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片瓜
溫虞急啊, 因為她發現事情恐怕不簡單,宣萱雖然被打了一巴掌,可那打人的女子是掙脫了丫鬟束縛動的手。
而製住那打人女子的是宣萱的丫鬟。
不明白這兩人有何恩怨, 但決計不可在侯府鬧事。
四角亭子中。
宣家二姑娘沒想到紫衣女子被丫鬟製住還能掙脫了打她一巴掌, 捂著臉不可置信, “你敢打我。”
丫鬟慌忙將那紫衣女子摁住,宣萱手剛抬起, 忽的一柄折扇飛了出來打在她手腕上,打的宣萱痛出了聲。
“打你便打你還得挑日子嗎?”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話音落, 牆頭躍下一人, 安郡王快步上了四角亭子, 抬腳踹開製住紫衣女子的丫鬟,“姝姝你沒事吧?我來晚了。”
溫虞一直看著黑框,在她印象中宣萱確實端莊溫柔, 可她這會兒幹的事可與溫柔扯不上關係。
不過當發現安郡王出現在後院,溫虞驚的差些摔了, 這可是長平侯府後院啊, 他一外男怎麽冒出來了, 還來晚了?他怎知這邊的事。
“宣……安郡王?”
溫虞還未趕到, 先到的卻是溫家大嫂, 溫家大嫂喘著氣,可見是得了消息趕去的。
她看了看亭子裏的幾人,目光落在被安郡王護在懷中的紫衣姑娘身上, 微微蹙眉。
那紫衣姑娘這會兒被安郡王扶著瞧著很是虛弱, 但眼眸中滿是堅韌, 看向溫家大嫂張了張唇,喊道:“堂姐。”
宣萱捂著手腕, 臉上掛著淚,“表姐。”
係統:【哇哦,沾親帶故啊,有意思了。】
係統:【宿主,想不想知道她們剛剛在亭子裏都爭執了什麽?】
溫虞抿了抿唇,可不管她們關係如何,她得先將這些人分開才行,“大嫂,我正到處找你呢,宣萱妹妹也來了啊,怎麽沒在水榭喝茶,這……安郡王?你身為外男為何會在侯府後院?”
係統:【宿主,你演的還蠻像的。】
安郡王看著接連出現的人,“我若不來,姝姝可就要被惡毒的女人欺負死了。”
“我才沒有,我……”
宣萱臉上掛著淚辯解,被溫家大嫂給壓了下去,示意她莫開口,安郡王那人渾的很,他可不是講理的人。
溫虞仿佛這會兒才看到那紫衣姑娘一般,抬眸打量,這一看過去溫虞心頭滿是詫異,紫衣姑娘模樣不說特別出挑,但那張臉卻讓人驚豔不已,秋水剪眸,眸子裏的眼神帶著堅韌不拔卻又與身上的脆弱渾然天成。
“這位姑娘麵生的很,不知是誰家府上的小姐?”
係統:【宿主,你不認識她嗎?你見過啊。】
溫虞:“我何時見過?”
係統:【上次同二嫂出門見過的啊,當時這女子與安郡王在一起。】
溫虞覺得係統在誆她,她何時見過安郡王同女子在一起。
係統:【馬車啊,當時你不是看到安郡王上了馬車嗎?】
溫虞想起來了,她是看到安郡王,不過當時他從茶樓出來就上了馬車。
好像他上的馬車裏是有一女子,隻是還未等她細看馬車便離開了範圍,故而也就沒有看清同安郡王在一起的女子麵容。
溫家大嫂開口道:“阿虞,她是我庶出堂妹,前些日子才回的薑家,叫薑雪姝。”
溫虞看了眼溫家大嫂,大嫂你有這麽大個庶出堂妹妹她怎麽不知道?
來不及細問,因為溫虞突然聽到周圍有說話聲,像是正往四角亭子來。
溫虞看向安郡王,“安郡王,這裏到底是侯府後院,被人瞧見了對郡王名聲不好,還請郡王先行離開。”
這麽大個男人站在這裏還是盛京有名的紈絝,她可不想明兒聽到事關侯府不好的傳言。
安郡王冷哼,“離開?姝姝在你們長平侯府差點被人暗害了,這讓本郡王怎麽放心,再說了,本郡王何時在乎過名聲?”
溫虞咬了咬唇,她不是來主持公道的。
她都不知宣萱和薑雪姝兩人之間的恩怨,更不好隨便開口。
況且女人之間的私人恩怨關你一個大男人什麽事。
便是有恩怨她也隻能私下問,若是當著他麵說清楚還不知扯到何時,尤其這會兒正有人往這邊來。
霜姐兒一會兒還要抓鬮呢,她自然以女兒為先。
薑雪姝被安郡王護著顯得她格外嬌小,幾乎算是將人圈在懷裏。
溫虞目光落在兩人那緊挨著的身子上,不是說薑雪姝才回薑家不久?怎麽這麽快就與安郡王這般熟了?
壓下心頭的好奇,溫虞平靜道:“安郡王不在乎自己的名聲,還不在乎薑姑娘的嗎?若是被人瞧見,恐怕對薑姑娘名聲不好,郡王該多為薑姑娘想想。”
早知道她該讓人去請三嫂來,想到過年那會兒三嫂收拾安郡王那頓揍,果然還是打少了。
薑雪姝聽到事關自己名聲,忙拉開與安郡王的距離,“多謝郡王相助,郡王先回前院那邊。”
說著還同安郡王使了個眼色。
溫虞勸無用,倒是薑雪姝出聲安郡王很是聽話的離開。
安郡王一走,宣萱想開口說什麽被溫家大嫂摁住。
而安郡王翻過牆後又冒了個頭出來,“我會盯著你們,別想欺負姝姝。”
溫虞:好想給三嫂告狀啊,真欠打。
幾人回了水榭,不過因為宣萱手腕傷了,安郡王那一扇子剛好打在她手腕上,溫家大嫂親自送她先回去。
溫虞本想挽留,但看到宣萱臉上的巴掌印,那安郡王又是個混不擰的,可別一會兒在侯府鬧起來,便沒有挽留。
溫虞送她們到門口,宣萱戴著惟帽先上了馬車,一路上她都安靜,溫虞本想問問她今兒是怎麽了,到底沒開口。
“大嫂,麻煩你了。”
溫家大嫂拉著溫虞的手低聲道:“今日這事你別忘心裏去,她以往也不這樣,這次許是氣糊塗了。”
溫家大嫂說的‘她’是宣萱,溫虞知曉,彼此都認識也知曉對方是什麽人,隻是今兒這事做的,實在不雅。
溫家大嫂聲音放低了些,“我那庶堂妹你讓人盯著些,待得了空我再與你細說。”
係統:【大嫂,別得了空再細說,現在就細說細說啊,瓜呀。】
送二人離開,溫虞轉頭便吩咐丫鬟看著些薑雪姝,雖然好奇大嫂何時多了個庶出堂妹,但今日也不是深究此事的時候。
係統:【宿主,好久沒有積分進賬咯,積極點嘛。】
係統:【今兒歐月琴怎麽沒來,送分的不來好難受。】
係統:【宿主,你想不想你的宿敵。】
溫虞:“並不。”
歐月琴忙著養胎和宅鬥呢,她那胎不穩,據說已經許久沒有下床了,估摸著也不敢,就怕出點事,那有時間想起她。
更何況方家還有位平妻,熱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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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鬮是在桌子上,散落擺放了許多東西,因是女娃娃故而多為製作的小巧精致的琵琶、古箏、琴或是珠算、書本等,還有一些朱釵等物。
霜姐兒先是看了看那些物件,起身走過去,鬆開奶娘的手彎身去抱麵前的物件,誰知物件沒有抱起來反而人一頭栽過去,崔璟就在站旁邊大手一下撐住她的身子,避免了頭碰到桌子。
因那小插曲眾人一時都笑了,霜姐兒在桌子抓來抓去,這個玩玩那個耍耍,最後看上她爹腰間的匕首,抓在手裏倒是消停了。
抓鬮之後入席是男女分開入座,到吃蛋糕時,溫虞發現盛京後宅的人幾乎都知曉那味香齋的點心,還說起如今訂蛋糕要排一個月去了。
席宴散去,回到安棣苑,溫虞坐在妝台前取耳墜,餘光看到霜姐兒還在玩崔璟的匕首,記得是被奶娘收起來了,“你快些把匕首收起來,別傷著她了。”
崔璟並未將匕首拿走,反而道:“匕首沒開刃,不會傷著。”
溫虞取下身上的配飾,走到床邊,拿了兩樣霜姐兒平日喜歡玩的逗她,霜姐兒很快被吸引了去,溫虞則拿起被霜姐兒放在一邊的匕首。
入手溫虞發現那匕首很輕,她自己有一把匕首,出門時都會帶著,霜姐兒這把匕首手柄和刀鞘上麵做的精致,還鑲嵌了寶石,但重量卻輕了許多,怪不得霜姐兒抱著玩這麽久也沒有丟。
今日在家崔璟穿的常服,早上的時候她給他係的腰帶,除了玉佩和香囊並未掛別的,且這匕首未開刃他也不會用,怎麽會帶在身上?
這會兒天色很暗了,霜姐兒開始打哈欠,小家夥瞌睡來了,崔璟把孩子抱給奶娘。
匕首並不難拔,不過孩子還小力氣不夠故而還拔不開,溫虞將匕首拔出來,裏麵也確實沒開刃,就是未開刃反而更可疑,“這把匕首是你故意給霜姐兒的?”
崔璟剛坐下便見溫虞拿著匕首問他,倒也沒有隱瞞,“嗯。”
“她還那麽小你怎想著給她弄匕首,還偏偏在抓鬮的時候給她。”周歲抓鬮,溫虞聽說過有那種搗亂的,臨時往上丟些東西讓孩子抓,但溫虞沒想到自家孩子抓鬮搗亂的會是孩子親爹。
“你莫不是要讓霜姐兒以後習武吧?”溫虞想到今兒聽到的幾位夫人嚼舌根,因著霜姐兒抓鬮抓了把匕首,那幾位夫人不知怎麽說起了賀家未出嫁的那位老姑娘,說什麽當初抓鬮就是抓的刀啊劍的,結果長大後練武練的五大三粗,一般男人都打不過她,至今沒人敢娶。
抓鬮明明隻是一個習俗,偏被她們說的像是預言一般。
崔璟掀開被子上床,“還未考慮,從老宅回來路上霜姐兒總喜歡扒我那把匕首,我怕傷著她,便弄了個沒開刃的當做生辰禮送她了。”
溫虞一開始本來沒覺得抓匕首有何不可,畢竟抓鬮備下的東西霜姐兒都不喜歡,也不知是否因為聽了賀家姑娘的事,故而有些擔心。
聽了崔璟的解釋發現完全是自己想多了。