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慚愧
靜站了一會兒，虞諱再次開口：“去接觸和林津渡有交集的人，詢問一下他們的看法。”
“特別關注一下，林津渡有沒有去精神科或心理科就診的記錄。”
助理詫異：“精神科？”
虞諱頷首。
一個人如果有雙重人格等自我意識障礙，二十多年的生活中，肯定是有所表現的。
助理下意識道：“可我看他挺正常的，而且我才做過調查，所有信息指向一致：愚蠢，又喜歡幹壞事。”
靠山的地方天氣永遠說不上有多熱，涼風襲來，虞諱低咳了兩聲，轉身倒了杯熱水喝。
片刻後，他聲音低沉道：“所以我才說有趣。”
……
林津渡欣賞了大半天胸針。
簡直是藝術品，每一顆鑽石都閃耀得恰到好處。
但攤開放在掌心時，稀薄的鑽石仿佛壓垮了蜉蝣的翅膀，讓它隻能成為掌中之物。
晚飯時林津渡發現種類變得豐富了一些，多出了一份魚肉。
管家：“虞先生打電話交代的，給您的食譜稍微放寬了一些。”
連日被項目折磨的虞熠之終於切身體會到了吃飯的重要性。
【該死，男主他別太愛！】
林津渡差點被魚刺卡住。
係統給他分析：【都多給了一口肉，這就是動物求歡前的信號。】
林津渡：“……”
晚飯後天剛剛黑，虞熠之難得回來得很早，帶著滿身酒氣。
他今天和幾個開發商吃飯，席間開發商帶來的人一直在想辦法往他身上蹭。
明明十分嫌惡這種主動送上門的，但不知為何一向自製力不錯的虞熠之輕易被蹭出了火氣，便早早回來了。
林津渡盯著他匆匆上樓的背影，暗自琢磨。
第一次任務完成後，係統補全的信息有：回國後，虞熠之的頭疼開始明顯加重。
以回國劃開分水嶺，或許不是偶然，虞熠之在別墅待的時間有限，日常除了樓上畫室，獨處最久的便是臥房。
白天臥房門上鎖緊閉，除了從管家手上拿到鑰匙，剩下的一種途徑便是虞熠之在別墅時，直接進入。
林津渡想了想，給虞諱發消息。
【林津渡】：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虞諱通訊錄裏多了林津渡後，發得最多的信息就是問號。
【林津渡】：天黑披戰袍，欲侍寢進臥房，一刻鍾記得撈。
另一邊虞諱終於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是想以勾引之由進去房間找尋線索。讓自己在適當時候打電話，好再借機離開。
【虞諱】：我可以試試直接讓他去書房。
不過依照他對虞熠之的了解，哪怕去書房，也會把門鎖好。
【林津渡】：萬萬不可（爾康手.jpg）。
【林津渡】：近日學法，方覺臥房乃是私人區域，縱為金絲雀，亦不能未經許可飛入。我要嚴以待己，才好苛待虞熠之。
【虞諱】：……
臥室。
虞熠之處正在很關鍵的時期，發絲微微出汗，一張俊逸的臉神情緊繃。就在這時，屋門外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音——
“親，在嗎？”
他手一抖，眼皮跟著一跳，選擇無視。
沒過三秒鍾，外麵的人再次咚咚咚叩門——
“在嗎？”
“在~嗎~”林津渡執著用矯揉造作的顫音呼喊。
虞熠之筆記本一合，怒氣衝衝洗了手去開門。
“幹什麽？”他惡聲惡氣。
林津渡在門口探頭探腦，當瞧見淩亂的床鋪和**發出奇怪聲音的筆記本，愣了下。
虞熠之先前暴躁下床，筆記本沒有完全合上，視頻如今還在播放。
咿咿呀呀的男優聲音從中傳出，在彼此都沒有說話的時候，聽得很是清晰。
係統40：【他養了個替身情人，然後有生理欲望的時候，躲在房裏偷偷看G片？】
恰在這時，虞熠之看著林津渡，神情中的欲望逐漸消失。
他先前是裹著個睡袍出來，遮住尷尬的精神部位，現在連遮掩都不需要。
林津渡幽幽開口：“你禮貌嗎？”
你有尊重過我的職業嗎？
虞熠之避開對視，語速快而輕：“……你來幹什麽？”
說話的同時，精神頭又弱了。
“……”
都到了這份上，虞熠之直接撂明了：“你的代入體驗感極差。”
他先是把林津渡看成死人，後來又在對方身上看出了慈母的光輝，能有反應才怪。
當然虞熠之是不會承認以上兩點，那是黑曆史。
所以最初的尷尬過去，他冷笑道：“最近不但胖了不少，說話也沒有什麽涵養，再扮演不好他的話，就卷鋪蓋走人。”
林津渡搖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就在虞熠之強行想要找回場子的時候，林津渡視線像是機關槍一樣在房間中掃射，周圍乍看上去沒什麽奇怪的東西。
不過床頭櫃上有一瓶藥，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虞熠之見狀狐疑問：“你在看什麽？”
林津渡反應極快，蒼蠅搓手：“那個，是大力丸嗎？”
虞熠之怔了下。
林津渡充滿暗示：“偉哥王哥張哥大力哥？”
難怪都不敢有真人上場的念頭。
虞熠之麵色難看，咬牙道：“不是壯陽藥。”
他那方麵沒有問題，隻是普通治療睡眠的藥物。
“我不信。”林津渡說：“除非你給我兩片，我回頭吃一下。”
虞熠之回國沒多久，最近一堆項目，他應該會更忙，無心風月才是。
而回國後，從虞熠之讓管家換床單的頻率看，他的欲望在逐漸增強。
是什麽引起了他的變化？
係統40：【首先排除你。】
“……”
剛剛吃飯時你可不是這麽說的。
林津渡忽然笑得非常甜，像是嬌嬌的隱藏食人花：“哥哥，人家今晚睡不著呢。”
臥房的可疑程度進一步加深了，要想個辦法進行地毯式搜索。
虞熠之徹底枯萎了。
林津渡：“……”
虞熠之：“抱歉。”
抱歉有用的話，養情人幹什麽！
林津渡兩根手指捏著薄薄的袖子，強行走完這個過場，先用一雙攝魂奪魄的桃花眼望著他，後唇瓣輕啟，吐出幾個字：
“我覺得我們要培養一下感情。”
“不如，就玩密室逃脫？”
本來兩人就站在門口說話，林津渡順勢把人往外一推，猛地關上門。
虞熠之在門外愣了兩秒，當發現自己居然穿著浴袍被鎖在門外，頓時火冒三丈。
“開門！林津渡你是不是瘋了。給我把門打開！”
動靜驚擾到樓下的幫傭，上樓查看情況，下意識配音：“你有本事搶男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管家提醒了一聲：“別胡說。”
然後開口道：“你有本事叫門，你有本事拿鑰匙啊。”
鑰匙？
虞熠之後知後覺管家身上還有鑰匙，暗道被氣糊塗了。
裏麵林津渡正在研究這門怎麽反鎖。
高端東西就喜歡化簡為繁，連個鎖頭都搞了幾個看不懂的設計，他一直沒有反鎖成功，下一刻，門直接被推開。
林津渡朝後一個踉蹌，險險站穩。
四目相對，他尷尬地笑了笑：“我還沒開始逃脫。”
虞熠之目光冰冷：“不如玩個更刺激的，比如說密室殺人？”
林津渡裝鵪鶉。
虞熠之大步跨入，環顧四周後問：“告訴我，你準備怎麽從這“密室”逃出去？”
林津渡三秒給出回答：“兩個房間的距離不是很遠我隻要先起跳然後落到旁邊空調掛機上再伸手抓住牆沿借力**一下就進去了。”
一口氣說完，中間沒有絲毫的停頓，仿佛真的準備這麽做。
虞熠之做了個請的姿勢：“跳一個給我看看。”
林津渡根本不帶猶豫，立刻跑去陽台要上演一出空中飛人。
虞熠之下意識伸手，第一次都沒把人拉住，第二次險險拽回來。
“你瘋了嗎？”
他現在相信這個人腦子是真的有問題。
非要死他別墅嗎？
有沒有尊重過這裏的房價。
虞熠之喝出了內心想法時，林津渡紅了眼眶：“商人重利輕別離。我都要給你表演跳樓了，你還想著房價。”
虞熠之揉揉眉心說：“是我口誤。”
“我不接受口頭道歉。”
虞熠之劍眉攏起，冷笑著想終於圖窮匕見了：“說吧，想要多少……”
多少的少字還沒說出口，林津渡先一步說道：“想玩捉迷藏。”
“……”
“我捉你藏。”
說著，林津渡轉過身，用哄小孩的語氣說，“給你一百秒藏身哦，一，二……”
“你覺得合適嗎？”虞熠之涼颼颼問。
衣物有單獨的衣帽間，整間臥房裝飾的大氣豪華，窗簾都是半透明的薄紗，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
“衛生間裏不是還有馬桶和浴缸？”
主臥麵積很大，帶衛生間，中間還又用了屏風進行隔斷。
“林津渡。”
“誒。”
“滾出去。”
“……”
林津渡有感虞熠之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他見好就收：“來都來了，總得讓我表演一個才藝。”
一分鍾後，“啪”的一聲巨響從樓上傳來。
驚天動地的關門聲讓別墅的幫傭都打了個哆嗦。
林津渡回到了自己房間，暗歎氣大傷身，氣大傷腎。
【林津渡】：不用打電話了（滿地亂爬.jpg）。
他把今晚上為了探索虞熠之房間這個地圖，先是密室逃脫又想要捉迷藏的事情發過去，旨在告訴老板自己工作的努力。
隨後又發過去了一張照片，是香薰蠟燭。
【林津渡】：令弟房間偷出來的，比起藥丸，我更懷疑這玩意，明天帶給你看看。
虞諱感興趣的是另外一點。
【虞諱】：怎麽偷出來的？
這個香薰蠟燭的體積並不小。
【林津渡】：我說來都來了，要秀一下才藝-神偷，保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眼皮地下順走一件東西。然後我把燈關了，趁著房間一黑，揣著蠟燭拔腿就跑。（驕傲挺胸.jpg）】
【虞諱】：……
這不是強盜？
-你沒有被趕出來？他也沒有覺得不對勁？
當這條消息彈出來時，林津渡神秘一笑，回複：同誌，你著相了。
同密室逃脫和捉迷藏比，最後一個舉動才是最正常的。
【林津渡】：至於不趕我出去，可能是因為他覺得很抱歉，畢竟他把我看萎了。
【林津渡】：不對，我把他看萎了。
【林津渡】：不對，他看我看萎了。
【林津渡】：反正就是他萎了。
“……”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一：
吃飯前，係統：他愛你！
從房間出來後，係統表示：或許你可以試試另外一條拯救路線，把男主變成清心寡欲的和尚，送去寺廟斬斷紅塵，從此屁事沒有。
小劇場二：
表麵：
虞熠之：兩萬的花瓶隻是用來看的，不想付另外的價錢。
實際：
怎麽找了一個四不像替身，能退錢嗎？[掀桌][退錢哥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