救護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