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準備
這天，一家四人一起吃早飯。
飯後，周母不放心叮囑著：“親家母，你東西全都收拾齊了吧？”
林母剛把自己來時的兩個包裹提出來：“放心吧都齊了。”
她帶來的春衣夏衣、薄被床單竹枕連帶著毛巾牙刷那些全都一並收回去了。這邊什麽都備齊了，等她下次再過來，隻需要簡單帶上衣服就好。
她這幾日和周母處得好，也能住到一塊去，兩人都商量好了。
她要是想看孩子想看老三夫妻倆了，隨時可以過來住一陣子。周母偶爾想歇會回老家那邊看看兒子孫子孫女，也可以喊她過來幫忙照顧著老三夫妻倆還有孩子一陣子。
這會周母聽她確定說包裹裏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才鬆了口氣。
她去廚房把暖水壺灌滿水，一個飯盒裝著自家做的韭菜盒子，一個飯盒裝著女婿從飯堂打回來的肉包子，全都放進包裹裏，給林母待會帶走。
周雲夢拉著林母說些貼心的話，無外乎感謝她這段時間的照顧。
“娘，你回老家後注意保重身子，我和津平都惦記著你的。有什麽想說的就拍電報，或者喊山茶寫信寄過來。”
林母握著周雲夢的手拍了拍：“老三媳婦你放心吧，我在老家那邊不用擔心的，有什麽就想說的肯定讓山茶寫信和你們說。”
她伸手輕輕搭上周雲夢鼓起的肚子上撫摸了下，眉目慈祥，“孩子，奶奶就先回去了啊，等下次再來看你。”
周雲夢杏眸微彎：“娘你放心，孩子會想著你的，很快就能來見你了。”
林母聽了高興：“哎好，那我可就等著了。”
周母和林津平在一旁瞧著，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
差不多到點，周母扶著周雲夢送他們到家門口。
“娘再見，保重身體！”
“親家母再見，路上小心！”
哪怕昨天告過別了，這會聽到聲響，方嫂子葉嫂子也還是出來再送一次。
搞得林母是紅了眼眶跟著林津平下了家屬樓的。
去火車路上，林母交代老三，要照顧好你媳婦和孩子，要像對你娘我這樣對你嶽母好。如果出任務去了，一定要小心，要知道家裏還有你媳婦孩子在等你。
林津平全都應好，也交代娘路上要小心，到老家那邊先讓大哥載你去郵寄拍份電報過來報平安，家裏有什麽事就和部隊這邊說。
林母笑道：“我都知道了，這些你和老三媳婦說了那麽多遍我都會背了。”
林津平頷首應是，沒說娘你剛說的那些也不知道交代了多少遍了。
林母壓低了聲音說：“放心吧，你們給的錢和票我也都縫在衣服內裏了，路上不會有事的。”
老三夫妻倆非說要塞些錢票給她，讓她和老頭子想買什麽就買，林母推拒不過才收下，心裏也知道他們是惦記著爹娘的。
母子倆很快到了火車站，進到站台，列車很快到來。
林母左右肩各挎著一個包裹，手上再提著個裝兩個鋁製飯盒和一個暖水壺的包裹。
她說：“行了那我就上車了，到那邊你大哥會接我的，老三你快回去吧。”
林津平點頭：“好，娘你路上小心。”
林母揮揮手利落走向列車，轉身瞬間眼含淚花。
林津平一直站在站台那，看著娘逐漸年老的背影走向列車，上了車廂，直至列車開走。
他心裏一片澀然。
以前每次離開家裏來部隊，是娘望著他的背影逐漸遠去。
這是第一次，他站在原地望著娘的背影逐漸遠去。
原來每次娘都是這樣的心情，心中五味雜陳，有離別不舍，更有對未來的期盼。
林津平緩了好一會才平複情緒，轉身回軍區。
家屬樓林家。
送走林母後，方嫂子葉嫂子都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聊天嘮嗑，各回各家。
周雲夢心中有不舍，也有不習慣，總覺得該有個和善的老太太喊著她“老三媳婦，你今天起早要困了就再去睡會。”
她坐在廳裏椅子上，情緒有點低落。
周母懂閨女的心情，婆婆對她這麽好住了這麽長時間肯定是有感情的，她拍拍閨女的手安撫道。
“小夢，你緩一下，親家母回家也高興，等你生了孩子她肯定又會過來的。有娘陪著你呢。”
母女倆終於湊一塊住，難得獨處，周雲夢笑了笑點頭：“好，有娘你在我也安心。”
母女倆聊了會，說孩子說家屬樓裏的事，說笑間周雲夢心中那點離別愁緒也淡了不少。
林津平請了一上午的假，從火車站出來後到縣城，他去雜貨鋪找楊帆敘了會舊，這才回的家屬樓。
見女婿回來，周母打了聲招呼後就說要去地裏摘菜了，今天趕著送親家母，還沒有去地裏摘菜。
“你們安心在家吧，地裏我去過很多次都熟的。”
她出門好給夫妻倆騰個空間說體己話，因著親家母回去，剛小夢都那麽難受了，女婿心裏估計也不好受。
等周母出門，周雲夢主動伸手握住林津平寬厚溫熱的手掌，靠在他懷中，沒有多說什麽，她隻需要陪著他就好。
林津平抱著懷中的愛人，還有即將出世的孩子，那點離別愁緒再次從心中翻湧出來，過了會恢複寧靜和安定。
等周母摘完今天的菜回來時，瞧見小夢和女婿有說有笑的，就知道兩人情緒都好了，她也跟著心情一鬆，笑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
給閨女熱完早飯，陪著她說話吃早飯，把碗筷都收洗好後，周母去地裏摘菜，順便拐道去通訊室問有沒有自家的電報。
她高高興興回來：“小夢，親家母拍過來的電報！”
彼時周雲夢正坐在廳裏椅子上看滬市雜誌，這段時間因為周母和林母在家裏熱鬧，她這本雜誌一直沒看完。
這會聽到周母的話，她連忙接過電報看起來，而後笑道：“電報上說，平安到達，讓我們放心。”
周母鬆了口氣：“平安到了就好，咱確實可以安心了。”
她也是惦記著親家母的安危，自己來時是有女婿帶著，親家母回去可是一個人，才會等不及女婿中午下訓再去問有沒有，多跑了這趟。
周雲夢點頭應是。
等中午林津平回來，她把電報遞給他，他看完後眉眼間也是染上笑意，安心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周雲夢過得樸實平和。
從穿書後，她和周母感情好也更親近，但多數時候是和林母住在一起的，也是林母照顧著她。
哪怕林母這幾天帶著周母熟悉適應了好幾遍，相處起來還是有些不習慣，有不少需要磨合的地方。
比如說瞧見她起床，去鍋裏熱早飯後趕忙去倒杯溫水，有時候周母會忘記，水溫就比較熱。
比如說每隔三四天把床單被套枕頭套那些收去洗。
比如說炒肉菜時的鹹淡把控，去農集市買肉菜時候需要買什麽買多少。
這些也都正常。
周母想照顧閨女的心在那，會努力改善，很多東西做著做著也就熟練了。在家屬樓這邊肯定比在家裏輕鬆的，能夠陪著閨女更是讓她甘之如飴。
周雲夢也親近周母，包容她，等她習慣。母女倆交心，有什麽話就直說，在這個磨合期中反而感情愈發地好了。
日子逐漸走上正軌，周雲夢也過得舒心。
周母習慣了和閨女女婿住一塊，林津平也習慣了和嶽母一起住，對她像對娘一樣好。因著愛重小夢，他本就尊重嶽母，更何況嶽母一心對他們夫妻倆好。
周雲夢陸續攢了六篇稿子，和以前一樣，三篇是投給向天誌的，兩篇投給墨綠軍華，一篇投給青年故事。
她這幾個月每回投給青年故事的稿子都隻有一兩篇，惹得雜誌編輯回信中還特意問她可是對稿費不滿意，又含蓄委婉說這稿費已經是青年故事能給的高價了，意思就是沒辦法再提稿費。
周雲夢看完後哭笑不得，隻在下回投稿時特意多寫了封信解釋，她長期投稿青年故事，對貴雜誌滿意的，隻是同個題材內容寫多了有點靈感枯竭，正在努力調整中。
這個理由也合適，她在南城那邊第一年，每月有將近十篇文章投給青年故事，創作頻率高，寫不出東西也正常。
畢竟時人相信，文章來源於現實並反映現實。
之後青年故事回稿，編輯也表示理解，祝她早日有源源不斷的靈感，期待她的投稿。
從懷孕來部隊這邊後，照舊每半個月投稿一次，周雲夢有時自己跟著林母去，有時候讓林母幫忙去郵寄投稿。
後麵月份稍微大了，有時候犯懶，讓林母去幫忙寄信的次數偏多。
這次她打算跟著周母去趟縣城郵局寄信。
哪怕林母已經帶著周母去郵局認過路，但周母第一次做這些，周雲夢還是想領著她去辦一次好點。
再就是有些事情想和郵局大姐交代下。
最重要的是，超市裏她從母嬰區裏挑好的那些東西，需要找個機會拿出來。
這段時間要用的，包括生產後要用的，都得先備好在家裏，等八九個月的時候就更不方便了。
起初和林津平、周母說的時候，他們都不同意。
周母：“小夢啊，親家母帶我去過郵局認識路的，也和我說過怎麽郵寄東西，你就放心交給我去辦好了。”
林津平：“小夢，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請假跟著娘去郵寄一回稿子也是可以的。”
周雲夢隻把能說的理由都說給他們聽，再著重強調下。
“郵局大姐隻認我，我得帶娘和大姐認識一下，之後娘才好去屠宰場買肉。之後月份大了我也去不了縣城，得先和大姐說好到時候幫忙留豬蹄那些。”
“而且我之前寫信給滬市的同學，讓她幫忙買了一些孩子和我要用的東西，估計快到了正好去拿。”
“有娘陪著我沒事的，就當是把晚上的散步提早到上午好了，多走走沒問題的。”
她夠堅決，林津平和周母也無奈，隻好答應。
周母和林津平說：“女婿你放心好了，有我跟著小夢，肯定沒問題的。”
林津平頷首應好。
這天，一家三人難得湊一起吃早飯。
飯後，周雲夢送林津平到家門口，彎了彎杏眸：“我沒事的，安心去部隊吧。”
林津平緊握了下她的手應好，而後告別去部隊。
他走後，周雲夢坐在廳裏歇會，待會要拿回來的東西她全都收拾好放在超市裏了。
周母則去拿麻袋、包裹那些，錢票她也全都穩妥放進衣兜裏，一切都準備好。
娘倆坐了會，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起身準備出發。
恰好今天方嫂子葉嫂子也要去集市買東西，聽到聲響開門出來，在樓道裏打過招呼後，高高興興一起下樓。
她們也知道，等雲夢月份再大點，起碼到出月子前，是沒什麽機會和雲夢一塊去農集市了，所以格外珍惜這次機會。
這會還早，太陽斜斜掛在天邊，日光灑下來尚且柔和，慢悠著走路倒也不算熱。
周雲夢、周母和方嫂子葉嫂子站在家屬樓一棟前的空地自成一塊區域，高興聊著天。
別的要等班車的軍嫂們三三兩兩過來，瞧見雲夢今天居然要去縣城也新奇，有的過來打個招呼，比較熟的還關心她幾句，才各自散開去聊天。
班車很快到來，周雲夢上車後和趙誌打聲招呼，趙誌也關心問了句，說弟妹小心點。
四人找了個前後位置坐下，一路聊著天到農集市。
別的軍嫂們都快步往農集市走，隻有她們保持著原先的速度，不緊不慢的。
進了農集市，沿著入口處的肉攤位往裏走，方嫂子葉嫂子各自買著自家要用的東西。
周雲夢更多的是新奇，她也好久沒來農集市這邊了。
周母顧著閨女，小心她別被人衝撞到，也陸續買了肉蛋那些。還有小夢指了想買哪些東西，她負責和攤主說，利落付錢票。
等出了農集市，方嫂子葉嫂子熱情接過她們買的東西，讓她們安心去縣城吧。
之前周母跟著她們過來，每回在農集市買完東西後要去縣城再買些東西，她們也是這般熱心幫忙，說免得她提著重。
所以這會周母也沒多客氣，就把將近兩包裹的東西遞給她們，笑著道謝：“小玲玉蘭謝謝你們啊。”
“嬸子不用客氣，你和雲夢快去吧，路上小心點。”
周雲夢謝過她們，才和周母往縣城走。十分鍾路程說遠不遠，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
她指了指那條泥路：“娘，回頭你早點在農集市買完東西，走到這裏從這條路一直走進去就是屠宰場了。”
周母有聽閨女說過買肉的門道，這會點頭壓低了聲音說：“小夢我記住了，你放心好了。”
娘倆繼續往前走，周雲夢邊交代：“待會我帶你給郵局大姐認下臉，回頭她就會交代她家男人的。屠宰場那邊比較嚴，但娘你也不用怕，報完春華家的名號，他們確定後就會帶你進去的了。”
像這種買肉過程肯定要謹慎的，周母表示明白：“好，等我下次自己走一趟就全都熟了。”
她們勁直先去郵局。
“大姐，好久不見，我今天過來找你寄稿子。”
郵局大姐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高興抬起頭：“雲夢你過來啦？真的好久沒見了，你肚子裏孩子咋樣？”
周雲夢笑得柔和：“孩子還挺乖的，沒怎麽鬧騰，馬上就要八個月了，多謝大姐關心。”
大姐感歎：“那就好，時間過得可真快，你剛過來這邊時好像才兩個多月，轉眼間都要生了。”
周雲夢點頭：“是啊，剛知道自己懷孕那會好像還在昨天。”
“是這樣子的，家裏多個孩子就熱鬧了。”
大姐瞧見周雲夢身後站著的老太，不是之前的婆婆。因為林母半個月過來寄一次稿子，經常打交道，她也是認得的。
周雲夢笑著介紹：“大姐，這是我娘，半個月前剛過來這邊照顧我的，以後都是她在這邊陪著我。我婆婆先回老家那邊了，也沒來得及和你道別。”
大姐聽了和周母互相打過招呼，笑著打趣：“雲夢你可真幸福，親娘能過來照顧是最好的了。”
之前那個婆婆就夠體貼的了，親娘那更加不用說。大姐也是過來人，知道懷孕坐月子的時候能有娘陪著有多安心，她當年娘來看她，臨走時一直掉眼淚特別不舍。
周雲夢笑彎的杏眸裏閃爍著幸福的光芒：“是啊，我娘和婆婆都對我特別好。”
她和周母說，“娘，你先去供銷社、百貨商店和糧油鋪買東西吧，我在這裏和大姐聊會天，待會你過來找我好了。”
“還有我交代買的擦臉麵霜、手霜你別忘了，你自己也買罐擦。”
知道閨女想支開自己和人說話，周母隻交代：“那你自己小心點，乖乖在這等著我啊。”
她和郵局大姐打過招呼後才離開，打算早點買完早點回來。
周雲夢看著她急快的步伐，無奈又感動，暗道自己也得加快速度了。
她轉身望向郵局大姐，還沒來得及開口，對方就已經笑著開口。
“雲夢你放心好了，我剛已經記住了你娘的模樣，回去就和我家裏人好好交代下，回頭你娘去那邊也是直接報名字就行。”
周雲夢笑道：“大姐你可真聰明，我還沒說呢你就已經全猜到了，謝謝大姐。”
大姐：“我們之間一直挺聊得來的，那邊也一直順利，這些都是小事。”
她信任雲夢，所以樂得爽快答應。
周雲夢從包裹裏拿出三封信遞給她：“大姐，麻煩你幫我處理下這些信。”
大姐應好，這些都是她的本職工作，做起來也輕鬆。邊幹活邊聊天，別人看了更加說不了什麽。
趁著她貼郵票蓋郵戳的功夫，周雲夢壓低了聲音問：“大姐，我同學最近新寄了三塊肥皂過來，我今天拿了兩塊，你閨女還要嗎？”
大姐聽了眼睛一亮，當即高興點頭：“要的要的，雲夢這事可太謝謝你了，難得一直惦記著我們。”
“大姐不用客氣，你也一直惦記著我啊。”
周雲夢從包裹裏拿出兩塊肥皂遞進窗口，大姐放下手頭的信飛速接過放進抽屜裏，又從衣兜裏數了錢遞出窗口給她。
“正好我閨女前幾天還在說肥皂就剩一點了，雲夢你就這麽巧送來兩塊，我閨女回頭知道了肯定高興。”
大姐笑著說道，邊繼續處理手中的信。
周雲夢：“確實挺巧的，我同學知道我愛用這款肥皂，不用多說就給買了三塊寄過來。”
大姐笑容滿麵，這世上哪有什麽巧不巧的，那是人有心事才巧，雲夢每回可就隻給自己留一塊肥皂。
周雲夢笑著說：“對了大姐，我有件事想麻煩下你。就是我兩個月後差不多要生了，到時候能不能看下幫忙留個豬蹄？”
大姐爽快點頭：“可以啊，這麽客氣幹啥。這事簡單，差不多快生了的時候喊你娘和我說一聲，保證那之後每天都給你留個豬蹄，九點半沒來再賣掉。”
豬蹄下奶，什麽時候都是緊俏的，在農集市那邊還真難買到，但屠宰場每天殺豬，要豬蹄就是提前說一聲的事。
大姐決定今晚回去就先和自家男人說一聲，兩個月再提醒下。反正留了豬蹄，到點沒人來買，也能很快賣掉。
“哦對了，坐月子得經常喝雞湯，雲夢你要是有需要的話，到時候也可以直接喊你娘問人買就是了。”
問的人自然是她家男人，屠宰場不止能買豬肉，也能買雞。自然也是價錢稍貴點，不要票的。
周雲夢笑著應好：“那可真是太謝謝大姐了，我這月子坐得舒坦，有大姐你們家一半的功勞。”
這話把大姐哄得高興。
等大姐處理好三封稿件，周雲夢把寄信的錢給她，又聊了幾句後，借口要去找周母就先告別了。
大姐也知道這一別，可能就要等雲夢坐月子後才能見了，分外不舍，叮囑她小心點，又祝她生產順利。
周雲夢笑著謝過，轉身離開郵局。
她手裏提著個空包裹，挎在手上全撐開了，悄無聲息地把超市裏備好的一包裹東西都轉移到包裹裏。
從外表上看，沒有任何異樣。
周雲夢提著包裹往供銷社那邊走，不管周母這會在哪買東西，往回走都會經過這裏。
她走了一段路，就碰上周母挎著一大包裹東西回來了。
“小夢！你怎麽自己走過來了？不是讓你在郵局那邊等著嗎？”
周母一瞧見閨女，趕忙跑過來扶著。
周雲夢笑：“我和大姐聊完後，想著在那邊等你，還不如往供銷社這邊走來碰你，也省點時間。”
“娘你放心好了，我一路走過來小心著呢。”
“下次可不許這樣了啊。”
周母叮囑道，這才放鬆了緊皺著的眉頭，接著注意到閨女手裏的大包裹，趕忙給接過來。
“這就是你同學寄過來的包裹？”
周雲夢點頭：“對，我給塞進包裹裏了，方便提著。”
周母沒多想，笑著應好：“走吧我們回農集市那邊，待會可別錯過班車了。”
周雲夢抬手看了下手表：“咱可以慢慢來，時間充裕著呢。”
於是娘倆走走停停回到農集市這邊。
方嫂子葉嫂子見她們提著兩大包裹東西回來，也沒多問，回去時還幫忙提點東西。
家屬樓林家。
周雲夢折騰一早上也累了，回到家坐在廳裏椅子上動都不想動。
周母把四個包裹放好，先去倒了兩杯溫水過來，和閨女一人一杯喝著解渴。
她歇了會後，就先去廚房下米煮飯，再收拾買回來的東西，放到各個該放的位置，接著去做午飯。
閨女那一包裹東西，放在那沒動，周雲夢暫時也沒精神去收拾。
中午林津平下訓回來，看到小夢心跟著安下來，邊吃飯邊問了下早上的情況，誰也沒去看那包裹。
飯後，周雲夢直接回房間休息了，林津平也跟著躺下。
午後，等周雲夢睡到自然醒，緩了會後起身喝了杯水，喊了周母過來一起看同學寄過來的包裹。
周母其實也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