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反殺

聽頭在皮膚上亂爬, 最後在醫生指導下,終於找到了它應有的位置。

趙黎看得頭皮發麻,偏頭問:“大夫,有威士忌嗎?”

醫生覺得自己都需要幹杯伏特加。

之前已經檢查過一次, 醫生沒發現什麽問題, 擱在虞諱一個外行人身上, 自然更聽不出什麽。

林津渡替虞諱雙手歸還聽診器:“感恩。”

“剛剛主要想證明一下我的身體素質,讓朋友處得健康,處得放心……”

親耳見證一下他那活力的小心髒。

話音未落, 醫生打斷:“不用解釋,我什麽都見過。”

趙黎不禁嘀咕:“在精神科見過嗎?”

“不,婦產科。”

有些激動的父母在做檢查時, 也是這麽恩愛地想聽胎心。

“……”

林津渡心平氣和曲解字麵含義, 備胎的心也是心

最後還有五官科的幾個項目沒做,林津渡沒有再堅持。

趙黎慶幸鬧劇終於結束,語氣卻夾雜幾分輕嘲問:“怎麽不徹底做完?”

“你看我。”

“嗯?”

“有鼻子有眼的,有什麽必要做?”

這都是明麵上能瞧見的東西,血液和心髒才是重點。

趙黎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過了會兒好像有一點懂,繼續深思卻又不懂了。

虞諱看他眉頭快皺成群山萬壑, 看在對方陪同林津渡胡鬧一天的份上,罕見好心問了句:“還好嗎?”

趙黎擺手:“沒事, 讓我再煞筆一會兒。”

“……”

眼看三人要離開, 導診提醒一些檢測單還要一會兒才能出來。

林津渡搖頭:“不重要, 這不是我關心的。”

趙黎擺手:“我來之前才喝過酒, 查了也不準。”

虞諱:“直接銷毀吧。”

他主要是配合林津渡做完證明題。

導診:“……”所以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娛樂嗎!

走出醫院大門, 林津渡兩隻手各勾了勾:“來一個茄子。”

說完, 瞬間抓拍一張三人合照,照例他先給旁邊兩人稍糊了下馬賽克,然後上傳社交平台。

【林津渡】:抽血好疼呀(委屈.jpg),幸好有人陪。

趙黎:“認真的嗎?”

明明一小時前,這人抽血時笑得牙齦都快露出來了。

他這一天也被折騰夠了,現在腦海裏又時不時跳出有關萬劫不複的說法。

“我有些頭暈,先回了。”沒有再勞煩虞諱當司機,趙黎招來出租逃命般地離開。

關上車門前,隱約聽到後麵林津渡在和虞諱說:“抽點血就暈……他不太行……”

趙黎拳頭硬了。

林津渡繼續坐回虞諱的車,享受軟墊和空調,發梢因為剛剛的體檢微微卷起,通體就像是一隻翹起尾巴的貓。

虞諱餘光留意著這一幕,覺得窗外吹進來的風都柔和了很多。

係統專業潑冷水,跳出來說:【一份體檢報告,瞧把你驕傲的。】

林津渡哼哼:“你沒聽見最後醫生和我說,沒見過我這麽身體健康的人。”

除了體重,各項數據完美。

係統:【你猜他為什麽隻強調身體?】

林津渡認真回憶。

沒錯,當時醫生確實加了重音。

和係統吵吵完,林津渡一扭頭,發現外麵的風景不是回別墅的路,一路都在往荒蕪地方開。

他對周圍的環境有些印象,驚訝問:“去西山?”

虞諱點頭。

不多時,車子停在無比熟悉的別墅前。

最後一次來西山,還是冉元青舉辦酒會的時候。

故地重遊,林津渡瞧見虞諱打開車廂扶手盒,裏麵有一堆門卡,他從中抽取了一張。

“這些是……”

“交接手續辦得差不多,那邊把所有別墅群的門卡寄了過來。”

林津渡喉頭一動,難怪扶手盒都快要被頂破了。

虞諱說:“後續我準備重新開發這裏。”

雖然有些不好的傳聞,但不好的傳聞多了,又會轉化成會賣點。

他看向林津渡:“你幫了我家人很多,我想把這片地送給你。”

虞諱的商業手段毋庸置疑,他親自操盤,這片地未來的價值絕對水漲船高。

這已經超越了貴重的範疇,林津渡表示:“我也沒幫什麽。”

眼看虞諱已經作出決定,他立刻道:“而且我沒有過戶資格。”

“開發也要一段時間,到時候會有的。”

林津渡:“這占用了我日後購房的首套優惠政策。”

虞諱似笑非笑看他。

周圍一堆的房子仿佛在嘲笑離譜的理由。

林津渡堅持富貴不能**:“再小的房子也會在我的品格下熠熠生輝。”

虞諱從容說道:“那不如點亮一片,讓你的品格照耀到別人。”

他稍頓了下說:“選代言人確實要選品格好的。”

詫異怎麽就跳到代言人的問題上了,林津渡剛想開口詢問,冉元青從前住得那棟別墅門突然開了。

“詐監了?”林津渡嚇了一跳。

男二這是越獄成功?

一名三十多歲,頭發亂糟糟的男人走出來。他到林津渡時目光一亮,轉而問虞諱:“這就是您想要融入的代言人形象?”

虞諱微微頷首:“還在協商。”他望著林津渡:“代言費就是我剛剛說的。”

請代言人,代言費是自掏腰包開發的地皮,這天價滿滿的套路。

林津渡微微睜大雙目:“你……”

別說裝睡了,錢砸過來的時候,睡死也能感覺到。

沒有人會花大價錢這麽幹,除非目的不純。

“我是,”虞諱在這方麵沒有套路,直接又坦誠,“和你現在想得一樣,我另有所圖。”

不圖錢不圖房子,那他還能圖什麽?

林津渡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指,圖人啊!

短短幾分鍾他出了一身汗,林津渡不禁咒罵這該死的悶熱天氣,讓西山都不涼快了。

【心不靜,不要抱怨環境。】

林津渡無視係統的提醒,匆匆邁步先進去納涼。

麵對擺在明麵上的逃避,虞諱反而心情不錯,倘若林津渡一點反應都沒有,那才是他該擔心的。

進去後,男人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

林津渡總算搞清楚始末。

原來由冉元青負責設計的公司虛擬代言人,由於項目兩個主要負責人都進去了,虞諱重新請了設計師。

“我看了原來的設計稿,是以神獸為主體,我對這方麵還挺擅長。”

畫師說,“原本我對虞總要把人和神獸結合在一起的想法,還有些反對,不過你的形象很適合。”

係統:【確實適合。不但神,而且受。】

【你是他的小神獸。】

那最後一個字被念得意味深長,林津渡很想鑽進腦子縫上它的嘴巴。

“……”

你還押韻上了,是吧?

畫師快速打了個簡筆底稿,並說明想法:“大概是一副飛天圖,人物能看清的隻有上半身和側顏。我想和結合鳳凰的特質做其他場景鋪墊,打造出欲火焚身的感覺。”

林津渡:“……是涅槃重生。”

畫師表示不重要,繼續說:“根據《山海經》記載,鳳凰形狀其實趨近普通的雞。”

擅長打鳴的林津渡哽了下。

“它最突出的是翅膀和尾翼,背生雙翅,半身化羽,這兩個點放在你身上,一定很完美。”

一切都被安排妥當了,林津渡的注意力先是被係統,後被畫師提到的雞等元素分散。等回過神來,已經稀裏糊塗走去畫師選定的光影中。

索性不再矯情,林津渡直接把手機和鑽石先交給虞諱保管。想著隻畫上半身,他搬來旁邊的箱子坐下。

畫師沒有過多表示,他主要需要一個輪廓罷了。

在畫師的設計中,是要打造出衣衫焚化的過程,適當的露出腰線。他當然不會傻到在虞諱麵前做讓林津渡脫去襯衫的要求,一半靠實物,一半靠想象。

林津渡固定角度不動,一抬眸就猝不及防和虞諱四目相對。

他想起聽心跳時虞諱俯身湊近的一瞬,不知是不是窗外夕陽加持的作用,麵色再度微微有些發燙。

畫師:“效果很好,有那種欲火焚身的感覺了。”

“……”建議您文化課重修一下。

接下來畫師畫得很認真,過去他因為不通人情世故,枉有一身才華無法施展。所以很是感激虞諱能給他一次機會。

大概草圖成了後,夕陽已經落下。

畫師拿去展示。

“超級厲害。”

林津渡毫不吝惜讚美,對方的構圖能力很強,光是草圖就能看得人心潮澎湃。

“人們賦予繪畫不同的意義。”畫師說:“對我來說他是作品,對有些人來講,可能是珍貴的禮物。”

為了改善生存環境,他最近沒少看讓人變高情商的書。

在看出雇主對林津渡格外不同後,特意貼心做了一個別樣的安排。

畫中人漂亮的手指上,戴著富有古典美感的手鏈。這款手鏈專門附加指環,環上是一枚碩大的鑽石。

沒錯,就是林津渡先前掏出來得那枚。

為了讓鑽石不顯得太突兀,畫師在手鏈上可謂下足了這個功夫。

空氣徹底安靜下來。

在確定林津渡和虞諱的目光同時關注到寶石時,畫師笑問:“喜歡這個小設計嗎?”

首先普通關係不會讓對方當代言人,其次這麽大的鑽石一般具有特殊性,自掏腰包買的可能性不大。

綜上,如此貴重的禮物,定然是虞諱買來贈予。

他望著雇主。

快看啊,我讓你送得鑽石戴在了心上人的手上!

虞諱:“……”

林津渡很不想錘破畫師求誇誇的小狗眼,但如果不說,成圖肯定是要戴手鏈的。

虞諱既然親口承認別有所圖,那心裏還不得堵死?

他輕聲道:“其實粉鑽是另外一個朋友送的。”

畫師笑容僵住,人也僵住了。

十分鍾後,畫師沉默收起畫板,臨出門前回頭:“我先回去了。”

生怕晚一秒被當場解雇。

林津渡忽然說:“鳳凰涅槃重生,蜉蝣朝生暮死,如果能在背景圖裏加上一點對比元素,或許會有不錯的效果。”

他拿出虞諱送得那枚蜉蝣胸針:“可以參考這個重新設計佩飾。”

畫師駐足,認真思考這個創意。

一旁虞諱目光總算有了波動:“你一直隨身帶著?”

林津渡張了張口:“呃,不然放哪?”

他在虞熠之的豪宅包吃住了一段時間,之後帶著家當滾去了冉元青那裏,再後來冉元青被抓了,他又收拾行囊跑去虞諱的別墅。

林津渡把這個過程總結為:“津渡三遷。”

虞諱無奈又好笑:“為什麽不放別墅?”

“你送的東西,放在你家,我總有種物歸原主的感覺。”

“……”

無論如何,看林津渡把東西收到胸前口袋時,虞諱眼中有著較為明顯的笑意。

林津渡沒有意識到這個位置貼近心髒。他隻是覺得日常戴著太招搖,而且夏天的衣服不太好搭,但買了就得展現出經濟價值。

胸針胸針,不放胸前放哪裏?

畫師走後,兩人也沒有於別墅多待。

沉默走到車前,虞諱幫他拉開車門:“不用立刻回應什麽,我會給你充足的空間考慮。”

暖金色的夕陽沐身,林津渡輕聲說:“好。”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從同一輛車下來,又回到同一個別墅。

林津渡默然。

他認真思考幾秒,說:“感覺不到有什麽私人空間。”

虞諱平靜報出了別墅實際占地麵積。

同一屋簷下的偌大麵積,怎麽能不算空間充足呢?

林津渡無法反駁。

要說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虞諱的心思也不可能,隻不過如今不得不正視,相處起來自然不比往日隨意。

同時站在玄關處,林津渡找借口開溜:“我去洗個澡。”

說完,他的移動速度不比語速慢。

虞諱隻覺得麵前一陣穿堂風掃過,眼前人就不見了。

·

特意把水溫調得比日常低一些,近乎衝了個冷水澡後,林津渡一身清爽躺回**。

剛登錄社交平台,他驚訝地發現後一條動態閱讀量已經快破百萬,熱度很高。

點進去,評論罵聲一片。

【搞什麽?一個男的抽個血還讓兩個人陪(嘔吐.jpg)。】

【還故意一副怕疼的樣子,我yue了!】

【沒錯,正常男的誰這樣?一看就是個通訊錄。合照三人行,隻怕日日挑燈夜戰→→。】

【所以求實錘,右邊有點像龍螣副總,合照裏的究竟是滿月組合一員,還是那天商場的正款?】

……

林津渡饒有興趣地聽取蛙聲一片。

從過往的評論點讚數就可以看出來。忽然有這麽高的閱讀量,八成是被買了推廣。

至於誰買的,林津渡心中已然有數,除了江舟,還有誰會這麽關注自己?

【罵得難聽又整齊,隻能是一條五毛的水軍。】

【XX,死綠茶。】

想來係統用詞也不會多好聽,不然不至於屏蔽。

“請人在商場鬧事要錢,買營銷也要花錢,江舟每次都是真金白銀地來幹我。”林津渡作西子捧心狀:“而我,永遠隻動嘴皮子和手指。”

門沒關,路過的虞諱快步進來,“心髒不舒服?”

林津渡抬頭:“不,我隻是被自己的善良感動到了,”

“……”

林津渡直起身,緩緩道明緣由。

聽他說完善良邏輯鏈後,虞諱頗有些哭笑不得:“確定沒有不適的地方?”

林津渡搖了下頭,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虞諱一怔。

執手相看,林津渡說:“親,我是個好人。”

劃重點,人。

他考慮過要不要循序漸進地暗示一下穿越之事,結果被係統一票否決。

【涉敏感違禁詞匯,黃牌警告一次。】

“你個小黃腦,發牌都是黃色的。”

【……】

發現沒辦法和虞諱透底,林津渡隻能強調作為人類的個體。

其實某種意義上虞諱也沒猜錯,原主意外猝死,他借屍還魂。

“虞諱,”林津渡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真的是……”

虞諱淡淡:“不重要。”

不,很重要!

你把我物種都搞錯了。

係統插話:【不用跨性別,沒有生殖隔離,確實不重要。】

林津渡怔了怔。

稍頃,他總結為四個字母:nsdd。

見他沒事,虞諱目中擔心消退,在瞥到撂倒一旁的手機時,先前的好顏色不再。

手機還未熄屏,停留在謾罵的評論上。

林津渡對此十分釋然:“江舟給我買了熱門和水軍,不過都是無用功。”

首先自己不在意,退一萬步說,即便在意,對方損失更大。

虞諱忽然說:“江舶已經上岸夠久了。”

林津渡嘴角一抽。

這麽稱呼,你也學會了伯母的調皮。

而且江舟也才回歸十來天,不知道的還以為虞諱已經忍了對方很久。

林津渡伸了個懶腰:“我有預感,他最近會來找我親自道歉。”

就像在趙黎那邊認錯,白月光要將心懷愧疚的人設貫徹到底。

虞諱忽然讓他回憶初見時江舟的樣子。

“嗯,紅著眼眶,留著眼淚……”

虞諱:“這麽會哭,讓他再哭一次吧。”

哭著哭著就習慣了。

“?”

“還有趙黎,順便再讓他塌個房。”

塌著塌著也就適應了。

林津渡反應過來時雙目明亮:“找到了江舟違法犯罪的證據?”

“冉元青有鬆口意向,也就這一兩周的事情。”

虞諱準備在那之前先回敬一二。

他拿來筆記本插入U盤,上麵是助理這段時間收集來和江舟相關的資料。除了已經知曉的身世,大部分都是一些以往校友的說法。

林津渡粗略一掃。

密密麻麻的誇讚之語瞧得人眼暈,他直接問:“有什麽問題嗎?”

虞諱笑了:“問題很大。”

“比鑽石還大?”

從鑽石的特殊性到畫師的小設計,來自趙黎的回旋鏢紮了虞諱兩次。

察覺到麵前人細微的表情變化,林津渡忽然反應過來,難怪剛剛虞諱表達‘禮尚往來’的意思時,專門提了一下讓趙黎塌房。

合著是被紮心了。

虞諱看了下時間,已經很晚:“先吃飯吧。”

餐廳坐下前,林津渡特意去拿了兩個酒杯,倒了少量紅酒。

“來,讓我們一起搖晃著紅酒杯。”

虞諱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杯柄,均勻逆時針轉了下。和他優雅的動作比,林津渡就有些大開大合。

不過雙方都沒有關注這個,林津渡支著下巴,“我其實無意中幫了江舟一把。”

“嗯?”

林津渡:“幫他減肥了。”

江舟隻顧著買熱門,怕是氣得吃不下飯,這不就是在變相助力對方減肥?

林津渡再一次被自己的善良感動到無以複加。

·

別說飯,江舟現在連口水都喝不進去,隻覺得梗得慌。從前他太過順風順水,有他在的地方,永遠是最受捧的。

可這次回來後屢屢受挫,江舟總有種莫名的心慌,仿佛自己的吸引力在逐步下降。

陸醫生前兩天已經出院,如今躺在家中休息。

他在鍵盤上敲字:[林津渡連個網紅都算不上,哪怕你把他送上熱搜,又有幾個人關注?]

[名譽造不成損害,財產造不成侵犯,圖什麽?]

江舟沉默。

陸醫生繼續打字:[懷疑比定性更能摧毀一個人的形象。]

一旦有了懷疑,就會不斷地去揣測。

[還有商場的事情你就不該過去,事已至此,主動去找虞熠之坦白。]

他的打字速度愈發快,指尖多少流淌著幾分對江舟的不滿。分明已然安排妥當,偏偏有人自作聰明,非要親臨現場。

[又不是指揮交通,你去湊什麽熱鬧?]

江舟咬了咬嘴唇,片刻後心神再次定住:“可我已經和趙黎坦白過,沒有必要再和熠之哥……”

麵對喜歡的人,他當然不想自揭其短,企圖蒙混過關。

然而下一秒對上陸醫生陰森的目光時,江舟心中一顫,選擇妥協。

他下定狠心:“既然要坦白,不但要給熠之哥說,我還會專門給林津渡道歉。”

事情的本質是由於林津渡的過去引起,道歉的過程等於可以把對方的過去擺在桌麵上,再輕描淡寫地帶一遍。

陸醫生擦了擦鏡片,重新打字:

[通過虞熠之請那群富家子弟出來玩,組個飯局或者派對。]

[不用說得太明白,別人好奇後會自己去查。]

[都是人,不可能完全不在意外界評價,虞諱也是一樣。]

·

第二天是陰天,鉛雲沉重,高高壓在城市上方。

“天要落雨,娘要嫁人。”

林津渡抱著茶杯,老神自在地靠在屋簷下閉目聽雨:“我有預感,沒爹媽的要來害沒爹媽的。”

正說著,兜裏的手機響了。

他笑了笑,抬頭看向庭院裏的虞諱:“你說會讓江舟狠狠哭一次。”

虞諱頷首。

林津渡:“您的[要哭嗎]訂單已下達,請注意查收。”

說完,掏出手機。

作者有話說:

畫師日記節選:

由我編撰的《如何增加情商》已經上市,有了它,您將學會說話藝術,玩轉職場規則,實現人生飛躍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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