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回應

你是解藥。

多麽浪漫又含情的一句話。

虞熠之還在一點點地冷靜, 肉眼可見的那種,就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

林津渡拉過來一把椅子,坐下靜靜看著他喪失生理欲望。

虞熠之:“我……”

“你侮辱我,”林津渡找了張椅子坐下, 伸手比兔子耳朵:“Twice。”

是他給太多人自由過了火。

虞熠之正色道:“我不侮辱你, 就是在侮辱我哥。”

對林津渡有什麽非分之想, 那像話嗎?林津渡和他哥,總得選一個侮辱吧。

虞諱安靜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畫麵倒是出奇的和諧。

唐醫生機智地擋在林津渡和虞熠之中間。

“快停下!”唐醫生焦急道:“不能讓他在人群裏多看你一眼, 否則體內藥效分解完了,去醫院檢測不出來怎麽辦?”

“……”很好,第三次侮辱來了。

他們幾個說話鬥嘴, 這一幕落到陸醫生眼中, 跟針紮似的。

強行被按壓著的姿勢本就相當難受,他用力掙脫失敗後,衝著近處剛趕來的住持怒目道:

“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居然配合他們騙我?”

武僧都來了,一看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阿彌陀佛, 那位香客以修繕大殿的功德錢為脅迫,要求僧人配合掩護。”

住持歎了口氣:“甚至必要時候還需要說謊, 為了廟,貧僧也是沒辦法。”

佛門清靜之地, 硬生生被打造成了捕獸夾。

陸醫生就沒見過這麽又當又立的回答。

住持搖頭:“施主, 你還是不明白。佛被冒犯, 自有因果, 人若犯法, 自有警察。”

出手對象不同, 性質不同。

但如果佛不出手,便是寬宏不願計較,他更沒有資格代佛去怪罪誰。

林津渡被這番彪悍的邏輯震驚到了,和那個滿口上帝的小和尚有得一拚。

他立刻起立,啪啪海豹拍手。

聲音再次吸引到陸醫生的注意力。

警車尚未到,陸醫生看著虞熠之手邊的藥瓶,目光閃爍,似乎在尋找托詞。

虞熠之冷淡:“齋堂有監控。”

陸醫生臉色難看,這豈不是說明先前一切都被記錄下來?

他咬牙:“你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沒多早。”虞熠之走到他麵前。

陸醫生被壓著,眼鏡快從鼻梁上脫落,看人有些不太清楚。這種微微的模糊感,讓虞熠之的麵容一瞬間和他那對父母無限重合。

陸醫生眼底的恨意傾瀉:“我看著你長大……”

虞熠之居高臨下打斷說:“陸叔,你太不中用了。”

這一聲陸叔叫得極為諷刺:“原以為這場遊戲還能多持續幾天。”

旁側林津渡重新坐下:“他廢人一個,對廢物點心抱什麽期望?”

最高級別的打擊是蔑視。

廢人?

當林津渡嘲諷的視線掃過下半身時,陸醫生意識到連這點隱蔽都被探究了去。

他以為虞熠之隻是發現催眠的事情,但現在有種更壞的猜想,有些事可能被翻了出來。

陸醫生試圖套話,變聲器掉在地上,他的嗓子恢複了嘶啞:“你就不想知道,我這麽做的原因?”

虞熠之無動於衷,趁著零點前打開反詐APP,刷今日任務。

“Excellent!”

另一邊,林津渡在消消樂,一個漂亮的連擊後,手機響起語音播報。

虞諱過去把剩下沒有開封的小醪糟拿了回來,幫忙保管。

這種蔑視顯然讓陸醫生倍感不適。

正當他還要說些什麽時,虞熠之總算正眼看過來,隻一個眼神,陸醫生通體發涼。

“你果然知道了。”他用得是極為篤定的語氣。

虞熠之輕聲道:“殺人償命,我等著看你的下場。”

陸醫生再也不複先前的鎮定,發生車禍事件的時候,虞熠之還很小,當時也是做肇事處理。如今十幾年過去,他怎麽會想到追溯起這樁往事?

住持站在陸醫生不遠處,轉動串珠念經。

任誰在遭難的時候,聽到誦經詠佛,都會想要詐。

陸醫生還算保留著幾分修養,冷冷道:“大師可以去佛堂念,沒必要用經文落井下石。”

住持卻搖頭,表示他誤會了。

“此乃《往生經》。”

“那位施主說了,你和一起買凶殺人案件有關。”

聽到買凶殺人,虞熠之手指微微一頓。

“水落石出之日,施主怕是要還這份因果。”

住持又念了兩聲阿彌陀佛:“這次幫忙做局對不住施主,《往生經》代表廟裏的一份虔願,願施主放下執念,早登極樂。”

林津渡小聲對虞諱說:“這不就是說早死早超生?”

好高級的祝福!

陸醫生目眥欲裂:“你……”

林津渡親眼見證對方嘴角出現一點血漬,和不久前的江舟一樣,竟然活生生被氣吐血了。

他隻是盯著那張斯文敗類的臉,嗤笑一聲。

陸醫生這些情緒起伏中,有憤怒,有擔心被製裁的恐懼,唯獨沒有愧疚。

一絲都沒有。

·

風過雨停,警車進山的時候路途還算順暢。

警員進來的一瞬間,腦海中下意識浮現出一句話:菜市場嗎?

不是他不正經,而是現在的齋堂過分熱鬧,玩得玩,念經得念經……吐血得吐血。

話說先前武僧還嚇了一跳,以為是不小心傷到陸醫生哪裏了,直到林津渡站出來表示他有經驗,這就是被氣的。

“沒有渾身抽搐呼吸不暢,說明程度不是很嚴重,屬輕傷。”

武僧:“我……”

林津渡拍胸脯自信道:“放心。”

武僧:“我隻是好奇,你是哪裏來得經驗之談?”

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兩人的交談。

“是你。”

一名警員認出了林津渡。

十七選二的綁架案是這段時間的熱點,關於林津渡這個人,也是警方私下喜歡討論的對象。

迄今為止,林津渡已經出現在多個轄區的警局裏,每次都會帶來匪夷所思的案件。

從西山到市區,如今這股風終於也刮到了南山嗎?

林津渡禮貌打招呼。

警員笑笑作回應。他感慨了一下後,開始找人詢問情況做筆錄,住持主動帶另一名警員去拷貝監控。

藥瓶被作為物證收集,依次做完筆錄後,警員的神情逐漸嚴肅。

下藥,催眠,教唆犯罪?這可不是小事。

一共就來了一輛警車,看完監控確定其他人沒問題後,警方隻帶走了陸醫生。

至於虞熠之,從監控看到他被下藥的時候,林津渡立刻叫了救護車。救護車比警察先到兩分鍾,現在拉著虞熠之去做檢查。

隨著武僧散去,先前熱鬧的齋堂一派冷清。

林津渡學著冉元青,稍有些感慨就吟詩:“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虞諱把小醪糟拿上桌:“吃嗎?”

難為你還惦記著夜宵。

林津渡:“算了。”

住持才念過往生經,他也要嚴格控製自己,清湯寡水一周。用一個頭七的時間祝福陸醫生上西天。

虞諱說:“我先去給爸媽打個電話。”

係統40:【詭計多端的男人,他說得是爸媽,不是我爸媽,相當於你們的爸媽。】

“……”

林津渡岔開話題:“任務呢?陸醫生都被捕了。”

最後一個任務也該來了。

【宿主請回頭。】

林津渡回過頭,隻看到黑漆漆的夜晚。

【是讓你回顧一下,還有目標反派嗎?就請問:還、有、誰?】

林津渡認真思考,最後發現,這才是真正的本來無一物。

【恭喜宿主實現一鍵清場,第七個任務和法製咖無關,比較特殊,我需要運作能量緩衝。】

虞諱打完電話走過來。

林津渡問:“伯母他們怎麽說?”

“我爸說可惜孩子大了不好打。”顯然對於虞熠之直接喝下藥物,有著強烈不滿。

林津渡本想著默默在胸前給男主畫十字,意識到是寺廟,改完雙手合十拜拜。

“希望虞熠之回家後,別被打得太慘。”

嗯,一般慘就行。

還沒開始求,脖子上突然傳來些癢意。

【蜘蛛。】

林津渡連忙拿手撥拉。

一不小心,前幾天虞正初買的菩提手串和脖子上細長的項鏈纏在一起。

“別急。”虞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拍掉蜘蛛,隨後讓林津渡低下頭,仔細幫忙取開。

頸後梅花形狀的胎記映入眼底,當初這條鏈子還是為了確認身份所贈。

虞諱說:“太素了。”

早知道應該買一條更奢華些的項鏈,林津渡的膚色其實更配顏色鮮豔的東西。

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麽,林津渡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頸椎。仰角間,剛好和虞諱的目光對上。

曆史總是會重複上演。

比如說這個類似索吻的角度,時隔三個月再現。

如果讓係統寫小作文,那就是沒有人能從活著從林津渡的眼睛裏走出來。這是一雙包含了所有古早特質美感的眼睛,用星辰形容都黯淡了。

可惜以往因為林津渡密集地送人進醫院和局子,無人有心情欣賞。

幾秒鍾的對視沉默間,虞諱不禁微微俯身。

下一秒,手機響了。

是住持。

住持和警員還在監控房。

虞諱接通,那邊傳來住持的溫馨提示:“別低頭,監控會調。”

“……”

林津渡也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聲音,用咳嗽掩飾尷尬,差點忘了,他們還在齋堂。

“時間不早,我先回去睡了。”

匆匆找了個借口,逃離監控覆蓋區域。

背後,虞諱盯著頭頂隱藏的攝像頭,輕輕歎了口氣。不久前他態度強硬地在寺內裝監控,沒想到回旋鏢這麽快就紮到了自己。

這就是因果嗎?

後半夜再次下起小雨。

那個沒有著落的吻,讓林津渡一夜都沒睡好。直到天邊初明,他昂首挺胸坐起來,等通知完戀愛關係,做什麽都正常。

林津渡是一個做事力求效率和質量的人,既然陸醫生暫時被收監,他準備盡快捅破窗戶紙。

“我需要一個高質量的回應方式?”

係統40:【說你以後都是一個人的小夜鶯,隻叫給他聽。】

“……”你越來越文明了。

【最浪漫的背景牆是要借助大自然,你可以在庭院和他看孤星伴月,在守得雲開見月明時執手;也可以在山上並肩等日出,在紅紅火火中點頭;可以在大海邊……】

整整五分鍾,係統用排比把林津渡排暈了。

居然這麽靠譜?

【為了你,我把壓箱底的功夫都拿出來了。】

林津渡在一百多個排比中,開始挑挑揀揀。

恰在這時,虞諱發來消息,讓他準備收拾東西。

根據天氣預報,下午還有暴雨,趁著如今天空還放晴,先下山為妙。

林津渡整理完行李,準備順便去拿一下虞熠之的,進到房間後才發現對方的行李已經被虞諱放去車上。

“走吧。”虞諱說。

兩人不忘專門去見了一麵住持,表達感謝。

林津渡問:“昨晚那位私人醫生呢?”

虞諱:“跟著救護車一起走了,是說去參觀醫學奇跡。”

“……”

上車後,林津渡放了首《向天再借五百年》,幽幽道:“這才是醫學奇跡。”

一群沒見過世麵的。

徹夜未眠,漫長的歸程中,林津渡小憩了一會兒。

虞諱幫他換成了一首更柔和的曲子。

車子平穩行駛在山路上。

睡著時的林津渡,會給人一種不諳世事的錯覺,隨著均勻的呼吸,這種無害感還在加強。

此時周圍再沒有其他車輛,天地間仿佛隻剩他們這滄海一粟。

“我們在一起吧。”輕飄飄的一句話,隨著車窗刮進來的小風,傳入開車人的耳中。

虞諱方向盤上的手驟然用力。

也就幸虧他能一心二用,不然先前的拐彎處,就要共赴黃泉了。

靠著極端的自持力,虞諱略帶驚愕瞥了眼林津渡,發現對方還處在睡眠狀態裏,甚至還吧唧了一下嘴,看上去睡得十分香甜。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何況還是一個本來就有說夢話習慣的人。夢裏林津渡仍舊在不同場景中彩排,不過給出的回答永遠一樣。

“……在一起。”

自從有了林津渡,周圍和他有關的所有人,瞳孔都能收放自如。

虞諱重新專注開車,一雙狹長的雙目微凝,薄唇緩緩吐出一個字:“好。”

·

“醒醒。”

不知過去多久,林津渡被輕輕搖醒,看見偌大的別墅在側,後知後覺已經到了。

昨晚輾轉反側,今天路上睡得死沉。

林津渡稍稍活動了一下脖子,感覺有點落枕。

這也是虞諱叫他醒來的原因,林津渡的睡姿實在談不上多安分,繼續任由他在副駕駛座上翻騰,頸椎至少難受兩天。

“表麵上看我在睡覺,”林津渡神神秘秘說:“其實我私下一直在努力。”

平等地卷死每一個告白的人。

他已經在夢裏選中了極具紀念意義的黃昏告白牆,主打一個溫馨平淡。

虞諱安靜了一瞬,配合地笑著問:“努力什麽?”

林津渡:“晚點你就知道了。”

之後整整大半天,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忙活,中間還偷偷聯係了助理。

林津渡習慣用職業來做備注。

【林津渡】:在嗎?

【助理】:在世。

【林津渡】:我知道你有一個巨額朋友圈。(偉大.jpg)

【助理】:一般。(暴富.jpg)

【林津渡】:幫我個小忙。(祈禱.jpg)

林津渡劈裏啪啦打下一堆。

【助理】:……好。

助理長期跟在虞諱身邊,效率之高難以想象。當天下午他就從朋友圈裏揪出一位多才多藝的朋友,之後親自開著一輛大卡車,載著對方來到別墅。

露台。

虞諱正靠著躺椅,輕輕按著太陽穴。所有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近來操心太多,他就算是鐵人,也難免感覺到一絲疲憊。

眼下喝著一杯清茶,慢慢舒緩著神經,世界靜謐而美好。

其中最讓他覺得安定的是,那隻華貴豔麗的夜鶯,終於如願飛入了自己的掌心。

隱約感覺到什麽隨風而來。

虞諱睜開眼,一根細小的羽毛在空氣中漂浮。

虞諱第一反應是,林津渡化形了?

下一刻——

急急急急急——

亢奮的嘰喳聲一片,連起來就像是急急如律令。

虞諱走出去,草坪、樹枝……整個院子裏到處都是鳥雀。

助理和林津渡各自裹著頭巾,乍一看充滿了異域風情。

虞諱:“哪裏來得這麽多鳥?”

助理跑過來:“老板,這是專門來給你賀喜的。”

上一次見到這種場麵,還是在宮鬥劇裏妃子晉位份。無所謂,反正都一樣,老板即將得到一個名分。

“……”

“老板,smile。”助理提醒:“嘶嘶嘶——smile。”

不斷暗示他笑。

一定要顯得很開心才行。

虞諱:“……”

剛和馴鳥人溝通完,林津渡跑過來,“抱歉,我光想著表演,忘了鳥本身的特質。”

又吵又鬧。

他都被自己說得哭笑不得,夜鶯難尋,短時間內他隻能讓助理想辦法湊足平替……傳說中叫聲同樣好聽的黃鸝鳥。

夢裏這幅畫麵明明很唯美。

馴鳥人是有點真功夫在身上的,隻見他吹了一聲口哨,剛剛還在亂叫的鳥排成一圈,在天上整齊有序地做搞起隊形。

日漸黃昏,金燦燦的天空下,黃鸝鳥居然組合成愛心的形狀,仿佛流動的另類鵲橋。

虞諱朝前走了兩步,仰頭觀望這一幕。

“很好看。”這是真心實意給出的評價。

一條豔麗的絲巾在麵前呼啦著,林津渡說:“快戴上,它們會掉金豆豆。”

想要讓這些鳥乖乖聽話,每次都要以食物作餌。來得路上,為了讓黃鸝鳥乖乖呆在籠子裏,馴鳥師給它們小喂了一點食,預計這會兒剛好消化。

“……”

難怪大家都裹著。

之後林津渡還體貼地遞來護目鏡。

無論過程如何坎坷,但這次的表演無疑是非常成功,就連隔著一段距離的鄰居都從家中走出,旁觀這奇景。

“媽媽,好多黃鸝鳥!”小孩子開心地跑過來。

“媽媽,它拉屎!”三分鍾後,小孩子哭著跑回去。

由於靠得太近容易被鳥糞砸到,大家都主動拉開距離,這方便了馴鳥師的指揮。

鳥類和天空仿佛天生就是最好的搭配,餘輝金光一鍍,宛若神鳥。

助理很有眼色地及時走到另外一邊,讓出空間給兩人獨處。

林津渡側過身,胸針上的鑽石反光讓虞諱稍眯了下眼。

之前光顧著那誇張的絲巾,現在才發現,對方今天佩戴著當初拍賣會的那隻蜉蝣胸針。

黑色的發絲從絲巾一角散落,林津渡肌膚顯得更加雪白。

他取下護目鏡,說:“其實人生百年和天地壽命比,比蜉蝣還要淺,所以我想不蹉跎自己,也不會蹉跎別人。”

一旦確認好方向,他就會大步向前。

那雙清澈的眼睛,此刻正無比認真地望著虞諱。

林津渡篤定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同路人。”

互相吸引,互相包容,然後攜手一路走下去的同路人。

馴鳥師的表演已經結束,圍觀的鄰居逐漸散開。

林津渡還站在原地,伸出手:“我們在一起吧。”

“好。”

正如同林津渡不會拖泥帶水的性格,虞諱的回答也永遠幹淨利落。

手被握住的刹那,林津渡神情忽然有些恍惚,他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這份費解很快上升到大寫的迷惑。

真的好熟悉,好像在夢裏見過。

虞諱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他真相:“車上,夢話。”

盡管隻有兩個關鍵詞,但是林津渡還是秒懂。

他愣了下,隨後深吸口氣,腦中狂呼:“四零——”

係統很想跑出腦殼避避。理論知識告訴它,凡是被叫全名的時候,證明對方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

可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腦殼。

這就是寄人籬下的悲哀。

【在呢。】

林津渡咬牙:“為什麽不告訴我,關於夢話的事情?”

係統先大致說了一遍當時的場景,然後解釋:【宿主在車上直接打出了王炸,說了也無濟於事。】

【但是……】

係統給出一個斬釘截鐵的轉折詞後:【如果我不說,你就會再來場回應。首先宿主在數量上,就戰勝了對方!】

別人告白一次,你回應兩次,多牛逼。

“……”

如果不是虞諱在場,林津渡會當場把頭搖成撥浪鼓,和係統來一次真正的“兩敗俱傷”。

“我很高興。”虞諱開口喚回林津渡的注意力。

對視間,他微笑著說:“能夠兩次從你口中聽到肯定的答案,我很高興。”

平日冷淡的目光像是有了溫度,林津渡心髒不規則地跳動了一下,他避開對視,嘴角卻在微微上揚。

作者有話說:

今天沒有人寫日記。

(虞諱)(開始落地)(目標)(夜鶯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