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惦記
在醫院坐月子的日子其實也好過，有周母和林津平兩人幫著照看著，夥食好，還什麽都不用操心，隻管睡覺休息就好。
就是偶爾孩子哼唧哼唧哭啼幾下，如果是餓了，她再坐起身抱著孩子喂下宜宜。
這兩天娘倆睡在同張病**，周雲夢習慣了橫著往外伸手就可以把孩子虛虛地納入懷中。
隻要看到她小小一團的樣子，內心就一片柔軟，像氣球在不斷打起，充盈得鼓鼓脹脹的。
剛出生的孩子真就一天一個樣，原本還有些皺著的麵龐長開，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滑膩，如白雪一般，吹彈可破。
周母瞧見了直說：“宜宜比小夢你小時候還要白，臉一長開，和你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又想到之前的事，“你說的那個法子果然是對的，懷孕多喝點豆漿，生出來的孩子又白又嫩，皮膚滑膩膩的，也不枉喝那麽些豆漿了。”
自從親家母交代好後，周母在這邊照顧的這三個月，也是每天不落地早上去飯堂晃一圈，碰上有豆漿就打兩碗回來給閨女喝。
周雲夢笑著應是：“宜宜皮膚好確實和這個有關。”
她之前在現代刷視頻，確實有刷到一個博主說孕期多喝豆漿，生出來的孩子皮膚好。
當時無聊，又覺得挺有意思，她不僅聽博主分析完這個法子的原理，還點開評論區看了下，不少網友說碼住要試試，也有不少網友在作證這個法子有用是真的。
這視頻法子看過後她也就忘了。
懷孕後過來家屬樓這邊，頭天早上林津平從飯堂那打了豆漿回來，周雲夢喝著醇香濃鬱的豆漿，驀然又想起這個視頻法子。
她本身就愛喝豆漿，多喝點又何妨。
於是她和林母說了這個法子，林母也是支持的，就經常去飯堂買豆漿回來給她喝，後麵周母過來也是如此。
好在飯堂那邊經常供應豆漿，基本上兩三天就能喝一次。
周雲夢伸手想輕輕碰下孩子滑嫩得跟新剝的雞蛋白似的臉龐，又記著周母說的俗話，剛出生的孩子臉不能常碰，容易流口水。
她纖細白嫩的手指微微屈起，換了個方向，轉而落在寶寶的小胸脯上，輕輕拍了拍哄著：“宜宜真乖，長得真好看。”
宜宜醒著，睜著棕黑澄澈的瞳仁水潤潤的，雙手握著小拳頭貼著病床輕輕揮了揮，啊啊啊地喊了幾句，好似在回應。
這天下午，周母早早睡醒從家裏過來病房這邊陪著閨女，娘倆都睡得正香呢。
林津平見她過來：“娘，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去接我娘。”
坐班車去縣城方便，他得趕著去家屬樓那邊坐車。哪怕時間還早，他先過去，也可以先去雜貨鋪找楊帆分享下自己喜得閨女的高興。
周母笑著揮揮手：“去吧去吧，待會錯過班車就麻煩了。”
親家母過來她也高興，今早去農集市買完豬肉和一隻雞，再去屠宰場買了個豬蹄，接著她去供銷社買了斤山藥糕。
親家母和小夢都愛吃這山藥糕，這會小夢剛生完最好別吃這些，親家母卻是可以吃的。
周母靠坐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繼續睡會。
等周雲夢醒來，瞧見周母在逗孩子玩笑了笑：“娘，你怎麽沒多睡會？”
她是知道林津平下午要去縣城接林母，特意喊了周母下午過來陪她的事。她還交代周母過來後把便攜床鋪打下來，接著再睡會。
周母笑：“我過來後又眯了會，睡夠了。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著了。剛宜宜喊了幾聲，我檢查了下是尿了，剛給她換完尿布。”
周雲夢：“我倒是睡得沉，居然沒聽到。”
周母：“是這孩子乖，知道不能吵醒你，哼幾聲有我答應她，她就睜著小眼睛由著我幫她換尿布了。”
說著，她站起身邊哄孩子睡覺。
周雲夢笑彎了杏眸：“她最近是這樣子的。”
孩子確實乖，也聰明，或許是繼承了點她的懶。
不管是尿布濕了不舒服，還是餓了想要吃口糧，自從知道自己嗚嗚哭沒幾聲就有人應，她這幾天就不怎麽哭了。
隻哼唧幾聲，讓身邊人能夠聽到搭理她，她就咧開嘴角，小小酒窩若隱若現。如果過了會沒人應，她才會幹嚎幾聲。
周雲夢想，這孩子估計也覺得哼唧幾聲比哭輕鬆，哭起來多費嗓子啊。
她想完好笑搖搖頭，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哪能想那麽多，不過是自己這個當娘的看自家孩子，越看越喜歡罷了。
宜宜很快被哄睡著，周母把她放回閨女身旁，坐下來歇會：“這孩子比你哥嫂那些孩子好帶多了，大群一醒就大聲嚎哭，怎麽哄都不肯睡。”
周雲夢幫孩子把包著的薄被稍微壓好：“可能剛出生還比較愛睡覺，等過陣子就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些天宜宜基本上吃完或者換了尿布後哄哄就睡了。
這個階段孩子還是以睡覺為主，聽葉嫂子說樂樂和跳跳剛出生那會也覺得是個乖的，半個月後就特別鬧騰，那才是真性子，一直鬧騰到這麽大。
周雲夢躺在**和娘聊天，偶爾躺得累了就坐起來緩緩，喝些水，坐得累了又躺下。
等到差不多四點，周母望著病房門口的方向有點糾結。
周雲夢瞧見了道：“娘你先回家吧，這裏我能搞定孩子的。而且宜宜睡得正香，也不定有事，津平也快要回來了。”
周母遲疑：“你一個人能搞定嗎？”
周雲夢點頭：“可以的，喂孩子和換尿布我都熟，能搞定的。我現在身子下地都不成問題的。”
平時都是林津平和周母給孩子換尿布，她昨天感覺人沒那麽累了，也試著給孩子換過一次尿布，林津平手把手教的，也算掌握技巧。
周母這才答應：“那行，我就先回去做飯炒菜，待會早點給你送飯菜過來。”
平時這個點她也要差不多煮飯炒肉菜了，早上因為去農集市沒來得及煲湯，中午把湯料那些都下鍋裏煮著她才去睡的，待會回去加熱就好。
別看就三人的飯菜，周母有心把閨女這月子照顧得精細些，備起菜來也是耗費不少時間的。更何況今天親家母過來，晚飯更得做好些。
周母邊交代些話，站起身把裝著洗幹淨晾幹的尿布的包裹放到床頭櫃上，方便閨女要用的話坐起來可以直接拿。
她又把床簾拉上，這樣子待會閨女要喂孩子也不用下地來拉簾。
“那我走了啊，小夢你自己注意著點。”
周雲夢笑著揮揮手：“我知道，娘你就放心好了，快回家吧。”
周母邊走邊回頭看幾眼，走到病房門口再回頭看一眼，這才轉身直接往前走。
大概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周雲夢躺下沒多久。
聽到病房裏多了兩道腳步聲，輕輕的刻意壓製著，她內心一動出聲問：“是娘和津平嗎？過來吧。”
話音剛落，就聽到熟悉的應聲。
林津平把床簾拉開綁了起來，林母已經高興走到床邊，見周雲夢想要坐起身，連忙攔住。
“老三媳婦你躺著就好，不用起來，和娘客氣什麽。”
林母仔細打量著周雲夢，見她麵色紅潤，眉眼雖然有點疲倦和虛弱，但笑意更盛，就知道生孩子後這幾天過得還可以了。
“看你這模樣，我也就放心下來了。多虧了親家母在這邊照顧著你，把你照看得這麽好。”
“老三媳婦辛苦了，收到電報時我和你爹都掛記著你，他是沒辦法過來這邊，就派我過來這邊看下你。當然啦，我也是惦記著想過來看看你。”
林母回了清河生產隊那邊是自在，和以往過的日子差不多，也很滿足。就是每天早上不用守著給老三媳婦熱早飯，不用隔幾天給老三媳婦洗床單曬被套，怪不習慣的。
她和老三媳婦相處慣了也是有感情的，時不時惦念著老三媳婦和她肚子裏的孩子，要不然也不會經常讓山茶寫信寄過來了。
周雲夢久不見到林母也惦記著，從聽到她要過來就期待著了。這會聽到她這些掏心窩關心的話，鼻間酸酸的。
她低聲說：“爹娘你們記掛著我，我是知道的。娘你能特意跑這趟過來看我，我也很高興。”
她指了指身旁睡得正香的孩子道，“娘，你快過來看看孩子。”
林母應好。
盼了這麽久的老三的孩子，從老三媳婦有了後就精心照顧著，回了老家也時常惦記，收到電報時更是高興，但剛才她進病房就隻注意到老三媳婦，光顧著關心老三媳婦了。
這會才注意到，老三媳婦隔壁還睡著小小一團的孩子。
她輕聲道：“還好我剛說話沒太大聲，沒吵醒孩子。”
周雲夢解釋：“宜宜平時睡得很沉的，一點說話聲她不會醒的。”
林母突然有點近鄉情怯，走到孩子這一側，稍稍俯身才看清裹在薄被裏的孫女，頓時激動得眼角淚花都要出來了。
她仔細看著孩子，又看下老三，再看下老三媳婦，連著感歎：“這孩子叫宜宜對吧？宜宜長得可真俊俏，皮膚白嫩像老三媳婦，那眉毛眼睛嘴巴也像老三媳婦，鼻子和耳垂像老三，全部照著你們的模樣長的。”
宜宜，宜宜……這幾天這個名字不知道在林母嘴邊念了多少遍，這會喊著麵前的小人兒，特別順嘴。
從那會在大隊拿到電報，都等不及拿回家喊現在家裏唯一識字比較多的山茶看，林母就找大隊的人念了電報內容。
聽到這麽個好消息，還有孫女那麽好聽的名字和美好的寓意，林母都要高興瘋了，嘴角瘋狂揚起，走回家的路上逢人就說著這個好消息。
家裏老頭子也是高興的，中午高興得睡不著，抽了根之前老三媳婦送他一直舍不得抽的中華煙，晚上還弄了杯酒喝。
直說老三媳婦辛苦了，孫女這名字起得好，老三媳婦有文化取名字就是好聽。
要不是家屬樓這邊房子不夠住，老頭子都想跟著過來看下老三媳婦和孫女了。
他們倆對老三媳婦生了個閨女也是高興的，盼了這麽久老三終於有孩子了，閨女也是寶，先開花後結果也是好的。
周雲夢聞言看了下宜宜的耳垂，再看下林津平的耳垂：“娘你要不說，我們還真沒發現宜宜的耳垂像津平，一樣飽滿綴著。”
林津平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看了下閨女，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而後揚起嘴角。
林母笑：“耳垂大且飽滿，是個有福的。以前村裏老人見到津平就愛誇這個，我們宜宜以後也是個有福的。”
等娘瞧過小夢和宜宜，高興過後，林津平挪了旁邊的椅子給她坐下，又把手裏的挎著的包裹先放床頭櫃旁邊地上。
周雲夢瞧見了問：“娘你們是到了家屬樓下車後直接過來的嗎？”
林母點頭：“對，本來該先上家裏和親家母打聲招呼的，又想著先過來看你，說不定親家母還在這。我這回過來提的包裹簡單，來時的路我也記著，待會我自個回家裏也行。”
這邊什麽都有，她這回包裹裏也就幾套換洗衣服，還有一個暖水壺和一個裝午飯的鋁製飯盒。
還有另外一個包裹，輕輕鬆鬆過來部隊這邊。
周雲夢笑得眉眼彎彎：“這樣也好，娘你在這坐會，待會我娘送飯過來，你們再一起回去好了。”
林母應好：“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她低眸看睡得恬靜的孫女，越看越高興，越看越開心，怎麽看都覺得和老三還有老三媳婦特別像。
林津平坐在床尾那，看著娘和小夢都這麽高興，目光柔軟。
林母關心著老三媳婦產後這幾天的事。
周雲夢也耐心回答著，又挑揀了些宜宜的事說給她聽。
林母既高興老三媳婦這麽幾天休養得好，沒受什麽苦，也開心孫女這麽乖。
她笑說：“早在你懷宜宜的時候，我就說這孩子知道心疼娘。你看你那會也沒怎麽孕吐，整個懷孕過程比別人少受了不少罪。”
“這會就這麽聰明，知道身邊有人不用使勁哭嚎累著自己，也不會吵醒娘睡覺。我看啊，像你和老三，以後肯定也是個有本事的。”
林母高興得不行，恨不得把世間所有誇讚之詞塞給孫女。說起來她也不是頭次有孫子孫女，但這會看著眼前的宜宜，就是特別喜歡。
她提起其中一個包裹打開，拿出兩件小小衣服來：“你大嫂二嫂知道你生了孩子也高興，想著你這邊宜宜這會的衣服全都備好了，就各做了件半歲大能穿的衣服，你看看合適不？”
周雲夢接兩件小衣服仔細看了下，笑道：“喜歡，大嫂二嫂有心了，還一直惦記著我和孩子。”
做件半歲孩子穿的衣服費不了多少布料，但也是要花錢花布票的。更何況做衣服也費時間耗精力，難得的是心意。
估摸著是早就做好這兩件衣服等著她生孩子送的，因為不知道生兒生女，衣服顏色也是好看的黃色，去供銷社很難買來著。
沒分家前，妯娌間生孩子是不用送禮的，她記下林大嫂林二嫂這份情。
林母又從衣兜裏掏出零散的錢來：“小夢，這些九塊錢是你娘家三嫂送過來的，說是你三個哥哥湊的，拿給你坐月子吃多點好的。送雞蛋紅糖那些拿過來也不方便，知道我要過來，就讓我幫忙送錢你，想吃什麽喊親家母幫忙買。”
這事是那天老三媳婦她三嫂收到電報過來報喜，她正好提了嘴想來部隊看老三媳婦。當時沒說什麽，人隔天就送了這九塊錢過來。
林母感歎，“你娘家哥嫂們也是有心了。”
都說老周家疼閨女那可不是假的，親家母巴巴地跑來部隊這邊照顧閨女，哥嫂們還湊了九塊錢送過來。這可比尋常娘家送來的雞蛋和肉要珍貴得多。
當然老三媳婦也值得哥嫂們對她這麽好。
周雲夢看著手裏零散的錢，想也知道是平時哥嫂們一點點攢起來的。
雖說每月有補貼十塊錢給他們，但那是給娘家少了個勞動力他們需要多出力的補償，能一房拿出三塊錢來，也是心意了，而且三個嫂子都不反對。
她心裏暖洋洋的，這九塊錢的重量遠超過每回收到的稿費，是來自娘家哥嫂的關心。
周雲夢笑道：“我哥嫂對我是挺不錯的。”
林津平坐在一旁看著也高興，高興小夢哥嫂們對小夢好，讓小夢心有寬慰。
他在心裏記下三個大舅子們的好。
周雲夢和林母婆媳倆聊著，時間悄然而逝。
傍晚，周母提著兩個鋁製飯盒進了病房。
瞧見熟悉的身影，她高興道：“親家母你果然在這，好久不見！我見你快五點了都沒到家，就猜著你可能先到醫院這邊看小夢和孩子了。”
不確定外孫女是在睡覺還是醒著，她盡管高興，聲音也是壓低著的。
林母瞧見她也是高興起身，低聲道：“親家母這段時間辛苦你了！老三媳婦生孩子最辛苦，我和老頭子都惦記著，到家屬樓下車後我想著得趕緊來看眼才放心，就沒先上家裏和你打招呼，希望你不要怪罪我。”
周母聽閨女的公婆這麽關心小夢，也知道閨女生孩子的苦，正高興著呢。
她笑道：“怪罪什麽呀，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親家母你有心了。”
林母說：“我看老三媳婦氣色很好，剛聽她說這幾天休養得也不錯，得虧了親家母你在這用心照顧著，每天做飯送飯也是辛苦。”
周母不在意道：“不辛苦，做著這些事我特滿足。”
她問，“你看過宜宜沒有？這孩子長得好看又乖，和小夢津平都像。”
說起這個林母都快要樂開花來了：“看了，我這大半輩子就沒見過這麽好看的孩子。有老三媳婦和老三這麽好看的爹娘在，肯定不會差的，以後還要更漂亮。”
周雲夢和周母說了婆家兩個嫂子做了兩件宜宜半歲後的衣服送過來，還有娘家哥嫂們送過來的九塊錢。
周母聽了高興，和林母說：“小夢她大嫂和二嫂也太有心了，這妯娌真是好。”
林母也誇：“老三媳婦她哥嫂們也特別有心，湊著九塊錢可不容易，對小妹這麽好，誰家都比不上的。”
周母謙虛笑著，心裏對兒子兒媳婦這次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算他們懂事，還知道給小夢這個妹妹做臉麵。
她們倆繼續說著。
當奶的和當外婆的湊在一起，說起剛出生幾天的宜宜，那話頭根本停不下來。
她們倆還是和四個月前那會一樣親近。
路過的護士往裏一瞧，猜出新來老太太的身份，回到護士台那興奮和同事們說：
“我和你們說，之前家屬樓傳周雲夢的婆婆和娘處得跟親姐妹似的，這事絕對是真的！我剛看見她們在病房裏聊得可高興了。”
“真的假的？她婆婆不是回老家去了嗎？娘在這邊照顧著，一天三回早早送飯過來可貼心了。”
“可能婆婆也想著過來看下周雲夢和孩子？反正她家娘和婆婆處得來，也不怕兩個老太太湊一塊說沒幾句就各自心裏不舒服。”
護士們討論著，因為值班也不能擅離崗位，幹著原本該幹的活，整理資料，檢查醫生下發的醫囑還有哪些沒處理，哪間病房的產婦剛生今晚需要多加留意。
隻眼神偶爾瞥向周雲夢住的那間病房，待會她娘和婆婆出來，在護士台這邊也是能把人看得一清二楚的。
病房裏，林津平打開兩個鋁製飯盒，裝白米飯和肉菜給愛人吃。
林母瞧著那肉菜也覺得不錯，清淡又好吃，連著說親家母辛苦了。
周雲夢笑著喊她回家裏去吃飯。
周母也說：“對啊親家母，你今天坐火車過來也累了，中午也沒吃好，我們先回家吃飯吧。”
林母笑著應好，說晚上再過來看看。
周雲夢說：“娘你回去吃完飯早點休息吧，晚上不用再過來了。”
周母和林津平也跟著勸幾句。
林母這才應好，說明早再過來。
臨走時孩子睡醒了，林津平給換過尿布後，宜宜就不嚎了。
估計是舒服了，她笑了笑，小酒窩愈發明顯，帶著懵懂的童真，小杏眸彎了彎恰好望向林母的方向。
林母瞧見了，這心軟都快化了。
周母提議：“親家母你要不要抱下宜宜？”
林津平聞言，也抱著孩子走過來。
林母聽了眼睛一亮，邁步走過去正想抱孫女，下一秒又頓住腳步，搖頭說：“不行不行，我今天坐火車過來我，到處都是髒的，還沒換過衣服，就先不抱宜宜了。等明天再抱！”
孩子還小，確實容易生病，林母考慮得仔細，周雲夢也笑著應好。
林母嘴上發出逗弄孩子的聲音，把宜宜逗笑了，才不舍地和周母出了病房，往家屬樓這邊走。
路上兩人聊起周雲夢和宜宜的事，有說有笑的。
一到家屬樓片區這邊，路上碰上一些曾經認識的人，林母都笑著和人打招呼。
對方也驚喜，連著問怎麽過來部隊這邊了。
林母笑著說：“我家媳婦生了個漂亮閨女，我和家裏老頭子都惦記著，就忍不住想過來看下她們娘倆。”
對方連著說恭喜。
之後家屬樓裏的軍嫂們也都知道，雲夢生了閨女的事，不僅丈夫和娘高興照顧著，就連老家的公婆也很是看重，婆婆又跑過來部隊這邊看她了。
她們不禁感歎，果然這生兒生女是好是壞，還得看丈夫和婆家是怎樣的態度，生閨女一樣得人看重和感念。
林母跟著周母回到家裏，有種久違的熟悉感，對門的葉嫂子和隔壁的方嫂子聽到聲響，也放下手頭上正炒著的菜，高興出來喊著嬸子打招呼。
在樓道裏高興寒暄一陣，約好明天再聊，林母和周母進了家，合上家門。
林母感歎：“家屬樓這邊的人就是熱情，我都回老家四個月了居然還記得我，小玲和玉蘭一口一個嬸子地喊，還和以前那樣親近。”
周母笑：“是這樣子的，別人我不知道，小玲和玉蘭就經常念叨著你。親家母你快洗下手，我們先吃飯吧。”
林母笑著應好，把提著的包裹先放靠牆長櫃那，進廁所去洗澡。
周母則進廚房把鍋裏燜著的肉菜都端出來，又去裝了兩碗米飯。
兩個親家坐一桌對著吃飯。
周母今晚為了慶祝親家母過來，煮得也豐盛，一道肉餅蒸雞蛋、一道蔥薑燜雞塊、一道蒜蓉炒大白菜，再有一鍋黑豆芝麻豬蹄湯。
兩個人吃得有滋有味。
之後林母說要收洗碗筷，周母也攔著說自己來就好了，讓她快去收拾下包裹衣服，床單被子枕頭都是洗過的，待會洗個澡早早睡吧。
林母拗不過，笑著應好。
周母洗完碗筷過來，見她收拾好了，還領著她去看了下宜宜的嬰兒床，特意展示了下四角那順滑的木輪，說著這嬰兒床的好處，以及自己的想法。
聽得林母也直誇好。
兩人洗漱完後早早歇下，一夜好夢。
之後幾天，林母和周母兩個人打配合。
今兒周母做飯炒菜，林母送飯到醫院；明兒林母做飯炒菜，周母送飯到醫院。
周母不用那麽累了，林母也忙得高高興興，誰看了不說一句周雲夢好福氣，坐月子能有娘和婆婆這麽貼心照顧著。
周雲夢把她們的好和辛苦都看在眼裏，住了幾天沒什麽不舒服了，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由著醫生檢查說沒事後，她也說要出院回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