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勾人腰精

昨天過了零點慶祝完生日之後,兩個人又在浴室胡鬧了不知道多久,等到白鬱聲迷迷糊糊地從夢境中掙紮出來的時候,房間裏麵已經完全沒有沈知言的影子了。

生日禮物被人送了上來堆疊在套間臥室床前的沙發上,室內的窗簾都沒有拉開,除了淡黃的壁燈在黑暗中散發著柔和的光圈。

白鬱聲屈了屈腿,昨天抽筋的地方這會兒還有些疼,後腰脊椎骨也有些酸脹,其他地方倒是沒什麽大礙,大概是昨晚沈知言處理過了,身上幹燥清爽。

她在床頭櫃上摸到自己正在充電的手機,點亮,屏保依舊是他們兩個人在天悅湖酒店那艘遊艇上的貼臉照片,昨晚忘記將亮度給調低了,這會兒屏幕上的白色時間亮得有些刺眼。

女孩眯了眯眼,強光刺激得她原本就酸澀的眼眶瞬間湧出幾滴眼淚。

【20:36】

白鬱聲:!!!

她瞬間掀開被子從**跳了起來,在地上隨便撈起一條昨晚不知道什麽時候丟到地上去的浴巾,先將自己給裹了起來,她依稀記得昨晚兩個人的衣服從更衣室一路丟到臥室,也許是沈知言昨晚一起給收拾了,這會兒除了有些淩亂的床,其他地上倒看不出來昨晚兩人的瘋狂與旖旎。

白鬱聲一邊給沈知言撥去電話,一邊抓著自己要掉不掉的浴巾往更衣室去拿換洗衣服。

“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女孩一邊用肩膀夾著自己的手機,一邊在更衣室被翻亂的衣服堆裏麵隨便找了件內搭T恤就套了上去,那件做工精致的旗袍依舊散著丟在沙發的角落裏,雖然昨晚白鬱聲盡力去保護它了,但它上邊依舊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一層又一層的褶皺,腰胯部是褶皺的重災區,原本好端端的山水畫被折疊,卻意外有幾分混亂的意境。

“叮鈴鈴——”

夾在肩膀上的手機震動了兩聲,將白鬱聲的思緒從昨晚的荒唐中扯了回來,她抻著一隻手,往身上套著一副,另一隻手去拿肩膀上的手機。

是沈知言的電話。

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今天的衣服穿得格外順利,她接起電話,身上的衣服就直接順著重力滑了下去,隻是下擺有些寬鬆,肩線好像也有些長了,整件衣服鬆鬆垮垮的。

“醒了?”

沈知言略帶金屬質感的磁性聲音從話筒揚聲器裏麵傳來,電話那邊沒什麽雜音,看上去應該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白鬱聲也懶得管身上的衣服了,畢竟作為內搭T恤,偶爾出現oversize風的也不足為奇。

“畫展已經開始了?”

“嗯。”

“怎麽早上沒把我叫醒?昨晚不是說好了嗎?”

沈知言那邊好像是遇到了什麽人,他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幾個人交談的聲音從揚聲器裏麵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無非是禮貌性的寒暄,還帶著幾分隱晦的討好意味。

“寶寶,這件事情呢還真不能賴在我身上,早上我確實是叫過你了,不止我叫過你,就連你的手機都鍥而不舍地叫了你十來遍……等我一下”

對麵又傳來一整窸窸簌簌的衣服摩擦聲音,腳步聲漸漸走進,來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沈先生,祝賀祝賀啊,哎,才二十……呃,二十六歲,就已經在國家級的美術館舉辦畫展了啊!”

白鬱聲幹脆折回房間,拿上了自己的藍牙耳機,一邊穿衣服一邊聽著沈知言那邊的商業互吹。

雖然北城最近的溫度基本在零下三四度徘徊,但白鬱聲依舊穿不慣高領毛衣,她埋在櫃子裏,選了一件嫩粉色的馬海毛開衫,穿上身的時候餘光下意識往邊上的落地鏡瞟。

鏡子中的女孩並不屬於大眾觀念上的玲瓏身姿,瘦得不骨感,骨架小巧,一雙腿筆直纖細,一副浩**的山水畫蔓延在整個腿部,中間偶有幾點曖昧紅痕,像是山中剛成熟的覆盆子。也像是溪中遊魚。

昨晚兩人做完之後沈知言就抱著她去洗了澡,加上後來在浴室裏胡鬧了那麽好一會兒,竟然一點都沒有褪色,按照白鬱聲之前畫畫調墨的經驗,不管是什麽墨水,在沒有幹的時候基本能衝幹淨大半,就算等發現的時候已經幹涸了,怎麽的也能褪掉一點顏色,也不知道沈知言從哪裏搞來的墨水,竟然有這麽強的附著力。

雖然學畫也有那麽十多年了,她在哪都畫過畫,甚至燒紅了木頭的枝節,用上麵的炭灰在石頭上畫畫這種事也經常幹,但自己的身體被當作畫板,這還是頭一次,她耳尖一紅,從旁邊的沙發上扯過浴巾,在自己腰上別了一圈,暫時遮住了腿上的那些墨跡。

“聲聲,還在嗎?”

藍牙耳機裏的對話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知言的聲音,他應該是走到了樓梯間,偶爾還會有一些空靈的回聲。

“嗯,我在。”

“我讓人給你送點早飯墊墊肚子,你要是想過來呢,我叫司機來接你,你要是想休息,吃完早飯再睡一覺,等我回來。”

白鬱聲扣好浴巾,抬頭剛好對上了自己鏡子中的鎖骨與頸項,紅痕並沒有止於腿部,脖子上也有不少,她歎了口氣,又重新埋回櫃子裏,去找沈知言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給她帶的高領毛衣。

嘶,這個以防萬一就有些意味深長了起來。

“怎麽了?小小孩的,歎什麽氣?”

白鬱聲套上那件高領毛衣,沈知言的審美確實沒有話說,選的衣服不僅合身,還與白鬱聲的氣質相輔相成,最重要的是領子上的毛完全不紮皮膚,她一邊擼著自己身上毛衣的軟毛,一邊回著電話。

“沒有,美術館那邊忙嗎?”

“不忙。”

“人不多嗎?”

“不多。”

白鬱聲朝著手機的方向瞄了一眼,消息通知欄裏還明晃晃掛著沈知言畫展今日開展的熱搜,由於白鬱聲一早就關注了沈知言的超話,這會兒還有不少沈知言精修照片也一起被推送到了她的手機上。

“少來啊,當我沒有提前看過今天早上的報道嗎?微博都炸開鍋了。”

沈知言輕笑了幾聲,“微博說我什麽了?”

“嗯,我看看,嗯……沈知言,勾人腰精,國畫長衫小貓妖。”

她其實完全沒有看熱搜,就隨便扯了兩句話,反正沈知言超話裏麵那些迷妹說得比這些過分的都多了去了,沒什麽大問題。

畢竟對於微博上衝浪的網民來說,第一眼被勾住的不一定是他的畫作,但這張上帝偏愛的臉一定是萬眾矚目的。

沈知言回國後開的第一次畫展,熱鬧程度並不低於那些大熱明星開的演唱會,甚至原先沒有考慮上的安保係統都緊急叫了過來維持秩序,而畫展也不得不采取了名額限製措施,就算如此,現場依舊有些混亂。

沈知言站在樓道的窗戶口,單手插兜,漫不經心地往下瞟了一眼,嗤了一聲。

“這是微博熱搜,還是白鬱聲熱搜啊。”

女孩完全被沈知言逗笑了,脆生生的笑音從手機裏溜出來,帶著幾分電流的失真感,好像掛在商鋪門後的風鈴輕響。

“行吧,我吃完早飯去找你,你忙你的,我看我的。”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扯著閑話聊了一會兒,等到沈知言實在躲不下去必須返回現場了,他才與電話那邊的女孩告別。

“對了……”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在原本就昏暗的樓道裏顯得有些不可言喻的性感,喉結的邊上也落著一抹紅痕,雖然昨晚白鬱聲有意識地克製自己不給沈知言穿著衣服可能露出來的地上留下痕跡,但她依舊有些無法拒絕去親吻沈知言圓潤凸起的喉結。

“怎麽了?”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有難受嗎?”

白鬱聲收拾完剛吃完的早飯,正準備出門去地下車庫等司機的車,聞言又有些想笑,她靠在房間的木門後麵,腳尖踩著門吸慢慢玩著。

“嗯,難受。”

對麵沉默了一陣,“要不要在酒店裏等著,我馬上就回來了。”

“啊……”白鬱聲收回腳,毫不猶豫地拉開門走了出去,“那還是見不著你比較難受吧,等著吧,希望在上午閉館之前能到。”

——

雖然沈知言之前在北城生活了一段時間,但也並沒有在北城長期發展的打算,司機也是從臨夏帶過來的,車倒是從沈老爺子那邊借過來的,沈老爺子對出行的交通工具沒有什麽特別大的要求,坐著舒適就行,來回就這麽幾輛,雖然沈老爺子隱退得早,但這些車媒體都不陌生。

白鬱聲搭乘VIP電梯來到底下二層,車子已經在老地方停著了,司機站在邊上待命,見著白鬱聲過來了主動打開車後座,護著白鬱聲的腦袋讓她坐了進去。

方向盤打彎,逐漸駛出VIP專用停車區域,一瞬專屬於長鏡頭的反光從路口轉角的工業防爆門後的暗角亮起,等到白鬱聲乘坐的車輛駛入這一單元的停車區,靜默在角落的外勤專用車緊隨其上,一起消失在酒店的停車場。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