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智商被一腔愛意碾殺

什麽事還都瞞不過湯圖啊。

岑詞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湯圖見狀馬上就把羊小桃給供出來了,說當時羊小桃特別好奇那家餐廳,又十分八卦地把這件事說給湯圖聽,還問湯圖:岑醫生打聽那家餐廳是跟誰去吃飯啊?

又誇張跟她普及那家餐廳如何如何難約,說那家店的食材有多珍貴,更別提店主的廚藝高超等等如是的。

說得湯圖都好奇了,問羊小桃,你吃過?

羊小桃舔舔嘴,無奈低歎,哪有被人請客吃飯的命啊,自己去吃還挺傻X的。

岑詞這個人少應酬。

門會所當初剛在南城小有名氣的時候,不少人都來主動邀請岑詞吃飯,絕大多數都是男士,究竟是揣了什麽心思傻子都能看出來,岑詞是絲毫麵子不給,隻接診不吃飯,時間一長大家也就不想自討沒趣了。

能把岑詞叫出去吃飯的人,羊小桃特別好奇,又神秘兮兮的的自圓其說:我覺得是秦先生。

湯圖不用腦袋想也是秦勳,這陣子這倆人見麵吃飯的頻率挺勤。

“餐廳怎麽樣?哪天也請我去嚐嚐。”

岑詞不緊不慢來了句,“行啊,你把裴陸追到手再說,別老是原地踏步。”

一句話給湯圖說得沒脾氣了。

羊小桃敲門進來,提醒岑詞,客戶還有十分鍾就到,又問,茶、果汁、咖啡和礦泉水,準備哪一種。

岑詞說,茶和果汁都行,別讓客戶看見清水。

羊小桃走了之後,湯圖問,“怎麽個意思?”

“頂閔薇薇空缺名額進來的客戶,怕水,喝水隻敢喝帶顏色的。”

湯圖輕嘖了兩聲,似乎沒見到其人,就能聞得到酸氣味。

“哎。”她叫住了已經走到門口的岑詞,“周軍真拒絕你見閔薇薇了?”

岑詞輕笑,“是,他現在巴不得我離閔薇薇遠遠的,我想如果他當初知道閔薇薇會出這檔子事兒,可能打從開始就不會讓閔薇薇接觸精神分析師。”

所以能肯定,閔薇薇這次出事應該是周軍始料未及的,那麽,他究竟知道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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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岑詞沒去診所,想著好好睡上一覺卻也沒能如願。

這陣子她的睡眠總是不好,睡著了也總是做夢。一會兒是湛小野,一會兒又是閔薇薇,要麽就是湛昌,冷冷地盯著她說,岑醫生,你太愛管閑事了……

但夢裏總有秦勳,或是跟她說話,或是跟她慢慢地走在櫻花大道上。

天亮前岑詞又夢見一人。

跟秦勳站在一起,一個男人。

他們兩人像是站在雲霧之中,周圍氤氳,像是在交談,很遠,很模糊,她隻能瞧見他們的側影。隱隱的有風鈴聲,叮叮當當的,幽遠回**,被清風吹了過來。

一並入耳的還有道低沉的嗓音:我不讚同你這麽做……

是秦勳的聲音?

岑詞睜眼的時候,天際隻吐出隱隱的一絲亮,這樣的季節,每次天亮前都暮氣沉沉。

湯圖打來電話的時候,岑詞剛在泡澡水裏滴上紓緩精油,這段時間每天這麽下來,有時候就覺著身體不像是自己的。

湯圖在電話裏還是磨嘰那點事兒,問岑詞,你說我約裴陸吃飯的話,他能答應嗎?問完又自言自語道,他還說要來診所呢,這人說話也不算數啊。

岑詞真心覺得她這位朋友的確是陷入愛河了,就不知道這河水是深是淺,湯圖這一腳下去會不會淹個半死。

也不知道該怎麽勸,能說的不能說的之前都說過了。

末了她就提議,讓湯圖打個電話給裴陸,先別說吃飯的事兒,又不是飯桶,看看人家有沒有在忙,識相點。

湯圖樂滋滋的照辦了。

岑詞一聲歎,愛上一個人果然就成瘋成魔的。

還沒等筋骨徹底舒展,湯圖又發來語音,開嗓就是一聲哀嚎:裴陸關機了!他怎麽還關機啊……

岑詞被她嚎得耳朵疼,心想著這女人的智商是不是都能一腔愛意給碾殺了?回了一條:估計是執行任務吧。

想了想,又補發了一句:你抓我這麽個沒有經驗的人做智囊團,好意思嗎?

湯圖很快回複:特別好意思,你就當預習了。

關於這點岑詞倒是沒想過。

手機剛要放下又響了。

以為還是湯圖,點開一看沒想到秦勳。

先是發了張藍鰭圖片,緊跟著是一條語音:下周五我回南城,到時候會進一條藍鰭金槍,周末來店裏吃。

嗓音低低的很好聽。

岑詞這才知道他去了外地,想著這人還真是不打算跟她客氣了,發消息直接甩語音。

她在回複上打了一個“好”字,正要發送,想了想又刪掉了,點開語音,回了聲,好。

轉眼又到了工作日。

羊小桃頂著倆黑眼圈來上了班,見著岑詞就痛訴湯圖剝脫周末私人時間的可恥行為。

還真別說,羊小桃做的宣傳方案又勁又爆的,掛在網上很快就有了反應。

整個周中電話不斷。

谘詢的谘詢,想要上門約見的約見。

岑詞一早就表明自己不會多接個案,湯圖倒是大包大攬的,尤其是有情感問題的客戶她來者不拒。驚得岑詞下巴都快掉一截,心有餘悸,到底行不行啊?自打遇上裴陸之後,她才知道湯圖在感情上也不過是個花架子,給別人做情感谘詢?

為此湯圖可不管,振振有詞:工作和私人感情能相提並論嗎?我接案子,憑的都是專業力。

好吧……

羊小桃倒是挺沒眼力見的,拉著湯圖說,那給我也算算塔羅牌唄,看看我什麽時候能嫁出去。

岑詞扶額,這節奏完全被帶歪……

就這樣熱鬧了一周的時間。

在此期間,不管是周軍還是湛昌都沒有任何消息,平靜的就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等到周五的時候,一大早秦勳就發來信息,問她:我能得到接機服務嗎?

岑詞聽完語音後就想笑,他十有八九還不知道她路盲得厲害吧。

正要回複,手機卻響了。

一個陌生號。

岑詞一愣,盯著屏幕上的手機號,不知怎的心中隱隱有了一絲絲預感。

接通,那頭的聲音沉沉。

“岑醫生,我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