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和貓搶食

“還有,我們這兒呢,現在加上你也才三人一貓,院子比較大,你可以隨便玩,隻是西邊那間書房你得小心一點。”

白鬱聲表示理解。

屋子大了總得鬧點什麽鬼對吧。

“不過咱們這兒隻有三個人嗎?”

沈知言微微偏頭。

“怎麽了?嫌人少?”

“不是……”

她想起來之前袁子儀對她說的話。

“不是本來就有三個人的嗎?”

沈知言輕嗯了一聲。

“調查這麽仔細?確實還有一個,不過被拉去湖心島開荒了,你上次見過。”

啊……

就是那天在湖心島莊園見到的那位小麥皮冷酷小哥。

好像是叫,韓清硯來著。

不過開荒是什麽東西……

沈知言不知道什麽時候收起了嘴角的弧度,清冷感重新占據主導,藏紅花的獨特香味漸漸發酵,又成了那股勾人的酒香。

“還有問題嗎?”

聲線不鹹不淡,就連剛剛那點含著的笑意也消失殆盡。

“那個西邊書房呢?”

“沒什麽,裏麵的也就放著幾幅古人真跡,雖說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怕你不小心碰壞了得留在這兒給我打一輩子工。”

白鬱聲:……

沈知言後撤一步,兩個人的距離拉開,穿堂風掠過白鬱聲的耳畔,呼呼作響。

落進會客室的光束勾勒出人影的形狀,室內暗了一瞬,沈知言消失在會客室門口。

白鬱聲懷裏的小三花像是終於能釋放天性了,勾著自己的爪子去抓落在白鬱聲身前的那束碎發。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白鬱聲胡**了一頓小貓的腦袋,終於是沒忍住將小貓懸空抱起,整張臉埋進了小三花柔軟的腹部。

小貓身上幹幹淨淨,看上去沈知言照顧得很細心,沒有排泄物的異味,反而全是貓糧的奶香味。

不過她似乎忘記了董事長的脾氣並不好,小三花發出了幾聲低沉的呼嚕聲,警告意味明顯。

白鬱聲抓著它的兩隻手,在它徹底生氣之前探出了腦袋,又把它抱在懷裏安撫性地揉了一頓。

——

上次來這裏太過於匆忙,白鬱聲隻來得及匆匆看一眼前庭的造景,這回才發現不止是前庭,整個四合院都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院子中的景觀植看上去也經過細致考究,錯落有致。

她抱著小貓往後院摸了過去。

後院看上去沒有前庭精致,隨意又淩亂的景致,融合了日式的枯山水與驚鹿,竹製的驚鹿輕聲敲著,鋪陳了一片悠遠的意境。

她在枯山水邊上的石泉處看到了那個接待自己的男生。

應該就是這個四合院裏三個活人中的第三個人。

他也注意到了站在拱門下抱著貓有些拘謹的白鬱聲。

祁酌將手中的毛筆放在石泉中洗了洗,掛到一邊的木製筆架上,墨色在水中綻放成一片墨花,漸漸與泉水融合,繼而化開。

他起身朝著白鬱聲點了點頭。

“白小姐。”

白鬱聲空出一隻手招了招,她這才注意到那個男生麵前架著一張石桌,宣紙垂落到地上,依稀能看見紙上幾排齊整的墨字。

“不用這麽客氣,大家以後都是同事,叫我白鬱聲就行。”

後頸漫上一陣涼意,一雙手揪著她的後領子,指尖微涼,貼在她溫熱的脖頸上,激了她一層雞皮疙瘩。

“誰和你是同事了?”

是去而複返的沈知言。

他好像隻是回去換了身衣服,上白下黑,T恤幹淨得沒有一絲多餘的點綴,一身幹淨清冽的少年氣。

白鬱聲癟了癟嘴。

“都在一個屋簷下工作,不是同事是什麽?”

“又是誰和你說他在這兒工作了?”

白鬱聲:?

沈知言揚著腦袋,朝著祁酌的方向道了一聲。

“祁老八,你忙你自己的。”

說罷,勾著白鬱聲的腦袋將人往前庭的方向帶,三花順著他的手臂攀爬到他的肩膀處扒著,嗚嗚了兩聲。

沈知言挑了挑眉,“你這魅力看上去不太行啊,不招董事長喜歡呢。”

白鬱聲翻了個白眼。

“你要不要把你的手拿開看一下啊?”

沈知言聳了聳肩,一手托在自己的肩膀處防止小貓掉下來,另一隻手變魔法似的,指尖一番,從手背處轉過來一塊鴨肉凍幹。

“怎麽了呢?引誘也是迎合董事長的一種方式。”

白鬱聲輕嘁了一聲。

他倒是坦然。

“對了,為什麽你叫他祁老八啊?家中排第八嗎?”

白鬱聲仰著腦袋,最近天氣熱,她在院子裏逛了一圈,額頭上已經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也不是她好奇,隻是現在已經是追求優生優育的時代了,臨夏也不是什麽窮山僻壤,什麽大戶人家啊養八個孩子。

沈知言垂眸看了她一眼。

“他叫祁酌,家中排第二,就一個哥哥。”

“那為什麽不叫老二?”

沈知言一手拎著白鬱聲,另一手虛虛扶著小貓,身姿依舊挺拔,像立在山巔的鬆木,聲音也如沉木。

“因為他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八歲才會開口說話。”

“啊……”

白鬱聲倒是沒想過這外號背後還有這樣一層故事。

“現在腦子不笨,人木了些就是,還有,收起你那可憐兮兮的同情心,人家的身價不低。”他頓了頓,“一幅字能賣五位數吧。”

白鬱聲:……

兩個人繞過偏院的石板路,回到了前庭給白鬱聲收拾好的房間。

房間南北通透,房間門口搭著一層木板露台,邊上放著一套休閑小沙發,中間撐著一把遮陽傘,庭院處的角落還架著一個秋千,看上去也有人經常打理,秋千座位被收拾得幹幹淨淨,架子上爬著白鬱聲叫不出名字的花。

她吹了聲口哨。

“你們這兒員工待遇還挺好,隨便一間屋子都挺有格調。”

沈知言把人拎到房間門口,他半抱著臂,懶懶散散地靠在門框邊上。

他抬了抬下巴。

“給你十分鍾,進去收拾一下,看一下有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不滿意還能換嗎?”

沈知言半闔著眼,把董事長從肩膀上捉了下來掛在手臂上抱著,低低地沉吟了一聲。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不滿意也給我忍著。”

白鬱聲往房間門口走了一步,又退了出來。

“為什麽是十分鍾?”

沈知言勾了勾三花脖子下的鈴鐺,鈴鐺聲響清脆。

“因為你老板,我,餓了。”

謔,稀奇。

白鬱聲在門口踟躕了一會兒。

“可是……”

“九分鍾。”

“可是我的老板是淡奶啊。”

白鬱聲指了指他懷裏的小貓。

沈知言:“……”

沈知言“嗯,你老板也餓了,是吧董事長。”

他手欠似的拍了拍小貓的爪子,淡奶咧著嘴叫了一聲,抬爪子去拍沈知言的手。

“看,董事長餓了脾氣還不太好。”

白鬱聲:“……”

行唄。

——

明明是一套四合院,但沈知言似乎並不執著於複原中式風,房間裏麵色調溫暖,更偏向北歐簡約風,家具多為圓潤可愛的。

房間最大的特色是床對麵兩麵通透的玻璃落地窗,飄窗被紮起,飄窗下搭著幾個貓爬架,,落地窗外的林木葳蕤,陽光細碎,像坐落於森林深處的小屋。

盡管半個屋子是玻璃落地窗,但似乎材質比較特殊,就算直接站在光下也並不感到有熱,房間內開著製冷空調,溫度適宜。

比起是給員工住的……

白鬱聲扒著門框探出了腦袋。

董事長不知道什麽時候跑走了,沈知言不怕熱似的一個人坐在露台邊上的那套小沙發上,單手捏著一支煙,指尖一點猩紅,眼中情緒內斂,叫人看不出他這會兒在想什麽。

“沈知言!”

他微微抬起腦袋,示意她有話就說。

“你是不是隱婚了然後有個女兒之類的?”

嘶,煙頭燃到了他的手指,他大拇指輕點,把煙給熄了。

“什麽東西?”

白鬱聲指了指自己的房間。

“不然怎麽裏麵裝修得這麽好看?”

沈知言抬眼,睨了她一眼。

小姑娘臉蛋紅撲撲的,咧著嘴笑的時候臉頰兩側有個淺淺的酒窩,倒不像是不喜歡整個房間的意思。

“我喜歡呢。”

白鬱聲有些意外。

沒想到沈知言還喜歡這樣式的。

她一邊晃著腦袋,一邊拖著調子“昂”了一聲。

沈知言見她還扒著門框,起身往她那邊走了兩步。

“還有問題嗎?”

“倒也不是,就是那兩麵的落地窗……”

會不會走光啊……

這怎麽說自己也是這個四合院裏唯一一個女孩子啊!

“裏麵的窗簾是聲控的,落地窗全覆蓋,你要是連喊一聲都懶得喊呢讓董事長幫你喊一聲也行。”

白鬱聲比了個ok的手勢,回房間繼續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帶來的東西不多,夏天穿的衣服本就單薄,照顧小貓也不需要多精致,連化妝用品都沒帶幾樣,她還沒有忘記自己來這兒的初衷,行李箱裏最重的也就是那基本沈知言的畫集和采訪雜誌。

她左右環顧了一番,在書架的夾層裏找了個不太顯眼的位置一起塞了進去。

畢竟在沈知言眼皮子低下搜集他的信息。

好像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至少對白鬱聲來說是如此。

全部收拾完也就花了不到五分鍾。

等她再次走出房間,董事長已經在庭院跑了一圈,立在她屋子門口的露台上麵清理著自己的腳墊。

沈知言從另一邊走了過來,手上端著一個嫩黃色的貓碗,他蹲下身,把貓碗放在了樹蔭底下,用鐵製的湯勺敲了敲貓碗的邊。

董事長懶洋洋地起身,踩著貓步往他那邊跑。

白鬱聲也有些好奇,跟在小貓身後也走了過去。

三花吃的是生骨肉,肌紅蛋白化在碗中,中間臥著一顆無菌蛋,看上去還挺有食欲。

沈知言依舊蹲在地上,白鬱聲湊近了才發現他手上還掛著一個小飯兜,等董事長跑到貓碗邊上了他一手把小貓勾了過來,戴飯兜的手法極其熟練,等到準備完一切,他一手支著自己的腦袋,另一隻手自然下垂。

褪去了白鬱聲初遇他那會兒的一身不正經,更像小巷子裏意氣風發的少年。

白鬱聲也蹲在旁邊,開始研究起沈知言給小貓配的餐。

頭頂傳來一陣輕笑。

白鬱聲兩手搭著膝蓋,不解地看了過去。

“怎麽了?”

沈知言用眼神指了指那碗貓飯。

“你也饞了?”

作者有話說:

沈知言:這當然是給未來老婆準備的房間啊!

怎麽能誤會沈貓貓隱婚!

(通知:寶們,我最終還是沒抗住陽了,但是後麵還有幾章存稿,這幾天我休息一下,不好意思!)

捉了一下蟲,修改了一下書房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